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興為疑惑的道:“125號啥情況?”


    “三言兩語的說不清楚,你們到案發現場看看就知道了。”我聳了聳肩膀,告訴老雕守在院子,然後我跟三浦鎮警方走進房間。熊興為看見女屍的第一眼,臉色瞬間僵住,他瞥向地上的筆記本電腦,眉毛擰成了疙瘩,“小淩,你先一步勘察完了,告訴我是不是女屍手和臉之間有細線縫住?趕來的時候電腦還有女人的哭聲?”


    “對啊,你怎麽知道?”我莫名其妙的道,莫非又一個未卜先知?


    “誒!”


    熊興為重拳敲向牆壁,他凝問的道:“房間中的某個角落或者櫃子之類的地方,是否有一條沾血的衛生巾?”


    “老熊,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啊。”我眼神詫異的盯住他眼睛。


    “料個蛋!”


    熊興為氣憤不已的道:“常言說事不過三,這已經是第四次了!近日來我三浦鎮,出現了一個衛生巾殺手。”


    “衛生巾殺手?出現了四次?”我錯愕的道:“你的意思在說,凶手是個有目標性的慣犯?”


    “第一次死人,在五天前,鎮子東北那一片的57號,死的也是女性。”熊興為無力的搖頭道:“接到報案,我馬上領了人趕到現場,院子外圍了好多人,我們聽見淒涼的女人哭聲,延綿不絕,以為是死者的女兒或者親朋好友哭的,結果發現不是,房間隻有一具站立的女屍,她衣服完好,沒有被奸汙過的跡象。但她的姿勢,和這位死者如出一轍,背靠窗,手臉相縫,褲子有強力膠粘在牆頭,地上有台筆記本放著女人的哭聲。”


    “一模一樣?”我瞪大了眼睛,怔怔的道:“凶手還真是有錢啊,殺個人還投資一台5000多的筆記本。”


    “案發後,我們始終沒有頭緒。”熊興為若有所思的道:“其實凶手是個摳貨,筆記本的來源是屬於那名死者的。我當時在桌子上的台燈底座,發現了一隻染血的衛生巾。我旁邊這老黑是所裏常駐的法醫,聯係不到死者家屬,我就讓他驗了屍,死者確實處於經期,觀衛生巾的血色,像是當天下午換下的。接著我拿它到市局鑒定,這血源於死者。”


    我好奇的道:“第二件和第三件凶殺案呢?”


    “分別在一天前和兩天前發生的,和第一個基本相同,不過手段有點殘忍,凶手第二次作案,沾血的衛生巾是填在死者嘴裏的,他第三次作案,衛生巾硬生生的塞入死者的**內部。”熊興為歎了口氣,接著說:“播放器出現的同一段音頻,作案手法一致。我懷疑凶手的殺戮沒有結束,但毫無頭緒,我們排查了三名死者的身份和人際關係,一個在鎮子東北角,一個在南邊,一個在北頭,基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但她們有一個特點,經期,案發時獨自在家,三名女性的死因,全是窒息。”


    我側頭看向床頭淩亂的床鋪,猜測的道:“她們是在家睡覺時,被人捂死的?”


    “是的。”熊興為點頭道。


    “老熊,我算外來的,有個問題想問問你這當地人。”我抬手衝窗外指了一圈,狐疑的道:“你第一次接到報案時,死者家附近有一堆人圍觀,第二次,第三次,也有嗎?”見他沒否認,我繼續問道:“這衛生巾殺手第四次作案,我和老雕在此條巷子中段就聽見女人的哭聲,為什麽沒人注意到啊,我倆敲了附近很多人家的門,沒一家掌燈或者開門的。”


    “衛生巾殺手把鎮子的人搞的人心惶惶。”熊興為滿眼苦澀的道:“這些人家中是有人的。。。倒不是人情冷漠,因為發生了兩次案件,已經傳開了,寧靜的晚間聽見哪裏女人的哭聲,就代表著有經期的女人死了。前兩次案子,尤其是第二次時,死者的對門鄰居聽見了哭聲,想跑來瞧瞧啥事,結果一家三口全被凶手順手殺了。鎮民膽小怕事,有了前車之鑒,生怕牽連到自己,第三次凶案發生時基本上就出現鬼巷的錯覺了,我和大兵他們敲了半天沒人回應,起初也誤以為沒人,最後還是我跳到別人家院子時,給開門的。”


    法醫老黑補充的道:“死者的鄰居們真怕了,哪還有人敢管閑事?全把門窗關死,縮在被窩不敢現身。”


    “敢情其中還有這隱情。”我心顫抖不停,不安的道:“如今衛生巾殺手出現了四次,死了三個的經期女性目標,順帶收割了‘管閑事’一家三口,這案子,性質已經超脫普通凶殺案的範疇了。”


    “唉,打衛生巾殺手第二次作案時,我就將案子提給了城西分局和重案組,他們今天來三浦鎮忙活了一天,沒查到任何結果。”熊興為掏出盒煙,他倍感頭痛的道:“萬萬沒想到,他們前腳才走沒多久,隱匿在鎮上的衛生巾殺手又犯案了!”


    “我瞅凶手的縫補本事挺厲害,死者的手掌心和臉蛋之間,僅有一根細微的線頭露在外邊,其它的縫口都在手的覆蓋下,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像能工巧匠級別的。”我接了他的煙掛在耳朵上,戴好手套拿老黑的剪刀搞斷了死者手臉間的細線,我推測的道:“細線的韌性又好,比魚線還細。老熊,你有和分局、重案的查過鎮上的裁縫們嗎?”


    熊興為翻身跳出窗戶,他將煙點燃吸了口道:“三浦鎮已知的,共有五個開了店的裁縫,案發時均有不在場的證據,在他們家中也沒搜到這種細線。”


    “這可就折騰人了。”我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凶手不顯山不露水的,殺人的目標全是經期女性,這些死掉的女人沒啥交集,現在憑案發現場留的痕跡,分析不出來他的殺人動機。他展露的技能,擅於縫補,隨身攜有存儲一段女人哭的長音頻和一瓶強力膠,一不為財,二不為色,他純粹的殺人,然後在房間中放一塊死者換下來的衛生巾……想破掉案子,真有點困難。”


    熊興為深表讚同的道:“衛生巾殺手,把我們三浦鎮上所有處於經期的女性嚇得……不敢出門了。”


    “算了,老熊,人死了還站著不好,你先讓下屬們把屍體給放下來,該掃指紋的掃指紋,該驗屍的驗屍。”我笑了笑,按動打火機點完煙,“那後會有期,天色不早了,我和老雕稍留片刻就離開。”


    熊興為愣愣的道:“小淩,你來三浦鎮不是因為衛生巾殺手這案子來的?”


    “當然不是,意外撞上了。”我走到床頭櫃將令菲的手機塞入證物袋,解釋的道:“這顧家和我正查的一個事情有很大的關聯。今天來,我想和令菲聊聊天的,沒想到來晚了一步,她已經死了。起初還覺得奇怪,以為有人想封她口。然後你們趕來了現場,我這才知道凶手不是針對我手頭的事,竟然一名在此之前出現好幾天的連環殺人凶手。現場你們處理吧,我有點事要辦。哦,對了,死者的手機我先借五分鍾用用,她死了,我必須得聯係她家男人問清楚那事,順口幫你通知死訊。”


    “這性質稱得上極案了……”熊興為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他難以理解的道:“小淩,你d.i.e不就專攻這種懸案、疑案?城西分局和重案組雖然接手了,他們破不了最終還得流到d.i.e的。你的查案權在警局最高,現在就出一份力唄?如果再不抓到凶手,三浦鎮民將陷入封門絕戶的恐慌!”縱布私圾。


    第五百三十八章:顧正信在哪?


    “老熊,並非我不幫你……d.i.e人手不足你是知道的,現在老蔣休假。寧疏影保護一件極案的受害人,僅有我和林慕夏能活動。”我用力的吸了口煙,哭笑不得的道:“你可知現在我們手頭壓了幾件案子?天紋複仇案、兩年前的無頭車禍,昨天才完結了七位模特囚於地窖輪番性侵致孕案,總算有了喘口氣的時間。我身為小小的部長,頭痛不已,奈何我和林慕夏加起來四隻手、兩隻腦袋,一次性的把破案細胞壓榨完,得不償失啊。”


    熊興為這下子理解了,他歉疚的道:“那好吧,我不強人所難了,真遺憾。”


    “理解萬歲。”我笑了笑。拿著證物袋走到院子門口,我掏出令菲的手機,按鍵發現是滑動解鎖的,我暗道慶幸。省去了解鎖的麻煩。我翻到了她的通訊錄,走馬觀花的搜了一圈,沒看見有老公、顧正信之類的字眼。我懶得細看,因為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又勘察過案發現場,眼睛有點疼,我揮手道:“雕兄,過來幫我瞧瞧哪個是她老公顧正信。”


    “好叻。”老雕欣然接過手機,翻了好幾遍。他納悶的道:“好像沒有啊。”


    “一個女人,通訊錄怎麽可能沒有男的號碼?”我絞盡腦汁的想了想,提示的道:“翻短信。”


    “看到了!備注叫(活好)。”老雕按通了對方的號碼,他邪惡的笑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很少有例外的。”


    活好……


    約過了數秒,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菲菲,我還在忙,晚上聊好不?”


    我握緊手機道:“喂。是顧先生嗎?”


    “你是誰?怎麽拿我媳婦的手機?”男人狐疑的道。


    我無奈的道:“令菲死了。”


    “你才死了,烏鴉嘴!”男人氣急罵道。


    “我是警察,三浦鎮最近出現了一位連環殺手。”我忍住脾氣,解釋的道:“很不幸,今天凶手對你妻子令菲下了手。現在我們正在你家,你最好放下手頭的事,趕回來。”


    “沒有騙我?”


    男人啪地掛斷電話,正當我以為信號不好或者手誤想重撥時,令菲手機來了條源自‘活好’的短信,“我不是她老公。”


    “雕兄,丟人丟大了,你找錯了人。”我搖頭道。


    老雕難以置信的道:“不可能啊,她和他短信聊的確實是兩口子之間的**啊。令菲一口一個老公叫的可親了呢。”


    我打開短信瞅了幾條,老雕說的沒錯,稱呼老公來媳婦去的,聊的盡是些能讓人臉紅的羞事兒。


    老雕一拍屁股,他領悟的道:“我懂了,死者的正牌老公肯定長期在外,滿足不了她的空虛寂寞,發展了一名情人。”


    “沒辦法,隻能折騰下她的家人。”我重新打開通訊錄,發現了一個備注為“小妹”的,便打通了她的號碼,“喂,你是令菲的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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