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林慕夏停了數秒,說:“我聯係了賈不真,把部門那五根死人蠟分了他四根,他這才肯離開墓地。”


    “哦好,算起來三天了,祭拜者應該很快就來上墳了,提醒寧公子注意隱蔽。”裴奚貞掛了電話,他將車鑰匙和手機遞給我道:“小宇,你先回家,幫我打份報告,今晚我陪小卜守著沈羽,明天清晨來醫院接我回部門。”


    “好的,我先到柏林山莊一趟,剛才光顧忙活沈哥了,沒來得及查監控。”我離開了天南四院,駕車返回柏林山莊,停好車,走入保安室翻監控,媽的,又是那位大腳馬賽克幹的,昨晚保安打盹,坐在床上看電視,對方是通過翻牆混進來的。巨豆尤劃。


    我叮囑了保安幾句,便回了城東。


    今天被兩次炸彈事件搞的腦袋快大了,我洗了澡,寫了份進度匯報,送入老爸書房,然後疲憊的睡覺。


    第二天清晨,我舒爽的伸了個懶腰,看見手機有林慕夏的未接來電和短信,“淩宇,我有點私事要辦,今兒個不上班了,別想我哦。”


    “好的。”


    我沒有刨根問底的打探,即便是相互喜歡,彼此也要給對方一點私人空間。心說坦白私生兒女的事又要推遲一天,我起床吃完飯,仔細檢查別克車和老爸、老媽的車,沒再有定時炸彈。我提醒完家人小心,每次用車前必須檢查一番。接著我駕車到天南四院接了裴奚貞,來到部門。裴奚貞倒在副駕駛睡得特死,我叫不醒他,隻好自己走入辦公室,看見桌子上放了杯奶茶。


    心說誰那麽好心,還是溫乎的,肯定不是蔣天賜,他負責看護夏媽媽哪有閑工夫買。我抬頭瞅了眼天花板,該不會是婉婉吧?不對,她今天打車來的,還沒有到。


    我雙手握住奶茶杯,通過透明的塑料壁,看見底端不少黑球球,良心店家賣的,加了好多珍珠。我習慣性的晃了晃,眼神一凝,注意到有兩枚碩大的珍珠,顯得極其紮眼,紅裏透著白、白裏透著黑……手一抖,差點把奶茶砸在地上,這是一對完整的眼球!


    “老江!老江!”我扯嗓子喊道:“進來下!”


    江濤倦意濃濃的推開門,他揉揉眼睛道:“淩宇,剛在上廁所,有件事我要和你說,就你手中這杯奶茶。”


    “我知道……裝了眼球。”我狐疑的瞅著他,問道:“哪來的?”


    江濤講述的道:“半個小時前,李東手中的警犬,突然狂躁,有點不同尋常。我意識到它發現了狀況,然後喊了仨人跟著警犬,到東樹林口,看見地上放了杯奶茶,旁邊有人用血畫了把鐮刀。我打老裴的手機,沒人接,隻好讓蔣天賜打開辦公室門,我把奶茶放辦公桌了。”


    “哦……你和李東有沒有提取血色鐮刀的血跡?”我反複觀察著奶茶杯,logo是“coco”牌子的,頂皮上寫了店址,轉角街24號,是瓊姐家花店的對門。


    江濤側眼看向林慕夏的桌子,“有的,放她那了。我手機還有拍的鐮刀圖案,現在發你手機?”


    “好的,謝了。”我點了點頭,手機嗡的響動,收到江濤發的彩信,血色鐮刀和之前兩次出現的一樣。凶手大清早的把裝有眼球的奶茶放在樹前並畫了把鐮刀,究竟是想表達什麽意思呢?


    我將血跡刮片放入包裏,拎著奶茶鑽入保時捷,打算先確定眼球的來源,再到轉角街一瞧究竟,我發動了車子,獨自趕往市局的鑒證大廳……


    第六百六十一章:這一次的挑釁……


    “老張,來的挺早啊,請你喝杯奶茶。”我將奶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壞笑的道:“趁沒涼透喝哦。”


    小白一手奪過奶茶。“近期張老血糖偏高,忌口呢。”他晃了晃說:“喲,珍珠份量真大。”


    我與老張相視無語,想開口阻止,卻被老張捂住嘴巴。


    “噗嗤。”小白把吸管插入頂皮,抬手吸了口,他評價道:“挺好喝的。”


    “咳--我不是故意的。”我探出手指點向杯子底,唏噓的道:“白老弟,仔細瞧瞧,杯子中最大兩顆異形珍珠,像是人的眼球。這趟來我就打算化驗它的。”


    小白的喉嚨停住,他臉色發綠,急忙將奶茶放回桌子,幹嘔著衝向洗手間。


    “嗬嗬嗬……”老張大笑個不停,他拿起鑷子將眼球夾入塑料盤。“時隔半年,小白終於又吐了,我差點輸了。真虧了淩宇你啊,我僥幸贏了台電腦!”


    我莫名其妙的道:“僥幸贏了?”


    “跟小白打賭,他200內不因為涉案的物品嘔吐,賭約是一台萬元級別的電腦。”老張嘴角抽笑,他笑眯眯的道:“隻剩有十五天到期,哪想你送來這玩意。我一打眼就發現了杯中有類似眼球的物體,就等貪吃的小白上鉤,真好,血糖要降下來咯。”


    “薑還是老的辣。”我豎起大拇指,瞅向圓咕隆咚的眼球道:“我懷疑這是飲血鐮刀案第二位死者馮初蘭的,因為目前唯有她被凶手挖了眼睛,你化驗一下是不是她的。”


    花了半小時,老張做完了d.i.e比對。把報告攤在桌上道:“確實屬於馮初蘭。”


    “那先告辭。我還要到轉角街辦案。”我疊起報告收好,離開鑒證大廳,經過洗手間的時候,聽見裏邊一個勁兒的傳來嘔吐聲,小白這次悲催了,千萬別把胃吐出來就行。如果這是我不小心喝了,頂多嫌惡心點罷了,畢竟當年在拜月神派臥底時,享用過浙三驢的人肉菜肴,眼球奶茶跟那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轉角街。


    我刹住車,望見coco奶茶店的卷簾門緊閉,現在快十點了竟然還沒營業,十有**出了狀況。我沒急著衝上前砸門。而是來到瓊姐的花店,我打招呼的道:“瓊姐,搬花呢?”


    “呀,淩宇。”瓊姐擦了下手,她輕笑道:“好久不見。”


    “現在你和小可愛的進展如何?”我明知故問的道。巨豆夾血。


    “成功變成了幹姐。”瓊姐猛地探出手掐住我的腰際,她鄙夷道:“哼,臭淩宇,敢忽悠姐,你分明和小可愛的一家認識!我白抹了好些天眼淚,你丫的,好想踹你一腳。關於真相,小可愛已經說了,要不是看在你送了一個似女兒似妹妹的小蘿莉給我認識,我天天畫圈圈詛咒你。”


    “瓊姐,求赦免,疼啊!”我揉了揉痛處,尷尬的詢問道:“請你喝奶茶如何?誒,你家對麵的coco奶茶,怎麽沒開門?”


    瓊姐攤了攤手道:“不清楚,算起來,有三天沒開了。”


    三天?


    這和前三位死者失聯到製成幹屍的時間一致!此刻,我終於明白了凶手放奶茶在d.i.e東樹林口的企圖,敢情想讓引警方來發現案發現場,這種挑釁,完全視我們如無物!


    “店主是個怎樣的人?”我意動的道。


    “一位離異的少婦,好像叫肖輕婷。”瓊姐哼了句,她挑眉道:“近兩年才搬來開店的,聽見好像是跟父親的工作調度來的天南,具體沒多聊,是個人的**。怎麽?又想像折騰我一樣忽悠人家?”


    “哪敢啊,咱這又不是一招鮮吃遍天。”


    我摸了摸鼻子,肖輕婷,印象中沒聽過這名字,兩年前,父親工作調度?看來不破門一探究竟,單憑這點資料難以推測。


    林慕夏這位開鎖專家不在,感覺無比別扭,我有種離開她一天都度日如年的相思。搖了搖頭,我撥打了開鎖公司的電話,對方很快來到轉角街24號。我出示了警員證,示意老師傅開鎖。


    開鎖的速度顯然比多功能警花慢了一截,第五分鍾時,卷簾門總算敞開了。


    我透過玻璃門望向店內,幹淨整潔,沒有一點凶案發生的兆頭。莫非我大驚小怪了?凶手隻是在此買了杯奶茶封入眼球?不對不對,瓊姐講肖輕婷已經三天沒營業了,她一定出了事!


    “繼續開。”我吩咐道,心中有點急。


    老師傅點頭,這次花了二十分鍾,鎖頭摘掉。我付完錢,“辛苦你了。”目視開鎖師傅離去,我走入coco奶茶店,鼻子抽動嗅了嗅,空氣中充斥著奶香味,似乎真的沒異常。


    我視線落在奶茶封口機,連著電……有人使用過,按理說店主離開前是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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