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愕的眨眨眼睛,望著李老伯說:“這……你的救兵?”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李老伯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眼含熱淚,渾身顫抖,看起來十分的激動,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家人一般。


    等等,家人!難道他之前說的門家找到的隱身之地……就是十裏城?!


    我猛然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一腳踹開和陳玥對打的那個男人,冷笑著說:“十裏城前十五?那又如何?敢傷我兒子及他的朋友,老夫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說完,他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令我驚愕的是,一股火焰竟然從他的手心直接流瀉而出,那個剛才還囂張跋扈的男人,轉瞬間就被大火給吞沒了。


    這時,李老伯突然說道:“爸,剝了他臉上的皮!”


    他的話音剛落,老者已經突然跳了起來,轉瞬間,一張血淋淋的臉皮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老者轉過臉來,目光慈愛的望著李老伯,說:“兒子,給!還有解藥!”


    李老伯接過臉皮,笑著讓我收好,然後又把藥發給了我們。


    吃下藥以後,他又說:“馬傑!吹塤!控製這些家夥的鬼魂!楊聰,打開寶盒,讓他們鑽進去。”


    兩人立刻照辦,我盤膝而坐,很快就恢複了力氣,等到我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李老伯激動不已的站在那裏,麵前是同樣激動的他的父親,可是兩人卻遲遲都沒開口。


    我和楊聰他們對視一眼,都情不自禁的露出幾分笑容。


    這時候,大概就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117抱著貓的女人


    陳玥這時走過來,沉聲道:“這個十裏城的確高手如雲,沒想到我竟然連一個前十五的家夥都打不過!”


    門前輩此時突然哈哈大笑著說:“那是,因為十裏城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在這裏。強者生存,弱者永遠都沒有出路,所以所有修煉的人都比我們那個世界的人要更賣力的修煉,有人為了修煉,甚至常年閉關,根本連家中妻兒都顧不上。老實說,剛來這裏的時候,我一點都不喜歡這裏,因為它看似強大而平靜,卻是個冰冷的世界。”


    我好奇的問門前輩他們是怎麽來的,十裏城不是不對外開放的麽?


    門前輩說這件事說來話長。要我們現在先回去,至於現場,就交給他的人來處理了。


    我有些擔心,若關山雪沒有見到這群人回去的話。可能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到時候我們豈不是連累了門家?


    這時。那反叛的黑衣人走過來,笑著說:“這一點,李兄弟你不用擔心,我和我爸還有幾位長老早就已經商量好了對策。”說著,他拿起手中的一張血淋淋的麵皮,說:“這麵皮就是給你們準備的,今晚我會自己去關山雪那裏報信,因為我們首領有完成任務後就去喝酒的習慣,所以她不會懷疑的。而明天,你們就可以借助這些麵具,假扮首領和那些人的身份,混進城主府。”


    頓了頓,他說:“我已經把裏麵每個人的性格特點都記載了下來,你們回去以後。爸會把東西交給你們的,好了,我要去複命了,去晚了,關山雪那個狡猾的女人怕是要懷疑了。”


    說完他就要離開,這時,李老伯突然叫道:“弟弟……”


    那人轉過臉來,此時我才看清,鬥篷下的他有一張俊秀的臉,他含笑望著李老伯,在後者開口之前,就溫潤如玉的說:“哥,感謝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們是兄弟。”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李老伯欣慰的笑了笑,隻是看著他那張比門前輩還要蒼老幾分的臉,我的心裏頓時不是滋味。


    這時,幾輛車開了過來,門前輩讓我們上車,回去再說。


    就這樣,我們上了車,來到了門家,一路上,門前輩和李老伯聊起李老伯的過往,父子兩個笑的十分開懷,我和楊聰,馬傑還有陳玥則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聽著。看著李老伯臉上的笑顏,我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年,總是和父親談笑風生的樣子。


    想到這裏,我攥緊拳頭,下定決心,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打敗陳曦,然後,給李老伯換一副年輕的身體。對了,陳琳不是畫屍人麽?我想這件事應該難不倒她吧?


    正興奮的想著,李老伯突然說道:“對了,爸,待會兒你還是喊我‘小李’吧。還有,我要回家的事情,應該沒多少人知道吧?”


    門前輩點了點頭,說:“你弟弟告訴我你來十裏城的時候,就特意跟我說,你應該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除了幾位長老,誰也沒說。而今晚我帶來的人全部都是我的親信,他們是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的。”


    李老伯說那就好,門前輩突然歎了口氣,說:“你是怕雲舞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心裏難受吧?”


    雲舞?那是誰?


    李老伯苦澀一笑說:“是我對不起她,她既然已經接受了我死亡的事實,就讓她一直接受下去吧,而且,我也希望她能和門勇能修成正果。”


    門前輩歎了口氣說:“我也想啊,因為我知道她對你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隻可惜這丫頭是個死腦筋,說什麽當初有婚約在身,雖然沒有正式入門,但她這一輩子都是你的妻子,所以她不顧我們的勸阻,日日去祠堂為你祈福。”說到這裏,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門勇那孩子也是個倔脾氣,雖然我們知道他的心意,也鼓勵他去追雲舞,可他就是不願意,說什麽那是他嫂子,他一輩子默默守著她就夠了。”


    說到這,他的臉上露出幾分疲憊的神色,說:“老頭子我這輩子怕是也抱不上孫子咯。”


    李老伯內疚的說:“是我害了他倆,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年少輕狂,我也不會犯下這麽大的錯誤,耽誤了兩個人的人生。”


    原本還唉聲歎氣的門前輩聽了這話,突然一巴掌排在他的腦袋瓜子上,氣哼哼地說:“你還有臉說?當初我讓你負荊請罪跟著我去雲家退親,跟雲舞賠禮道歉,你死要麵子活受罪,非要說拖一拖,結果就給拖成這樣了,你個敗家玩意兒,一想到這裏我就恨不得把你給宰了。”


    看著他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們都笑了,馬傑忍不住說:“這事兒我聽說過,聽說雲家大小姐因為非門家大少爺不嫁,而被雲家趕了出來。沒想到兩年過去了,她還在門家。”


    李老伯有些尷尬的說:“當初是我做錯了,隻可惜我連認錯的機會都沒有。”


    聽了李老伯的故事,我心裏不禁好奇那個女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如此癡情,又如此執著。


    很快到了門家,此時,門家大門上掛著兩個燈籠,張燈結彩的,一副喜事臨門的樣子。


    門口,一個穿著紅色長裙,妝容精致的中年女人站在那裏翹首以盼,她的身邊則站著一個一身白色長裙,不著粉黛,卻長相1俏麗的女人,此時,我看到李老伯的臉色激動了起來,可當車門打開以後,他卻遲遲不肯下來。


    我們下了車以後,李老伯才緩緩走下車,這時,那年紀大一些的女人激動的走過來,李老伯看著她,動了動嘴唇,才開口道:“姐。”


    可我知道,他要喊的其實是“媽”。估妖扔亡。


    門阿姨握著他的手,一直都在顫抖,眼淚也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哽咽地說:“哎,好久不見了,你……變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狠狠揪住在場每個人的心,就連從未體會過母愛的我,此時此刻竟然也要被這幅情景感動的潸然淚下。


    李老伯的眼睛也紅了,他點了點頭,說:“是啊,我變了,可是姐你還是那麽的年輕,慈祥。”


    這句哈讓門阿姨哭的更加厲害了,門前輩忙說:“哭啥啊?大喜的日子,有啥好哭的?在客人麵前,像什麽話?”說完,他衝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女人說:“雲舞,快過來,見過……見過你舅,還有這幾位小兄弟,他們應該比你小一點,就叫弟弟吧。”


    原來這人就是雲舞啊。


    雲舞走上前,並未怎麽仔細看李老伯,隻是垂著眼簾乖順的喊了一句“舅舅”,然後又衝我們點了點頭。


    清風吹起她的發,然而,卻吹不出她眼底的任何波瀾。老實說,我見過太多的美女,可是她卻是最獨特的一個,怎麽說呢,她雖然美,卻美得沒有升級,了無生氣,整個人淡的像雲橡霧又像風,看著她,我就明白了“心死如灰”是什麽樣子的。


    這時,她突然抬起頭來,淡淡看了我一眼,雖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我卻讀出了幾分厭惡。我摸了摸鼻子,忙調轉目光,心說她肯定是把我當成se狼來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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