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我覺得咱們要團結,一人有難,其它人就要萬死不辭。”我往他的斷指處看了眼,詢問道:“你這手指究竟怎麽沒的?”


    裴奚貞嘴唇動了動,幾次想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拿過林慕夏手中的黑色記號筆,在小白板寫了一個名字“摘星手。”這不是江湖賊王麽!我滿頭霧水的盯著小白板,難道摘星手和其它五者也有聯係?沒等我問,裴奚貞轉身拎包離開了辦公室。


    我問林慕夏還要不要蹭車,她說讓我先走吧,她還有些事沒忙完加個班。


    離開了d.i.e,我開車快到家時天都半邊黑了,忽然想起自己的頭發還沒剃,就隨便在小區附近找了間發廊,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娘們,進去第一句就問我要服務不,我臉一紅,搖搖頭說隻剃光頭。老板娘三下五除二給我腦袋剃成禿老亮,末了還抓著我的手往她胸口蹭了蹭,我脹的難受,趕緊丟下十塊錢逃離發廊,聽見她在後麵一個勁笑,我心想笑個毛線,老子還是處男。


    單男的生活枯燥無味,我閑來無事在家裏上網,qq裏林婉婉的頭像還灰的,沒在線。這些日子我們經常發發短信,聊qq很少,我覺得感情已經到位了,那丫頭對我有好感,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我便琢磨起來怎麽表白。


    打開對話框,我打了一串字,又推翻重打,重複了十多遍,全刪掉,發了句“你一般什麽時候在線啊?”


    林婉婉頭像一下子亮起,回了條:“幹嘛。”


    “你隱身?”我心跳加速的敲著鍵盤。


    “對啊,什麽事。”


    我猶豫了會,按下回車,“我好想你。”


    對方沉默了二十多秒,每一秒對於我來說都像煎熬,終於回複了,“淩宇!你敢泡我妹!找死啊。想都別想!”


    嚇得我差點沒從椅子掉下去,林慕夏!居然上她妹qq,還恰好趕上我想表白的時候,我好黴……慌忙退了qq,躺床上壓壓驚,琢磨著明天上班該怎麽承受她的怒火。


    電話忽然響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林慕夏,沒敢接。隨即她又來了條短信,我看完倒吸了口涼氣,“一個小時後,我在你家小區門口等你,最好別躲,不然會死的很慘。”


    第三十七章:摘星手


    林慕夏打電話說她到了,我磨蹭了五分鍾才下樓,來到小區門口,見她手裏提著一個袋子,沒有預想的數落和怒氣,倒是她一臉的平靜,看我出來了,先皺皺眉頭看了眼時間,“晚了五分鍾。”


    “驚嚇狀態下的我,移動速度比平時遲緩五倍。”我哪敢正眼看她,越是平靜,越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這個給你。”她把袋子遞給我。


    我接過來打開一看,是個帽子,不解道:“送我帽子?”


    “你的頭發為我光榮下崗了,補償你的。”林慕夏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別追我妹了,老媽不會同意的。雖然我覺得你人品尚可,不過還達不到我理想中妹夫的標準,我想了想,你們我不想幹預太多,隻能提醒一下。”


    “多謝好意。”我鬆了口氣,她的表現與我設想的大有出入,葫蘆裏到底賣的啥藥。


    “別急著謝,就這事還不至於我這麽晚特地來找你。”林慕夏手中多出一個盒子,她打開後,我看見盒子裏裝的是在毛卜順舊店裏那隻皮箱中發現的帶假鑽戒的那截指骨。


    她認真的道:“還記得下午我說有事要找你當麵說嗎,當時因為胡一刀爆炸就一時忘了。經過骨質分析和dna比對,這指骨不是毛氏一家三口的。”


    “胡一刀不是說了麽,那屋子租給過都市爆破者,也賣給了富豪,說不定是他倆誰的呢。”我拿過盒子細細端詳著,接著說:“我覺得它應該有啥寓意在裏麵,不然能被單獨保存起來?”


    “鑒定出指骨屬於一個25歲到28歲的成年男子,而且已經脫離人體骨骼組織7年到8年。”


    “啊?”我聽到她說的頓時愣住,“這指骨挺神秘啊。”


    “我從情報科那,查出坊間一個傳聞,真實性有待考證。”林慕夏用手捏著指骨,邊把玩著邊說:“江湖的賊王,摘星手,他早年出道時,第一次行竊便偷過來幾根金條和一枚鑽戒,他興高彩烈的拿去獻給師傅,卻被一眼看出就是假貨,將他逐出師門。摘星手決定自立門戶,鑽研盜竊之道,並把自己的小拇指給砍下,封存起來,每日拿出來觀看一眼,以此明誌。隱忍而厚積薄發,盜走了最不可能被盜走的東西,籍此被封為傳奇賊王。”


    “摘星手倒也有大魄力,怪不得現如今能以盜之名威震江湖呢,原來和古時的越王勾踐的風格差不多。”我聽完她所述的傳聞後,讚歎不已,旋即反應過來不對勁,再看向那截指骨時,我呆住了,“你……是說,我們很有可能拿走了摘星手至關重要的東西?”


    “沒打招呼的就拿走,也算偷吧。”林慕夏嘴角彎起,“得知偷了傳奇賊王的寶貝,蠻有成就感呢。”


    “你就不怕一覺醒來,內衣內褲都不翼而飛了?”我毫不留情的打趣道。


    “裴sir的手指,同樣的一根也沒了,你說會不會摘星手發現了之後,實施的報複?要不然下班前裴sir為什麽把摘星手寫上去呢。”


    “還別說,真有可能,所以你來找我,是想……”我隱隱猜到了什麽。


    林慕夏無所謂道:“嗯,和你住幾天。咱倆輪著守夜。”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有點不太好吧?”我一時接受不了,雖說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可我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對方還是朵警花,萬一衝動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後果……我還怎麽去追林婉婉啊!


    見我猶豫不決,她拋出了重磅誘餌,“我老媽那邊,我可以試試幫你說說話,但不敢保證會成功。”


    就衝林慕夏這態度,我當即拉著她住進了我家裏。她說她先守到兩點,讓我先睡。有個大美女在臥室裏,我翻來覆去就是合不上眼,開始數羊,數到了第407隻時,睡著了,緊接著敲門聲大作,我被驚醒,等著林慕夏拿主意。


    “放心,不會是摘星手的,賊畢竟是賊,見不得光的,你見過賊這麽明目張膽出現過?”她讓我去看看是誰。


    貓眼壞了一直沒修,我手裏握著電擊劍,給門打開立即閃出老遠,定睛一看,是裴奚貞!


    此時的裴奚貞下巴和腮部光禿禿的,我心想裴頭兒的第二春來了,準備走清爽路線?林慕夏趴在臥室門口看見他來了,便跑了出來,裴奚貞愣道:“小林,你怎麽在小宇家,難道發展地下情,被我撞破了?”


    我正要解釋,林慕夏卻捂著嘴驚訝道:“大叔,你胡子呢?”


    “媽的。”裴奚貞唾了一口,老大這是我家,還隨地吐痰。我們耐心等著他的下文。裴奚貞找來鏡子照了照,眉毛快擰成一股繩,長歎道,“睡覺被人給刮沒了,以後沒得拔了,真不適應,這簡直比要了我的手指還鬧心。”


    “摘星手幹的?”我驚呼出聲,想到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見不到裴奚貞拔胡子,總覺得生活中缺了點什麽。


    “你們怎麽知道?”裴奚貞鬱鬱寡歡道:“我想了一天也沒想明白,為啥他會盯上我。”


    我和林慕夏對視,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內疚……


    “他太囂張了。”林慕夏氣憤道,她的手顫抖著把裝有指骨盒子遞給裴奚貞,“對不起…不小心帶走了摘星手的寶貝。”裴奚貞並不知道昨天我們在毛卜順舊店裏發現這玩意帶去化驗。她說完後又把坊間傳聞講了一遍。


    裴奚貞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臉色陰沉道,“你們沒做錯,想當一個好警察就不能放過任何線索。我之所以把摘星手寫入小白板是以為查這案子摘星手莫名其妙的對我下手,以為與他有關聯。”


    我問道:“但是摘星手的指骨,為何會在那店裏放著。被荒置了幾年的店,近乎一塵不染,難道摘星手棲居於此?”


    “咱仨這段時間先輪流守夜吧,我看摘星手還能整出啥幺蛾子。”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清晨我們的車快開到d.i.e時,發現有道身影在那路口東張西望。裴奚貞一眼便認出了那人,“是小耳朵,鬼鬼祟祟在那,走,過去抓來問問。”


    原來是那位在劉純一家被我們撞破企圖騙財的不良道士。


    林慕夏在車上補覺,我倆下車走向小耳朵道士。他腿上還綁著厚厚的繃帶,看見我們氣勢洶洶走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裴大哥,我不是來滋事的,有位大爺讓我捎句話給你們。話帶到,我就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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