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的還是出發前那套衣服,臉上、身上都沒有傷。安起凡徹底愣住了,隨後眼淚也下來了,他沒問他老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是伸手過去緊緊抱住了她。


    當天晚上,安起凡跟他老婆親熱了一番。一切都和往常一樣,還是熟悉的人,還是熟悉的女下男上傳統姿勢,還是熟悉的聲音,一切都照舊,隻是他老婆始終穿著睡衣,而從前她更願意跟安起凡坦誠相對。


    第二天,安起凡想跟他老婆一起洗澡,這在從前是他們兩口子經常做的事情,可是這一次她卻拒絕了,並且嚴肅地警告安起凡無論如何不要偷看。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安起凡覺得奇怪,於是在聽到水聲響起來之後,他就打算開門進去看看,可是浴室的門卻從裏麵鎖上了。


    晚上,夫妻兩人享受激情。過程中安起凡幾次嚐試脫掉他老婆的衣服,但他老婆始終用身體死死壓著睡衣,他的嚐試全部無功而返。安起凡急了,他索性就一把將他老婆從床上抱了起來,他的手也摸到了她的背部,而在後腰的位置,安起凡分明摸到了一個拉鏈頭!


    他老婆的睡衣是吊帶薄紗裙,沒有拉鏈的,安起凡立刻開了燈,然後強硬地將他老婆的身體轉過去,並掀起了睡衣——那裏確實有一個拉鏈頭,隻是那拉鏈頭並沒有在睡衣上,而是鑲嵌在他老婆後腰的皮膚上!


    “你拉了嗎?”我忍不住打了句岔。


    安起凡緊鎖著眉衝著我搖了搖頭,“沒。她說那是她在巴西做的人體穿刺藝術,就跟肚臍環、舌釘什麽的差不多,她怕我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沒給我看。”


    “你肯定不信了,不然你也不能來我這。”我說。


    “哎!”安起凡重重歎了一口氣,“其實不隻是那個拉鏈的問題。我老婆從那天回家之後就沒出過門,白天、晚上她都一直呆在家裏,也沒見她給公司打過電話,而且家裏的窗簾始終都拉起來,一點陽光都不讓往屋裏進。這很古怪,不是嗎?”


    “確實很怪。不過這對你們的生活有影響嗎?比如說你老婆如果不上班的話,經濟方麵……”我隻把話說到這裏,然後便衝著安起凡揚了下眉。


    安起凡明白我的意思,他連忙搖頭說:“經濟方麵沒問題的,我在外貿開發公司做副總經理,她完全不需要工作的。”


    “那就可以了,也許是那起墜機事件對她造成了一些心理影響,你就遷就一下她吧。至於那個拉鏈嘛……你就當沒看見,人體穿刺這東西硬拉的話肯定疼得很,是不?”我開導著安起凡,但我心裏在想什麽他並不知道。


    安起凡依舊緊鎖著眉頭沉默著,他似乎並不打算馬上回應我的話。


    過了好半天,他終於抬起頭對我說:“好吧,我聽你的,就當什麽都沒看見。多謝你的建議了,費用的問題……”


    “就當是一般谘詢吧,免費的。”


    無償服務,這可不是我的風格,不過今天我還是打算破例一次。安起凡的老婆絕對有古怪,我之所以要安撫他隻是吊他的胃口,人都有好奇心的,等他忍不住了肯定還會來找我,到時候我就可以在這位副總經理身上很敲一筆。


    事情的走向也跟我料想的差不多,隻是來得更快了一些,我以為可能要等一兩個月,可沒想到隻過了一個星期安起凡就忍不住跑來了樂易堂。


    這次,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差到了極點,兩頰凹陷,兩眼黑眼圈。他對我說:“我實在忍受不了了,現在一閉上的眼睛那個拉鏈頭就在我眼前晃啊晃啊的,我就是想拉開看看到底裏麵是什麽。”


    “看來你是非要拉一下不可了?”我問。


    “嗯!我快要被折磨瘋了。”


    “如果拉開了拉鏈之後,你現在的生活會一去不複返,這樣你也要拉?”我再次向他確認道。


    安起凡猶豫了,但很快他便下定決心衝我用力一點頭,“拉開!我必須要拉開它!”


    我等的就是這個,他的態度很強烈,於是我開口要了五萬,安起凡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晚上8點,我騎著單車到了西橋街光華校區1號樓。這裏距離剛剛拆掉的那棟鬼樓隻隔了一條街,站在社區的樓口我還能看到遠處kfc亮著的霓虹燈。


    說起西橋街的鬼樓,這可真有些年頭了,我剛到省城來的頭一個月就聽人跟我說起過鬼樓的事。樓是20多年前的老樓,整個單元樓裏一戶人家都沒有,全都搬空了,每天晚上整棟樓空空蕩蕩、黑咕隆咚,從外麵看著就很瘮人。


    我當時聽到這事之後就想去實地看看的,不過打點圈內同行的時候聽他們說,那樓其實挺幹淨的,隻是開發商想把那樓拆了,有幾個“釘子戶”始終不走,於是他們就裝神扮鬼嚇唬人。


    陰陽師這行當做久了,好奇心比起平常人就沒那麽強了,再加上我這人基本上算是無利不起早的類型,所以聽完同行給出的解釋,我也就懶得去實地考察了。


    從現在的結果來看,似乎同行說的也是真的。kfc後身的“鬼樓”變成了廢墟,開發商得逞了。至於安起凡的老婆,我想這大概隻是一次巧合。


    我輕敲了兩下安起凡家的門。很快,安起凡過來開門了,一起跟到門口的還有一個女人,那肯定是他老婆了。


    我奇怪地看了眼安起凡。


    他立刻咧嘴一笑,然後撓著後腦勺對我解釋說:“我實在心裏堵得慌,就把找過你的事跟我老婆說了,她很理解我的想法,我們聊了很久,現在我感覺好多了。”


    “這樣啊。”我隨便應了句,然後便望向了安起凡的老婆,“要不,幹脆就把那拉鏈頭摘下來得了,免得你老公整天胡思亂想。”我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麵前這個女人。


    她目測30歲左右,微胖,看著倒可愛的,不過她的外貌如何我並不感興趣,我更在意的是她周身上下散發出了鬼氣,它們已經彌漫在了整個房間。


    “摘掉當然可以的,如果他不喜歡,那就摘掉。不過,當時給我做這個穿刺的巴西人說,這其實算是一個護身符,如果穿上最少得戴一年,不然就會有災禍降臨,所以怎麽也要等上一年的。”安起凡的老婆微笑著向我解釋說。


    “這麽說來,我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了,那我……”


    “勞煩您了,真是對不起讓您白跑了一趟。”安起凡的老婆迫不及待地接過了我的話,然後又補充說:“錢的事您放心,明天起凡會去您那兒結清費用的,該怎麽算就怎麽算。”


    安起凡也在旁邊附和著點頭說:“嗯,嗯,我明天上午就去樂易堂,一切都按您那的規矩算。”


    我看了眼安起凡,他手裏捏著手機,如果我現在硬衝進去脫他老婆的衣服,恐怕這小子會立刻報警,我可不希望警察把我當流氓給抓了。


    “好吧,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一邊說一邊向後退了半步。


    這兩口子衝我點一笑,然後將門關上,他們的動作整齊得就像是同一個人。


    第13章 拉鏈!


    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可不在我的意料當中!


    我早就知道安起凡的老婆有問題,從安起凡第一天來樂易堂我就知道了,因為類似的事情以前我也遇到過很多次。


    夫妻之中有一方意外出了事,因為放不下另一半,於是亡魂化鬼回到家裏繼續陪伴著自己的愛人。這種情況是有危害的,畢竟活人跟鬼長時間接觸會損傷陽氣,但畢竟雙方是相愛的,死者歸來也是因為太愛對方了,看到對方日漸憔悴,鬼自然就離開了。


    我本以為安起凡的老婆也是一樣的情況,隻要我等上一個月,然後過來揭穿真相,再做一場法事超度了她的亡魂,一切就ok了,可照現在這情況來看,安起凡的老婆似乎另有企圖。


    拉鏈……


    我不由得懷疑起拉鏈裏麵的東西是不是安起凡的老婆。


    到了樓下後,我抬頭看了眼安起凡家的窗戶,他家拉著厚厚的窗簾,一丁點的燈光都透不出來。前一周安起凡沒有什麽事,估計多等一天他也未必會出什麽狀況,我索性就先騎單車回了家,決定等明天安起凡來了再看看情況。


    第二天,我早早就到了樂易堂,可是一直等到快中午了,安起凡也沒有出現,我給他打電話他也始終沒有接。這多少讓我有些擔心了,於是我趕緊騎車又去了一趟安起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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