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章。小天使, 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購買比例不足哦。  掃見剛才還極其囂張要娶他的雪滿妝跪在一旁咳血, 沈顧容微微挑眉,道:“你輸了。”


    雪滿妝咧嘴一笑:“我還沒死,就是沒輸。”


    雪滿妝又咳出了一口血, 被他抬手抹掉, 鳳凰血仿佛摻著斑斕碎光, 落到地上轉瞬長出一簇簇如火如荼的鳳凰花。


    沈奉雪的記憶中並沒有雪滿妝, 不知道是被毀了還是在沈奉雪眼中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他記。


    興奮消退後, 沈顧容才後知後覺口中泛上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他一咬唇, 死死憋住了喉中的血。


    沈顧容深吸一口氣,將口中的血腥氣強行憋回去, 學著方才的動作勾了勾手,那把本命劍卻沒有再出現。


    他又勾了勾手,反複勾, 來回勾, 林下春依然沒有動靜。


    沈顧容:“……”


    這就有些令人窘迫了。


    沈顧容怕死,召不出那把神兵來, 再對上這隻不死鳥, 不知道還能不能輕而易舉把他擊敗了。


    他不想在結界外多待, 剛要後退半步回到界靈碑處,眼前突然升起了一道烈焰。


    火焰仿佛一條火龍,咆哮一聲將沈顧容圈在當中。


    沈顧容本能地有些厭惡周遭的火焰,心想按照沈奉雪方才的戰力, 就算沒有那把劍,把這個人再暴揍一頓應當也沒問題。


    滔天火焰中,一聲鳳凰尖嘯,不知燒了多久,火散去後,一直流光溢彩的鳳凰出現在原地。


    鳳凰仰天長嘯,口中噴出一道赤色鳳凰火,轟的一聲撲向沈顧容。


    鳳凰火能將世間一切焚燒殆盡,哪怕是大乘期被火沾染也要退一層皮,不過鳳凰火一般都是成年後的鳳凰才會有。


    雪滿妝眉心紅痕仿佛滴血,那是已經成年鳳凰的標識。


    ——怪不得方才他那般成竹在胸。


    沈顧容看到迎麵撲來的火焰,瞳孔幾乎縮成針尖,他來不及閃開,本能告訴他也不必躲開。


    他故作鎮定,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幾乎將空氣都點燃的火焰。


    下一瞬,轟然一聲巨響,火焰將沈顧容整個人包裹住。


    遠遠看到的虞星河嚇得嘶聲道:“師尊!”


    離索一把拉住他,省得他不知輕重地跑出去。


    鳳凰從空中盤旋而過,長長的翎羽帶起更烈的火焰。


    他落在那團燒得正旺的火焰前化為人形,看到被火包裹隻能看清楚隱約身形的沈顧容,微微挑眉,張揚道:“我說過,今日定要將你帶回妖族。”


    他平白挨了離人峰眾人幾十年的打,這一次終於能將那朵長在寒山巔上的高嶺之花親手采擷占為己有,這種幾欲瘋狂的掌控感讓他心中湧出一股扭曲的快感。


    沈奉雪……


    從來都不睜眼瞧他的沈聖君,終於獨屬於他了。


    心中一出現這個念頭,雪滿妝連呼吸都在顫抖,他看著沈顧容的眸光比那鳳凰火還要灼熱。


    “沈奉雪,我不想殺你。”雪滿妝壓抑住內心狂喜,道,“隻要你認輸,我便將火撤了。”


    正在這時,麵前的火焰中突然傳來一聲輕笑,接著一道清風突然吹拂而來,竟然將那鳳凰血刮得反撲而來。


    雪滿妝一怔,立刻飛身後退,眼眸驟縮,駭然道:“這是南殃君的……”


    一陣狂風散開,沈顧容一身白衣連一片衣角都沒燎著,玉貌仙姿立在原地,眉目間一派溫和。


    他周身的護身結界緩慢散開,微微抬眸,淡笑道:“你說誰要認輸?”


    雪滿妝一愣,瞥見沈顧容的笑意,眼睛都直了。


    他僵在原地,根本來不及阻擋朝他反噬而來的火焰,直接被撞得飛了數丈。


    轟然一聲,塵煙四起。


    一陣煙霧中,雪滿妝直接被打回了原形,淒厲地“啾!”了一聲,巴掌大的小小一個赤紅團子順著石階直直滾了下去。


    沈顧容心中“哇”了一聲:沈顧容!天下第一威武啊你!


    沈顧容把自己瘋狂誇了一頓,因為那不知道哪來的護身結界出現,他體內靈力被抽了一半,此時虛弱得有些腿軟。


    抬手捂住唇,他輕咳出一口血,胸口的鬱氣這才消散了些。


    好在這些日子奚孤行的靈藥起了點作用,要不然他這次交手,一動靈力肯定直接就吐血三升了。


    因為體內元丹本能運轉,周圍還沒散去的鳳凰靈力打著旋被沈顧容吸納入了空蕩的靈脈中。


    隻是片刻,空了一半的靈脈已經圓滿。


    看來鳳凰靈力比靈藥還要有用。


    沈顧容的眉目緩緩舒展開,將手抄在寬袖中,悄無聲息地將掌心的血蹭在了寬袖裏。


    此時塵煙散去,石階上空無一人。


    雪滿妝不知道什麽時候逃走了。


    沈顧容還是第一次用沈奉雪這具殼子同人交手,見竟然將這般厲害的修士都打得潰敗而逃,雖然受了點傷,但還是洋洋自得。


    他正在開心,恍惚間感覺眉間好像有點灼熱,他抬手抹了抹,指腹突然像是被火燎了一下似的,疼得很。


    界靈碑旁的弟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知是畏懼還是崇敬。


    因為沈奉雪的威壓還未完全收斂,牧謫和虞星河站都站不穩,被離索一手一個抱在懷裏,臉色一片蒼白。


    奚孤行姍姍來遲,讓離索把兩個站都站不穩的小團子抱回去,其他弟子也全都散去。


    沈顧容聽到奚孤行的聲音,快步走回了界靈碑內,有點小得意地說:“師兄,那隻鳳凰已經逃走了。”


    我打走的。


    等誇。


    奚孤行原本滿臉不在意,反正雪滿妝和沈奉雪逢之必打,他都已經習慣了。


    隻是走得近了,奚孤行的視線落在沈顧容的眉心處,臉色驟然大變。


    ——沈顧容雙眼冰綃上半寸的眉心,緩慢地出現一道赤紅的紅痕。


    奚孤行快步而來,一把抓住沈顧容的手,厲聲道:“你把鳳凰的靈力吸入靈脈中了?!”


    沈顧容不明所以,不懂他為什麽這麽嚴肅。


    沈顧容點頭。


    奚孤行直接暴怒:“你瘋了?!妖族的靈氣你也敢隨便沾?!”


    沈顧容更加茫然了,不知道奚孤行為什麽發怒。


    他本能開口,想問:妖族的靈力又如何?


    但是一開口,卻發出一聲:“啾啾?”


    奚孤行:“……”


    沈顧容:“????”


    沈顧容:“!!!!”


    牧謫麵無表情,突然跪下重重磕了個頭,低聲道:“是我的錯,若師尊要罰,罰我一人便好。”


    沈顧容:“……”


    一點小事就能讓倆孩子嚇成這樣,沈奉雪真是造孽啊。


    沈顧容攏了攏衣袍,故作冷淡道:“都起來吧。”


    虞星河怔了一下,才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還順手把牧謫拉了起來。


    牧謫抬起頭,額間已經滲出了血跡,可想而知方才他磕頭的力道多大了。


    沈顧容心想,這孩子,這麽小就對自己這般狠,長大後定是個狠茬。


    此時,離人峰晨鍾幽遠蕩漾。


    沈顧容掃見不遠處飛躍而起的鳥群:“現在是什麽時間?”


    虞星河小聲說:“卯時三刻了。”


    沈顧容說:“不是。”


    虞星河撓撓頭,不知道自家師尊是什麽意思。


    牧謫倒是開口了:“永平十三年,七月初三。”


    沈顧容若有所思地盯著天邊,道:“無事就離開吧。”


    他要冷靜冷靜,順便理一理書中的主要劇情。


    虞星河訥訥行禮,拉著牧謫轉身離開。


    沈顧容立在院中夕霧花中,微微仰頭看著天幕。


    那本雜書的劇情他細節記得不怎麽清楚,需要從回憶裏翻一翻才能尋到。


    永平十三年,七月初四。


    牧謫……被疫鬼奪舍,殺死離人峰奚孤行座下弟子——離索。


    沈顧容倏地張開了眼睛。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昨日那個手持扇子異常風騷的弟子,名字好像就叫離索,而昨日奚孤行同他說起鬼修時,好像也提過離索正是金丹期。


    奪舍後能將金丹期的修士輕易殺死,那鬼修修為一定不容小覷。


    沈顧容突然朝著已經走出泛絳居的兩個小徒弟,道:“站住。”


    虞星河本來快步走著,聞言渾身一震,和牧謫對視了一眼,冷汗都下來了。


    牧謫似乎已經習慣了,木然回身。


    沈顧容道:“牧謫留下。”


    虞星河滿臉絕望,牧謫卻一副早就預料到的神色,坦然頷首:“是。”


    虞星河跺腳,焦急道:“牧謫……”


    牧謫卻搖頭:“你回去吧。”


    虞星河可憐兮兮地拽著他的袖子。


    每次沈奉雪單獨留下牧謫,等他再次回到偏峰時總是渾身傷痕,虞星河都被那一身的血嚇怕了。


    牧謫衝他搖頭,頗有些自暴自棄:“走吧,沒事的。”


    虞星河隻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虞星河一走,牧謫緩步朝著泛絳居走去。


    沈顧容領著他走進泛絳居偏室,道:“今日你宿在這裏。”


    牧謫說:“是。”


    沈顧容肩上披著外袍,身段頎長,微微垂眸時仿佛雲霧煙煴,旖旎勾人。


    但在牧謫眼中,此人渾身上下也就一張皮囊能看,實際上則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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