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跟我爸談過,他現在知道我們青家很多秘密都在扶乩錄裏記錄著,所以想從那裏麵尋找答案。


    我點點頭,讓九杲幫忙把扶乩錄從包裏拿了出來。那張塗鴉似的紙不小心被帶了出來,九杲不小心看了兩眼,疑惑地嘟囔了一聲:“這好像是地圖啊。”


    地圖?什麽地方的地圖?


    九淵仔細看了一遍那張塗鴉,似有不解:“像是開啟陰間某個地方的鑰匙,單研究這張圖沒什麽意義。”


    他說著抬頭看我,我茫然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翻開扶乩錄一目十行地看起來。他真的是一目十行!一頁紙如果碰上晦澀難懂的字句,我要看五分鍾才能看完,正常情況下我也要震驚著花一分鍾的時間才能看完,可他每隔三五秒就會翻到下一張!


    這種速度隻保持了三分鍾,他突然停在一處地方反複看了好幾遍,期間還會疑惑地抬頭看我。


    我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你在看什麽?是不是有線索了?”


    他直接轉過扶乩錄,將那一頁呈現在我眼前。


    那一篇我看過,可九淵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第六十一章 藥丸


    是夜行煞和神女的故事,我爸當時還特地批注說神女顯靈了。


    我嚇得一哆嗦,瞪著眼看九淵:“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心底有個強烈的念頭阻止我往深處想,可我知道九淵的意思,他難道是想告訴我,我就是這個故事裏的“神女”?怎麽可能,不可能的,我沒那麽偉大。也沒那麽大的本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害怕跟這段故事扯上關係,可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恐懼像遮蓋光明的黑暗一般吞噬著我的神智,讓我感到極其驚恐。


    九淵皺起眉頭,冰涼的手在我額頭和臉上摸了又摸:“怎麽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死瞪著他:“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麽?你說啊,你別嚇唬我。”


    “沒什麽,你慌什麽。我隻是覺得現如今的半廟村,跟這個故事很像。”


    他說得雲淡風輕,我卻聽得膽戰心驚。


    他難道想說,這個故事像預言?老鬼會像夜行煞一樣毀掉半廟村,而“我”會像那個神女一樣為了救村民跟老鬼同歸於盡……


    我打了個激靈,連著搖了好幾個頭。


    我沒那麽偉大,也不希望半廟村裏真的會出現地獄般的場景。可我突然想起當初被婆婆關在新房裏時,被仙家上身的桃子告訴我:半廟亡,青……


    “小花呢,把小花找來。”


    九淵顯然不明白我眼下神經兮兮的樣子是在想什麽,衝九杲使了個眼色後,九杲立馬茫然地出去找花蛇了。


    我的腰被九淵揉了一會兒後好受多了,隻是那種酸酸脹脹的刺痛還在,我想起英子的盒子裏還有五個空瓶子,頭皮就一陣發麻。


    張醫生這個變態,抽我魂魄的筋到底有什麽用?


    我驚魂甫定地抱住九淵,有點哽咽:“你說張醫生抽我的筋有什麽用?我爸有沒有跟你說我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萬一你爸媽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是不是就會拋下我不管了?”


    在我腰上輕輕揉捏的那隻手一頓,我隻聽到他兜頭撂下一聲冷哼就想把我從他身上扒開。我很沒安全感,死死抱著他的腰不肯撒手。


    他好像有些無奈:“你怎麽一天到晚擔心我丟下你不管?我像那種人?就是填填那種阿貓阿狗我都能隨手救下,自己的女人反而不管?”


    我吃噎,悶著沒再吭聲。


    我想要的不是這種安慰,而是想要你用甜言蜜語轟炸我,用款款柔情沉溺我。可我說不出口,我要臉,而且我現在身體不舒服,萬一他誤會我是饑渴了怎麽辦。


    花蛇被找來後,九淵授意他暫時上了九杲的身。


    我當即問他當初讓桃子跟我說的話:“郭沒死,槐吃人,半廟亡。青……最後一句是什麽?當時寫得實在認不出來是什麽。”


    當時是花蛇上了桃子的身,按理他應該最清楚,可這家夥歪著腦袋眨巴了兩下眼,居然砸吧著嘴巴說不知道:“我沒說過這種話,當時小狐仙借了一會兒肉身。”


    我記得桃子當時側著身子跟誰說過話,難道那人就是花蛇嘴裏的“小狐仙”?


    “什麽狐仙?”九淵應該也沒見過這隻小狐仙。


    花蛇本來還笑嘻嘻的,一看到九淵板著臉,立馬縮縮脖子哆嗦了鄉下:“就是離半廟村最近的那座山裏的小狐仙啊。是一隻白狐,已經修出八條尾巴了。”


    “那你以前怎麽沒跟我說過?我根本就不認識這樣的狐狸,他為什麽要告訴我那些話。”我瞪了他一眼,這條花蛇挺不靠譜的。


    沒想到他倒是先委屈上了,又低頭用左手食指戳著右手食指,悶悶地說道:“青竹你也沒問過我啊,小狐仙說過不能告訴你的。今天九淵大人問,我才敢說。”


    還不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我翻翻白眼沒再吭聲。


    想問的沒問出來,倒是炸出來一隻白狐。


    “修出八尾不容易,他能出山跟小竹子說那些,以後肯定還會出現。”九淵說完這些後,突然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我已經能下地走路了,鎖骨上的兩塊暗黑到今天都沒消除趕緊,腰上的更是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消除了。


    早上洗漱時我發現臉比昨晚更加好看了,我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裏好看,反正我自己看了兩眼都有些移不開眼,這種現象很嚇人。


    當然,每個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變漂亮,如果沒有那些詭異事發生。我也樂意頂著現在這張臉生活。可如果變漂亮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我相信沒幾個人會高興。


    麥哲濤兄弟也搬到王嬸家的民宿來住了,我去找爸媽時,跟麥哲濤撞了個正著。


    當時九淵不在身邊,麥哲濤並沒有恭敬地叫我小祖母,反而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有話想跟你談。”


    我斷然拒絕,因為我知道他想說什麽,勸不動九淵,現在想讓我主動離開九淵吧?


    想得美,我對九淵是真愛,胎夢都做了,現在想攆我走?沒門!


    擦身而過時,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右手中間三根指頭緊緊扣在我的脈搏上把了兩秒,臉色沉得更嚴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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