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吳家和鬼王宗,負責掩飾天機。不能讓東洋軍隊攪亂戰勢。同時推演增援人馬來處,去路。各方打援宗門清除來敵之後。立刻追殺。斷絕其宗門傳承。我要此戰之後,東洋無術士。”


    陵吟話音一落,在場術道高手不由得被她身上的凜冽殺氣驚得目瞪口呆。


    殺仙陵吟沉聲道:“此戰,隻許戰死,不許戰敗。有誰違背,就跟我手中劍說話!”女廣肝巴。


    殺仙陵吟拔劍出鞘時,大廳當中像是打起了一道閃電,長劍上的寒芒由南向北的從眾人連人一一閃過時,除了北狼和銅獅子若無其事,那些跋扈一時的術道高手竟然不自覺打了一個冷戰。


    第一六一章心驚膽寒(上)


    吳家家主眼看大軍即將出發,急忙問道:“前輩,是否要掩飾天機,幫助我軍突襲。”


    殺仙殺仙陵吟卻若無其事的喝道:“出發。此戰我等堂皇而來,不必掩飾,不僅大張旗鼓,更要氣勢如虹。”


    殺仙陵吟聲落之處,人已經踏劍而去,三百高手禦風相隨,風馳電掣,氣勢如虹,人雖未到如同黑雲壓城般的殺氣已經推向山巒。


    直到此刻,聚集在祖母山下的東洋武士,還渾然不知一場危機已然降臨。正沉浸在開國霸世的美夢裏,獸性的血液衝擊中,用激動得顫抖著的雙手。緊緊握住了麵前的鋼刀。一陣又一陣的呼喊著要不惜生命,去“保衛”他們海外的土地--“華夏”。


    昔年參與兵犯華夏的倭寇的現身說法,更讓這群震天狂吠的野狗,瘋狂得如夜幕中的惡鬼。仿佛他們的鋼刀,已經插在了華夏土地上。華夏的金錢,物產。古玩,美女……任他們瘋狂掠奪……,一張張變態,扭曲的臉孔,顯得更加猙獰,醜陋的令人作嘔。


    樂極必然生悲,這是千古不變的金科玉律。他們渾然不知,死神已經冷笑著向他們伸出了巨爪。


    一聲尖嘯橫空而來之後,殺仙陵吟的利劍自動出鞘,浮於半空。劍反月光,劍光耀眼。劍氣攝人。


    殺仙陵吟淩空盤旋,身影一分為三。三影各持利劍,一式道法“移山填海”同時向山上營地分襲而去。


    一陣山崩般的巨響之中,地皮如席上卷,巨如小山的土堆。以不可思意的速度衝向城門,直將城門堵得嚴嚴實實。營地武士,被這一聲巨響驚得鴉雀無聲。


    緊接著一聲,如虎嘯雲山,似龍吟滄海的長嘯,劃破了死寂的夜空。營地中的上千人同時驚覺:“敵襲--!”


    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此時也隻有瘋狂才可以暫時緩解恐懼的心理,上千人像一群受驚的野狗,舉著戰刀,爭先恐後的嚎叫著竄出屋外。但眼前的景象,卻將他們驚得目瞪口呆,多數人的雙腿在鋼刀的落地聲中打著擺子。


    隻見,一片雷雲正帶著滾滾霹靂的炸響飛速向營地接近。不知誰喊了一聲:“帝釋天發怒了,快跑啊!”


    沒等他們後退,漫天雷雨如同在天空中鋪開的一張淡藍色的長毯,沿著城牆密無縫隙的劈落下來。木梁,瓦礫,斷門,殘壁,夾著支離破碎的屍體,在天雷的轟擊下翻滾半空,還未等落地就在空中被雷電炸城了粉末。


    雷雨中看不到飛濺的鮮血,聽不見淒厲的慘叫。隻有屍體被燒焦的惡臭,伴著震耳欲聾的雷聲在空中飄蕩。


    遠處,殺仙陵吟劍指蒼天,三尺長劍在雷電的反射下更顯得冰寒刺骨。天雷也一道強似一道的向營地南半邊炸落。


    營地幸存的人,哭喊著向唯一沒有被堵住的北門跑去。他們哪裏知道,雙手發癢的銅獅子肖輕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輕功較高的人,剛剛衝到城門。就被堵在門口飛速轉動的黑色氣旋,鉸成了肉泥。將後麵奔來的人濺得滿頭滿身。


    那氣旋似在有意的逗弄,戲耍他們,轉得時慢時快,甚至有時會露出足夠一人穿越的縫隙。


    人在生死關頭,總會存在著一絲僥幸的心理。他們明知前方是一個血肉陷阱,卻還要衝上去試個究竟。冒險衝向氣旋的人,頃刻之間變成了夾著碎骨的肉泥被氣流反卷了回來。還在猶豫不絕的人眨眼之間就被淹沒在了一片肉泥血水的沼澤之中。


    北狼見南北兩邊已經瓦礫皆無,地皮被雷電翻開了三尺,單槍匹馬的踏血前行,直入營地中間縱聲狂笑道:“昔年倭寇犯我中華,殺我同胞。興得前輩寬宥,放你們回國。你們不但不思懺悔,還敢興風作浪,不予嚴誅,難泄人神之憤。今天一個也別想活命。”


    凶神狂怒豈容輕視,隻見北狼橫張雙臂,殺氣騰騰的立於半空,背後黑色勁氣連綴一片,猶如死神降世。被北狼當場嚇倒之人,不計其數!


    北狼雙臂一揮,數百道內勁形成的刀輪,並成一排橫空滾落。落地之後也將地皮卷起三尺。以萬軍衝鋒之勢,並排的急速推進。


    黃泉奇功“風卷血浪”豈是磚石草木,血肉之軀能夠抗拒得了的。刀輪所過之處,皆是一片茫茫。旋風帶著血肉憑空形成了數個漩渦。北狼傲立當空哈哈狂笑,嗜血的神情表露無疑。


    等到後續高手趕到時,看到的隻有一片屍山血河。


    他們雖然與三大凶神,站在同一陣營,也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僅僅幾分鍾,他們就殺了上千人哪!他們三個究竟是是神是魔!”


    “凶神之威,凶神之威啊!”


    “四大凶神數十年不出江湖,一旦回歸,怎麽可能不帶回當年的威風霸氣。”


    三大凶神冷笑之間腳踏虛空如履平地的向山上走去。引動三百術士,舍命相隨之間,每走一步都熱血如浪,殺氣沸騰。僅憑著三百人聚集起來的滔天殺氣,就把曉月增國的親衛隊逼得連連後退。女肝圍號。


    等到東洋武者退進了山頂之後,群山峻嶺之間忽然升起了一座大陣,橫欄在術道修士的眼前。


    “好像是東洋的鬼道殺陣!他們殺了多少人?這裏怕是聚集了十萬血魂的!”吳庸猜的沒錯,三下那些被屠殺的貧民已經全部給引入殺陣,三大凶神幾乎等於麵對數萬大軍。


    吳庸話音沒落,眼前大陣忽然一分為四,從四麵先他們反圍了過來。陣東,刀光耀目,腥氣遮天。


    陳西,黑霧彌漫,金戈交鳴。


    陣北,陰風怒號,鬼影憧憧。


    陣心,雷電狂殛,血雨怒卷。


    數種毀天滅地的力量,被一瞬間積壓在有限的空間當中,似乎隨時會衝破施術者限製,讓死亡在山巒中肆意漫延。不計其數的東洋鬼兵也從麵八方想陣心圍攏了過來。


    殺仙陵吟連連冷笑道:“敢在我們麵前玩弄陣法,那是找死!還想玩圍三缺一,故意放開南麵,我們可能後退麽?反正也不在本國,那就玩一次大的。起碧落黃泉陣。”


    碧落黃泉陣,就是將九天罡氣與九幽煞氣,同時引向人世,一旦兩股氣息相撞,後果必然驚世駭俗。


    “那就殺他的個痛快!”北狼雙手猛然沉落地麵中將九地之下陰邪之氣抽入半空。


    吳庸一驚之下轉望四方,他四周已經景物已經變成了陰沉的青色,就好像被人投入了幽冥地府。百步之內自然散發的陰冷森寒,足讓人打從心頭大戰。憧憧魔影已成有形之物,按爪低吼,蓄勢待發。


    此時,殺仙陵吟劍指長空,攪動九天風雲,被她接引而來雷光電影,與呼嘯縱橫的罡氣匯聚在一處,隱而不動。


    從後麵趕緊上來的術道高手,仰視三人背影之間,不由得心膽俱裂。


    後麵壓陣銅獅子肖輕,倒背雙手冷聲怒喝道:“啟陣!”


    北狼,殺仙同時放開氣息。


    九天之上,風雷集聚,電閃雷鳴,直指九幽。浩瀚無極之氣動之欲隕,天欲崩!


    九地之下,妖魔現形,魔氣陰風,直衝雲霄。陰邪詭異之力呼之欲出,地欲裂!


    “退--,快退--”


    “凶神殺瘋啦--”


    “啊--!”


    陣內陣外同時發出陣陣長嘯,所有人都在抽身急退,盡可能想要避開了主戰場。


    “殺--”


    刹那之間,三大高手同時發動攻勢。


    天裂星隕,地開魔現。


    地上,萬千魔物在東洋鬼道大陣中披血狂突,與東洋鬼兵殊死搏命。


    天上,糾纏在一處的陰陽二氣化作血色漩渦,帶起屍骨四下橫飛。


    十裏戰場人嘯馬嘶,殺聲震天,雙方兵馬上天入地,踏雲破風的糾纏不休,屍骸隨風狂卷,血雨震地狂傾。驚鬼泣神,震撼天地。


    向外退去的術士隻要稍稍回頭,就能看見無數麵目猙獰衣甲生鏽的魔將,將血痕斑斑的人屍一把拉起,催促他們殺向鬼道大陣。


    以道術護體,勉強站立的吳庸越看越驚。恍惚間,隻覺得好像有一場滅頂之災已悄然而來。下意識的抬頭一望,不由驚得亡魂皆冒。


    東方天際,烏雲滾滾,雷電潛行。


    西麵天宇,紫雲飄至,血雨暗藏。


    道有天劫,魔有天誅,天地之氣不會任由仙魔在人間肆意妄為,道術過強則天劫動,魔氣過盛則天誅至。


    三大凶神的奇陣已經超出限製,很快便會引起天地的憤怒。如若天劫,天誅糾纏一處,更會引來無妄之災。吳庸似乎已經看到山崩地裂,洪水決堤,千萬無辜為此戰陪葬的慘景。


    吳庸砰然跪倒在地,狂呼道:“三位前輩留情啊!天誅將至啊!天劫將至啊!再不收手,就要生靈塗炭啦,多少無辜都會死於非命啊!”


    北狼冷聲道:“他們自己都不收手,老子管他天翻地覆!”


    吳庸磕頭道:“三位前輩,就算你們不顧及東洋人,我們身後還有一幹同道哇!那可都是術道精銳,不能全部折損在這裏。”


    殺仙陵吟忽然收回長劍,閃去了天上罡氣,傲立腥風血雨之中狂嘯不止,示威之意明顯不過。也有想要邀對方一戰意思!


    山巔上也一樣有人發出長嘯呼應,不過嘯聲之中明顯帶著挑釁的意味。


    他並不知道山下長嘯的是赫赫凶神,挑釁殺仙,定斬不饒。


    第一六二章心驚膽寒(下)


    山中血戰如火如荼,大批東洋術士和武道高手,也往祖母山的方向馳援而來。


    一直上百人的隊伍,剛剛接近山區外圍。就聽見有人冷喝道:“此路不通!”


    數百人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沿街的屋頂上坐這一個周身金甲,身披虎紋披風的人,那人的裝束已經夠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那人生著一頭亮銀色頭發,披散的發髻一直垂到了腰間。


    銀發武者緩緩轉頭之間,眼中冷光乍射,看的對方一陣心寒。


    為首一人壯著膽子叫道:“你……!你是什麽人?”


    銀發武者淡淡道:“我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被東洋人提起過了。你們聽說過,毒魔趙彧麽?”


    他話音一落,有人緊跟著退出了半步,更有人的兵刃落地。“毒魔趙彧”死個字像砸在他們心上的巨錘。震得他們心顫不以。


    問話的人怒吼道:“放屁,毒魔趙彧血洗一刀流之後,就已經被大東洋武士斬殺了!你……”


    他話沒說完,就聽毒魔趙彧一聲冷笑:“好大的口氣,看來有些地方還得再去血洗一遍。就從你們開始吧!”


    毒魔趙彧聲音一落。站在路上的數百人就同時感到周身劇痛欲裂。再看身邊的同伴已經臉上皮肉脫落,眼珠流出。被血浸透的衣襟不斷下垂,鮮血順著褲管狂瀉。不多時,內髒便已墜破衣帶散落在地。


    “毒!”不知是誰聲嘶力竭喊出了一個字。至此他們才相信,那人真的是二十年前,僅用了十多分鍾就毒斃了一刀流上下七百多人的毒魔趙彧。但是已經晚了。


    頃刻之間,上百具森森白骨,散落在了積血三寸的街道上。可是,街上的血卻越漂越淡,到了最後幾乎變成了清水。刺鼻的血腥隨風飄散就像一股雨後的濕氣。


    白骨,衣物在毒水中化成了細細的泥漿,隨著水流沉積。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場慘絕人寰的屠殺。任誰都會認為這裏隻是下過一場小雨,雨水將瓦片上灰土衝到地麵,在磚石縫中淤積。


    上百人就這樣憑空的消失了!


    毒魔趙彧舒展了一下手臂,緩緩站起來時忽然目光一寒喝道:“什麽人?”


    他身後的虛空之中有人鼓掌道:“好一招‘馭毒蝕骨’,不但殺人於無形。更能毀屍滅跡!華夏毒門第一悍將毒魔趙彧,果然名不虛傳!”


    毒魔趙彧沉聲道:“既然知道我是誰,居然還敢找上我,膽子不小嘛!”


    那人笑道:“你們華夏人不是常說‘妖魔鬼怪’麽?鄙人在東洋號稱雪妖,妖比魔高出一級,我當然敢找你!”


    毒魔趙彧哈哈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比我高出了多少!”說話間,毒魔趙彧猛然轉身,“天罡地煞手”殺招連出,將方圓十米控製在指掌之間。


    對方反手一掌迎了過去,兩人掌風交疊之中,一股肉眼可見的綠氣向四麵八方狂湧而出,被綠氣掃中草木一瞬之間化為了烏有。可見兩個人都是用毒的高手。


    兩人互換一招平分秋色。毒魔趙彧笑道:“能接我六層功力的一掌,也算高手,我賞你一個全屍!”


    毒魔趙彧笑聲戛然換成了怒喝:“想跑,沒那麽容易!”說完,身形一動也消失在了虛空之中。“嗖!嗖!”兩聲破風厲嘯,一前一後在虛空中向東南方飛去。


    他們兩個人剛走,一群東洋武士就出現在了趙彧剛剛看守的地方,快速搶進了山區。看樣子,那個拚上硬接趙彧一掌的目的就是為把他給引開。


    同樣的事情,也一樣發生在了其他幾個方向,往山區裏湧進的東洋人變得越來越多,華夏術道負責攔截的高手,也開始不斷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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