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探手入口袋,掏出了一疊剪好的紙人,均有巴掌大小,也不知是什麽紙做的。她雙手夾住它們,倍顯神秘的念叨了幾句,便把它們往地上一放,“意念已抹掉。”


    瑾一招手,紙人們就被隔空攝入她掌心,檢查了數秒道:“然後呢?”


    神婆心痛不已的又摸出一隻小瓷瓶,說:“靈源丹,它是老身搜集了三十六隻新生魂魄所煉製的上等魂丹。”


    “沒聽懂我的意思?我強調過無副作用”瑾顯得極不耐煩,“所謂的新生魂魄是胎兒剛成形便被你通過邪術將其魂魄抽離,這意味著煉成此丹要加害三十六個胎兒,服用它更是會遭到天譴,厄運不斷!”


    神婆乖乖收起瓷瓶,又掏出另一隻瓷瓶說:“這是魂泉丹,老身捕捉了七十二隻惡人之魂更是耗費了兩年煉製而成。不過,副作用是非先天適於修道的人服之必死。我就這兩種魂丹了,倘若不行,隻能與你拚個魚死網破。”


    “行。”


    瑾沒有再為難,隨手一召瓷瓶就落入了她掌心,打開蓋子聞了聞,“是真的,那麽第三樣呢?”


    神婆取出一本線縫的破本子,“老身就這一本秘術了,也是我修煉大半杯子的魂之一道典籍,名為魂缺外經,要就拿去,不要算了。”


    瑾不依不饒的說:“不加思索就拿出自己研習的秘術,說明你身上還有更好的秘術。”說著,她已揚起嫁衣,仿佛隨時要出手。


    “別別亂來。”神婆一邊退了兩步一邊拿出一個更破的本子,她扔在地上介紹著,“此乃不世傳的孤本,老身前幾天偶然發現一位玄門前輩的墓才得到它的,不過卻是一個殘篇。”


    瑾狐疑不已,“少囉嗦,它重要在哪兒?”


    “這本秘書完整時是金篆玉函,它被稱為‘萬法之祖’,卻也是早已遺失的玄門瑰寶。起初是黃帝留下的,接著有緣者一代代的將其傳承,諸如薑太公、鬼穀子一門、諸葛亮、張良、劉伯溫等人能有大成就,均與其有關係。可很久以前,金篆玉函在玄門道統的爭奪中變得殘缺不全,因此前輩們通過它衍生出了五花八門的流派,總的來說大概分為山法、醫、命、相、卜,統稱為玄門五術,得其一者可”


    神婆滔滔不絕的說著,我正聽的津津有味,因為對方這牛逼吹的震天響,把古時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們都扯上了,咋不上天呢?我心底是不信的,認為神婆把這破書描述的越是誇張,就越容易體麵的脫身。


    這時,瑾忽然打斷對方,“可什麽可?可你廢話太多了,說重點。”


    “呃”神婆愣了下,說:“我手上這個殘篇分為兩部分,大半是山法的一小部分,小半是相術的零星半點,雖然不是真跡,但它記錄的完整性可能是所有殘篇之中最高的。”


    我懷疑的喊道:“有這麽好你為何不學?”


    神婆老淚縱橫的說:“老身修的魂之一道是命術衍生的小分支,況且天賦太低,潛心一輩子到現在連隻女鬼、呃不,女仙都不能抗衡,哪有染指這正統玄門五術的機緣?又不敢賣掉,畢竟懷璧其罪,我沒實力保住它不被搶”


    “住嘴。”


    瑾把地上的破書召入手,隨意翻了兩下,她就一邊掏耳朵一邊說:“行了,少裝可憐,滾吧。”


    神婆拉著周芳逃出了蘇家大門。


    瑾回過身穿入牆壁出現在我的婚房,她把那疊替身紙人與瓷瓶、破書放到桌子上說:“這些是對之前夫君維護妾身的謝禮。”


    “要這些外物又有什麽用呢?我今晚就要被你弄死了。”我頹然的坐地,擔憂說:“瑾奶奶,今天你把那老妖婆趕跑,將來她會來報複蘇家甚至還有我爺爺啊,為什麽不直接滅了她?”


    我對瑾這隻強大女鬼的斬草不除根之舉始終不解。


    意外情況突然出現了,瑾一下子像失去了支撐,倒在我身上說:“妾身昨夜與你初渡**,鬼力就自行封印了一月。方才對那老妖婆出手時,我燃燒了本命魂力強行打破封印去催動鬼力,兩招過後已經極限,強撐著嚇她而已。今晚無法再你取性命了,以我現在的狀況,也無法撐著回**河,就算回去,那老河鬼定會趁妾身虛弱加以欺辱。”


    “啊?你怎麽這樣傻?”我喜憂參半,今晚不能死了是好事,可瑾卻是被我忽悠去對付老妖婆的,甚至不惜燃燒本命魂力,還不忘坑來三份寶物來報答我的“維護”,她竟如此重情重義。


    “妾身經曆了幾百年孤獨,沒有誰真心對自己好過,包括那傳我鬼術的河婆婆也是為了控製我成為她的鬼奴。”瑾虛弱無比的說道:“而夫君卻在即將被妾身取命之前去維護自己,並沒有聯合那老妖婆對付我,所以、瑾無悔。”


    我羞愧的低下頭,“唉”


    “夫君莫要歎息,也不必為我擔心,送你謝禮也並非沒有私心。”


    瑾與我對視著說:“過去我將一道本命魂力輸於你的身子,我今晚來時又發現一件怪事,你竟融合了那道本命魂力。這樣一來,瑾就能長期住進你的身子裏邊而不會遭到排斥。本命魂力恢複起來要花很久,但借助天材地寶能加快,因此妾身想讓夫君強大起來助我早點恢複,那時再再取你性命。”


    她想殺死我的心是得有多執著啊!?


    不過瑾把我一個隨意的歎息解讀成對她的擔心,倒是挺可愛的。


    我奇怪的說:“你白天不是要化魚身無法離開**河嗎?”


    瑾解釋道:“本命魂力損耗過半,就無法化魚身了,如果回去即使老河鬼不針對我,我白天也會被**河湮滅。”


    過了這一會兒,她連和我交流都難了,鬼體也越來越透明。


    我猶豫著究竟是拒絕還是同意時,瑾就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我的皮膚,她怎麽還是這樣的強行硬來啊!


    婚房隻剩下了我一個,想到蘇母和小秋還掛在牆上,就匆匆去了院子的牆前,拉了她們半天,可是紋絲不動,我急的幹瞪眼。


    就在這時,院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性感的娘們,光線不清我也看不清是哪個,她試探的問了句,“孫小空在這不?”


    我走近幾步看清來者的臉時卻嚇了個魂不附體,村子裏的那個李寡婦怎麽來了這兒?


    第十四章 :招魂


    我一看見這女的就來氣,之前村子鬧怪嬰那晚,她跑爺爺那兒,兩個人貓在房子裏邊做了“少兒不宜”的事情,所有村民都去村委集中防禦怪嬰,卻唯有我爺爺與李寡婦缺席,以至於招來了大家的非議,害的我爺爺晚節不全!


    我板著臉,不悅的問道:“你怎麽來了?話說,你如何知道我住這的?”


    李寡婦見到我現身,她長籲了口氣說:“可算找到你了,我來是為了孫老探花,也是通過翻他家裏的抽屜知道的你入贅到這兒。”


    “為了我爺爺?翻他抽屜?”我感到莫名其妙,問:“什麽事?”


    李寡婦欲言又止,“瘋了”


    “哪個瘋了?把話說清可行。”我心中升起了不詳預感。


    李寡婦咬著嘴皮子說:“你爺爺他瘋了。”


    “亂講,我爺爺怎可能瘋?他心比誰都大!”我忽然想到以前的事情,就衝上前抓住她那流露著深溝險壑的領口,心急如焚道:“那晚你跑我爺爺那去過夜了,說,是不是你害的?”


    李寡婦是白虎克夫命,現在爺爺要是瘋了,她十有**脫不了幹係。


    “小空,先放開。”李寡婦不掙紮還好,一掙紮就春光乍現,連我都視線一滯。她匆匆整理好衣物,道:“我和孫老探花之間沒有那種事,你誤會了。”


    我火氣很大的說:“誤會?可你當時分明說小孩子聽不得,又說他身子硬朗,你抹不開臉說之類的,又穿成那樣去了我家,這不擺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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