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問道。


    “大約在半個月前,我們軒巴族的庫房遭了賊,因為外麵的人進不來所以目標很快就鎖定在了自己人身上,經過幾天的摸排調查,終於確定了嫌犯。我們將這個妖族抓起來的時候,它也直接就承認了是自己所為,偷竊在族內是大罪,肯定要被斬首。但是在行刑那天,發生了一些怪事。首先是天象變化,接著是前一天晚上有不少厲鬼冤魂企圖衝入我們軒巴族。但是都被陣法給消滅了,厲鬼的暴動和天象的極變,似乎都不是好兆頭。第二天行刑之時,一切準備就緒都做好,那個族內的小偷被押了上來,但是一點都不恐懼,很篤定的樣子。作案的一共是三個人,其他兩個都害怕的要命,隻有其中一個特別從容。正準備動刀的時候,忽然一陣黑色大風吹起,四周瞬間一片漆黑,我們轉眼間什麽都看不見,過了大約十來分鍾,這黑色的風沙才慢慢平息。可是三個小偷全都不見了蹤影。調查了村子後,發現在黑色大風吹起的一刻,村子四周的陣法居然全部都停止了運作。因此才給了它們可趁之機!而我是之後接到命令,出村子來追殺它們的,其中兩個在行刑時就驚慌失措的家夥在前幾日被我發現,殺死在了貨車的車廂內。唯有當時最從容的一個,一直都沒找到,這也是為什麽我在上海逗留的原因。”


    事情似乎沒我們想的那麽簡單,我停頓了片刻後問道:“那你怎麽會出現在咖啡館裏?”


    “當時因為缺少情報,所以我聯絡了幾個情報販子,其中一個約我在這裏見麵。到了之後,對方要價太高,而且似乎還想將我是軒巴族族人的事情說出去,引發了爭吵。但當時沒想過要動手,對方要走,我想挽留,沒想到對方反過來對我動手,一怒之下,我釋放了障眼法想教訓一下這家夥,黑煙便是當時我放出來的。可是,最後卻被你們給攪了局。”


    和情報販子爭吵,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情報販子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家夥,他們眼裏隻有好處,哪裏管你,知道你是軒巴族,這情報可值老鼻子錢了,他能不給賣出去?


    “這樣,我來幫你一個忙,算是回禮。”


    我忽然說道。


    “你為我畫出通向軒巴族的地形圖,我幫你把最後一個家夥給抓回來。我們之間的對話從來就沒產生過,你也沒有幫助過我們,之後你會回到軒巴族,相安無事。”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準備賣對方一個人情。


    “正如你之前所說,我們軒巴族準備殺手從來都不會隻準備一個,我的行蹤一定早就被人給盯上了。我和你之間的對話,勾結,肯定也被這第二個殺手知道了。你所說的,都沒用。”


    藍眼頹然地說道。


    “這不是更簡單了嗎?我幫你把這第二個殺手給解決了,我們之間的對話,不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嗎?”


    聽到這句話,藍眼猛地看向我,好半天後才吃驚地說道:“你是說,幫我解決掉第二個殺手?可連我都不知道這第二個殺手是誰,更不知道它在上海的什麽地方。軒巴族對我們都是保密的,你又怎麽能知道?”


    我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不過有一點我需要警告你,別故意畫錯地形圖,否則,下場會很難看。”


    所謂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就是這意思,對付人就和對付孩子一樣,你光是單純的威逼是沒用的,還得用上利誘。要讓藍眼覺得安心,它才會畫出我需要的東西來。


    出了水泥房,上海這邊我的關係還是不少的,國字號第五組,“老軍”,“刀子”,以及通天會的情報網絡都能為我所用。要找到這兩個人,在我看來並非難事。我動用了這個世界裏最強的情報網絡在一個城市裏搜索兩個肯定閑不住的妖族,怎麽可能找不到?


    夜裏,一架飛機緩緩地降落在虹橋機場的停機坪上,飛機上走出來幾個人,都是統一的黑色西服,看起來像是保鏢一般的打扮,而在後麵走著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裙子,白色格子開領衫,畫著精致妝容,踩著十多厘米的高跟鞋的漂亮女人,打扮的很成熟,但其實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不過看起來隻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甚至可能剛剛十八歲。


    出了到達口,幾個國字號第五組的工作人員急忙迎了上來,其中一個上海分部的現任負責人迎了上來,低聲說道:“葉總,我們的車子已經備好了,您是先去酒店休息,還是參加我們為您布置的接風會?”


    葉珊珊頭也不轉地向前走,冷漠地說:“我要你們幫我請來的姑娘請到了嗎?”


    “已經請到了,不過和她的見麵放在了明天早上。”


    對方急忙說道。


    “不必了,現在就去見她……”


    葉珊珊的高跟鞋踏在地上,發出規律的脆響。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她叫米雪


    過去聽過一句話,不是遊戲不好玩了,而是沒人輔助你了。不是打球沒激情了,而是沒人傳球給你了。不是青春走遠了,而是再也遇不上青春裏的那些人了。


    其實說的是我們的心境變了,可是對於米雪而言,十八歲的豆蔻年華,如同正要綻放的花蕊,雖然看起來平凡,但是命運終於在這一天改變。


    她從地鐵裏走出來,穿著並不昂貴但是很好看的紅色外套,圍著母親親手織的圍巾,很暖和,也很舒服。喝了口氣,剛剛接到電話,說葉珊珊今天晚上到上海,約她見麵。為了在晚上出門,她還騙了爸媽,說自己要和朋友一起去補習班加課,自己長這麽大,從來就沒怎麽騙過人,還好當時沒有結巴,也沒有臉紅。


    喝出一口氣,搓了搓手,上海的天氣真的開始變冷了,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去年聖誕節的時候,高一的米雪就收到了好幾封情書,當然還有不少花和巧克力,可是她不愛吃太甜的巧克力,最後都便宜了她的朋友們。


    走過人行橫道線,約見麵的地方是上海希爾頓大酒店的貴賓宴會廳,這麽高檔的地方她卻不是第一次來,過去葉珊珊還生活在上海的時候,她的父親會在這種高級的地方為葉珊珊開生日派對,而作為葉珊珊好朋友的米雪每次都會坐在葉珊珊的豪華轎車裏,一起來到這種地方大吃大喝。


    直到今天,米雪的媽媽還經常念叨葉珊珊,說要是葉珊珊還在上海的話,她們家米雪也不用這麽拚命讀書了,隻需要葉珊珊的爸爸打個招呼,什麽學校進不去?或者跟著葉珊珊一起去國外讀書,牛津劍橋,以後她女兒出來就是高材生。


    走到酒店門口,門口停著的都是奔馳路虎之類的豪華轎車,門童看了她一眼,這種地方拉門的門童工資都不低,而且眼光很毒,看的出米雪穿著一般,所以連拉門的意思都沒有。


    米雪自己走了進去,怯生生地走到了前台,前台經理禮貌地問道:“小姐,有什麽能幫您的嗎?”


    “我,我想問貴賓宴會廳在幾層?”


    聽見米雪的話,前台經理微微皺起了眉頭,這麽一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少女開口就要去貴賓宴會廳,讓他有些意外。


    “小姐,今天的貴賓宴會廳已經被包下了,如果您是來參加晚宴的話,那麽貴賓宴會廳希爾頓之窗在四十層。”


    對方禮貌地回答,米雪點點頭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的經理提醒道:“小姐,請允許我提醒一下您,進入希爾頓之窗前您最好換一換衣服,穿的稍稍正式一點,會比較好。”


    米雪小臉微微一紅,過去小時候沒有這個觀念,葉珊珊離開之後這些年她也再沒來過這種高檔的地方,作為一個高二學子,也不是富二代,衣櫥裏肯定沒有好衣服,這一套其實挺漂亮的,隻是的確不夠正式。


    她走進電梯,一路到了四十層,希爾頓酒店作為全球最大的五星級酒店之一,落戶於上海已經有好多年了,內部設施豪華,而且遍地都是有錢人。電梯停在了四十層,裏麵似乎很熱鬧。能夠聽見雜亂的交談聲,還有悠揚的音樂,她捏著自己的圍巾,走出了電梯。地毯很厚,所以聽不見自己的腳步聲,一個穿著黑西裝打領結的男子走了過來,看了看她後說道:“小姐,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內,而且今天是私人宴會,您有請柬嗎?”


    自己是接到電話才來的,根本就沒有請柬,一下子愣住的米雪搖了搖頭,門童搖搖頭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您不可以進去。”


    米雪往後退了幾步,有一些尷尬,麵對這樣的情況卻不知所措起來,她隻是一個平凡的高中生,捏了捏圍巾,低下頭說道:“不好意思……”


    正要往後走的時候,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驚訝地回頭看來,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我,在我看來,米雪的記憶應該已經被消除了,所以此時的她不該認識我。


    “這位小姐是和我一起來的。”


    我拉著她的手臂往前走了幾步,完全沒去看她的臉。


    “請您出示您的請柬。”


    門童有些詫異地看著我們。我聳了聳肩說道:“我沒請柬,接到電話來的。”


    “那抱歉,沒有請柬的話,您也不能進入。”


    門童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了一絲好笑的表情,我臉色未變,輕輕點了點喉嚨,高聲說道:“葉珊珊,我來赴你的約,你卻不讓我進來,什麽意思?”


    聲音在凡人耳朵裏並不響,但是落在有修為之人的耳朵裏就會被放大數倍,門童皺著眉頭,正要提醒我不該喊叫的時候,前方的黑色大門忽然開了!光芒從宴會廳的房門內透出來,照在我和米雪的臉上,輝煌的光芒,水晶吊燈,米雪仰起頭,看著眼前如同夢幻一般的場景,她從來都不是主角,因為沒有葉珊珊的家境,沒有林雅麗的美貌,所以從來沒有人注意過她,她的生日總是在家裏度過,母親會燒一桌子菜,父親會帶著一個六寸蛋糕回來。而不是像葉珊珊那樣,包下豪華的私人會所,明明隻是一個小生日,蛋糕卻足有三層那麽高。但是她一直很滿足,甚至很輕鬆,因為至少自己還有蛋糕吃,至少自己還有父母陪伴。


    甚至在葉珊珊去了北京,林雅麗失蹤的這段日子裏,她很輕鬆。因為終於沒有人會用這樣的話來形容她。


    “那不是葉珊珊的朋友嗎?”“那不是一直和林雅麗上街的女同學嗎?”“那個是誰啊?名字我叫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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