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他驚訝和興奮的神色,似乎之前也不知道這本《死亡筆記》的異常,難道……這本筆記是跟了我之後才異變的?我想到楊兆男把它送來那天,對方也沒有感受到沉重,別說,還真有可能像師父說的那樣覺醒了。


    我急不可耐的道:“師父,這究竟怎麽回事?”


    “兵之靈,聽說過嗎?”師父樂的合不攏嘴:“法物孕養出靈體,這是可遇不可求的。據我所知,現今存於世的,擁有兵之靈的法物,不超過二十件,還算上古代流傳下來的。像幹將莫邪劍,就是鑄造者以自身幸運的化為兵之靈存在於法物中。所以孕養因素不可複製,沒有一模一樣的,均被視為各大正邪道的鎮門之寶,或者被官方保護起來當做國寶。”


    “這麽厲害?”我狐疑的掂量著手中輕飄飄的死亡筆記。


    “要知道,現在連為師都想搶劫你啊,我混了大半輩子,隻得到過一件擁有兵之靈的法物,還是特別的珍惜這件法物,它陪我征戰四方鬼道,這才孕養出的,不過它已經毀掉了。”師父歎息的搖搖頭,他羨慕的道:“你倒好,莫名其妙的就整出來了。但現在這本筆記的兵之靈還處於成長期,不能與你溝通,它覺醒相對重力的隱藏屬性,搶鬼氣是為了成長。”


    “兵之靈孕育成熟時,還能和我溝通?”我暗暗咂舌,擔憂的道:“師父,《死亡筆記》的材料本身就有隱藏屬性吧?它靈體孕育時就覺醒了相對重力?”


    “是的。”師父沉吟的道:“我摸了絕大多數的這種筆記本,卻沒想到覺醒在你手中。對了,況且世間有相對重力的法物挺稀少的,即使有,也沒出現兵之靈的這般變態,連陰司都能砸倒……我還是想不通,難道說那晚在第七大道,你被人肇事車主拿刀殺了時,它就有了覺醒的征兆?算了算了,等兵之靈養成了你自己問它。”


    有一句成語為“懷璧其罪”!


    我隱隱中感到了不安,問道:“萬一遭人逾視,被搶了怎麽辦?”


    第三卷:川蜀迷蹤2219245第0056章:三個遊客


    “除非你形神俱滅,不然這件孕有兵之靈的法物隻屬於你,連我這大天位的實力都很難撼動。但不是絕對的,江湖賊王摘星手有一對冰琥珀手套,覺醒兵之靈時,擁有的屬性和你筆記這相反,消弱重力,再重的玩意拿在他手上跟羽毛一樣。不光是他,有一些上師也持有的法物也能克製相對重力。”


    師父想了想,他叮囑的道:“所以在你強大之前,如果有人問,就說它本身有相對重力。千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死亡筆記》有了兵之靈,但必要的時候,視情況用它發動奇襲。”


    “好。”


    我美滋滋的親了這看似破敗的筆記本一口,卻發現“天南”二字不見了,莫非出了變故?我急忙把它翻開,發現裏頭的文字幾乎沒全了,變為空白頁。翻到尾頁,出現了一頁淩亂的文字,記錄的竟然是“紫川陰橋事件!”


    師父推測說這是兵之靈記的。


    我想不通對方這樣做的目的,但無關痛癢,它沒失效就行。


    下午,太陽卷入烏雲的時候,師父把我叫到封閉的房間,讓我五心向天的打坐,紫劫橫著壓在我雙腿間,他教我說這姿勢最適於吸收法物所煉化的鬼氣。


    師父掩上門離開了,我觸發禁製,楠木杆上的九條金龍微亮,我感受到一股無形的熱浪侵入軀體,撐的我皮膚都鼓了起來,我艱難的撐住,身子猶如翻江倒海般很難受。


    這情況持續了一個小時,漸漸的平靜。


    我迫不及待的攤開手掌,四大紋之一的玉柱紋和伴生的新玉柱紋比之前深了,似乎埋入了大黃位的級別!


    我清晰的察覺到體內真元因子的雄厚,就像從2變為4那樣,量雖然比玄位、地位少,但比自身之前翻了一倍,所以自我感覺變化頗大。


    我放好紫劫,離開房門,運轉真元連跑帶跳,還揮拳打向空氣,無論是速度和高度還是力量,均有顯著的提升!


    “再蹦的話,為師眼睛就花了。”師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行了,就知道幹擾我和你師母的二人世界,沒事就拿著你的法物快滾回涼鎮看你父母去,老子眼不見心不煩。”


    蝶兒師母拿樹枝砸動他腦袋,“小初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這心太狠了,看我不打你?”


    “嘿嘿……”我撓頭傻笑,臨走前蝶兒師母送了我一個小袋子,裏頭有五個紙人,三個防禦的,兩個攻擊的,遇見玄位的不用怕,遇見地位的也能躲,不過更高級的紙人送我也沒用,可能還沒發動它呢,真元就被抽幹淨了。


    蝶兒師母沒有孩子,她把我當親兒子來看待,我感動不已。


    我道了別,便趕往汽車站坐車。抵達涼鎮時天色漸晚,老媽來接我的,我在鎮上陪了父母一天,第二天的傍晚,返回天南市的楓葉街。


    店鋪仍在裝修中,我打開門,走到牆角,機械眼小七識別完身份,我順著升降梯來到辦公大廳,卻看見素來沉穩的大屁股竟然在一個人喝悶酒,地上好幾隻空瓶子,還有隻摔碎了。


    角落裏的水猴子也抱著瓶酒喝。


    “江博士,你沒事吧?”我走上前,嚇了一跳,他喝的還是高度數的悶倒驢!


    桌上放的玻璃罐中穿出了霧之靈的聲音,“江大屁屁戴綠帽子了。”


    “啊?”我瞪大了眼睛。


    江無流揮動酒瓶砸向玻璃罐,“閉嘴!”


    “敢使勁大點不?把它砸碎了我就自由了……”霧之靈遺憾的說道。


    我把玻璃罐抱到私人房間,跟霧之靈聊了一會兒,得知江無流因為一年前的事情,部分記憶力受損,遺忘了實驗室爆炸之前的不少事,包括他妻子的身份。這兩天他托人打聽到了女方的消息,打算趕過去相認時,發現對方已經重新組成了家庭,這才悶在夜部裏醉生夢死。


    這都是拆血先生坑的,沒辦法,怪不得他妻子,爆炸的情景毫無疑問讓所有人判斷江無流已死,畢竟一個女人無依無靠,改嫁也無可非議。


    但讓江無流最為鬱悶的是,前妻嫁的是他的死對手,q博士,期間過程怎樣不清楚,他擔憂對方動機不純,是想利用女方套出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等利用完就踢掉……


    q博士真名不詳,和江博士早前是兄弟,那時這二位科學新秀被媒體八卦為龍陽之好、短袖之交等。至於是否真的,我不清楚,可後來不久,雙方理念不合絕交。q博士為了攀上有實力的讚助商,發明創造了很多損人利己的事物,也是這時候,江無流和他針鋒相對的。


    彼拆我解,爭來鬥去,難解難分,現在對方還娶了他前妻,仇更大了……


    我了解到真相時,唏噓的尿了五泡才定下神,奈何不勝酒力,隻好看著大屁股喝到醉昏,把他搬入了私人房間。


    接下來的兩天,我是在演武廳渡過的,對身體的變化更為熟悉。


    寧疏影、秦鬼冥、徐花妍返回了夜部,這時江無流佯裝什麽也沒發生過,正常的麵對成員,他還威脅我一個字不許說。


    傍晚,一份密封的文件送到了夜部,麻煩事又來了。


    江無流看完時,我們五個傳閱了一遍,這次發生的地點不在天南,而是在華夏的西南腹地,川蜀省,樂山市的東坡樓。


    這座流傳至今的祀祠是樂山一個遠近聞名的景點,位於淩雲山頂。


    三天前卻出了事,一組兩男一女的遊客到東坡樓觀賞時,那女的稍微不留神,就發現同行的兩個男性不見了,打電話對方接了,他們隻驚恐的說:“救命”。起初女子以為男性在開玩笑,就沒在意,等了半個小時,她想去看別的景區,就再次撥通對方的電話,聽見對方奄奄一息的說著“救命”,問在哪兒遇見了什麽情況,男人們語無倫次說著聽不懂的。


    這時她終於意識了到不對勁,報了警,也叫來了景區管理員,加上熱心的遊客們,翻遍了東坡樓,然而不見那兩個男人蹤影。


    警方試著撥打男人的電話,與此同時進行定位追蹤,沒想到技術組給出的答案仍為淩雲山東坡樓,就差挖地三尺了,但是……這不現實。警方調動五隻警犬來聞氣味,意想不到的是,警犬們毛躁不安的亂吠。


    接著兩個男人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事情拖到了兩天,也就是昨天傍晚,住在賓館中的女子被尿憋醒了,她忽然聽見洗手間傳來浴噴打開的淋水聲。女子打開洗手間門時,看見失蹤兩天的兩個男性朋友在洗澡,她還好奇的問了句,“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兩個男人低頭洗,沒理睬她。


    女子意識到不對勁,這間在六樓,晚上睡覺時門也被她反鎖了,他們怎麽進來的?詭異的地方越來越多,女子毛骨悚然,把洗手間門閉上那一刻,猛然注意到男人們沒了命根子,地上的水也混著血色!


    女子懵了,她顧不得換衣服,一刻不敢逗留的穿著睡衣跑出房間,死按電梯就是沒反應,她隻好跑樓梯,即將跑到一樓時身子一軟,摔骨折了。


    她疼痛交加的喊了前台,一塊報警接著前往醫院就醫。


    奇怪的是,警方很快來到女子所在的病房,說房間並沒有異常,連個指紋都沒提取到,洗手間的地還是幹的,因此懷疑女子報假警。


    “我報假警至於這麽拚嗎!”就這樣,女子瘋了,抓撓撕扯個不停,打了鎮定劑才睡著。


    今天的上午,警方請來了樂山的催眠大師,把女子的所見所聞問了出來,由此懷疑這案子非比尋常,上報給官方,官方暫時封了東坡樓這景點,又把事件移交到唯一擅於這一塊的夜部,限定一個月時間破掉……


    “看來要調到外地執行任務了。”寧疏影嘴角撇了撇,他看向寧綢,“淩雲山好玩的地方挺多,我帶你和夜心一塊去玩。”


    寧綢卻像上次一樣沒啥興趣,她不知何時睡著了。


    “寧二貨,拜托你正經點好嗎?”徐花妍翻了個白眼,她對比說:“我直覺這次的事件,論凶險詭異的程度,連紫川陰橋事件都比不上,把人直接弄消失了兩天,那晚出現在賓館洗手間的兩隻還不一定是什麽玩意呢。”


    “還有,東坡樓曆史久遠,再擴大點說,淩雲山很多景點都經過歲月的洗禮,如果有過去遺留的鬼物,那確實極為難對付。”


    江無流的屁股晃悠的輪椅直動,他沉聲說道:“‘紫川陰橋事件’由於陰陽通道、陰司和霧之靈、水猴子的出現,危險程度比我估計的大,我統計的危險係數為7,滿值是10。而‘樂山東坡樓事件’,我保守預計危險係數為7,提醒大家收起玩心,夜部的範圍不隻是天南,這次外調,不是去旅遊的,因為我們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麽危險!”


    我沉浸於事件本身的疑團,並沒有發表意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鬼冥把一張塔羅牌重重的扣在方桌,他黑眼圈間的眼珠子左右抖動,“本次任務似乎很有趣哦,我根據占卜得出一個結論,建議明天上午十點啟程。”


    江無流按了幾下輪椅的按鈕,大屏幕顯示出機場訊息,樂山機場還在建造中。他嫌麻煩,就聯係天南市最近的京南軍區調了一架武裝直升機。


    這個時候,大屏幕的中間突然顯示了四個紅色的字母,“c-a-l-l!”


    是官方打來的,江無流拍下一個按鈕,雄厚的男人嗓音傳了出來,“報告江部長,樂山東坡樓事件有了新的線索,我們在女子的外套口袋發現了兩隻……咳!兩隻……”


    第0057章:世風日下


    “請一次性把話說完。”江無流極為不耐煩。


    我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猜測,感覺兩條腿間涼颼颼的,似乎有股陰風環繞。


    “兩隻命根子!”對方終於把話擠出了牙縫,他補充的道:“但是處於膨勃狀態。”


    “嘶!”


    我們倒吸了口涼意,聯係到事件的詳情,在場男性均情不自禁的夾住腿。


    “那麽問題來了。”


    秦鬼冥下巴抵在桌角,他鄙夷的道:“你開玩樂呢!離體了還能有這反應?”


    “確……確實膨勃,不過已經硬化,經過檢測,細胞失去了活性,也許注入了什麽未知的物質。”對方唏噓不已的道:“它們的中間,被打毛衣用的短針貫穿。”


    我聽著都覺得疼,對方好在沒繼續爆更猛的料,警方取證時,在毛衣針上發現了一組指紋,不過卻查不到主人身份。


    掛斷了通話,江無流環視著我們五人,“大家怎麽看這事?”


    “我有點懷疑這案子的是一起常規案件了,凶手也許是女子,一直都是她在演戲,還有個執行力強大的同謀。”寧疏影想了想,他猜測的道:“畢竟兩個男人消失一個小時,女子才發現的,之後在賓館中她的所見所聞,也是通過催眠得知,所以可能是女子沒被催眠,借機編造的,像這類型的案子我以前遇見過。最為重要的一點,毛衣針上的指紋,證明了這一切是人為的。”


    “東坡樓上的一幕,說不定真是暗中有人幫助女子把兩個男人藏了起來,避開了警方的眼睛,把他們折磨了兩天,仇恨發泄的差不多時,還割了命根子並毀屍滅跡。”我覺得寧疏影分析的挺到位,畢竟事件本身都是女子口裏出來的,沒有第二個人看見過。我稍作思考,接著說道:“不僅如此,一個女子和兩個男的遊玩,她有沒有可能受到過對方的侵犯,表麵上裝作隱忍不發,計劃成功時割取了他們的命根子。”


    “聶初和寧公子說的不無道理,我隻糾正一點。”江無流笑了笑,說道:“毛衣針上有指紋,未必是人為的,也有可能是隨機性的拿了別人的針。”


    “可警方近乎把東坡樓翻了個底朝天了,也沒有找到那兩個男人。”徐花妍搖了搖頭,她篤定的道:“尤其是警犬的異常,這次保準是靈異事件。”


    “其實那兩個男人未必真的跟女子上了山。”秦鬼冥眯著眼睛玩著牌,他分析的道:“借助一些設備,再加上錄音,即可偽造那一切。至於警犬,我就聽說有幾樣普通的東西能讓它們的嗅覺變得錯亂。”


    徐花妍雙手叉腰道:“我說,你們三個男的,怎麽今天站在一塊了?”


    “我比較傾向於小妍的觀點。”江無流撅起大屁股,他傾著身子,一針見血的道:“如果真如你們所說,女子是凶手,那她報了警為何還把割掉的命根子放在外衣口袋?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要說有人想陷害她,也比這個猜測靠譜。如果這麽簡單,官方就不會把它定性為非常規案子了。好了,大家夥散了,好好休息下,明天九點半集合,像秦鬼冥說的,趕在十點出發。”


    “還是江叔好。”徐花妍站起身,當先返回了私人房間。


    我們仨麵麵相覷,頭疼死了,祈禱這是常規的案子,否則有個專門割那玩意的邪師或者鬼物,這次去了一旦失誤,就傻眼了。


    我偷偷問秦鬼冥為何要十點啟程,他說行運旺,遇險可能性較低。


    第二天早上,我們吃了飯就開始準備,江無流還分發了每人兩份的證件,一軍一警,銜都不低,不過隻有江無流有點實權,其餘的隻是為了方便夜部調查而特批的。


    十一點我們趕到了城南分局大樓頂,一架霸氣的武直停放於此。


    我們鑽入其中,螺旋槳呼呼的掃動。我這人有個毛病,上飛機就有種不安穩的感覺,眼皮吧嗒吧嗒的直跳,總懷疑下一刻墜機。


    寧疏影抓著我顫抖的手,“你有飛機恐懼症?”


    我點了點頭。


    “來,我幫你克服。”他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毫無預兆的拿手按住我脖子,狠狠地把我腦袋按入徐花妍胸前。柔軟的芬芳撲鼻而入,接著迎來的是徐花妍的蓄力一捶。


    “寧二貨,你坑……”我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狀態。


    醒來時已經到樂山了,我躺在軍用機場的硬地,夜部其餘人正低頭看著自己,我想昏迷前的一幕,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入。這時,我發現衣服上不少鞋印,她趁我沒意識時下手可夠狠啊,我感覺肋骨快斷了。


    秦鬼冥把我扶了起來,“可憐的聶兄。”


    “你不是說遇險可能性較低嗎?我還沒到就要掛了。”我鬱悶的說道。


    “淡定。”


    秦鬼冥攬住我肩膀,他遺憾的道:“真羨慕你啊,寧二貨怎麽不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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