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棺材裏出來,我已分不出東南西北。


    我等到繁多梵文虛體回返手鏈後,從背包裏取出羅盤確定方向後,繼續朝著深潭靈更內裏處走去。


    再朝前走,沿途的灰蒙蒙氣體漸漸淺淡,我漸漸能看到更遠地方的情況。


    等到灰蒙蒙氣體徹底消失後,我發現我正處於深潭靈地界正中央位置。


    我前方通往深潭靈更內裏處的道路兩側,擺滿了黑色棺材。


    深潭靈靠山地方有一茅草屋,有一位老者正席地而坐在茅草屋外麵,麵無表情冷眼望著我。


    茅草屋旁邊有深潭,深潭的水麵上霧氣氤氳。


    終於再見活人,我心情激動。


    我提醒自己,老者應該就是,我和隨行的三真教教徒進入深潭靈地界後,遭遇到的一應異狀的始作俑者,按捺著心中情緒麵色無異平緩著腳步走向老者。


    深潭靈地界隻有一處深潭,渴血魚應該就在深潭之中。


    我搞不定老者,我就無法順利得到渴血魚的血。


    已極其狼狽的我走到老者麵前之後,畢恭畢敬態度問訊他,我可否取走些渴血魚的血。


    他可以提任何條件,隻要我能辦到我都會答應下來。


    麵無表情的老者收回他望著我的視線,抬手指一下深潭,無波無折聲音告訴我,他把渴血魚養在了深潭裏。


    我想得到渴血魚的血,就自己下潭去捉渴血魚上來。


    第二百九十九章 火娃


    老者的聲音,正是我在飛棺裏聽到的那蒼老男音。


    聽完老者的回答。我隻感入深潭是老者挖給我的又一個大坑。


    即便如此。我在老者給出答案不再開口後,將口袋裏的小鏡子和軍用刺刀裝入背包。就義無反顧縱身跳入了深潭。


    不管老者所言是否屬實,我都清楚。在老者麵前,自己沒有談判的資本,自己的本事不足以威脅老者將渴血魚給我雙手奉上。


    我自己也已認定,渴血魚就在深潭之中。


    不管深潭裏都有什麽危險。我早晚應該都需要走一遭深潭。


    隨著我縱身跳入深潭。隨著半冰半熱的潭水瞬間包裹住我的身體,從我心髒處傷口以及被珍珠擊中的地方即時傳來的。是猶如被利刃緩慢剖開般難捱疼痛感覺。


    我緊抿著雙唇,邊遊邊密切關注四周情況。


    敬衍老道跟我講過,渴血魚除了雙眼之外身體其餘部位都趨向透明,其麵部似人臉。其魚鰓兩側胸鰭比身體還長。


    渴血魚處於水中時候。極難被辨識出來。


    辨識水中渴血魚的方法,除了憑借渴血魚遊動時候蕩起的水紋,就隻能憑借渴血魚赤紅的雙眼。


    潭水清澈,但深不見底。


    我在深潭裏遊動良久後,終於看到一隻渴血魚。


    事實上,與其說我看到了一隻渴血魚,不如說我在潭水裏看到了一雙無所依著的赤紅魚眼。


    此時,我心髒處傷口以及被珍珠擊中的地方,都已恢複如初。


    我已適應,潭水的半熱半冷。


    我快速朝著渴血魚遊去間,渴血魚朝著潭底遁去。


    我窮追渴血魚時刻,從潭底突兀衝出強勁水流。


    我躲閃不及避無可避被水流直接衝出潭麵衝到高空,再重重跌落到岸邊被摔得七葷八素。


    我狼狽不堪從地上爬起來,攏一下散落頭發,再將從領口裏跌出來的脖頸處紅繩塞入領口。


    我沒有再入深潭的打算,入過深潭,我已清楚,我單憑個人能力能得到渴血魚的幾率微乎其微。


    老者讓我入深潭,無疑是在變相提醒我,我離了他根本得不到渴血魚的血。


    “去替我收了火娃。”我迎上老者冷眼後,老者緩緩開口。


    “替您收了火娃,算是您提出的條件麽?”我垂手問詢老者,對他的態度畢恭畢敬不卑不亢。


    我來深潭靈地界的唯一目的是得到渴血魚的魚,但逼急了我,即便我不是老者對手,我也不能讓他好過。


    “算是。”老者眼底帶起淺淡笑意。


    “火娃是什麽,在什麽位置?”我淡然表情追問老者。


    老者先告訴我火娃的位置後,再跟我提及火娃的特點。


    火娃為妖,善噴火,其外形是巴掌大的嬰孩模樣。


    火娃噴出的火,非火娃本身不可解。


    人中了火娃的火之後,如果火娃不施以援手,人直到身體內的油脂被徹底烤幹,人才能就此斃命。


    人在中了火娃的火之後到斃命之前時間段,可謂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等老者講完,從背包裏取出小鏡子遞向老者。


    看老者微挑了下眉梢,我坦言告訴他,我單憑個人能力無法替他收了火娃,我需要我的同伴們協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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