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個黑袍男子的反應。我立刻想起上次當鋪主人出場時候,當三個男人甫一開口稱呼,屏風後是即刻響起整齊雷動稱呼聲,再就是不少膝蓋整齊著地的聲音。


    當時屏風後傳來的稱呼聲,是木訥不含任何情緒的。


    我剛想到這裏,我身後的屏風後麵,就傳來了整齊雷動稱呼聲,再就是不少膝蓋整齊著地的聲音。


    身後傳來的動靜令我身體有瞬間緊繃,剛才處於屏風後麵,以我之眼,我看到的屏風後麵目所能及處是空蕩無物亦無人的。


    “都起來吧,說說剛才那女的所求的是什麽。”當鋪主人揮袖讓那三個黑袍男人免禮。


    “最初求的是謝一鳴對她的盲從,典當品不夠的情況下,她求的是謝一鳴對她的愛戀情懷。”三個黑袍男子從地麵上立起身垂手立在一邊,在當鋪主人開口問詢後,之前接待白伶兒的那黑袍男子木訥著聲音回答問題。


    “謝一鳴麽,有趣有趣,以後但凡是與謝一鳴和呂小冉有關的典當生意都不要再接。”當鋪主人揮手間,有一軟榻出現在他身後,他撩起衣衫後擺坐在上麵目光望向三個黑袍男子。


    當鋪之內再現軟榻,此次軟榻和上次軟榻明顯不同,不過兩個軟榻的共同點都是一塵不染,這讓我不合時宜心中升起八卦因子,隻感當鋪主人其實是有嚴重潔癖的。


    當鋪主人的吩咐讓我訝然,不過想到這對於當鋪主人而言,隻是芝麻大點小事,我那點訝然情緒頓散。


    我不是當鋪主人本尊,無法理解他的思維,對於他的任何吩咐,我聽著就是。


    我如今還不曾真正安全無虞離開當鋪,我絲毫沒有什麽喜悅情緒。


    “是。”三個垂眸盯著腳尖的黑袍男子齊齊應答一聲。


    “呂小冉,你覺得本尊這當鋪如何。”當鋪主人瞟我一眼後,側臥在軟榻手支著腦袋。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如何評價都隻是代表我個人意見不聽也罷。”聽到當鋪主人開口問詢我,我斟酌語言開口應答。


    在我的認知裏麵,神秘當鋪就是一個能無限放大人貪欲的肮髒交易之所,僅此而已。


    “本尊聽的就是你的看法。”當鋪主人不依不撓。


    “天堂和地獄的結合體。”話語出口,我暗暗自嘲自己此刻講話是極盡含蓄。


    “這個評價不錯,本尊喜歡。”當鋪主人如櫻紅唇揚起大大弧度,聲音不掩愉悅情緒。


    “如果可以,我想就此告辭。”看當鋪主人心情不錯樣子,我提及離開事情。


    盡管當鋪主人已經講過留我性命,負責事情以後再提,且交代三個黑袍男子以後不許再接有關我和謝一鳴的典當生意,但沒有真正離開當鋪,我還是隻感小命隨時都會不保。


    “呂小冉你很忙麽。”當鋪主人從軟榻上坐起身。


    “沒有,隻是覺得過於叨擾實在是不好。”迎上當鋪主人的視線,我眼神澄明。


    “盲棋,三局兩勝,你勝了你可以即刻離開,本尊勝了那麽你在這裏待的時限就要有本尊定。”當鋪主人幽幽開口。


    臥了個大槽,聽到當鋪主人的話語我不禁是暗咒一聲。


    倘若當鋪主人勝了,他提出的時限是一輩子,那我豈不是再無離開當鋪的可能。


    “好。”清楚自己此刻是如何都不適合違逆當鋪主人的意願,我點頭應戰。


    不管怎樣,現在我小命猶在,這已經算是出乎意料之外事情。


    沒資格去和當鋪主人談什麽條件,沒資格去指責當鋪主人可能的出爾反爾,懸殊實力麵前,我唯有被動承受。


    收斂情緒,我專注應戰。


    盲棋三局結束,我和當鋪主人兩個人是一人贏一局,第三局平局。


    三局結束,我的衣服已經盡濕額頭滿是汗水,和當鋪主人下盲棋,每一步我都要反複考量,不能容許自己犯任何不該犯的錯誤。


    尤其是第三局,下的我最是心驚肉跳,之前已然各贏一局,最後一局最為重要。


    “不錯不錯,可是沒分出勝負,本尊還是沒法讓你即刻離開。”當鋪主人笑的止都止不住節奏。


    “剪刀石頭布,三局兩勝。”已然清楚當鋪主人是在刻意的拖延我離開的時間,我直接選擇最簡單粗暴的決勝方法。


    贏了走,輸了留,我倒是想要盡早知道,倘若我輸,當鋪主人提出的我待在這當鋪裏的期限到底是多久。


    尼瑪逗樂呐,出爾反爾這事情竟是這麽快就要應驗了麽,當鋪主人的態度,讓我有暴走衝動。他華住技。


    “好,本尊就依你。”當鋪主人倒是沒有拒絕,收斂了笑意後應下我的提議。


    我杵在原地,看當鋪主人施施然走向我,我微眯了眼睛。


    自己的生死安危,現在竟是要取決於這兒戲般的剪刀石頭布上麵,這讓我倍感羞辱。


    熊熊戰意在心中沸騰,我太過不喜繼續以弱者姿態示人,終有一天,我要強大到再無人可以欺辱於我半分。


    在當鋪主人立定我麵前後,我收斂情緒開始和他進行剪刀石頭布對決。


    第一局,我勝,第二局,當鋪主人勝。


    深呼吸,我開始和當鋪主人進行第三局的對決。


    第六百四十一章願賭服輸


    什麽時候都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麽,盯著我握起的拳頭,和當鋪主人平伸出來的手掌,我心中可謂是百味居陳。


    “願賭服輸,你可以講出你的時限了。”收了拳頭。我望向當鋪主人笑的璀璨的臉。


    “本尊給出的時限是,一……個時辰。”當鋪主人踱步一會兒,給出我時限。


    當鋪主人刻意拉長的一字,讓我直接自動腦補到的是一輩子,卻是就在我已然做好被宣判無期徒刑的心理準備,已然調整好臉色不至於自己被宣判之後太過失態後,當鋪主人給出的卻是一個時辰的時限。他陣介號。


    “多謝。”聽到當鋪主人終是給出的時限是一個時辰,我的情緒激蕩。


    垂眸穩住情緒,我淺笑著淡淡聲音開口向當鋪主人致謝。


    在當鋪再待的一個時辰裏,我杵在原地,聽又躺在軟榻上的當鋪主人講話,不時的應和一聲表明自己在用心聽話。


    當鋪主人講了一個時辰,其實也隻是告訴我了兩件事情。


    從人界的各個地域抵達當鋪的方式各有不同都有哪些,在當鋪裏用以典當的物品價值,和所求的價值之間的價值差是多少。


    當一個時辰結束。當鋪主人不等我提醒也就不再繼續講述。


    “呂小冉,記得你還要為砸場子的事情負責,不要認為離開這裏你就可以當做什麽都不曾發生過,隻要本尊想找到你,你都逃不出本尊的掌心。”當鋪主人從軟榻上起來走到我麵前,伸手輕撫下我披散的長發。


    當鋪主人的動作令我瞬間驚悚,我僵硬了身體感知下被當鋪主人輕撫過的長發沒什麽異樣,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自然是要負責的。”我順著當鋪主人的話語,點頭稱是。


    “好,記得你的承諾,本尊這裏容不得哪個食言。”當鋪主人話語落地,有瞬間的眩暈感覺突襲而來。


    我不適閉眸,當我再次睜開雙眸時候。我看到我已然回返到富士山腳下,田山傲正緊縮著額心坐在地上。


    “呂小冉?!”田山傲滿眼的不可思議。


    “今天多謝你的幫忙。”終是離開了當鋪,我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情緒,當鋪主人在一個時辰後所講的話語,如同巨石壓在我心頭,讓我無法輕鬆。


    我對於當鋪主人所言的,無論我逃遁哪裏都是能被尋到深信不疑。


    我承諾會對砸場子的事情負責,那之後我會因此付出什麽代價。


    “舉手之勞而已,小冉你不用放在心上。”田山傲沒有去追問我待在當鋪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他那不可思議情緒已經盡斂,其望向我的眼神,帶起點點的擔憂情緒。


    “我們回去吧。”瞟一眼田山傲,我閉了身識抬腳就朝著青木原林海走去。


    這次去往當鋪,我的心緒經曆多次大起大落。身體到此刻還有錯位疼痛感,我隻感心乏力疲。


    今天已經是我利用可隱身紙人尋覓爸爸蹤跡的第三天,我還需要去用手決和咒語加持可隱身紙人,我必須要先找一處地方。催動竹簡功法第五層恢複體力腦力才可以。


    田山傲沒有接腔,隻跟著我一起進入青木原林海,保持沉默跟在我身後。


    走到田山家族陣法處,我頓住腳步扭頭望向田山傲,問詢他是否就此回去。


    在田山傲搖頭說他需要再回返中雅公寓後,我和他一起離開青木原林海。


    到達車邊,田山傲提出他來開車。心乏力疲的我沒有拒絕,把車鑰匙扔給他也就坐進車後排。


    靠在椅背上,我先閉眸把再次去往當鋪所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裏過一遍,再催動竹簡功法第五層。


    直到車子駛入中雅公寓,一路不曾講話的田山傲開口問詢我,我需要他把車子停在哪裏。


    此刻天色已經微亮,聽到田山傲的問詢,我讓他把車子直接開往我租住地方的樓下。


    下了車,我和田山傲告辭回返租住地方,進了房子,我先洗漱換衣,再去往房間裏繼續催動竹簡功法第五層。


    直到體力腦力恢複常態,我才頓住催動竹簡功法第五層的動作,開始隔空用手決和咒語去加持那兩個專司尋覓爸爸蹤跡的兩個可隱身紙人。


    做完這動作之後,我再催動竹簡功法第五層,在把耗損嚴重的精神力恢複之後,我才收拾下離開租住地方。


    開車去往汪逹朋餐館,在和汪逹朋一起共進早餐時候,我告訴汪逹朋,我和田山傲一起去往神秘當鋪隻是撲了個空,白伶兒並沒有去往神秘當鋪。


    汪逹朋說這個結果其實不錯,如此倒是有更多時機可以防備白伶兒再次去往神秘當鋪。


    我點頭說是,吃過早餐我再去往骨器店。


    在去往骨器店的路上,我關聯追蹤王浩文和白雲中的可隱身紙人。


    在看到王浩文和白雲中其餘內門弟子以及白雲中,盡數都在一病房裏守著白伶兒時候,我先暫時不和王浩文聯係。


    從兩個可隱身紙人存儲的訊息裏我知道,白雲中也就是在我跌入當鋪屏風內沒多久,就接到了白伶兒的求助電話。


    白雲中即刻帶著其餘內門弟子離開家去接應白伶兒,接到白伶兒之後,速度把白伶兒送入醫院。


    白伶兒在路上告訴白雲中,她在當鋪裏遭遇到我,她就是被我打傷的,在她離開當鋪時候,我已然遭受到當鋪的懲罰。


    與白雲中和白伶兒以及楊元昭在一輛車子裏的王浩文,聽到白伶兒提及我時候,眼底閃過難掩擔憂情緒,不過很就又快恢複常態。


    王浩文眼底閃過的擔憂情緒,並沒有被人注意到。


    白雲中陰沉著臉色,問詢白伶兒我遭遇到當鋪的什麽懲罰,白伶兒說具體的她倒是不知道,她隻是看到我的身體猛然朝後跌入屏風之內。


    楊元昭這個時候開口,說白伶兒受傷頗重,先暫時不要再開口講話,一切事情都等身體恢複些再說。


    白伶兒就此噤聲,在抵達醫院之後就被推入急救室救治,此刻是剛被從急救室裏推出來,還處於昏厥狀態。


    “集中力量去找尋李茹冰,死活不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白雲中下令。


    “是。”病房裏的內門弟子齊聲應答。


    “都去著手安排吧,不用都待在這裏。”白雲中擺手讓病房裏的其餘人離開,就連楊元昭也被白雲中趕了出去。


    白雲中在病房裏隻餘他和白伶兒之後,坐在白伶兒身邊握著白伶兒的手,金絲眼鏡下麵的眼底,滿是陰鷙神色。


    關聯追蹤白雲中的可隱身紙人到這裏,我再去看王浩文的情況。


    在看到王浩文是獨自一人開車在路上後,我即刻撥打王浩文電話。


    繃著臉色的王浩文瞟一眼手機後,立刻把車子停靠路邊,有些手忙腳亂的接通了電話。


    我在王浩文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告訴他我現在平安無虞,他無需擔憂什麽。


    王浩文緊繃的臉色舒緩,連聲說著太好了,再說他會密切關注白伶兒接下來舉動,不會再讓白伶兒那麽輕易就能收集到典當物再去往當鋪典當。


    我對王浩文說不用,告訴他當鋪不會再接有關我和謝一鳴的任何典當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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