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魔講解的說:“你爺爺不是先天適於修道,正常情況下,服用魂泉丹哪怕一點兒也會斃命。而**河在正午時分,戾氣煞氣怨氣最濃,這時的河水才是真正的**,一瓢的量足以將魂泉丹的副作用抵消,你爺爺喝了丹水,衰老的魂魄再起生機,但是丹水的衝擊力對普通身體而言,衝擊力太大,不光會把那道本融入的外來執念抹掉,同時也會讓正常的神誌錯亂,就成了瘋魔,接下來發生什麽,我無法卜算。”


    我點了下頭,現在早已過十二點了,隻能待到明天。


    我問楊老魔住哪,他隨便往地上一躺,說了句:“席地而睡。”之後就跟死了似得不再動彈。拜托,這才下午啊!


    我真後悔自己多嘴問那麽一句,因為還沒有讓他給小秋看看呢。我把門關上,讓屋子裏的爺爺、李寡婦、楊老魔安靜睡著,接著我來到院子裏的蘇母前,畢竟神婆已死、周芳沒了昨晚的記憶,況且我要走了,總得打好招呼。


    “等老前輩睡醒了,我再請他為小秋看。”我說完,接著就對她講了神婆死了蘇家也不會再被報複和將去跟楊老魔打雜的事情。


    蘇母的回複令我極為意外,她說:“放心的去吧,我代你照顧老爺子。”


    “媽,同時陪護小秋,你能忙的過來嗎?”我問。


    蘇母笑著說道:“都叫我媽了,你又與小秋有了夫妻之實,就別再說兩家話了。我們會在家等你回來,那位老先生有沒有本事,他一出手我就看出來了,揮手就把馬上跪下地的你跟錄像倒退一樣弄直溜了。知道嗎,老前輩吃那隻烤鴨,還是他學了聲狗叫,過一會兒就有隻狗把烤鴨叼來了,所以我開完了眼界,就對你早上說的那些事不再起疑。我回頭給你備些錢,留著路上用,好好學他的本事。”


    “媽,你對我真好。”我卻有點奇怪,這才相處不過一兩天。


    蘇母坦誠的說:“阿空,我就直說了,首先你查到了小秋是誰害的,我發自內心的感激你。其次你將來學成歸來便有了大本事,可是,我總會有生老病死的那天,放不下小秋,你又這麽重情義,待她一定不薄。”


    我十分感動,道:“小秋會被老前輩治好的。”


    “不會了。”蘇母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滴,說道:“那位老先生在你出去時對我說了,小秋丟失的魂魄已不在陽間,又殘魂也無法去陰間,恐怕早已湮滅。他送了一道符咒,讓我為小秋掛脖子上邊,說什麽可保靈台不失。”


    “啊?”


    我懵在當場,瑾之前所說全是真的!


    過了一會兒,蘇母說她想靜靜,我就往離開院子想去看看村長那邊有沒有閃失,哪知走了一半時,瑾的聲音突然在我腦中出現,“夫君,記得臨走之前去一下**河,為妾身做件事”


    我開口對著空氣說道:“嚇死我了,你恢複好了?不是說很久嗎?”


    “妾身經過一天的恢複,已蘇醒了意識,之前有那玄師在,我不敢與你交流。”瑾軟綿無力的說著:“但我的本命魂力還是極弱”


    我放心的拍了下胸窩,問道:“想讓我為你做什麽事?”


    第十九章 :地靈芝


    瑾可憐的說:“妾身遺骨還沉藏於**河下,我說位置,還望夫君能撈出來將它埋葬,我本命魂力恢複一半之前,定是長期無法再回這兒,時間一久,老河鬼若是找到妾身遺骨,通過它便能使我萬劫不複。”


    “啊?去河底撈你遺骨?”我驚愕的說:“這水下白天有魚,晚上有亡魂惡鬼,我哪敢下去啊。”


    “我把今天恢複的一點本命魂力抽離出來附在你外邊,這樣就不會受到**河的排斥了,但不宜太久,隻有兩刻種的時間便會失效。”瑾虛弱不已的道:“現在已無人渡河,老鬼和他的鬼奴們晚上會在水府待著,妾身遺骨離它的水府較遠,你下水了之後它感知不到,加上我用蘿卜燈為你護法,這裏除了老河鬼,別的亡魂小鬼不敢近身。”


    “還是太危險了。”


    我心中極度的鬱悶,道:“萬一,有鬼魂看見我就去跟老河鬼匯報,它趕來了怎麽辦?”


    “蘿卜燈能抵禦到本命魂力失效之前。”瑾道。


    我猶豫再三,咬牙答應下來,“行,瑾奶奶,可千萬別坑我。”


    “妾身已住入夫君身體,你出事了,對我也沒好處的”瑾忽然沒了動靜,她應是不想把珍貴的本命魂力浪費在無用的交流。


    我爺爺的綽號是水探花,所以小時沒少受他熏陶,閑了時就同去七個村之間的大泡子劃水,因此我潛入**河底不算難事,畢竟瑾的本命魂力能支撐半小時,怎麽算也夠用。


    過了一會兒,我來到小樹林,村長倚著那樹,我喊了兩嗓子,沒有動靜,走近了才聽見震天響的呼嚕動靜,我抬頭看了眼,裝有怪嬰屍體的包袱還放在樹杈間。


    這麽守可不行,萬一誰到這好奇把包袱摘了怎辦?


    我推醒了村長,說:“要不你再叫來兩個爺們輪流看守?”


    他迷糊著離去了,不久領回來仨青年,均是村裏力氣大的莊稼漢子。我再三強調包袱裏有嬰屍不能著地便回了家。


    小秋見我來了,她放下繩子,過來拉住我的手,清澈的眸光令我忍不住心生憐愛,我抱著她,看向一旁流幹淚水的蘇母道:“媽,我送你們去李寡婦家歇著?”


    蘇母已沒了後顧之憂,但她沒打算立刻回家,想等我和楊老魔離開時把發瘋的爺爺帶去城內。


    我們拖著箱子到了李家,她拿出對方早上給的鑰匙開了門,這有個空房,蘇母並不嫌棄,拉著小秋坐上了床。然而小秋卻忽然像針紮到屁股似得彈起身子,還痛的“啊”了一下。


    我疑惑的上前,床上並沒有什麽尖物,拿手撫了遍,也是如此。


    這時小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覺得不對勁,牽著她手去了院子,一出門就正常了。我心說難道李寡婦家還有與小秋犯衝的東西?就讓蘇母陪著她,我自己進房間,把床單和墊被掀開,竟然有六粒黑色的小丸蛋子。


    老鼠屎還比我以前見過的要大!


    床上也沒其它的玩意。


    我眉毛皺緊,農村房子裏有老鼠屎不算啥事,可怪就怪在它們隔著墊被就能讓小秋如坐針氈。


    我隨手扯了隻袋子將老鼠屎撣入,再讓小秋進來試著坐上去,這回她沒痛感了。我不解的說:“媽,你們先在院子等會兒,我去問問那老前輩什麽情況。”


    接著我跑回家,推門來到楊老魔身前,晃了一分鍾他才醒。我抖了抖手上袋子裏的老鼠屎,把事情一說。


    楊老魔竟然打開袋子聞了片刻,他眼睛放光的說:“這兒有一隻鼠妖,起碼過百年的氣候了。”說著他看向熟睡的李寡婦,“定是她前陣子穿的騷氣引去家裏的。”


    “鼠妖?”我擔心道:“小秋和她媽還能住那不?話說,您為什麽看上去很開心啊!”


    “妖裏邊最少見的便為鼠妖,因為老鼠命短,又有許多動物把它們當食物,連人見了也要打死,東躲西藏沒有好資源,所以成妖是最難的,就算成了妖,沒有三百年以上仍然弱小不堪,隨便一隻貓或者蛇什麽的就能滅掉。”


    楊老魔介紹完鼠妖,又道:“我開心是因為有鼠妖的地方,多半會有天材地寶,它們由於成妖難,極少有老鼠憑自身修到妖體的,所以還是普通老鼠時誤打誤撞吃了什麽,借此一點點的蛻掉凡體。至於她們,等我把妖氣除了,放心住那即可,鼠妖平時不會拉呀撒的,這幾粒留下的屎球是它修為更進一步蛻下的雜質。不過屎球充滿了汙穢肮髒,所以單魂單魄的小秋極為抵觸。”


    我詫異道:“竟然在李寡婦家增加了修為”


    “老夫若沒猜錯,定是那鼠妖喝了不少泡有墳前露的洗澡水。”楊老魔笑道:“不說這了,準備一下,我們去尋那天材地寶。”


    我搖頭說:“它借此成妖難道不是早就吃光了,哪會留著?”


    “一口吃不了一個胖子,鼠妖敢貪吃必會爆體而死,所以它要細水長流,這百年內估計最多用了一小部分,並且把窩定在旁邊一直守著。”楊老魔站起來拉我出了房門,他勾手道:“別把屎球扔了,我們去李寡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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