確實,按照正常的思路,陳剛應該考慮的是劉旗肝溫的異常變化是什麽原因導致的,而並非懷疑劉旗早在17個小時前就已經死了。不過現在我十分確信有死者還魂了,因為剛剛習麟的特殊感覺以及死胡同垃圾堆裏的血跡都能說明有死者複生。


    而且現在的問題關鍵已經不在案件本身了,因為有另一件事更讓我在意。


    如果劉旗是在家裏被殺的,那麽殺死她的人很可能根本與她刺死的男人無關,也就是她返回金櫃殺人很可能並非複仇。如果這條假設成立了,那剛剛在垃圾堆裏複生的家夥現在會去哪呢?


    如果他也跟劉旗一樣打算殺人,那他要殺的人又是誰呢?


    真的會是害他死在小巷垃圾堆的凶手嗎?


    事情顯然已經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了,我沒有把時間用在糾結這些難以解答的疑問上,而是先把我和習麟剛剛在小巷垃圾箱那裏看到的血跡、以及我倆追蹤血跡找到了公交車站的事跟陳剛說了一下,並十分肯定地告訴他劉旗絕對是在殺人前17個小時就已經死了,而現在正有一個跟劉旗發生相同遭遇的人在市內活動,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隨時殺人。


    陳剛聽後頓時緊張了起來,他神情嚴峻地說:“那我馬上跟嵐姐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把路況監控調出來找到那個人。”


    他說完便開始打電話聯絡九公主,而我則把習麟拽到一邊小聲說道:“劉旗是死了之後過了17個小時才殺人的,所以咱們可能還有時間,再過四個小時天色就差不多了,到時候咱倆回去小巷那用你的特殊渠道試試吧?”


    “我也是這麽打算的。”習麟點頭道。


    陳剛在跟九公主通話之後便匆匆趕回了警局,我和習麟並沒有一起回去,而是先見了下劉旗的室友,並跟她簡單聊了一些跟劉旗有關的話題。


    說話的過程中我能看出她臉上流露出的難過表情,而當我試探她的時候她也做出了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做出的反應,我覺得除非她是奧斯卡影後,不然殺人的絕對不可能是她了。


    最後我又向她確認了一下,昨天淩晨五點的時候家裏是不是出現過什麽人,或者有過不尋常的動靜。她立刻搖頭說沒有,可是剛剛回答過之後她卻又動搖了,似乎她回想起了什麽。


    我連忙追問,她遲鈍了一下然後回答說:“我們那天是淩晨兩點下班的,到家裏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我基本上腦袋剛一碰到枕頭就睡著了。然後我記得好像聽到了劉旗的喊聲,不過上午的時候我看到她還在的,就以為那可能是夢了,該不會……該不會我家裏真的進去過什麽人吧?”


    她這個問題我並沒有辦法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不過在天黑之前我和習麟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劉旗所住的地方就成了目前我們所能抓住的唯一線索。


    我安撫她不要太擔心,關於劉旗殺人以及她本人死亡的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隨後我向她要了住址和鑰匙,並在十五分鍾後跟習麟一起來到了她和劉旗共同租住的房子。


    那是一棟很普通的多層公寓樓,沒有電梯的,劉旗她們住在二樓,我和習麟從樓梯上去然後開門進到了屋裏。而就在進屋的同時,我和習麟也不約而同地將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客廳左側的房門口,因為那扇門的下麵明顯有陰氣在動!


    我快步跑過去打開了房門,屋子裏的陰氣就像被抽油煙機給吸走了一樣,在我開門的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我的目光瞬間便移動到了窗口,房間的窗子是敞開的,窗簾向外麵飄擺著,好像有人剛剛從窗口逃出去了似的。


    我趕緊跑到窗口向外麵看了下,樓下是一片很寬的樓區綠化帶,估計是沒有人去打理的緣故,下麵的那些草長得很高,感覺就像一層厚厚的墊子。而就在這片草墊之中有一個男人正在往綠化帶的邊緣跑,從他所在的位置以及跑動的方向來判斷,這個人怎麽看怎麽是剛剛從這個房間裏跳出去的。


    “喂!”我衝那家夥喊了一聲。


    那人全身一激靈,頓時跑得更快了!


    “我去追人!”我喊了一聲,然後翻身躍出了窗口,從二樓跳到了下麵的綠化帶上。


    去年的枯草加上今年新生的綠草真的形成了一個柔軟的墊子,我兩腳落地的時候甚至沒有感覺到太強的衝擊力,在用一個前滾翻做為緩衝之後我立刻奔出了綠化帶,並朝著前麵的那個男人猛追過去。


    那個人跑的並不快,而且姿勢看起來十分怪異,隻跑出不到二十米我就追上了他。


    我並沒有嚐試去拉住他,而是從後麵伸手推了一下他的後背,他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然後身體踉蹌著向前麵地上撲到下去。


    這一聲驚呼也讓我心裏一驚,雖然這個人的發型、衣著和身形看起來都像是個男人,可是這聲音無論怎麽聽都是個女的。我趕緊猛地加速跑了兩步伸手抓住了那個人的胳膊,在她摔趴在地上之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在拽住她的同時我也用力將她向我的方向一拉,這樣我便能看到她的正臉了,跟我判斷的一樣,她的臉一看就是女的,不過就在她轉過身來的同時一道亮光也朝著我的胸口扇了過來,那竟是一把刀!


    第445章 劉旗的秘密嗜好


    “放開我!”那女人在揮出刀子的同時也大聲喊了一句。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女人會突然掏出一把刀子來,雖然我立刻做出了反應放手向後躲了,可是胳膊上還是被刀子劃到了,好在被劃的是我的左前臂,這並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在掙脫了我的手之後,這女人立刻轉頭要跑,可剛跑了一步我又追過去再次抓住了她,等她再次揮刀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用了,我很輕鬆地抓住了她持刀的手腕,隻稍稍一用力她就哎呦了一聲,手裏的刀子也掉到了地上。


    盡管沒了刀,可她的掙紮並沒有停止,她還在用力地甩著胳膊,並且抬腳來踢我。


    我並沒有因為她的刀掉了就放鬆警惕,因為很多男人在麵對女人的時候總會放鬆警惕,最終導致要害部位被來上那麽一腳而徹底失去戰鬥力。我還沒有傳宗接代給常家留後呢,所以這種招數我絕對不可以中。


    我稍稍側著身子對著麵前的女人,她踢過來的腳隻能落在我的腿上,並不能對我造成任何有威脅的傷害,而我則死死抓住她的兩隻胳膊讓她完全沒辦法逃開。


    她踢了一會漸漸沒了力氣,最後她隻是站在那裏瞪著我大喊道:“你到底想怎麽樣啊?”


    “你在跟我演台灣偶像劇嗎?還你想怎樣?我不想怎樣,就想知道你剛才在劉旗家裏幹什麽?”我一邊問一邊對麵前這個女人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她穿了條寬鬆的牛仔褲,上身同樣是一件很寬鬆休閑的帽衫,她的肩膀很寬,胸前雖然有些起伏但那並不是女性特有的凹凸感,反而有點像男人鍛煉得很好的胸肌。而且她剛剛在掙紮的時候力量確實很大,踢我的時候力道也不輕,估計她平常應該經常健身的。


    “你說什麽我根本聽不懂,你快點放手,我要喊人了!”她繼續掙紮著並用言語對我進行著威脅。


    “喊人?喊什麽?我還想喊人呢!”我反擊了一句,然後便真的大聲喊道:“快來人幫我報警啊,這有個瘋子用刀砍我,我被砍傷了,她要殺我,誰來幫我報警啊!”


    這女人頓時皺起了眉,情急之下她又開始拚命地掙著雙手,而且又開始踢我了。


    我已經厭倦跟她玩這種格鬥遊戲了,我猛地將她往我身前一拽,將她整個人拽到了我的麵前。她的反應很快,在靠近我的同時立刻提膝向上頂,不過我稍稍一側身便躲開了她的攻擊,並且順勢繞到了她的身後,再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


    她還打算用胳膊肘朝我的肋骨還撞,可是我的兩手並沒有鬆開她的手腕,她的胳膊隻是做了個肘擊的動作便被我牢牢鎖住了。


    在成功控製住這女人之後,我也在她耳邊說道:“你最好學聰明一點,地上那刀子上全是你的指紋,我的胳膊上有傷口,而且現在還有一個對你非常不利的點——劉旗死了,我是警察,我懷疑她在昨天淩晨被人掐死在家裏,現在我來調查,發現你剛剛從她家裏逃了出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


    “你……你不是警察!”這女人的反應變得有些奇怪了。


    我的話明顯讓她全身一震,我離著她非常近,所以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身體上發生的變化。不隻是身體上,她的內心似乎也在發生著一些變化,她想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被她吞了回去,最後改口說了無關痛癢的一句。


    “好吧,就算你看人準,我確實不是警察,不過我是幫著警察破案的,這一點我絕對沒騙你!”我更正道。


    這次她似乎是相信了,而且掙紮的力量明顯變小了,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她忽然用相對平靜的口吻問道:“你剛才說劉旗她……她是在淩晨的時候被人勒死在家裏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不跑了是嗎?”我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問了她一句。


    “我……我不跑了,你放開我!”她沒好氣地說道。


    我並不擔心她會在我眼前跑掉,所以鬆開了兩手並向前輕輕推了她一下,免得她突然對我進行反擊。


    我的戒心還是有用的,她的兩手剛剛自由便立刻回身一個鞭拳打向了我的臉,我不慌不忙抬起胳膊擋了一下,然後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用動作告訴她這種攻擊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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