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黑線與我的身份有關?那麽,沈蔓是否知道了我是誰,又因此而反應異常呢?


    若是如此,這是不是意味著我也許真的是個壞蛋,而沈蔓因為收了我這樣的混賬徒弟而難過呢?而她,是不是正猶豫著是否該離開我?


    想到有這個可能,不知為啥,我心裏頓時空落落的,有種即將要被拋棄的感覺,一時間,強烈的孤獨感和失落感壓的我透不過氣,我望著臥室緊閉的門,忍不住問道:“沈蔓,我還能做你的徒弟不?”


    房間裏沒有傳來聲音,我的心猛地一沉,呢喃著說我知道了,然後轉身準備離開。正當我轉身的那一刻,房間裏,沈蔓突然說道:“當然是,我說過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哪怕是傾盡一切。”


    聽到沈蔓如此堅定不移的說出這句話,我頓時愣在了那裏,怎麽感覺她的話裏有話呢?難道她為了保護我,需要傾盡一切麽?


    而我又何德何能,竟讓她能下定這種決心?


    腦子亂糟糟的回到家裏,開門以後,我竟然看到大黑乖巧的躺在楊聰的大腿上,愜意的閉目養神,楊聰則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看電視。


    我就奇怪了,大黑平日裏一副生人勿近,誰都不理的高冷模樣,而且在我離開的時候,對楊聰還是一副充滿敵意的樣子,怎麽短短的時間內,它就對楊聰這麽依賴了?


    臥槽,楊聰該不會是楊聰這滑頭給它吃了啥東西吧?


    這時,楊聰突然轉過臉來,望著我說:“兄弟,都是男人,你老這麽望著我我的菊花會疼的。”


    草!這狗日的簡直沒有個正形,我走過去坐下來,說我對你沒興趣,隻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搞定大黑的。


    楊聰挑了挑眉,頗為得意的說:“我一直都很受動物們的歡迎,怎麽?你吃醋了?”


    大黑這時懶洋洋的睜開眼睛,見到是我,立刻叫了一聲,跳到了我的身上。


    我輕輕撫摸著它的毛,故作嚴肅的對楊聰說:“我先說好了,大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敢用對付昆蟲的手段對付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楊聰“噗哧”一聲笑出聲來,說我是不是把他當變態了,說他才不會虐待小動物呢,讓我放一百個心。


    我見大黑沒有異常,又見楊聰一臉坦蕩的樣子,也就沒再說啥。此時的我哪裏會知道,大黑和我眼前這個男人,已經簽訂了一條秘密約定。


    我對楊聰說他沒這個惡趣味就好。說完,我們就都沉默了,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楊聰不斷換著電視頻道,而我則在想著沈蔓今晚的那些話。


    良久,我裝作不在意的問楊聰:“你說,一個女人如果知道一個男人的身份後哭了,這是為什麽?”


    楊聰漫不經心的說:“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她愛上那個男人,結果發現他們不可能,因為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哈哈哈!”


    看他笑那傻逼樣子,老子真想一巴掌把他給拍死。但我還是強忍著怒氣,問他還有呢。


    他白了我一眼說你不會自己想?反正一知道男人的身份就哭,八成是跟絕望的情緒有關。


    我哦了一聲,故意說我也是這麽想的,又問他如果那個女人對那個男人絕望了,卻依然堅定不移的要保護他呢?


    楊聰微微一怔,突然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要麽是她欠那個男人一個恩情,要麽是她愛上那個男人了,而且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說完,他饒有興致的望著我,說你怎麽突然問這麽個問題?該不會是你自己遇到的吧?咋的,女主角是誰?沈蔓?你們準備搞師徒戀?


    早知道按照這家夥細膩的性格,我一旦問這兩個問題就會引起他的懷疑,所以我早在問他之前就想到了對策。


    我說你可真幾把齷齪,我是追了個腦殘劇,裏麵有這麽個傻逼情節,所以就跑來問問,而且我這麽做完全是想調節調節氣氛,不然我才不跟他沒話找話呢。


    楊聰哈哈大笑起來,說看來是他錯怪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我總覺得他好像猜到了什麽。


    我把大黑抱到一邊,說我要去洗澡,然後就匆匆離開了客廳。


    洗澡時,我看著胸口的黑線,想著楊聰的回答,又想起沈蔓那張楚楚可憐的嬌俏臉蛋,心跳突然快了起來,臥槽,沈蔓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如果是這樣可就麻煩了,因為她實在不是我的菜,她如果真的愛上了我,可能要受到傷害啊。


    想到這,我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臉,心說人長得帥就是他媽的煩,沒本事也照樣魅力四射,唉……但願沈蔓能夠想開一點,可千萬別為了我真的傾盡一切。


    洗完澡以後,我去房間給楊聰拿了被子,告訴他讓他晚上睡沙發,這貨還挺自覺的,並沒有要死要活的非要睡床不可。


    我倒了杯水,回到房間就把護身符給全部拿下來了,然後拿了其中一個,燒成了灰倒進杯子裏,捏著鼻子就給喝了。喝完以後,我躺在床上開始數餃子,數著數著,手機突然響了。


    我罵了句哪個狗日的,就摸出了手機,打開一看,我特麽瞬間激動的跳了起來,臥槽臥槽!陳林竟然回我短信了。


    打開短信,我頓時有些困惑,因為我是問陳琳去了哪裏,她此刻回我的短信卻是答非所問。她問我,李白,你相信我麽?


    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相信麽?可種種事件都表明了她可能是幕後黑手,不相信麽?可她都願意用命來保護我了,我憑什麽不相信她?


    正當我無比矛盾的時候,陳琳突然又發來一條短信,她說她知道我不相信她,這就對了,因為她的確是個壞人。可是,她不會害我,因為她需要我幫她墮胎。


    看著這條短信,我的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難道在她眼裏,我除了幫她墮胎之外便別無他用了麽?


    想到這,我氣呼呼的給她回了條短信,我說要我給你墮胎可以,但你必須回答我的問題,我是誰,要害我的那個人和你是什麽關係,鏡子裏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是誰?


    過了好一會,陳琳回複了我,不過我並沒有如願得到想得到的答案,因為她說前兩個問題,她要在我給她墮胎那天親口告訴我,而第三個問題的答案卻出乎我的意料,因為她竟然承認那家夥是她畫出來的,也是她放在鏡子裏養的,可是,她並不是為了害我,相反的,這是一份特殊的禮物。


    她說,李白,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份禮物的珍貴。


    當時我真想說一句,禮物你麻痹!但我實在說不出口,我對著手機長長歎了口氣,然後關機,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漸漸的,我的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而我的耳邊此時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聲音,他說:“老朋友,咱們又見麵了。”


    我的眼前,漸漸出現一條狹窄悠長的小路,冷風自耳邊呼嘯而過,帶起樹枝狂躁亂舞,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有什麽突然觸碰到我的臉,有點濕有點黏,有點惡心。


    我緩緩抬起頭來,下一刻,我瞬間呆住了,因為,我看到一條腥紅的細長的舌頭,此時正從高高的半空中垂落下來,舌尖則貼著我的臉,正輕輕的搖晃著。


    而那舌頭的主人,簡直不能用恐怖來形容……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他的臉上皮開肉綻,四處都流著濃濃的鮮血,兩隻眼睛,眼珠子全被挖了出來,血蒙蒙一片,就那麽幽幽的望著我,而他的鼻子也被人割掉了,隻剩下高高的鼻梁。


    可這並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的頭是倒過來的,身體卻是正著的,那感覺就跟是有人把他的頭扭斷之後,故意擺錯位置的一般。


    他張著沒有嘴皮的嘴大笑著,露出一口尖尖的獠牙,說:“老朋友,咱們又見麵了。”


    我渾身一震,頓時想了起來,他正是昨天的那個夢鬼!我二話不說,念了一道咒語,保命符瞬間出現在我的手中,我立刻將保命符丟過去,那夢鬼突然尖叫一聲,逃出多遠,但他的身體依舊沒有躲過符籙的攻擊,直接被炸了個支離破碎,腸子啊啥的,瞬間噴了我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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