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挪動的速度,未免也太神不知鬼不覺了……


    小死趴伏在鏡子前,兩隻小手“嗖、嗖、嗖~”的抓著塊狀鬼氣,她猶如吃棉花糖一樣往嘴裏塞,腮幫子鼓鼓的,屁大點功夫就被這小蘿莉吃了五分之一!低華以技。


    我怎麽把這潛在的“隱患”忘了?小死本質可是《死亡筆記》啊,鬼類、靈類什麽的在她眼裏,屬於美食佳肴!


    眨眼間,鬼氣被她吃的隻剩五分之三。


    這還熔煉個蛋了?


    我護住鬼氣的雙臂,對於小死來說如同虛設。我歎息的撤開雙手,鬱悶的道:“小死啊,哥哥在熔煉魂種呢。你這一掠奪,我看是沒戲了,唉,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心在滴血啊,想哭。”


    “聶鍋鍋不哭,對不起嘛,我隻是肚子餓。”小死停住雙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漂亮的臉蛋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楚楚動人的放電瞬間將我心中的不快秒殺掉。


    現在鬼氣還剩了不到一半。


    我豁達的把它們一股腦推到小死近前,“吃吧,想吃多少吃多少,千萬別浪費哦。”


    “謝謝聶鍋鍋。要不要你也來點?”小死禮貌的問道。


    我連連擺手,“呃……我不吃鬼氣的。”


    “嘿嘿,那我不客氣了哦。”小死開啟了瘋狂模式,兩隻嫩滑的小手跟開掛似得,唰唰的戳向鬼塊。我呼吸了幾次,她就已經風卷殘雲般的將鬼氣全部吃完。


    其實也無須糾結,小死吃鬼氣,她自身就會成長,貼身的法物實力變強,我將來便多了一份保障。


    我躺回床上,小死跳到了我身側,她拍著圓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聶鍋鍋,感謝你的款待,我先睡覺了。”


    “嗯,乖……”我側身望著她可愛的睡顏,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溫暖。


    ……


    傍晚時分,小死還沒醒來,我起身跟夜部的同事吃飯。返回時,江無流把我叫住,我走到方桌旁,他拿著我的手機和搜鬼儀道:“查不出來,打眼一看,隻是正常的手機,我還特意讓小七介入機身,一無所獲。為此我特意拆解了你的搜鬼儀,沒有任何故障。可搜鬼儀就認定對方是一隻未知分類的鬼……隻能說,這鬼類藏的太深了。”


    我不可思議的道:“連您都拿手機沒辦法,現在該怎麽辦?”


    “你自己決定吧。”


    江無流聳了聳肩膀,他無奈的道:“我從事靈異研究這麽久了,第一次遇見這樣的。聽你的描述,手機是在剃刀手和龍一姝院子忽然響的,極有可能那時它入侵到手機內。不光這樣,對方進來前,你連它什麽樣、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這鬼太蹊蹺了。雖然上師見不到執念鬼的初態,但我敢保證,這隻鬼與執念鬼無關,正如搜鬼儀顯示的那樣,它是一隻新鬼,是福還是隱患,以及對方入住這手機的目的,都是一個未知數。”


    “這手機,先封起來吧,我買個新的。”我拿紙筆把通訊錄內的所有聯係人抄下來,拉著徐花妍到商場買了台新手機和電話卡。


    萬沒想到的是,我們走回夜部的第一刻,這新手機詭異的響了起來。嚇了我一大跳,顯示的竟然是未知號碼!


    回撥時提示空號。


    媽的,那隻新鬼該不會纏上我不放了?什麽鬼,換個手機也能轉移過來……


    我蹲在地上,六神無主的道:“這下子咋辦,不用手機是不現實的,用了,可能電話短信都會被一個未知的存在偷窺,太恐怖了。”


    “孽畜,這其實就是作孽多了,遭的報應。”徐花妍摸著我腦頂,道:“誰知道你什麽時候招惹的它。”


    “唉,既來之則安之吧。”我跟她降入辦公大廳,和江無流把老手機要了回來,現在咱也是有兩部手機的男人了。


    眾人在演武廳練手到深夜,分別回房間睡覺。


    小死睡覺一點不老實,我推開門時,這孩子連被子一塊滾在地上,睡得香甜無比。我把她抱回床上,自己躺在一旁入睡。


    第二天清早,憑空響起了小七的動靜,“江博士召開會議,大家速來辦公大廳。”


    我穿好衣服往外走,一摸胸口,多了本筆記,而方才睡覺的小死不見了,這一過程我竟然毫無察覺。


    眾人坐在方桌旁。


    秦鬼冥無精打采的道:“江博士,今天這麽早,有什麽急事嗎?”


    “活該,誰叫你昨晚通宵打遊戲的。”徐花妍冷哼的說:“吵得我驚醒好幾次,連隔音效果這麽好的牆壁都沒作用。”


    秦鬼冥微微一愣,“咦?不愧是兄妹,我越來越感覺你們像了,若不是大兄弟長得太粗獷,我還以為花妍女扮的男裝。”


    “……”


    寧疏影勾起嘴角,淡笑道:“秦兄,沒發現大壯兄弟就是徐花妍嗎?眼神,耳釘,還有很多動作上的小細節。”


    秦鬼冥驚得下巴戳在桌角,“花妍,你啥事想不開竟然變性了!”


    “好了,我先說事。”江無流拍了拍手,他凝聲說道:“剃刀手的身份,我通過多方打聽,查到了一點。”


    案子有眉目了?


    我們頓時安靜,靜靜的聆聽。


    “傳統的理發師,使用的都是這類剃刀。”江無流扶手上按住按鈕,電子屏幕上顯示出了剃刀的三視圖,與剃刀手拿的大同小異,隻聽他接著說道:“但電推子出現時,傳統的剃刀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值得一提的是,五年前,江湖上有一個人殺光了某位富豪的一家老小,共七口,並在牆壁上留下一行血字,自稱‘最後一個剃頭匠’。警方趕到現場,發現死者們身上的體毛均被刮掉。案子沒有進展,第五天時,屍體無故失竊。”


    我撓著腦袋道:“難道這人就是剃刀手?”


    “之後隔了一年,富豪一家的屍體再次離奇的被人發現,均陳放在案發別墅的門前。”江無流緊鎖眉頭,道:“屍體很不對勁兒,脖子被利器穿透,體內有凝固的血液,體表高度腐爛,身上裏裏外外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創傷,案子至今還積存在死部的懸案檔案庫。由此可見,那時的無毛屍體,與現在被煉製的一批,二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區別是缺少了食腦蟲和附骨小蟲。”徐花妍一語中的。


    “是的。”


    江無流補充的道:“準確說,沒有蠱類的介入,這富豪一家,應該是剃刀手初步煉屍的試驗品,很顯然,他失敗了,隻一年的時間,屍體破損不堪。”他推測說:“然後龍一姝,哦不,她體內的那個天位蠱師和剃刀手合作,聯手打造了新型的無毛死屍。”


    “昨天已經解剖過了,所以隻能算不腐的死屍,對方利用附骨小蟲將死屍從內部硬化,通過食腦蟲來操控。”徐花妍說。


    “噗哧……”


    秦鬼冥忍不住樂了,他捂住嘴硬憋道:“花妍,聽你這嗓音說話,有點不習慣。見諒,見諒,我們繼續討論案情。”


    “這樣說來,第一次剃刀手作案剃光死者的體毛,應該出於炫技的心態,第二次卻防止小蠱蟲離體。”寧疏影淡淡一笑,他分析的道:“剃刀手起初選擇對那個富豪實施滅門,很可能雙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果從這個線索著手調查,十有八九能查到剃刀手的真身!”


    第0154章:冰棍怪癖!


    “案子裏的情況挺奇怪的,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這所謂的最後一個剃頭匠,滅完富豪一家滿門,留下行字就離開了案發現場。”我回顧著案情。疑惑的道:“可他過了五天,才把屍體們偷走。為什麽要隔五天呢?所以我懷疑凶手起初隻想殺人,並無煉屍之意,期間他遇見了一些事情,導致自身發生了變化。”


    江無流深以為然的點頭說:“很可能是凶手獲得了煉屍的手段,想拿殺掉的富豪一家試試。”


    “如果剃刀手與凶手真是同一個人。”秦鬼冥隱隱有點擔憂的道:“他自身是大地位實力,又有過逆勢訓練,不畏天位中期的威勢,真實實力可對抗聶兄和花妍聯手,至少與寧兄不相上下。此外還擁有三隻天鬼,那剃刀手的背後絕對有一個不簡單的邪派師門。如果他帶龍一姝返回了師門。我們拿對方也沒有辦法。”


    “先不想這麽多,主要查明他的身份。”江無流掏出一份資料,他吩咐的道:“我已讓小七在網絡中搜索那富豪一家所有人的生前關係網和相關的事情。但也有很多線索是網上查不到的。聶初,小秦,寧公子,你們到案發現場附近查查,或者走訪一下富豪的親戚朋友。寧綢和妍兒隨意。”


    “我跟著一塊去吧,姐變個裝,稍等片刻。”


    徐花妍返回私人房間,她出來的時候,換了一身黑色的大帽衫,臉部被帽子遮住,下巴前裹著口罩,充分的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如果換了不認識她的人,還以為是哪個陰邪歹毒的壞人呢。


    “我說,花妍小弟弟。沒必要這麽誇張吧……”我目瞪口呆的道。


    徐花妍斜了眼秦鬼冥,她意有所指的說:“省得把某人笑死。”


    “不行,聽著聲音我又想笑了,哈哈~”秦鬼冥趁她發飆前,先行躲在我後側。“聶兄,一定要罩著我啊。”低華投劃。


    我安撫了徐花妍,跟寧二貨、秦鬼冥一塊乘升降梯來到地表。取了車,我坐在後座打開了資料。


    五年前死掉的富豪叫方天同,死時四十七歲,上有八十父母,還有一個妻子,兩個兒子,雖然家裏隻有六人。但死的卻有七個,因為當天方天同的一個朋友要去外地,拜托他照顧下小女兒,導致無辜的小女孩受了池魚之殃。


    當時案發於富人雲集的城南別墅區的三十二號,地處近郊的半山腰,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共建著一共六十六座宅院。


    寧疏影踩住油門,趕往目的地。


    花了一個小時,終於到了。


    這別墅區的安保係統很健全,五年前事發時,發生了唯一一次的停電。來電時方天同一家就全死於了非命。


    我們跟保安出示了證件,把車開入了環山石道,很快到了第三十二號別墅的門前,這裏一直荒廢著,就算出再低的價錢,由於那件滅門慘案,也沒有人願意搬進來住。


    翻進院子內,徐花妍摘掉一根發絲,施展了心虹,輕而易舉的將正門打開,我們來到了別墅內,不出意料的,沒有任何鬼類存在過的痕跡,很可能方天同一家連帶魂魄都被一並摧毀或收掉了。


    “我們到隔壁的院子了解下情況吧。”徐花妍手中卷著資料,說道:“這第三十三號別墅,住的人家與這案子有關聯,戶主蔣大海是方天同的朋友,也就是死者之一的蔣小婷的父親。”


    “嗯……”


    我們離開了方天同的家,走到三十三號院門前,我按了下門鈴。過了數秒,一個傭人打扮的中年女子推門走了出來,她警惕的隔著大門,“請問你們是誰?”


    “警察。”


    寧疏影掏出證件,“我們想找蔣大海先生了解一下案情。”


    “哦,稍等,我通知蔣先生。”女傭進了門,很快的,她再次出現,掏出遙控器把大門打開,“請跟我來。”


    我們跟著女傭來到了客廳。


    蔣大海四十歲不到就初顯老態,放下手中報紙,好奇的道:“幾位警官,我好幾年沒做生意了,之前沒有違法亂紀的事情,敢問這次光臨寒舍,是想調查什麽案子?”


    他示意站在門口的女傭泡茶。


    “不用麻煩了,我們了解點事情就離開。”我及時阻住,開門見山的道:“跟五年前的‘方天同遭滅門案’有關,他生前和你是朋友關係?”


    一提這案子,蔣大海瞬間被觸動了傷心事,他眼神極為的痛苦,“過去五年了,還問這案子幹嘛,你們警方又查不出什麽來。”


    “近來凶手又作案了,抓住對方並非不可能。”寧疏影不鹹不淡的道:“所以,如果想對蔣小婷的意外有一個交代的話,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


    “真的?”


    蔣大海握住杯子的手顫抖不停,他激動的說:“想知道什麽?我一定全力配合。”


    “方天同生前是一個怎樣的人?有沒有跟誰結過仇?或者說,他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徐花妍啞著嗓子問道,她的扮相把對方嚇得不輕。


    “天同……”


    蔣大海陷入了回憶,他緩慢的道:“他為人挺好的,和我關係不錯,一來是鄰居,二來是生意上的夥伴。想必你們也知道,天同是房地產商,要說真在什麽情況下與誰結怨,可能就在拆遷這一塊吧。經常會遇到談不攏的釘子戶,不過天同委托的拆遷公司都給解決了,我知道的就這些。如果天同為人不行,我那天也不會把女兒托付在他家,唉……”


    寧疏影接著問道:“方天同遭到滅門之前,他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行為、舉動?”


    “好像有過。”


    蔣大海模糊不清的說:“那天我送女兒到他家的時候,無意看見天同買了一尊新佛像供著。天同是不信佛的,卻突然拜了起來,當時我覺得生意人拜拜關二爺、佛祖之類的很正常,也許他忽然轉變了思想。”


    “不是,方天同可能做了良心不安的事,在臨時抱佛腳。”秦鬼冥的眼睛眯開一道縫隙,他陰陽怪氣的道:“臨陣磨槍多少會管用的,可臨時抱佛腳,基本上不會發生奇跡,該來的終究會出現。那天如果你及時察覺到了方天同的不對勁,蔣小婷本可免於一死的。”


    蔣大海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害死女兒……也有我一份嗎?”


    “誰沒有難以補全的遺憾?算了,過去的看開點。”我安慰了句,進而問道:“關於方天同的事情,你還有沒有要補充的,比如異常習慣、人際關係、競爭對手之類的。”


    “我再想想。”


    蔣大海顯然被刺激到了,他瞳孔空洞了半晌,恢複點神色時卻還極為黯淡,“天同可能結仇結怨的地方,似乎隻有我講的拆遷了,如果真有,那他自身也不知道情況,畢竟都是拆遷公司幹的。”


    我們打算離開蔣家。


    “咚!”蔣大海突然一拍茶幾,他叫住了我們,“我想起天同生前有一個怪癖,好像我認識他時就有了。問過天同幾次,他隻是一笑了之。”


    我扭頭疑惑道:“他有什麽怪癖?”


    “天同愛吃冰棍。”


    “這算哪門子怪癖……”徐花妍莫名其妙的說:“富豪吃冰棍雖然掉價,但他也是人啊,吃冰棍沒啥大驚小怪的吧?古時候,皇帝都吃過大街上賣的包子。”


    “我還沒說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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