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蔣歉疚的道:“讓你失望了。”


    “已經過去的沒必要再糾結。”林慕夏勸了句,她樂觀的道:“老虎總有打盹的時候,天紋不可能時刻握著金屬球,到了他自認為安全的境地,必然拆掉炸彈,那時候開始抓捕。。”


    我瞅著她身前的台式機和筆記本,“現在張嘉嘉、天紋那頭情況如何?”女尤狀圾。


    “二人駕駛警車正往城西郊區趕。”林慕夏抬起雙手,左手指向筆記本道:“這是定位係統實時跟蹤的警車。”她右手摸著台式機,“目前定位係統跟e型設備保持一致,我推測,天紋離開了天南市的範圍時,他將選擇棄車。”


    “張嘉嘉的心態怎麽樣?”我擔憂的道:“就怕她反骨。”


    “不可能的,第一,她與天紋勢如水火,第二,她的諸多儀器仍然在厲馬家,包括她正研究的最強活性精華,我已經派周振宇前往厲馬家,把那些東西搬來d.i.e。”林慕夏話鋒一轉,她凝重的道:“我方才給卜姐打了電話,她此刻正趕往部門,等她一到,我們即刻出發追蹤天紋,她來實時監視天紋那邊並直播情況!”


    我分析的道:“寧二貨用不用召回?畢竟寧喬之戀暫時用不到了,天紋打算放棄複仇跟張嘉嘉雙宿雙飛。”


    “暫時不用。”林慕夏眼珠子抖了抖,她冷笑道:“天紋的話能信?沒準那隻是權宜之計,折騰了數十天的複仇,天紋不可能迷途知返,他也許隻是穩住張嘉嘉,抽空回來破壞寧喬之戀。”


    我歎息的道:“可憐的寧二貨…”


    “噓……”老蔣豎起手指示意我們噤聲,道:“聽,天紋和張嘉嘉開始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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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紋關心的說:“簡簡,死警察們有沒有委屈你和孩子?”


    張嘉嘉佩服的道:“沒有,隻利用孩子當誘餌抓你,沒想到你如此有魄力,不懼警察,孤身一人單刀赴會,手托金屬球嚇得他們愣是沒敢吭聲,簡直帥得掉渣。”


    天紋謙虛道:“你快別這麽誇了,我心髒也是咚咚跳個不停,不信你摸摸,現在還沒有平靜。”


    張嘉嘉好奇的道:“蚊子,我這樣喊你不介意對嗎?警察們給我看過你的案底了,我本人雖然專攻遺傳生理學的,但屬於生物的範疇,平時特別愛搜集稀有的生物資料。聽說你有對奇怪的蟾蜍,名字挺唬人的,好像叫紫陰獨睛蟾?”


    “我不清楚叫啥,紫色的獨眼,差不多吧。”天紋遺憾連連的道:“這對癩蛤蟆是我偶然得到的,有一隻已經死了。”


    “死了?怎麽回事?”張嘉嘉明知故問,口氣中蘊含了怒意,她當然了解那隻紫陰獨睛蟾因何而死,害得生理女博士淪落到如此境地,全拜天紋和癩蛤蟆所賜。


    “按照馴養的方法,我操控它舔死了某位仇人。”天紋怨氣極重,他惡狠狠地道:“然後那隻蛤蟆沒回來,估計掛了。”


    張嘉嘉按捺住怒火,她冷靜的道:“剩下那隻呢?”


    “放入了一個封閉的殼子,藏起來了,嘿嘿。”天紋陰森一笑,“還好發現這對蛤蟆的地方有一紙馴養說明,否則第一個因它而死的,就是我咯……”


    張嘉嘉道:“警察為何費盡心機的抓你?”


    “有人害得我孤老終身,所以殺了人。”天紋一句話道出了複仇初衷。


    “殺了多少?”


    “數不清了,反正我沒刻意記過。”


    “怎麽殺的?”


    “手,繩子,刀,車輪子,斧子,癩蛤蟆。”天紋細數完作案工具,唯恐張嘉嘉害怕,他安慰的道:“簡簡,你放心,我天紋今天把話撂在這,這輩子絕不傷害你!”


    斧子?


    據我們手頭所掌握關於天紋的案子,他似乎沒用斧子殺過人吧?!


    林慕夏驚疑不定的道:“淩宇,與斧子相關的案子,近期確實有一件,不過……和衛生巾殺手有關。”


    “莫非顧正信和令菲的死,是天紋和衛生巾殺手聯合的?”我瞪大了眼睛,大腦急速的運轉,“如此一來,天紋忽然現身於三浦鎮的理由便說通了!他和衛生巾殺手組團作案,持斧劈斷顧正信,因此,阿森把他相中,將其上報給天南d組織,決定拉其入夥,便設定指令派無人機追蹤天紋,這才有了之後的《天紋的一天》!”


    林慕夏接好了麥克風,眾人屏住呼吸,她低聲道:“張嘉嘉,你聽好,裝作對斧子殺人感興趣,問天紋。”


    “嗯……”張嘉嘉作了回應。


    旋即,林慕夏拔掉了麥克風,側耳期待二人的對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天紋對於張嘉嘉幾乎不設防,正因為如此,警方有了意外探知天紋諸事的細節!照眼前的情勢,e型設備的存在,我們無奈放走了天紋非但沒虧,反而大賺了一筆。


    張嘉嘉饒有興趣的道:“蚊子,用手怎麽殺的人?”


    我們心知她在給接下來問“斧子”做鋪墊,不然直接問容易引發懷疑。


    “簡簡,你瞧我這手,大不大?”天紋一定在翻來覆去的展示大手,他驕傲的道:“娘啥都沒能給我,隻生了雙遠比普通人大的手。憑借它,我馴服了三十五隻猴子,拍死了上百條狗,扇死了一隻老虎,別人稱我鐵掌天紋。”


    “鐵砂掌啊!”張嘉嘉笑道:“厲害、厲害。蚊子,繩子能勒死人,刀能捅死人,那車輪子呢?”


    天紋解釋的道:“提前把人固定在地上,發動車子碾壓唄。”


    “那斧子呢?你直接掄起來劈砍的?”張嘉嘉好奇道。


    “劈的是死人。”天紋靜了數秒,他回憶的道:“那天我到鄉下小鎮拜訪三十年未見的老友,其實是赴當年的約。聊著聊著,巧合的是,彼此發現竟然都犯了案,並且混得特別濫。我們仨很傷感,短暫的相聚完,彼此間又要亡命天涯。老友當晚有目標要殺,所以我決定參觀一次,為了紀念這也許是有生之年的最後一次相聚。”


    “你們仨?”張嘉嘉不明所以的道:“參觀?”


    “嗯……算我有三人。”天紋笑了笑,他唏噓不已的道:“老友那殺人的手段,堪稱一門真正的藝術……”


    第五百九十八章:慕慕是什麽鬼?


    “藝術?”張嘉嘉聞言一愣,她迷惑的道:“殺人還能和藝術扯上關係?”


    “實不相瞞,我個人比較崇尚簡單直接的方式,因為我殺人。並非想死的人感受到痛苦,和快死的人計較幹嘛?而真正目的是想令活著的人痛苦不堪!”天紋先是道出了此間真諦,他感慨的道:“老友殺人,同樣是為了情,我的是親情,他的是愛情。老友殺的目標,本不該死的,但老友活在一種陰影中,殺無辜的人,以安撫心中的傷痛。老友的殺人手段之所以稱為藝術,因為他殺人時極為認真,每一個步驟,每一樣物品擺放的細節。每一針一線,錙銖必較,換我可真沒那麽大的耐心殺人,不然人沒殺完呢,自個先煩死了。”


    “哦……”張嘉嘉對於三浦鎮的案情不了解,因此沒聽懂。但她裝作理解的道:“蚊子,既然你參觀老友殺人,為何要親自上手持斧子劈殺呢?”


    “老友那夜殺的是對夫妻。”天紋嗓子咳動。吐了一口痰,他描述的說:“我和另一位老友躲在暗中,看得實在快睡著了,然後……終於捱到結束。剩下一具非目標屍體陳於院中。我問老友這具屍體就不搞了?他說時間不夠了。我嘲笑他殺人真墨跡,又是放音樂又是穿針引線的,便掩飾給他倆瞧瞧我的宗旨。人死了掐沒啥效果,就地取材,我搜了隻斧子,把屍體搞到房頂,哐哐立劈。接下來把半截屍體仍入房頂砸出的洞,另外半截塞入煙筒,累死我了,那煙筒比屍體窄,我手啪啪按砸了半天,終於將半具屍體塞入。”


    “呃……”張嘉嘉打了個冷顫,“好殘暴。”


    “當時兩位老友看完,徹底傻眼了。”天紋笑嗬嗬的,他打趣道:“我另一位老友是位聾啞人,他手比劃了好久,我才懂他的意思,講我沒一丁點人性,完全泯滅了。我一邊打手語一邊說,五十步何必笑百步,我們早已沒有了退路,不如將嗜殺的本性敞開了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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