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伯他們一下子也圍了上來,他們被屍體大軍保護的很好,並沒有受傷,隻不過剛才可能也消耗了不少力量,所以每個人的臉色都有點發白。


    楊聰驚愕的說:“李白,你的臉怎麽一點血色都沒有啊?白的嚇人!”


    我搖搖頭,說沒啥大事兒,就是有點暈。


    陳琳這時解釋道:“自然是要暈的,你剛才畫得兩個符籙,都是需要消耗不少念力的,而且,你以為你是什麽無敵小金人?動不動就咬破中指,以血畫符?你可知道你流了多少的血?這一次,你不好好休息幾日怕是恢複不了了。”說完,她心疼的望著我說:“早知道我就不該放任你如此。”


    我忙拉著她的手說:“你別生氣啊,我以後不這樣了還不行麽?我就是太想贏那個變態了,而我能想到的,就是這兩種符籙了,其他的符籙對他而言估計也沒用。”


    李老伯這時笑著說:“李白的進步的確很讓人驚訝,據我所知,滅殺訣可是上古十大符訣之一,它的威力,可不是普通的符籙能比擬的,而且,沒有一定的實力是不可能畫出來的。”


    我被他說的都不好意思了,其實這個滅殺訣,是我以前在古書上看到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嚐試著去畫它,好在成功了,若不成功,我也隻能靠媳婦大人發威了。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望向陳琳,此時她正在溫柔的為我包紮中指上的傷口,我抬手把她臉頰上一絲淩亂的發挽至耳後,柔聲說:“我想變得更加強大,因為我想保護我的妻兒,而不是處處被他們保護。”


    陳琳抬眸含情脈脈的望著我,緊緊拉著我的手沒有說話,而小魚兒也鑽進了她的懷裏,撒起嬌來。


    此時,我們一家三口如入無人之境,隻想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然而,四周越來越濃烈的陰風卻讓我不得不移開目光,我看了看緩緩朝我們靠過來的鬼群,抬頭看了看天。


    不遠處傳來打火機的聲音,我轉過臉一看,就見王鵬叼著一根煙,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幽幽的說:“天徹底黑下來了。”


    我心裏一緊,沉聲道:“荒村的村民們……還有那些無辜的魂魄……”說著,我看向陳琳,她搖搖頭,說:“我也沒有辦法,我不擅長度化鬼。”


    原來陳琳也有不擅長的領域啊,不過也是,她的力量大多用於殺鬼,要她度化鬼,鬼估計也得嚇得個屁滾尿流。


    那咋整?憑借李老伯他們,是不可能把這群鬼給收服,讓他們乖乖去投胎的。


    就像楊聰之前說的,殺不得,又無法阻止他們的攻擊的話,吃虧的是我們,可屍體大軍可不是善茬,如果我命令他們隻可防禦不能進攻,他們一定也會有微詞的。


    正想著呢,不遠處的山頭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


    我抬頭看去,就見蔥蔥的樹影下,一個一身黑衣的人長身而立,我看不到他的樣子,隻能依稀看到他正在吹奏一隻笛子,長風吹得他的衣擺獵獵作舞,我感覺他整個人就像是從古代武俠小說裏走出來的一般,玉樹臨風,仙風道骨。


    接下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隨著他吹的曲子,那些鬼漸漸地恢複了原本的麵貌,不再猙獰的望著我們,空氣中的霧氣也漸漸的散去了,四周的山上,不斷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我抬頭一看,才發現那些樹木正在一點點朝後倒下去。


    “引魂笛。”陳琳突然沉聲道,我轉過臉去,看到她的神色裏透著幾分警惕和不悅,我的心裏不由“咯噔”一聲,問她來的人是不是壞蛋?


    陳琳冷冷的說:“不是壞人,但也不算好人。”


    ☆、100媽媽好凶哦


    不是壞人,但也不算好人?臥槽,這不是我麽?


    這時,對麵山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著。我就聽到一陣簌簌的聲音,再一轉眼,那個隱匿於重重樹影下的男人已經來到了我們對麵,他繼續吹著笛子,緩緩朝我們走了過來。


    重重煙霧被撥開,那人迷霧般的麵容終於露了出來,他站在那裏,頂著一頭爆炸頭,深邃的眼睛裏透著一股子邪氣,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正在微微上揚,吹著好聽的曲子,而他那拿著笛子的手,五指修長,細皮嫩肉的,我感覺這貨怎麽看怎麽像個娘炮。不,確切的說,他更像是養在世家大院裏。整日裏鬥鳥遛狗逛窯子的貴公子。


    他站在我們不遠處,長長的黑色針織衫在那裏飄來飄去,而那些恢複平靜的鬼,開始排成排,將他包圍住。估尤池扛。


    他挑了挑眉,絲毫沒有畏懼之色,而是耍帥般把笛子往半空中一拋。隨即接住,放在唇邊,繼續開始吹奏。不過這一次,他吹得卻是和剛才完全不同的曲子,而那群鬼在聽到這首曲子後,開始轉身,一個個朝著不遠處走去,我忙讓王鵬帶人跟上去。


    過了一會兒,那些鬼都消失了。這個陌生的男人才停下吹奏,而王鵬這時也匆匆忙忙趕了回來,他說:“那邊是一堆墳墓,這些鬼去墳墓裏呆著了。”


    那個陌生男人這時突然將一堆符紙丟給王鵬,笑著說道:“把符紙一張張貼在墳墓上,這樣,三天之內,他們是不會出來的。”


    王鵬看了一眼陳琳,見她點了點頭,這才帶人去做事了,我疑惑的看向陳琳,她淡淡道:“這是貼在墳墓上的鎮鬼符,但是效果並不是很強,頂多能困住這些厲鬼三日。三日之後,你恢複的差不多了,就可以著手準備度化這些厲鬼了,在那之前,你好好休息吧。”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眼前這位看起來十分厲害的家夥,不直接把厲鬼給度化了呢?聽了我的疑惑後,那青年微微一笑,就要解釋,可陳琳卻搶在他麵前不冷不熱的開口道:“他?他沒那個本事,他隻有自保的能力而已。”說完,她看向這個一臉尷尬的家夥,說:“我說的對嗎?馬公子?”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陳琳這麽排斥一個人呢,這讓我更好奇了,這個馬公子是什麽來頭啊?


    這時,男青年朝我們走來,他渾然不在意陳琳的奚落,笑著對我說:“你好,我叫馬傑。”說完,他看向陳琳,說道:“陳姑娘,你這麽對待自己的舊友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怎麽說也和你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浪漫故事啊。”


    臥槽,原本我對這個妖孽男還有點好感呢,可沒想到他竟然敢說出這麽輕佻的話,我頓時就不樂意了,喊道小子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不然我就放狗咬你了。


    大黑聽了我的話,直接從我的身上跳起來,弓起了身子,渾身的毛全部豎了起來,齜牙咧嘴的對著馬傑。


    馬傑瞪大眼睛,看著大黑,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這是狗?”


    我汗噠噠的說:“你眼瞎啊,這是貓。不過我家的貓可比狗要厲害的多。”頓了頓,我說:“所以如果不想被撕成碎片的話,給我老老實實的介紹一下你自己。


    馬傑收起笑容,突然一臉正色的說:“我是那個時空赫赫有名的旁門世家,馬家的大少爺,我們馬家呢,幹的是趕魂的行當,所謂的趕魂,就是利用術法,將魂魄牽引到該到的地方。”


    “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作甚?其實不過就是專門幫人招魂的。”陳琳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的話,然後望著我說:“馬家世世代代都是招魂的,原本在眾多世家中,馬家的實力並不怎樣,也不算是厲害的世家,但是二十五年前隨著馬傑的出生,馬家的地位就徹底的顛覆了。”


    馬傑洋洋得意的在那笑,陳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馬傑一出生,脖子上便掛著一個笛子,通過吹奏這個笛子,他可以平息鬼魂的怨氣。這原本也沒什麽,直到有一天,一群養鬼為禍的旁門左道之人,帶著一堆鬼兵挑釁當時的幾大世家,打的幾大世家措手不及,而在這時,馬傑利用笛子,讓那群鬼平靜下來,失去戰意,以至於那群旁門左道狼狽落敗,馬家,由此一躍躋身為四大世家之首。”


    我忍不住說道:“那你是怎麽認識他的?為什麽說他不是好人?”


    馬傑這時突然插嘴道:“那啥,你們說夠了沒?我的老底兒反正已經交代在這裏了,至於我來這裏的原因,是因為我感覺到了這裏有大批厲鬼在波動,所以我趕了過來,原本想先安撫了這些厲鬼,再去請高人來把他們給度化了,沒想到卻在這裏遇到了你們,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我看著他,他衝我露出六顆白牙,笑的那叫一個春花燦爛,我沒理他,歪著腦袋,問道:“陳琳,回答我呀。”


    馬傑還要說啥,我抬了抬手,阿大阿二直接走過去把他一巴掌給拍在了地上,然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陳琳歎了口氣說:“我和我姐,之前和那些旁門世家有過交集,那時候我們還小,因為與生俱來的能力,讓不管是這些旁門世家,還是正派都頗為忌憚,為了能夠減少敵人,我們就與四大家族達成了一個協議。我就是在那時候遇到他的,至於為什麽說他不是好人……”


    說到這,她突然看了一眼一旁安靜聽她說話的陳玥,說:“陳玥,你要警惕一點,雖然你很厲害,但是若讓這小子鑽了空子,操縱了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就得不償失了。”


    陳玥俏臉一紅,隨即惡狠狠的瞪著馬傑說:“這個人模狗樣的畜生,原來連女鬼都不放過麽?”


    我也呆了,丫丫個呸的,原來這小子這麽重口味麽?


    阿大阿二這時鬆開了馬傑,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麵對我們集體的鄙夷的目光,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我那是有理由的好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我這個技能,所有漂亮的妹子都對我敬而遠之,我多寂寞啊?多無聊啊?隻能和女鬼們來一場風花雪月了。”


    臥槽,我都要聽吐了,我說:“你怎麽下得去口?”說完,我望向陳琳說:“這小子沒欺負過你吧?”


    馬傑聽了以後,頓時哭笑不得地說:“我哪能欺負的了她啊,你應該問她是不是差點把我這一輩子的幸福都給毀了。”說著,他頗為委屈的捂著自己的襠部,深邃的眼睛裏竟然透著一股子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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