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喘口氣,我就聽楊聰譏誚的說:“哎臥槽,保命符什麽時候可以對付鬼了?”


    我說這是用特殊的朱砂製成的,所以有這種功效。想起朱砂,我自然就想起了陳琳,不知道今晚,她可還會入我的夢?


    ☆、54桃花開了


    若陳琳入了我的夢境,我該以怎樣的心情麵對她呢?


    楊聰這時問我想啥呢,我回過神來,搖頭說沒啥,他又問我關於朱砂的事情,我說是陳琳給我防身用的,他愣了愣,隨即似笑非笑的說:“原來如此啊。看樣子那個女人對你真的挺好的,畢竟這種朱砂不是很容易做出來的。”


    我知道他話裏有話,有些煩躁的說:“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她這麽做隻是為了博得我的好感。我不會糊塗到連善與惡都不分的。”


    楊聰皺了皺眉,苦笑著望著我說:“女人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管是哪個女人。”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當然,男人也一樣。”


    我頓時有些窩火,心說我他媽都跟你說我知道陳琳是壞人了,你他媽的怎麽還這麽沒完沒了啊?或許是我的臉色太難看了吧,楊聰趕忙捂住嘴巴,說他走了,讓我好好休息。


    我點了點頭,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不過我剛到門口,就看到洋蔥打開了門,隨即,沈蔓和李重陽就走了進來。


    接下來,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李重陽想和楊聰說話,後者卻隻是冷著一張臉轉身坐在了沙發上。


    他們之間難不成鬧矛盾了?


    我甩了甩頭,心說管他呢,反正不關老子的事,然後就一頭紮進了衛生間。


    外麵傳來沈蔓的說話聲,大概是在問楊聰有關於惡鬼出沒的事情吧。我沒仔細聽,打開水龍頭,脫了衣服就開始洗澡,這時,我赫然發現自己的身上,那條黑線幾乎長大了一倍。


    想起陳琳說我的實力會增強的話,我不禁想,難道這條黑線,代表的是我力量的增長?而可能隨著力量的增長,我身上的氣息就越來越濃,所以我才越來越容易招鬼,是這樣的麽?


    胡亂洗完澡後,我決定去找沈蔓求證,剛打開浴室門,就看打開她站在那裏,我一愣,套上衣服,問她幹啥呢。


    她的木昂掃過我胸前的那道黑線,眼底竟帶著濃濃的擔憂,我低頭看了看,就把我的疑惑問了出來。


    沈蔓的臉色不知為何有點白,她僵硬的點了點頭說:“可能吧。”


    可能吧?這說明她也不是很確定這條黑線寂靜意味著什麽麽?不,從她那天的話裏,不難聽出她知道這道黑線的意義,那麽,她這模棱兩可的答案,是否意味著她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我猜錯了,而真正的答案,她並不想告訴我?


    外麵傳來一聲貓叫,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因為我現在壓根不關注黑線的意義。


    繞過沈蔓,我來到客廳,意外的發現大黑竟然站在茶幾上,渾身毛發直豎,正衝著李重陽發狂的叫著。


    而李重陽的手裏捏著一張符籙,臉色冷峻,眼底迸發出厭惡而仇恨的光芒,一副恨不得立刻就把大黑滅掉的模樣。


    我對這個李重陽絲毫沒有好感,但是他畢竟是我的師弟,所以我走上前去,對大黑說:“大黑,乖,去房間呆著。”


    大黑高高弓起的身子這才漸漸的恢複原狀,渾身的毛發也軟噠噠的趴了下來,它乖乖的來到我的身邊,幽藍色的眼睛裏卻透著一絲詭異的紅光,我的心裏“咯噔”一聲,腦海裏閃過大黑徒手撕鬼子,並將其吞入腹中的情形,心裏不由一陣害怕,我躊躇著看了楊聰一眼,心說待會兒我得找他好好談談。


    在我看來,大黑突然變得這麽厲害,一定是楊聰的手筆,因為大黑那吞惡鬼的樣子,跟那隻蜘蛛很像。


    楊聰似乎知道我在想啥,他一臉無辜的衝我聳了聳肩。


    這時,李重陽跳起來,義正言辭的說:“大師兄,你身為我道家弟子,怎可圈養一隻貓鬼?你這樣簡直就是違背天道,簡直就是……”


    不等他說完,沈蔓就衝了過來,一臉嚴肅的嗬斥道:“李重陽,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麽?你都忘了麽?”


    李重陽看到沈蔓,剛剛那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瞬間消失了,此時的他變成了一隻鬥敗的公雞,頹然坐在那裏,麵色鐵青,皺眉不語。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裏那個暗爽啊,心說你他媽不就是被我的貓給嚇到了,所以惱羞成怒了嘛?早知道我就該讓大黑狠狠咬你一口得了!


    想到這,我剛要開口嘲笑他兩句,可沒想到,楊聰卻率先開口了,他慢悠悠的說:“哎喲,沈蔓,你也不要怪他這麽義正言辭的發怒了嘛,畢竟大黑剛才可是充滿敵意的看著他的,他也是感覺到了危機感嘛。”


    說到這裏,楊聰似乎是刻意的停頓了一下,唇角揚起一抹譏誚,說:“你們道家的行事原則一向就是‘隻要是與你們作對的,你們都會毫不留情的鏟除’。我說的對吧?”


    李重陽的臉瞬間紅了,他有些憤怒的望著楊聰說:“楊兄,你不要太過分!我們道家心懷大善,以替天行道為己任,將生死置之度外,才沒有你說的那麽齷齪!”


    楊聰卻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一副我他媽就侮辱你們道家了,我他媽就諷刺你了,怎麽滴,你他媽來咬我啊的樣子。


    我饒有興致的望著即將開啟撕逼大戰的兩個人,心說他們不是好朋友麽?怎麽突然就劍拔弩張了呢?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他們變成了現在這種關係?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沈蔓開口了,她說:“我知道楊聰你對我們道家有誤會,隻不過你不要忘了,你沒資格說這種話。”她的聲音很冷,還沒有恢複過來的臉色依舊十分蒼白,但是兩頰卻因為惱怒而有些嫣紅。


    她的話似乎戳中了楊聰的小心髒,原本還氣焰囂張的他瞬間安靜了下來,他皺著眉頭,隨手摸出一根煙點上,錘頭悶悶的抽起來,不再說話。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沉悶,而我看著這三個人,總覺得她們似乎在進行著一場陰謀,我卻像蹲在路邊吸鼻涕的傻逼一樣被蒙在鼓裏。


    我頓時就有些火了,艸,這是在我家,我咋感覺我跟個來做客的似的?


    我問沈蔓他們究竟在說什麽,沈蔓卻神色平常的說沒什麽,然後問我有沒有吃飯。


    我說吃過了,她看了楊聰一眼,眼底意味不明,然後,她說今晚沒什麽事的話,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她過來是為我送她做的符籙的。


    接過她手裏的符籙,我笑了笑說:“謝謝。”


    她有些失落的對我說我太見外了,我不知道該說啥。見外麽?大概吧,因為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親切而溫柔的麵對一個想要除掉我深愛的人的女人,盡管我內心裏明白她做的是對的。


    當然,我也知道我這麽對沈蔓,對她不公平,先不說她和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給予過我許多感動和溫暖,單單是她說的那些關於我們的過去,都讓我不能夠冷漠的對待她。


    可是,我明白,雖然他們眼裏的我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大師兄,可我不是令狐衝,我也不愛嶽靈珊,我的心裏再也沒有我的小師妹,或者說,我是令狐衝,卻是愛上了黑木崖魔女的那個令狐衝。


    我不知道當自己恢複記憶的時候,我還會不會這麽對沈蔓,我隻知道,現在的我隻能跟著我的心走。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湧起一陣心酸,我對他們說我去睡了,然後就回房間關上了門,躺在床上,我看著躺在我身邊的大黑,輕輕撫摸著它的小腦袋,說:“大黑,我該怎麽辦?”


    原本以為這將是一個無眠的夜,可是我竟然不知不覺的就進入了夢鄉。


    而這一次,我的眼前再也沒有出現那條狹長的,看不到盡頭的黑暗小路。


    此時,我站在一個桃樹林裏,腳下都是翠綠的青草,遠處是潺潺的流水,太陽正好,春風醉人。


    我朝著桃林深處走著,總覺得自己似乎曾走過這條路,隨即,一抹紅影在我的眼前飄過,我抬頭一看,瞬間呆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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