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疏影數次想拿寒鐵飛刀把千麵、撫琴女的兒子刺死,卻沒下的去手,末了他把寒鐵飛刀往地上狠狠一拋,平複完情緒,寧疏影輕輕地拍了下寶寶紅潤的臉蛋,“這條命你先欠著,如果你長大了像你父母那樣沒有人性,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的。”


    孩子畏懼的注視著凶叔叔,“哇”地一聲驚哭。


    這時,已經潛入罪惡之都多時的情報小組搜索完畢,卜箋簞發現了幾分文案和監控視頻,其中記載了千麵的偷天計劃和打入官方的奸細名單,其中就包括唐然,視頻中也有唐然死前與千麵的的監控,那時監控還沒有被心晴使用烏鴉之吻的大嘴鷗無意破壞。


    唐然在天南市d組織裏的真實身份,是“無情使。”


    比大嘴鷗的級別高,地位竟然僅次於撫琴女。


    他本是一個無情的男人,打小在殺手訓練營中長大,擁有多樣化的性情,極易擅於偽裝打入敵方內部,隻忠於千麵。


    五年前,他被天衣無縫的安排到天南市警局工作,不負眾望的混入重案三組,為的是抓住王傲的把柄,拿捏他為己方做事。沒想到流入新血液的d.i.e讓千麵有所忌憚,畢竟我的父親是淩應龍,讓罪犯分子聞風喪膽的人物,千麵好不容易控製四山三領把淩應龍拉下馬,他的兒子又出現了,我是龍是蟲,千麵不知道,挺不放心這個未知數,想趁著d.i.e隻有我和裴奚貞時,想把沒崛起d.i.e扼殺!


    而那時,唐然本來的任務依然進行,新的並向任務則是與d.i.e打通關係,找到適合的時機,布置漩渦並將之引入!


    因此,“腦殘粉”出現了。


    唐然盡心盡力的代入了這一角色,漸漸取得了我們的信任。


    然而d.i.e的新血液越來越多,能力也今非昔比,唐然的新任務耽擱了。


    唐然返回d組織之前,他有許多次時機把我們滅團,卻均以“時機不好”為由,拒絕了千麵方麵的行動提議。


    無情使為何次次手下留情?


    我們誅邪之劍的人疑惑不解,等打開了唐然臨死前的監控視頻,終於找到了答案。


    視頻中……


    千麵沉住臉色,“無情使,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唐然不屑,“如果不是你拿胡璃和孩子威脅,我永遠不可能回來的。”


    千麵點頭,“說說背叛我的借口吧,也許我念在你我的兄弟之情和你沒有真正意義的背叛,可能放過你的妻子。”


    “我的偶像不會讓我失望的,就算你不放過,也不可能有機會對我家人下手。”唐然安下心,平靜的說:“我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你用手段去偽裝,容貌和聲音變成另一個人。而我,卻發自內心的去做好一個角色。”


    “偶像……嗬嗬,你當年的偶像不是我嗎!”千麵攥住拳頭,砸碎了手中的水杯,“所以呢?”


    “所以啊。”


    唐然的暖笑猶如陽光般,“我已經離不開現在的一切,有不計生死的兄弟,有吹水扯淡的同事,有值得追求的信仰,也有相愛的妻子和我們愛的孩子,我的心,已不再流浪彷徨。他們,無時無刻不感染著、激勵著、熏陶著我這個人,傳遞的這些正能量,無形之中,一點點的腐蝕掉我心中的惡。漸漸的,我變了,擁有了以前最討厭的責任感、使命感和奉獻精神。我很清楚,這一切隻是暫時的屬於自己,我沒有資格永久的享受。老實說,我後悔了,誤打誤撞的找到了我存在的意義,卻要結束了。我沒有對警方說出真實身份,第一,我不想讓信任自己的人傷心,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將來失去了榜樣;第二,沒有你,我或許早死了,也無法變成現在的唐然,所以我對你的感激和敬意,從未變過。”


    “謝謝你,沒忘記自己的本質。”千麵沉默半晌,“或許我錯了,當初不該覺得你是適合的人選,終究是沒看透你的本質。”


    “邪惡不滅,正義不死。”唐然毫無畏懼,閉上眼睛,溢著我熟悉的清笑,“就讓我的生命,隨著這段時光終結吧。”


    “無情使,也有情了呢?”扔序歲圾。


    千麵舉起手中的槍,扣動了扳機,“我就讓子民們,驗證一下無情使的血肉是否真的有情!”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返回天南市


    視頻播放結束,唐然傻的讓人覺得心疼,我們發自內心的為唐然的改變而高興,也有一種成就感,隻是過於晚了。誅邪之劍的過半成員到罪惡之都的廢墟中搜索有沒有幸存的。如果是罪犯。就直接斃了,如果是孩子,就將其放過。


    我翻完了千麵的偷天計劃,他野心夠大的,打算把警局上下全部……我心驚肉跳的把它封存。打算等離開了交由老爸,讓他來處理這些大事,憑他的職位,再適合不過,反而我們d.i.e來做的話。就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清理工作持續了五個小時。


    誅邪之劍竟然發現了六十多在屋內的孩子,最大的不過五歲,最小的才幾個月大,他們是不用參加犯罪熏陶的。


    狙擊手小隊把兩個外國俘虜帶出了d組織,卜箋簞和沈羽等人也搜刮了d組織主要的關鍵罪證,和誅邪之劍的大部分成員們離開。


    竹葉紅還沒有渡過危險期,她和穩住傷勢的淩q分別被小心翼翼的抬回陸地,打算和其它傷員們一塊送到正規的大醫院,雖然雙寧針術奇妙,但像這種創傷具體的還得靠專業的醫療器械。


    我、裴奚貞、寧疏影暫時沒有離開,收拾了唐然的骸骨。和蔣天賜的掌紋斷手分別裝入兩個袋子。我們仨重新返回了城主府的地下河畔,在蔣天賜消亡的那一塊地兒,拿著在城主府翻出來的82年紅酒,對河暢飲。


    每完一口,就敬蔣天賜一下,漸漸的,我們仨都醉了,躺在河畔,耳中響起的河流聲,像蔣天賜彈奏的樂章。


    過了三個小時,我們睡醒了,腦袋還是有點迷糊,覺得該離開罪惡之都了,畢竟人家車神張大吹還在上方等待。


    背著骸骨與斷手,我們順通道離開城主府,穿梭於建築的廢墟間。抵達電梯門時,發生了一件顛覆我們認知的事情。


    電梯門忽地打開,走出來一個意想不到人,他身材瘦弱,穿了一身湛藍色的衣服,一隻手托了盞青銅古燈,另一隻手提著閃動金屬光澤的掃帚,笑著看向我們。


    “老苟?”


    我震驚的道:“你怎麽穿成這樣出現在這兒?”


    “淩小哥。”瘦猴攤主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他的氣質變了,我有種捉摸不透的模糊感。


    “小宇,這打扮……”裴奚貞上下打量著瘦猴攤主,他錯愕的道:“苟意,您是燈神?”


    “是,也不是。”


    瘦猴攤主把金屬掃把拄在地上,他平靜的道:“曆經世間百態,滾打摸爬,洗盡鉛華。燈神是我,可我已經不再是燈神了。”


    “老苟,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我心情震撼的難以複加,實在想不通當年那個靠問路收費謀生又差點被竹葉紅整死的瘦猴攤主,忽地搖身一變,竟然成了情報係統中列為7s級別絕密的燈神!


    瘦猴攤主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淩小哥,你們隻要知道我是老苟就行。”


    “那你現在來是想幹嘛?”寧疏影疑惑的道。


    瘦猴攤主一本正經的道:“掃地。”討有雜弟。


    我眼皮一跳,“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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