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還叼來了一塊鏡子。


    我望著裏邊的自己,一塊淤青連著一片通紅,尤其是腦袋,鼻青臉腫的,不過沒有哪個地方破了皮流血的。


    我試著催動玄力,發現了一件事情,調動的速度快了,打個比方,如果說之前是1,現在就是05,這挨虐的成效還是顯著的。不僅如此,我玄力密度也大了許多,漏洞也變少變小了,挨虐前像捕魚用的網,挨虐後就等於篩沙子用的網。


    這種情況下,道境相同、同一個秘術掌握的火候也相同,施展出來的威力卻是後者更大。沒辦法,我一下子由初入道飆升到玄師中期,步子跨的太大了,難免會沒紮穩扯著蛋的,而這一個星期就是實施補救。


    我緩了半小時,終於有點力氣下地來到袋子前,這時發現第二隻大袋子裏邊竟有一張紙,上邊陳玄諦寫了食譜,就是每天晚上吃哪幾種。


    第一天有四樣,上八珍的熊掌、鹿筋,中八珍的大烏參加上下八珍的烏龜蛋。


    我拿起了熊掌,遞到嘴巴啃著,憑自身的力量,完全能以牙齒將之咀嚼碎乎,與此同時凝聚玄力包裹著食物入肚消化。有點兒血腥味,像新切下來不久,遠沒有紅燒了好吃。


    我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就拿起鹿筋往嘴裏遞著,它特別有嚼勁,咬很多下才能碎。緩緩的吃完,我望著那號稱百年的烏龜蛋,這蛋殼要不要吃?應該不用了,我擔心吃時蛋液會流到地上導致浪費,就跑去廚房,熱好油之後把烏龜蛋打入鍋開煎。


    煎好蛋時,油黃鋥亮,蛋清又格外鮮嫩!


    我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夾到盤子大口大口的吃,接著打了個飽嗝,就回了房間躺好身子。二十四珍的功效是立竿見影的,我閉上眼睛就察覺到胃部有股暖流往四麵八方輻散著,它們漸漸轉化為玄力,猶如飽和的地方無處安放,就自主找去了有漏洞的位置填補。


    我忘記了白天的挨虐經曆,怡然自得的通過意念與瑾聊了一刻鍾,自己就睡熟了。然而下一天還沒有亮,陳玄諦就掀開我被窩一腳將我踢下床,我揉揉眼睛說:“陳師兄,不是說天亮才啟動計劃嗎?”


    陳玄諦不怒自威的說:“昨晚你用了廚房,為什麽不洗幹淨鍋碗筷子?”


    “太累了,忘了……抱歉。”我爬起身穿完衣服,就去廚房清理了昨晚的殘餘。這時天色已放亮。


    意想不到的是,昨天相較於今天陳玄諦的虐待計劃的第二步,已經算溫柔了。因為他拿著一大把銀針,說是懂五術之中醫術的針灸,可怎麽看也不靠譜,我始終沒有安全感,就不讓他施針。


    陳玄諦竟然拿出了一枚楊老魔送他的定身符,令我動彈不得,他開始紮針,十次能有五次會失誤紮錯,疼的我冷汗狂流,卻因為被定住身體,所以舌頭和喉嚨也不能動,隻能“默不作聲”的幹忍著。


    過了半個小時,我全身紮滿了銀針,宛如一隻大刺蝟。


    陳玄諦解除了定身符,他淡淡的說道:“打雜空,催動玄力運行七十二個小周天,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大周天。”


    我駕輕就熟的催動玄力運行。


    做完陳玄諦說的,他開始拔針,我體內像有無數縷渾濁之氣一泄而盡。我緩了不到五分鍾,皮膚上的針孔愈合如初。


    陳玄諦抓住我脖子開始實施暴打,我的慘叫隨著身體躥遍了院子的每一個位置,拳打腳踢,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的。


    期間,警方還來了一次,恐怕是鄰居聽見這邊慘絕人寰的聲音就打了110。不過陳玄諦解釋說我們在練習硬功,警方見我沒有言語就離開了。


    陳玄諦幹脆拿腳步把我嘴巴封死,繼續暴打。不得不說,他打的相當有水準,沒有令我真個受傷,雖然疼痛不已,卻起到了錘煉的目的。


    打到月亮升起來了,陳玄諦就停了手。


    我連動下手指都難,還是小黑咬住我衣服拖去了二樓的房間。念在它的功勞,我晚上吃二十四珍時分了它幾塊骨肉。


    第三天……


    第四天……


    ……


    第七天的傍晚,我已然麵目全非,因為每天都被陳玄諦變著花樣虐待自己,一天比一天狠,一天比一天惡劣。此刻,我鼻血混著淚花子的求饒道:“陳師兄,陳大爺,陳小魔,這第七天已經天黑了,再不停手我真要死了啊!”


    第六十九章 :隱患


    這第六頁的第二行字絕對是後寫上去的,雖然與其它字體大體相同,但其中幾個字,筆鋒與別的地方相同的字有著細微的差別,就連這幾個字的大小也偏大。我又翻其它頁找到相同的字,仍然如此,纂寫者總不可能抄錄到這筆鋒變化等寫完這行又回到之前的狀態吧?


    我不寒而栗的擦到額頭冷汗,這行字是關於“典葬”的,也就是山法最重要的一部分之一,若後寫者寫錯哪怕一個字,就意味著這部分的方向錯之千裏開外!


    我當即拿起山法跑去了陳玄諦的房門前,咚咚的敲動。持續了五分鍾,陳玄諦才滿眼疲憊的敞開門,他火氣極大的問道:“睡的正沉呢,說不出個理由我打死你。”


    我指著殘篇上邊的第六頁第二行,道:“陳師兄,這些字是有人後寫的,我擔心修煉錯了方向,所以來讓你看看。”


    陳玄諦揉了會兒眼睛便凝視著這行字,又拿其它地方相同的字對比,他點頭道:“確實是後寫的,不僅如此,字旁邊的空白地方,像壞過後補的。不過邏輯看起來算是通順,至少沒有瑕疵,可能是後寫者不小心弄壞了這一塊,將它補齊寫上了原文。”


    我狐疑的說:“那為什麽要模仿纂寫者的字體和筆鋒?直接大刺刺的寫上不就好了?”


    “這確實蹊蹺。”陳玄諦若有所思的說:“如此一來,就有可能是有誰得到這正統殘篇的抄錄版,故意將之塗改了一句看起來不重要卻實際上十分重要的,動機就是他想送給誰,借此坑對方一把。話說你這殘篇哪來的?”


    我回憶的說:“一個魂之一脈的神婆,她自稱在一位玄門前輩的墓中發現了這本殘篇。沒等這神婆轉手,就被我和瑾奶奶搶來了。老魔頭認識她,叫什麽丹魂婆還是魂丹破來著我忘了。現在殘篇出現叉子,怎麽辦啊?”


    “要是今晚之前,發現了不對,還能放棄去修別的山法。”陳玄諦幸災樂禍的倚著門,說道:“但你已經開始進入這殘篇上山法的修煉了。”


    “退不出來了?”我忐忑道。


    “能。”陳玄諦聳肩說道:“但因為它是正統山法,半途而廢的代價太大了。首先,棄掉這典藏的部分,另外的符咒、武術部分,也不能再用,畢竟它們是配套的。其次,你築起的道基以及獲得的道心,也會隨之崩潰,想繼續留在玄門,就要花費不小的資源重新入道,況且也要幾年之後等道基道心崩潰的影響消除才行。別忘了咱們還有河婆婆的那個詛咒。”


    “這麽坑?!”我冷汗再次遍布全身,說道:“所以我無論那句是對是錯影響是大是小,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畢竟以現在這形勢,我重頭再來是不可能的,也沒有時間。


    陳玄諦點頭道:“說不定這一句是原文而不是後寫者坑誰的。”


    我心中鬱悶的無以複加,這等於在自己的玄門生涯留下一枚定時炸彈,運氣好了,它是啞彈,運氣不好,哪天就突然爆了!


    尤其我還是千劫加身命,三天一小劫、五天一大劫的……


    “借此再叮囑你一下。”陳玄諦凝重的說道:“這上邊的正統山法是關於典藏、符咒和武術的,如果以後你想學服餌、丹藥,也隻能通過正統山法,而不是非正統的,否則就會理念發生衝突以至於走火入魔與道境崩潰。歸根結底就六個字,正統不容褻瀆!就像之前學過非正統的,通過散功重修方可邁入正統。”


    我擔心不已的問:“那其餘四術呢?”


    “醫術、卜術、命術、相術雖然是獨立的。”陳玄諦介紹的說道:“但像破書上的陰陽風水術,你若是學了,就不能再去學非正統相術的其餘分支。前邊那醫、命、卜三術,要是不想以後學正統的,學非正統的也無所謂。提醒你一句,正統五術在玄門極難得到的,我感覺你獲得這破書已算運氣逆天了,以後想再得到正統五術應該不太可能,但也不絕對。所以其它四術,你想學非正統還是要等遇見正統的,自己看著辦。”


    我權衡了片刻,道:“有句詩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既然入了正統,我就不打算再接觸非正統其餘四術了。何況混跡於玄門,憑上邊的山法和陰陽風水術完全足夠,貪多嚼不爛,我這輩子能不能把它們吃透還兩說。”


    “事實上其餘四術可以作為選修,像我懂一些相應的法門秘術,有時還是較為實用的。”陳玄諦淡笑了下,說道:“你有了決定,我就不再勸了,好自為之。沒事了就滾去睡覺,我們中午起來吃過飯就去分會接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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