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在一大早就透過窗子照在了我的床上,我並不喜歡晴天,尤其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隻希望斌總那裏會給我帶來一些好消息,讓我可以緩解一下不太愉快的心情。


    上午的時光依舊枯燥乏味,到了午餐的時候,斌總看似漫不經心地湊到我身邊,然後將兩根細金屬條、一張白紙、半根鉛筆塞到了我的口袋裏,動作隱蔽得就像多年工作的老地下黨。


    下午的娛樂時間,我去跟斌總玩了幾局街霸,順便告訴他午夜12點準時行動,他要做的就是養足精神,別到了晚上迷迷糊糊困得走不動步子。


    斌總很聽話,他從下午3點就開始在活動大廳找地方睡覺,我也一樣選了個舒服的沙發往那一窩,開始閉目養神。


    一下午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到了晚上八點,我們再次全員被關進了病房,大門隨後緊緊鎖上。


    4個小時的時間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會那麽枯燥難熬了,我將斌總給我的白紙分成了八個長方形,然後用鉛筆在上麵畫符,再念咒進行預開光。這些工具弄好了,我便開始閉目養神,一切隻等大廳裏敲響12點的鍾聲。


    終於活動大廳的鍾敲了12下,它準確地告訴我現在到了行動時間。


    我睜開眼,從窗子向外麵看了一眼,今天是個晴天,巨大的月亮就掛在外麵,月光好像探照燈一樣從窗口照進來。


    我有點懷念昨天晚上那個大陰天,不過天氣這東西並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也沒興趣繼續在這鬼地方耗到下一個陰天了。


    就今天,就現在,我要出去了!


    我翻身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邊聽了下外麵的動靜,確認門外沒有任何人走動了,其他瘋子也都睡了,我這才用那兩根金屬條開鎖。


    這金屬條比別針略粗,而且軟,用起來並不順手。我試了幾下沒弄開門,於是就把它們在地上反複磨了好幾下,等它們被磨得發扁了,我又再次進行嚐試,在捅咕了十幾分鍾後,門鎖終於啪的一聲打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把門推開了一道縫向外看了一眼。走廊裏空無一人,也沒見到半個鬼影,昨天消失掉的歌聲今天也依舊沒有響起的意思。


    我快速閃身鑽出門,然後摸到斌總的房門口輕敲了兩下門。


    “我在呢。”斌總把聲音壓得非常低地回答道。


    “你別太著急,我開鎖可能會耗些時間。”我提醒了他一聲,然後便在門口開始對著門鎖動手。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這次開門比我預想得要快許多,大概也就有了三、五分鍾,門就被我捅開了。


    斌總神經兮兮蹲著從屋子裏走出來了,他還用枕頭套把腦袋蒙了起來,弄得像個忍者,不過那枕頭套是白的,這麽一弄反而讓他看起來更醒目了。


    我並沒有去提醒他什麽,就讓他維持這個造型,待會遭遇了警衛,他越是顯眼,我就越安全,逃出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接下來怎麽辦?”斌總非常認真地問我。


    “跟著我,聽我指揮就行了。”說完,我便直奔活動大廳。


    從病房到大廳的這條路上並沒有什麽路障、閘門,很容易我倆就到了大廳的入口。大廳的西南角有一個監控攝像頭,隻要我們進到大廳裏,立刻就會出現在監控下。我沒有著急往前走,而是先讓白虎過去,跳到了二樓的平台上,等他準備就緒了,我便讓斌總到大廳裏轉一圈。


    這個時候瘋子的優點就體現出來了,他並沒有提問些有的沒的,直接聽話地蒙著枕頭套走到大廳裏,在屋裏轉了一圈之後又快速回到了我這邊的走廊裏。


    他這一轉立刻收到了效果,大廳另一端的一扇房門打開了,緊接著一個穿白大褂的壯漢從屋裏走出來。


    “誰還沒睡覺啊?”他一邊大聲問一邊將手電往我這邊照。


    我趕緊躲在斌總的身後。


    斌總有點慌,他哆嗦了一下,然後便側頭低聲問:“被發現了,怎麽辦?”


    “沒事,你就說你的門沒鎖,想玩遊戲機!”我低聲提醒他。


    “我……我是斌總,我想玩遊戲機,我的門沒鎖!”斌總挺直了腰板,有些機械地複述了一下我告訴他的話。


    如果是正常人,這種說話方式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好在這裏住的都是瘋子,斌總的話並沒有讓那白大褂起疑,他罵罵咧咧地嘟囔著:“媽的,誰啊,總他媽忘鎖門,這都第幾次了?”


    我拽著斌總往後退了幾步,在走廊裏留出一定的空間來,等那白大褂走到走廊裏,我便用力把斌總往前一推。


    那白大褂被嚇了一跳,立刻將手伸向衣服口袋裏,不知道是想拿什麽東西,但不管他要做什麽現在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斌總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我從斌總的身後突然躥出來,一腳踢向那白大褂的褲襠。


    這一招是個男人都會害怕,那大夫眼睛都嚇直了,他兩條腿立刻夾緊,手也往下麵捂,不過我這一腳根本沒有往上踢,隻是做了踢腿的動作,然後便換成了一個跨步,在近身之後,我用手刀在白大褂的頸動脈竇上用力一砍,那白大褂登時眼珠一翻,整個人堆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我趕緊拽著他的腿向後退,同時也再次把斌總推到了活動大廳,讓他去兜一圈。等我把那白大褂拽進了斌總的房間裏,從活動大廳那邊也傳來了一串急匆匆的腳步聲。


    我不敢讓白虎隨意行動,怕它也發起瘋來會殺人,所以我趕緊返回到活動大廳的邊緣,尋找著這次出來的人。


    在一樓過來一個護士和一名拿著電棍的警衛,在二樓平台的一左一右分別站著兩名警衛,他倆手裏都拿著槍的。


    我繼續用斌總做著掩護,然後先朝著平台左邊的警衛指了一下,白虎得到了指令立刻朝警衛撲了過去。


    當白虎的大爪子按在那警衛肩膀上時,那人立刻驚呼了一聲,手裏的槍竟然轟地一聲走了火。這一聲巨響似乎激怒了白虎,我清楚地看到它張大了嘴巴衝著那人的腦袋咬過去。


    “給我輕點!”我趕緊衝著虎爺大喊了一聲,並伸出拳頭做出警告的動作。


    虎爺的嘴眼看就要咬住那警衛的腦袋了,不過它還是聽了我的話,最後隻是將爪子用力往下一按,把那警衛給按趴在了地上。隨後它便緊跑幾步,朝著對麵另一個持槍警衛衝了過去。


    第224章 飛越瘋人院


    我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白虎,它也還算是老實,在衝到另一個警衛身邊後,用它的大巴掌一下子把那警衛給按倒在地,接著又狠狠地踩了一腳。這兩下估計也夠那哥們喝一壺的,不過總算不會傷到性命。


    這兩個拿槍的警衛搞定了,剩下的就容易多了。


    二樓的槍聲把護士嚇得夠嗆,她整個人都驚呆在了原地,抬起頭左右看著,但她不可能看到白虎,隻能看到兩個警衛接連倒下。


    跟著護士一起過來的那個警衛也慌了,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會看二樓發生了什麽,而在他抬頭的時候,我已經壓低了重心衝了過去。那警衛發現了走廊這邊有動靜,可他把頭低回來時看的人並不是我,而是蒙著枕頭套的斌總。


    趁著警衛選錯目標的這一瞬,我如法炮製,用手刀將他放倒,同時奪下了他手裏的電棍。


    那女護士我認得,雖然醫院的護士也輪班,但這女的給我灌過三次藥,她那張好像土豆一樣的臉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出於報複的心態,我直接開啟電棍,朝著她腰上來了一下,她頓時兩眼一翻白,全身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四個跑出來查看情況的人都倒下去了,貌似整個活動大廳這邊也沒有後續的人出現。


    二樓的平台也就三米多高,我拽了張桌子踩上去,再輕輕一跳便用胳膊攀住了平台的邊沿,接著再用力往上一撐便輕鬆上到了二層。隨後我讓斌總也站在桌上,再把他一起拽到平台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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