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郎的反應,讓我訝然。


    我本來還以為昨天晚上,王大郎說讓陳立另請高明是推脫之言,不想,王大郎竟是真的不打算接陳立表哥的這趟生意。


    我已經知道,對陳立表哥下手的人,即便不是出自湘西,也是和湘西有關。


    王大郎這反應,我猜測。應該是不想沾染上有關湘西的事情。


    陳立看王大郎回絕,顯的很是緊張著急,留在店裏,對王大郎講著數不盡的好話,請求王大郎接了這趟活。


    陳立估計是看王大郎鐵了心不出手,又把求助眼光投向我和謝一鳴。


    謝一鳴沒有開口,我也沒有發音,我和謝一鳴靜等王大郎的決定。


    我不知道謝一鳴對湘西事情了解多少,我隻知道,湘西之於我而已,是我承受不起的大boss,王大郎的慎重我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更是覺得湘西諱莫如深。


    陳立求助眼神看了我和謝一鳴一會兒,就再次收回視線,隻專攻王大郎一個人。


    王大郎最終是同意了陳立的請求,但開價是一千萬,一個子都不能少,且還要先收錢再出手。


    陳立得了王大郎的同意,看起來很是喜悅,卻是在聽王大郎報出的價碼開出的條件,陳立臉色的笑容僵住,說這麽大的數目,他要回去和他表哥商量商量再說。


    王大郎揮手讓陳立離開,告訴陳立,一千萬現金支票帶來了再談,否則,免談。


    陳立告辭離開,王大郎坐在香裱店一樓的辦公桌邊,歎息不已。


    我調侃王大郎,開出那樣的價碼,明顯的是難為陳立,那陳立湊不湊來錢還是兩可的事情,他倒是先杞人憂天起來。


    王大郎搖頭,說他提出的價碼,並不是難為陳立,而是這趟生意的確是值得這個價碼。


    如果陳立能出得起那價碼,他就會出手相助。


    王大郎歎息,說湘西出現的敗類是越發的多了起來,一些個其他地方的人,現在也和那些個敗類混在一起,擾的別處都不甚安寧,是止也止不住趨勢。


    王大郎講完這些,看一眼外麵的天色,就催促我和謝一鳴早些回去。


    我再勸慰幾聲王大郎放寬了心,也就和謝一鳴一起離開王大郎香裱店,去往距離香裱店不遠處的公交車站牌處,等坐公交車。


    “小冉,對不起,下次我再也不會犯那錯誤了。”謝一鳴和我並排走著,低聲發音。


    “呃,終於舍得開了你的金口了。”我瞟一眼謝一鳴,挑高了眉梢。


    “我是在等小冉消消氣之後,才敢開口,我怕小冉拾掇我。”謝一鳴的聲音帶著濃濃笑意。


    “得了吧你,你的字典裏有怕這個字沒,說的跟真的一樣。”我低頭走路,唇角勾起弧度。


    “原來沒有,遇到小冉之後就有了。”謝一鳴頓住腳步,拉上我的手。


    “一一,你這是在含沙射影,說我是母老虎麽。”我抬眸迎上謝一鳴的視線,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沒有,王伯都說了小冉善解人意,怎麽會是母老虎。”謝一鳴把王大郎之前的話,給搬了出來。


    “小冉,咱別叫我一一成不。”謝一鳴苦皺了臉色。


    “不成,就叫一一。”看著謝一鳴的苦皺臉色,我是再也繃不住,直接噴笑。


    和好了的我和謝一鳴十指相扣,走到公交車站牌處,等待公交車的到來。


    之前因為陳立在香裱店的耽擱時間,此刻已經是晚上十點半,fz市香裱一條街上,並不見有幾個行人,此刻的公交車站牌處,更是隻有我和謝一鳴兩個。


    我和謝一鳴在等待公交車到來的時候,謝一鳴講他昨晚一夜沒合眼,因為脫不開身又和我聯絡不上,他是著急的很。


    謝一鳴問我,昨晚上有沒有擔心他,抑或是有沒有惱了他。


    我回答謝一鳴的問題,說我昨晚上,吃得好睡得香,不曉得擔心抑或惱人是什麽感覺。


    不過,為了安全著想,我昨晚上睡覺之前,還特意的反鎖了房子的房門,謹防竊賊入室。


    謝一鳴聽完我講的,是笑容璀璨,更緊把我手握在他的掌心。


    我和謝一鳴在公交車站牌處等待公交車的到來,等了有快半個小時,還是沒有見到公交車過來。


    我仔細研究下那公交車站牌上,顯示的公交車路線和公交車經過此處時間。


    公交車站牌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從晚上十點半到十一點,應該有兩輛公交車經過這裏,且都經過我和謝一鳴租住的小區附近。


    卻是我和謝一鳴從十點半等到快十一點,不說見到那兩輛能抵達我們租住小區附近的公交車,其它的公交車也是沒能見到一個。


    我問謝一鳴,我們是不是遭遇了,fz市公交車司機間歇性大罷工。


    謝一鳴笑著說,或許,提議我們打的回家。


    就在我和謝一鳴,準備打的回返小區的時候,公交車終是姍姍來遲。


    我望向那緩緩駛來的公交車,其車前麵的路牌,是模糊不堪看不真切。


    得,再次遭遇昨天那趟公交車了,我心中感慨,我這兩天和這趟公交車也算是有緣。


    公交車在我和謝一鳴麵前停下,我拉著謝一鳴就從打開的車門口上了車。縱團共扛。


    刷了公交卡,我和謝一鳴找位置坐下,謝一鳴問我怎麽就沒問下師傅,到不到我們租住的小區,就這樣在看不清路牌的情況下,就敢貿然上車。


    我告訴謝一鳴,昨天晚上我才坐了這公交車,這公交車的路線剛好經過我們租住的小區。


    謝一鳴聽了我的回答,也就不再發音,難掩乏累的靠在椅背上。


    我讓謝一鳴先小睡一會兒,等到站了我在叫醒他。


    謝一鳴點點頭,拉著我的手,靠在椅背上閉眸歇息。


    今晚的公交車裏,乘客隻有我和謝一鳴兩個,整個的車廂,顯得空蕩蕩的。不僅如此,今晚上的公交車速度,也很是緩慢。


    已經坐上了車,再慢也能抵達目的地,我給公交車速度緩慢自動腦補理由,那就是安全第一寧讓三分不搶一秒。


    今晚的公交車司機,還是昨天我遇到的那個,從我和謝一鳴上車之後,就一直保持著頭部不偏不倚的姿勢,目視前方。


    公交車在途徑每一個公交車站牌處,即便是沒有乘客等待,也會停留一會兒,才再次緩慢向前駛去。


    太過緩慢的車速,讓我也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這個時候,公交車再次停了下來,公交車停了下來,那車門應聲打開。


    我望向車窗外麵,這次公交車停靠的地方,並不是公交車站牌,而是馬路上的禁停路段,且路邊沒有等車的乘客。


    我訝然瞟一眼公交車司機,隻感這情況太過詭異。


    等我的目光從瞟一眼公交車司機後收回,我再次望向大開的車門口,不禁是愕然睜大雙眸。


    此刻這公交車的確是來了乘客,隻是這上車的乘客,不是人,而是一個鬼魂。


    鬼魂飄蕩上公交車不說,還如普通人乘坐公交車一樣,遞給公交車司機車費。


    我仔細辨識那車費,赫然就是冥幣。


    公交車司機不但收下了冥幣,還找錢給那鬼魂,公交車司機找給鬼魂的錢,也是冥幣。


    鬼魂飄蕩到一個空置的座位,就那樣正襟危坐。


    尼瑪,我這是坐的什麽公交車,看到這樣的情形,我毛骨悚然,突然想起,之前聽到的,乘客乘坐公交車,被找了冥幣事件。


    第一百六十四章楚非的深夜造訪【為burningpilot加更】


    我悄然撞一下謝一鳴,看到謝一鳴睜開眼眸,我壓低聲音告訴謝一鳴。我們坐的這車不對頭。


    謝一鳴坐直了身體,視線瞟過上車落座的陰魂方向,就朝著公交車司機方向望去,微皺了額心。


    謝一鳴望向公交車司機方向,我也再次把目光關注到公交車司機身上。


    有了之前子頁便利店老板武悼的前車之鑒,我隻能說,公交車司機乍一看是人,至於其真實屬性,我不敢斷言。


    公交車這個時候再次停了下來,從大開的車門處,湧入不少的陰魂,我朝著車窗外麵望去。此刻公交車經過的地方,赫然是一個火葬場。


    這次上車的陰魂。沒有一個付給公交車司機冥幣,那公交車司機也不曾發音索要。


    因為這次湧入公交車內的陰魂不少,這公交車內的座位,幾乎算是滿員。


    如今,昏黃燈光的公交車裏麵,除了公交車司機這個不知道真實屬性的,就剩下我和謝一鳴兩個活人,坐在一群鬼魂中間。


    謝一鳴拍拍我的手,眼神示意我不要慌亂,隻靜觀其變即可。


    我點點頭,把背包從身上取下。拉開拉鏈,手探入背包裏握上了噬魂鞭。


    雖說車裏的鬼魂都是陰魂級別,但這輛車本身,和這輛車的師傅,讓我隻感驚悚。


    公交車走走停停,陸續再有陰魂上車。除卻火葬場處上車的陰魂是沒有付冥幣的,其他處的陰魂上車,皆需付冥幣。


    一直到車內終於滿載,公交車才不再走走停停。


    我看到,路邊依然有,朝著公交車招手等車的陰魂,不過公交車司機都是視如無睹。


    公交車終是抵達了小區門口。在公交車停下車門打開的瞬間,我拉了謝一鳴奔下車去。


    我和謝一鳴剛剛下車,那車門猛的在我們身後關上。


    我扭頭望去,隻見公交車急速朝著前方駛去,很快駛出我的視線。


    謝一鳴沒有講話,隻伸出手臂攬著我的肩膀,朝著小區裏麵走去。


    回返到租住的房子,我還有些驚魂未定。雖說乘坐那公交車,我和謝一鳴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可那驚悚的感覺,甚是考驗人的心智。


    謝一鳴為了倒杯熱水,坐在我身邊。


    謝一鳴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需要因為剛才的事情太過影響情緒,我們也隻是偶遇一次那鬼車而已。


    我喝上幾口熱水,定定神,給謝一鳴講,我之前遭遇到,有其他人講過,做公交車被找冥幣事情。


    我告訴謝一鳴,昨天晚上我就是乘坐的那輛公交車,且車裏坐的都是活人,我並沒有見到,有鬼魂上車。


    謝一鳴沉默一會兒,告訴我,極其有可能,那車本就是拉鬼魂上路的,隻是,我們陽間的人誤闖了那車內。


    謝一鳴說,左右那輛鬼車並沒有害人之意,不用放在心上就是。


    我想想謝一鳴講的不無道理,才算是徹底心情平靜下來。


    我催促謝一鳴去洗漱,把他這身衣服給換下來洗洗,謝一鳴笑著去他房間拿睡衣。


    謝一鳴進去衛生間時候,又交代我,讓我先把咕仔給召喚出來,讓咕仔替他陪伴我一會兒。


    我點頭說好,等謝一鳴進去衛生間,就準備把陰珠裏的咕仔給召喚出來。縱女狀亡。


    因為咕仔這段時間勤於修煉,我先精神力窺視下陰珠裏的咕仔,看咕仔此刻在陰珠裏做些什麽。


    這樣做,是為了避免,適逢咕仔潛心修煉時刻,我的不管不顧召喚咕仔出來陰珠,會打擾到咕仔的修煉。


    我精神力窺探陰珠裏的咕仔,還真是發現,咕仔正在陰珠裏潛心修煉,如此,我就斷了此刻召喚咕仔出來陰珠的打算。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我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門口揚聲問外麵的是哪個。


    此刻已經是快要零點,我怎樣都是要謹慎一些,要先知道外麵的是哪個,才能決定開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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