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我又覺得這推理也不怎麽站得住腳,因為方琳跟他們並沒什麽關係,據我所知方琳並不怎麽化妝,而她的化妝品也是正常的牌子,而她同樣被殺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那個偷窺者製造了變性屍卻是為了給我惡作劇,但我顯然跟劉洋以及鄭偉沒屁的聯係。


    於是凶手的動機就變得越發的撲朔迷離起來,而我的腦袋更是渾渾噩噩的,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思緒如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這個時候金澤突然跟我說:“陳木,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然後哪也別去,晚上我會去找你的,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給你看一個讓你震驚的東西。”


    第07章偷窺者


    金澤說晚上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給我看一個讓我震驚的東西。


    我立刻就很好奇他又要幹嘛,不過他不說我也沒問,然後我就離開了鄭偉家。


    下了一層樓,就到了自己家,當時就感覺挺恍惚的,跟做夢似的,放在以前我寧願相信自己吃屎,也不相信身邊會發生這種事。


    因為確實太疲勞了,我連午飯都沒吃就躺床上睡覺了,雖然心一直懸著,但等樓上安靜了後,我很快就入睡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久,最終我是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的。咚咚咚,很有節奏的敲門聲,像是暗號一樣。


    我一下子就醒了,然後就發現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我以為是金澤來了,直接就走向了門口,但我這次長心眼了,我沒有發出聲音,而是悄悄來到了門口,然後就透過貓眼往外看。


    可是外麵卻黑乎乎的,這讓我有點納悶,因為天色還沒暗呢,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肯定是有人用手捂住了貓眼不讓我看,於是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嚇得大氣不敢喘,就那樣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躲在門後。


    過了兩三分鍾後,我才再次從貓眼往外看,然後我就發現那雙堵住貓眼的手已經移開了,外麵的走廊空蕩蕩的,沒半個人影。


    那個人走了,我尋思可能跟早上一樣,是那個凶手送來了什麽快遞啥的。雖然害怕,但出於好奇我還是把門給打開了。


    然而門口什麽也沒有,並沒有想象中的快遞盒子,這讓我很疑惑剛才那人來我家門口是搞什麽鬼。不過當我打算將門給關上的時候,我發現門上貼了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將桌上的晚餐放冰箱吧,要不然就壞了。


    說實話,看到這張紙條,我的心下意識的就暖了一下,因為這紙條上的字體很娟秀,像個女人寫的,讓我忍不住就想到了方琳對我的關心。


    不過很快我就調整了過來,我要麵對現實,方琳已經死了。


    那麽是誰給我送晚餐來了?


    突然我的心就咯噔一跳,因為我睡覺時候門肯定是鎖著的,怎麽可能有人把晚餐送到我家桌子上?


    於是我立刻就關上了門,朝客廳的桌子跑了過去,然後我就看到桌子上確實放了個塑料袋子。我直接打開了袋子,然後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


    草,袋子裏是一顆心髒,還有一塊肝,一看就不是動物內髒,應該是人的,血肉模糊的,還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早上那失去了內髒的劉洋,我覺得這些器官肯定是劉洋的。


    當時我差點吐了,但我強忍著冷靜了下來。然後我就準備給金澤打電話,但我忍住了,我覺得要是讓金澤知道了我家裏又出現了劉洋的器官,那簡直就太巧合了。先是頭顱,然後就是器官,就這樣放在了我家裏,而且我人還在家,卻什麽也沒發現,這聽起來似乎有點假。我甚至產生了將這器官給銷毀了,或者出去扔進垃圾桶的衝動,就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


    不過好好尋思了一番之後,我還是給金澤打了電話,因為我怕由於自己的隱瞞惹出大禍來,我隻能希望金澤他們能夠相信我。


    金澤叫我把這些內髒保存好了,他說他很快就會過來,於是我就壯著膽子將這袋子給放進了冰箱。


    放好內髒後,我也沒敢出去吃晚飯,我整個神經一直是繃著的,因為我睡覺的時候這些東西還沒出現,一覺醒來它就在了。這說明對方是在我睡著的時候送進來的,他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我家,而不被發現,這簡直太可怕了。


    最終我決定再仔細搜尋一下家裏,倒不是我覺得那家夥還藏在這裏,我隻是想好好看看家裏的每一個細節,看看哪裏可以藏人,要是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我也好第一時間找到他。


    因為我這房子是家裏支援的首付買的,也不大,就八十多平方,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搜查一遍,從衛生間到書房再到客廳,我每一個角落都找了,我甚至將牙膏牙刷放在哪裏這樣的細節都好好記了一遍,今後這些東西一旦被動過,那我就能發現。


    而就在我趴到客廳的沙發底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滴答的聲響,就像是那種鬼故事裏最常出現的彈珠的聲音。


    這聲音是從我房間裏發出來的,滴答一聲脆響後,還有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像是有個玻璃彈珠在我房間裏滾動。


    出於好奇,我做了個深呼吸後就朝我房間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不過我並沒找到這顆彈珠,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也有可能滾到床底下去了,於是我就趴在了地上,探著腦袋朝床底下看。


    很快我真的看到一顆玻璃彈珠在床底下滾呢,慢慢的它就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當我親眼看到它,我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意識到我可能上當了,對方估計就在我的房間裏,他用這彈珠把我引過來,可能想殺我。


    於是我猛的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可房間裏卻隻有我一個人。


    我拉開了每一個衣櫥的門,依舊沒看到半個人影。但我的心卻越發的躁動不安了起來,也不知怎的,我覺得這人一定躲在哪個角落在看我,這種感覺特別的強烈。


    突然我想到了什麽,然後猛的抬起了頭,當我看到天花板的瞬間,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我大腦一黑,整個人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隻見我家天花板不知道什麽時候鑿出了一個小小的洞,此時正有一隻眼睛透過這個洞,死死的盯著我看呢。


    當我看向它,它還眨了一下,把我的魂都給嚇了出來,我啊的發出了一聲尖叫。


    而這隻眼睛在我尖叫之後就消失了,天花板上隻留下了一個洞,而這個洞上麵自然就是鄭偉家的床底了。


    我就那樣傻傻的坐在地上,過了十幾秒鍾後才回過神來。


    說實話,當時我真的是嚇傻了,而且無比的後怕,因為我感覺我睡覺的時候,這隻眼睛肯定就這樣趴在天花板上,一直盯著我看。


    偷窺者,他一定就是那個偷窺者,而這也實在是當之無愧的偷窺者,讓人膽寒。


    害怕之餘,我心裏更是無比的好奇。他是如何做到在我睡覺的時候,從鄭偉家往我家天花板上鑿了個洞,而不被我發現的?我覺得偷進我家不被發現還有可能,但這鑿洞的動靜我是不可能不知道啊。除非是對方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給迷暈了,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難怪我一覺睡這麽久,但不知道為什麽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還有一點讓我不解的是,對方為什麽要鑿個洞來看我,如果要觀察我,完全可以在我房間裝個小攝像頭,那還不會被發現,而這個洞實在是太容易發現了。


    我覺得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故意讓我發現的,他就是要讓我源於靈魂深處的對他恐懼。


    這個時候,我家大門再次傳來了敲門聲,這一次是金澤,他的出現也讓我心安了不少。


    我把剛才發生的事給金澤講了,金澤也覺得不可思議,他看了眼我房間天花板上的洞後,立刻就衝出了我家往樓上跑,應該是想看看那人還在不在,或者想找到什麽線索。


    金澤居然配了鄭偉家鑰匙,不過進去搜了一圈,一無所獲,除了床底下的地板上多了個那監視我的洞,其它沒任何發現。


    然後我們就重新回到了我家,金澤看完冰箱裏的內髒後,對我說:“陳木,你還真是不簡單啊。”


    見陳木這麽說,我忙開口說:“你什麽意思啊,懷疑我還是怎的,這些真是別人送過來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告訴你啊,你要相信我。”


    金澤笑了笑,說:“你不要亂想,我意思是你一個普通人,卻害得凶手在你身上花這麽多心思,你身上肯定有不簡單的地方。”


    我立刻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也可能凶手是在利用我,分散你們警方的注意力呢。”


    而金澤卻突然臉色一沉,對我說:“走吧,我說過要讓你看個東西的,等會你就知道自己為什麽不簡單了。”


    第08章錄像


    等會我就知道自己為什麽不簡單了,聽了金澤的這句話,我感覺很不好,他像是知道了什麽。


    我心裏很緊張,倒不是我怕自己犯了什麽罪,畢竟我沒做過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是怕被人給嫁禍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不過我也沒急著問金澤,隻是鎖了門跟他一起出去了。


    金澤還挺人性的,知道我沒吃晚飯,還帶我去回民街吃了碗羊肉泡饃,等天色都暗了下來,他才帶我趕往目的地。


    沒想到目的地還是殯儀館,就是早上我們來過一次的火葬場。


    他把車子停在了和早上一樣的位置,我們依舊沒有下車,而我的腦子裏突然就想起了早上金澤跟我說的那句話。他說白天不懂夜的黑,當時我不知道這是啥意思,現在我似乎明白了過來。有些事白天是看不透的,需要晚上來看,而現在剛好是晚上。


    那麽是什麽事?


    我正尋思呢,金澤突然開口對我說:“陳木,我再問你一遍,你來沒來過這裏。”


    我感覺金澤像是在審問我一樣,而倘若我不承認來過的話就像是撒謊,可沒做過的事我肯定不能承認,於是我很果決的搖了搖頭,說肯定沒有。


    然後金澤也沒再多問,而是繼續對我說:“好,那我們換個話題,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你女朋友這個案子,和我們正在調查的一個案子並案調查了吧?”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早上聽金澤和何平說過,好像是金澤他們懸案組接手了。


    可這跟我有屁的關係?於是我直接開口對他說:“我知道你是心理學的專家,懂得如何打破人的心理防線。可我畢竟不是罪犯,你要弄清楚一點,我現在是配合你們辦案,我是在幫你們,所以我希望你對我也真誠一點,不要拐彎抹角的,有什麽話就直說,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金澤輕輕一笑,也不生氣,而是伸手從遮陽鏡那取出來一張碟片,然後將碟片放進了車載dv裏播放了起來。


    我狐疑的看了起來,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不過很快我就被播放的畫麵給吸引了,這應該是刻錄的一段手機錄像,而拍攝的地點正是眼前的火葬場。


    視頻是從火葬場的值班大門開始錄的,當時應該是深夜了,天色很暗,隻有火葬場門口有昏暗的燈光,突然畫麵一晃,出現了一行人,排成一隊,剛好七個人。


    這七個人看起來很怪異,他們筆直的排成了一行,而且穿著很寬鬆的青色袍子。尤其是為首的那個人和隊伍最後麵那個人,他兩不僅穿著寬大的袍子,還戴著連衣的帽子,擋住了臉,根本看不清長相。


    至於隊伍中間的那五個人,他們都是露著腦袋的,我能看清他們的臉,他們看起來很是陰沉,無精打采的,甚至有兩個人還閉著眼睛,跟夢遊似的。


    更詭異的是,中間這五個人都筆直的伸著自己的雙臂,而且他們走路的樣子跟普通人也不太一樣,他們的雙腿一直沒有彎曲,整個身子一直是拖著往前走的,就好似有根線將他們拖著往前走一樣,死氣沉沉的,時不時的還要一跳一蹦的往前走,看起來就像是港片裏的僵屍。


    我前麵就提到過,由於童年的陰影,我對僵屍有著一種本能的恐懼,所以看到這一幕,我下意識就縮了縮脖子,有點不敢看了。


    而這個時候,金澤突然開口說:“好好看看這幾個人,他們好些天前就已經死了。”


    聽了金澤的這句話,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膀胱都急劇收縮了一下,尿差點崩出來。


    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金澤,有點沒整明白他的意思,難道這一行人已經死了?死人怎麽還能走路?


    而金澤則繼續對我說:“沒錯,這是幾個死人,他們死後被運到殯儀館,但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還沒有火化,原本是放在殯儀館的冷屍庫的,不過在一星期前他們一起走出了火葬場,這就是我所說的和方琳變性屍等一係列案件並案調查的那件懸案。”


    見金澤這麽說,我有點不敢說話了,就是感覺不可思議,難怪被稱為懸案,這死人走路,能不懸嗎?


    突然我腦袋裏就冒出來兩個字,趕屍,我想眼前這畫麵肯定就是電影小說中才出現過的趕屍吧。


    於是我立刻就開口問金澤:“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趕屍之術,可是這趕屍的案子跟我女朋友那案子怎麽會並案調查呢,它們有什麽聯係不成?”


    金澤卻笑了笑,對我說:“這世上並沒有鬼神之力,再詭異驚悚的案件都是人為操控的,所以根本不存在趕屍之術,這就是一起偷屍的刑事案件。”


    我忙反問道:“不是趕屍,這死人怎麽可能自己走出去?”


    金澤則盯著錄像畫麵,對我說:“你看看為首的和隊伍最後那個人,他們並沒有露臉,那是因為他們不敢露麵,這兩個並不是死人,隻有中間那五個是死人。他們用一根黑色的彈力管連接著,中間這五具屍體之所以將胳膊伸的筆直,那是因為他們的胳膊綁在這根管子上,是這根穿過他們腋下的管子支撐著他們的身體站立著。而為首的和最後那兩個人,他們用肩膀扛著這根彈力管,是這兩個人抬著五具屍體,慢慢的往前走,所以看起來就像是電影裏的趕屍畫麵。”


    聽了金澤的話,我忙仔細看向錄像,雖然由於他們穿著寬大的衣服,我並不能看到金澤口中的那根長長的彈力管,但我能想象的到金澤口中的畫麵,這幾具屍體確實是被一根管子抬著走的,這根管子被寬大的衣服給擋住了,但當這幾具屍體被抬著跳起來時,我隱隱間還是能看得到,原來這就是行屍走肉的秘密,就像是用一個擔架抬著它們一樣,隻不過它們不是躺著的,而是站著的!


    說實話,我當時真的很佩服金澤的能力,一起靈異案件就這樣被他給看穿了。


    而錄像中的這個隊伍在跳出了火葬場後,又朝遠處走了過去,錄像的人跟著又錄了一會,就不錄了,畫麵就這樣戛然而止。


    然後金澤就開口對我說:“這是殯儀館的夜班保安那天晚上錄得,他看到這詭異的畫麵也以為是趕屍,就沒敢盤問,偷屍賊也是利用了這個心理才使用這種方法運屍的。”


    而我則忍不住問金澤:“可是這偷屍案跟我女朋友那案子有什麽聯係,怎麽會並案調查呢?”


    金澤突然扭頭看向了我,眼眸深邃,目光如炬,他一字一句的說:“因為你。”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而他則將錄像畫麵又往前調了約莫半分鍾,然後讓畫麵定格,叫我看。


    這畫麵是火葬場外麵幾十米處,那裏有一片小樹林,偷屍賊此時剛好將屍體運到了那裏。而由於畫麵定格了,我這才發現小樹林裏還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此時貓著腰,正偷偷的看著這群‘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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