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切特沒搭理他,走到棺材旁邊,低著頭說道:“主人,我已經將純潔的東方少女找到了,梅勒需要的助手我也為他帶來。一切都在變好,您即將出世。”


    棺材微微震動了一下,裏麵飄出來一片淡淡的紅色霧氣,羅切特從身後的冰庫裏取出冷藏著的血漿,送入了棺材中,沒一會兒裏麵就傳出吸允的聲音,空的血袋被扔了出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棺材裏說道:“還有五天就是月圓之時,事不宜遲,你要加快速度。”


    此時的我坐在索菲亞老巫女的麵前,她的手指在桌子上滑來滑去,發出難聽的聲音,沙啞的喉嚨裏傳來讓人不悅的嗓音。


    “吸血鬼希望獲得人類的情感,但是卻不能夠真正的達成,於是就變的非常痛苦。但是,在一個機緣之下,他見到了活著的尼古拉斯梅勒,而那時候的尼古拉斯梅勒也已經四百多歲了。吸血鬼攻擊了這位偉大的煉金術師,但是對方卻一次次死裏逃生,吸血鬼卻越來越興奮,因為每一次對方死裏逃生,都代表了他真正的不死。最終,吸血鬼抓住了尼古拉斯梅勒。那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尼古拉斯梅勒和他同樣不死的妻子在街頭散步,看著天空中的大雪,而就在此時,一個黑色頭發的好女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麵前,抓住了他的妻子,殘忍地將她的妻子殺死。尼古拉斯梅勒隻能將他妻子的靈魂收入紅寶石中,他帶著紅寶石逃走。紅寶石卻不小心地落入了河流內,他痛苦地嚎叫,後悔莫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吸血鬼帶著黑發少女出現在他的麵前,篡改了他的記憶,以為可以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將其奴役。但是沒想到,梅勒因此瘋狂,自殘了身體,隻留下了一個腦袋。但是,傳說中,隻要他拿回了那塊紅寶石,重新獲得了自己妻子的靈魂,他就能獲得暫時的清醒。但是封印他妻子靈魂的寶石,就是哲人石。如果吸血鬼利用了這塊哲人石,那麽梅勒將會徹底發瘋,沒人可以教吸血鬼如何使用哲人石。但如果,不使用這塊哲人石,就需要重新煉製一塊,而這需要很多的代價。”


    巫女還真是知道的不少,我接著追問:“什麽代價?”


    “月圓之夜,十顆年輕而成熟的心將會被當做祭品獻給邪神,一顆將被當做吸血鬼所需要更換的心髒而留著。一個美麗的少女,將會在烈焰中被焚燒,她的骨髓被撒入坩堝中煎熬,在邪神的力量下,達到極致的黑暗,在那一刻,唯一的光芒也是最純潔的光芒將會綻放,那就是新生的賢者之石。但是,所需要的咒語隻有尼古拉斯梅勒一個人知道。因此,一切都必須在他清醒後完成,我想,你想知道的,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


    她開口說道。


    “最後兩個問題,第一,羅切特在哪裏?第二,你將這麽多秘密告訴我,你不怕引來殺身之禍?”


    麵對我的問題,老巫女笑著搖搖頭道:“一處帶有聖力,但是卻無法被破壞的土地,一所帶有聖光,卻還沒建成的教堂,這個地方,將會是最初的光芒唯一可能出現的地方。至於我的生死……”


    她停頓了一下,手指輕輕搖晃,陰沉沉地說道:“我說過了,我的背後有很多靠山,有些靠山,他們惹不起。”


    我依稀間仿佛看見了在她身後慢慢展開了黑色的翅膀,陽光下,四隻翅膀若影若現……


    離開索菲亞老巫女的住處,之前許下的承諾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還真以為那被施放了魔法的契約對我有效?我的靈魂和少典細細相關,她能拉的出來?那才見鬼了。


    不過她給出的信息卻很有用,一處帶有聖力,但是卻無法被破壞的土地,一般聖地要麽在高山之上,要麽就在大河之旁,河水沉冤,四周兩岸反而幹淨。而在法國最著名的河流,當屬萊茵河,而一所帶有聖光,卻還沒建成的教堂。這就更加好找了,讓山貓他們打探了一下,很快就鎖定了目標,萊茵河畔一所漆黑的大屋子。


    “那個大屋子據說十年前準備開發,用來建造教堂,當時已經有不少教會的人來祝福過,但是卻在建造前的一個月,也就是即將動工的這個口頭上,忽然出現了一些紕漏。一個神秘的買家將這塊土地給買下來了,連帶著還有這所教堂。當時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買下了教堂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是一直秘而不宣。按照條件來看,這裏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山貓指著河對岸的大屋子說道,距離月圓還有四天時間,打探消息花了一天。我坐在河岸邊,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天上烏雲還是比較密集,等一會兒出太陽了再行動。”


    我雖然找了個由頭沒衝進去,可實際上還是有點慌,要是羅切特在的話我肯定不是對手,這和修為無關,完全是被他壓製的死死的。給我一場噩夢,我就乖乖交槍投降了。


    過了十來秒,忽然間前麵監視的牛仔低聲說道:“有人出來了。”


    眾人回頭看去,正是羅切特走出了大屋子,現在的樣子是一個穿著夾克衫的中年大叔,穿過人群後就換上了一身小禮服,消失在了人海中。


    羅切特一走,我立馬精神起來,還沒等太陽出來,我就開口說道:“你們在外圍策應,我先進去看看。”


    過了萊茵河,到了河對岸,在大屋子前停下,四周有寒氣襲來,不是那種因為溫度降低而變的寒冷,而是因為有邪物存在而變成的冰冷。


    我走到門前,四周密不透風,看不見裏麵的情況。我試著推了推門,門是鎖著的,從正麵進去肯定不行,我往旁邊瞅了一眼,見到頂端有一個煙囪裝的出氣孔,我抓著牆壁往上翻,爬到了屋頂上後,順著煙囪往下鑽,落下之後,往下方瞅了一眼,一口黑色的棺材放在台子上,沒看見尼古拉斯梅勒,但是看見被綁在地上的奈奈子和小囧,似乎還沒從夢境中醒來。


    我輕輕落地,探身走到了奈奈子的旁邊,輕輕搖了搖她的手臂,完全醒不過來,我又跑去推了推小囧,也是醒不過來,接著將小囧身體內的靈力全部抽走,重新輸入靈力,但還是沒有反應。


    四周靜悄悄的,我將目光落在了棺材上,傳說中吸血鬼都是睡棺材的,現在是大白天,這裏麵說不定就躺著一頭獠牙長,吸血的怪物。


    走到棺材旁邊,將斷刀取了下來,猛地抬腳將棺材板給踹飛了出去,隨後一刀劈下,直接將棺材砍成了兩半,可是低頭這麽一看,棺材裏居然是空的。


    “嘭!”


    大屋子的門被打開,我猛地回頭,看見羅切特站在門口,頓時臉色大變喊道:“你不是走了嗎?”


    “早知道有人偷襲,耍了個計謀你就中招了!”


    我居然跌入了他設下的圈套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難逃夢魘


    情形急轉直下,本來我是看準了羅奇特離開才進來,卻沒想到,居然中了他的計。大屋之中,棺材是空的,這才換文中的吸血鬼沒看見,倒是把自己弄進了危險的圈套內。


    羅切特步步緊逼,已經走入了大屋內,我不斷向後退,保持著和他之間的距離,我縱然有一身本事,可是麵對羅切特那都不算什麽,噩夢降臨之後,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前幾次他沒殺我,不代表這一次他不會殺我。


    “羅切特,我們是認識的,雖然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在上一世,我還是個孩子,你和我師傅是一起並肩戰鬥過的。我師父叫端木森!當年你由許佛前輩招攬,一起對抗聖人和天地之主,大家過去都是相熟的朋友。”


    我急忙大喊,往後退的同時,腳下還有大片大片的魔火在燃燒,這是以防萬一,魔火在外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羅切特止步於魔火之外,雙眼陰沉地凝望著我,冷冰冰地開口說道:“躲藏在這詭異的火焰之後,你以為這跳動的火焰可以保護你嗎?噩夢,伴隨著每個人的靈魂,讓你無處躲藏,也無法抗拒。噩夢之境,降臨!”


    羅切特雙手打開,我聽見頂部的房屋發出“哢哢”的響聲,房屋正在不斷地破碎,屋頂出現巨大的裂縫,大塊大塊的木頭在往下落,有大風從頭頂上吹下來,我仰起頭,看見天空不知何時變成了詭異的黑色漩渦,凝重的糾結在一起,形成了恐怖的回旋,這仿佛是末日一般的景象,讓我的心靈顫抖。


    羅切特的噩夢就是展現你自己的恐懼,讓你直麵自己內心中最害怕的那些事物。也許是黑暗,也許是鬼怪,也許是不幸的童年回憶,你所害怕的事物越多,那噩夢對你的殺傷力就越強。而越是無畏或者心無牽掛之人,反而可以在噩夢之中自由自在。


    所謂的傻人有傻福,用在噩夢之上倒是也非常貼切。


    天空的異狀,大屋忽然之間的破敗,這都說明噩夢正在展開,我必須要在噩夢降臨之前逃出去!


    轉過身,繼續往後跑,先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出大屋再說。房屋碎裂的更加厲害,大片大片的屋頂坍塌下來,廢墟一般的房屋讓人絕望。


    大門就在前方,我衝出去的瞬間,伸出手推開房門的一刹那,外麵的光照在我的臉上,我剛露出笑容,卻是一怔,大屋外麵出現在我眼前的不是萊茵河畔的樹林,不是走來走去的行人,而是上海的街頭,我抬起頭,看見了一塊藍色的路牌出現在我的眼前,“淮海中路”,我微微一怔,雙眸一片驚詫,還是沒能逃出噩夢!


    真正的大屋內,天頂沒有破,四周依然一片安寧,羅切特看著倒在地上的我,四周包裹著燃燒不息的魔火,暫時還無法靠近,魔火護住的傾向很明顯,即便丟出一塊石頭,落下的瞬間魔火也會將石頭燒成灰燼。


    “製服他了嗎?”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羅切特轉過頭去,看見那個站在黑暗中的影子,恭敬地點點頭道:“已經製服他了。”


    人影一點點地往前走,冷笑著說道:“那就好,距離月圓還有四天時間,千萬不要再出現任何紕漏。我給你帶來了三個幫手,相信這三個人會給你帶來一些助力。”


    說完,山貓他們三個搖搖晃晃地後麵走了進來,低著頭,臉色發青,布滿了紫色的血紋,翻著白眼,走路的樣子就如同行屍一般。


    “定然不會讓您失望,至於萬林,他永遠不會醒來,這一次我有足夠的時間,為他設計了一個他不可能超脫的巨大噩夢。這個噩夢,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羅切特自信滿滿地回答。


    我站在上海的街頭,噩夢之中是傍晚,我知道這是夢境,所以猛地舉起手連續抽自己耳光,打的“啪啪”作響,還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噩夢,快點醒過來。然而,臉上火辣辣的疼,可並沒有什麽用,臉上還是疼,有一種刺痛的感覺,卻依然在噩夢之中。


    倒是引起四周很多路人的側目,一個個還以為我是神經病。


    我快步向前走,淮海中路是上海最老的馬路之一,前方轉彎的地方,有一個報停,我先要確定噩夢中的時間和地點,然後再想下一步該怎麽辦。


    報停賣報的阿姨正看著電視,我隨便找了份報紙,上麵的日期寫著:2006年11月13日。再看了看報停牆壁上掛著的鍾,下午四點三十七分,日期就是今天,但是時間向前調整了將近兩個小時,這是一個細小而且不會讓人注意的地方,別以為時間不重要,時間才是最重要的。提前了兩個小時,這是羅切特故意而為,一個設計噩夢的大師,為什麽要這麽做這種無聊的小事?隨手好玩嗎?這才不會,真正的用意,我想很快就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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