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為它而來的嗎?”萬裏問。


    “我也隻是推測。”阮瞻說,“現在我比較亂,我隻能說我推斷,這個小鬼不是無緣無故出來的,它一定和那房子有關,和建房子地工匠有關,而且和楊幕友也有關,不然他不會處處早我們一步。一定時他放出鬼怪。把小夏引到那,再引出我,讓我和日本人結成仇,他坐山觀虎鬥。”


    “這麽說那日本人是來報仇的?”


    “那倒未必!”阮瞻想了一下,“我感覺他的仇恨並不深。好象隻要鬥敗我,並且拚命保護那個小鬼。他大概是想收了那小鬼去,至於為什麽來這裏,就是那小鬼來曆問題。這小鬼是地縛靈,怨念很深,一定是為了要完成心願,所以它來這裏,而日本人為了順利收複它,而不是純武力收複,來幫他完成願望。”


    “就是說那女妖對付你隻是順便,或者說是試探?當然能收拾了你最好,連帶探你底。不過這次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雖然我們這邊有點小損失,可我以前聽你說過,如果式神受傷的話,它所依附的主人也會受傷不是嗎?”


    “沒錯。但是不我知道那三個女妖是分屬那三個日本人地,還是隻屬於一個人!”阮瞻鄒鄒眉,這是他最不放心的,不知道敵人的底細。


    “管他呢!船到橋頭自然直。”萬裏天性樂觀,所以不如阮瞻那麽謹慎,“咱們的小白襯衣不也傷了雪女了嗎?可見妖怪沒有多麽厲害。”


    “不是這樣說,小夏是天生運氣好。”阮瞻搖頭,“她兩次出手打雪女,都趕上雪女完全沒有注意的時候,況且她有我的符咒和那個寶貝護身符。這是突襲的勝利,以後那樣可不行,太危險了。”


    “也是。可我們中午不是要下山嗎?你打算去村子裏看看?”


    “呆在這裏已經沒有意義了,到村子裏去查查,看有什麽是和這小鬼能聯係上的,我想知道他和那些工匠有什麽過節,這麽多年了,怨念還不消散。”


    還要提防它和日本人勾結起來害人。”萬裏一拍大腿,“這也太不像話了,都什麽年代了,來消費日元咱們歡迎,但不能容得他們來撒野!”


    “一定能在那村子裏找到答案地,咱們可不能讓暗處的楊慕友失望啊!”


    “沒錯。可咱們說的話、辦的事,外麵的人知道了怎麽辦?”萬裏指指門外,“你地秘密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沒關係,洗去他們的記憶好了,然後按我們的要求加給他們暗示。”阮瞻沒有感情地說。


    “笨蛋,那叫深層催眠!你這個無良的家夥,這個也不懂!”


    第四篇 鬼影 第十九章 山水畫


    中午的時候,一群山莊的人下山了。不過除了三個外來者,每個人都隻記得昨夜鬧了一夜的男狐狸精,是和村子裏相同的怪事,其餘的沒有印象。


    安頓好小夏之後,萬裏和阮瞻立刻開始調查,然後晚上回來總結和分析得來的情報。最後發現,家裏鬧過‘狐狸精’的竟然就是當年祖上曾經在a市建過房子的人。因為那些事對於這個當年很窮困的小山村來講是了不起的成績,所以目前仍然引以為榮,很容易就調查了出來。


    “猜猜最後一家人的女孩是誰?”


    “山莊裏的女服務員。”阮瞻想也不想地回答。


    “有沒有人說你很討厭。”萬裏看著窗外已經全黑的天色,“你就不能裝做不知道嗎?讓我有點賣關子的得意感,被人承認也是種心理需要阿!”


    “這很明顯,我們是後於那三個日本人去的山莊,事先他們不會知道,所以他肯定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滿足小鬼的願望。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人在那裏,小鬼隻能藏在山邊,晚上去村裏變態就行了,犯不著明知道我們來了還要冒險。不顧一切地做某件事,對人也好,對鬼也好,都是執念。”


    “對了,你說這個我倒想起來了。”萬裏說,“昨天小夏說那個小鬼去嚇她的,還有什麽類似於腸子的殘肢掛在房簷上,我在想,是不是雪女幻化了來騙小夏的,不然沒辦法解釋小鬼出現她那,但又同時去猥褻女孩的事。”


    “看來你不是笨蛋。”


    “笨蛋能查出這麽多情報嗎?”萬裏揉了揉下巴,“我一下午說的下巴都要掉了。”


    “可惜,那些人家對祖上的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阮瞻不理萬裏訴苦,全副心思都放在這件事上,“也難怪,如果當初真有什麽秘密的話,當年的當事人也會讓這件事情隨著死亡全部埋葬,怎麽會告訴後輩兒孫呢?這是人之常情,看來我們想簡單了。”


    “那也未必。”萬裏說,“至少我們知道那小鬼肯定與那個房子有關,與這個村子的人有關。可以想辦法不讓他再報複傷人了。”


    “這個你放心,昨天那小鬼傷的不輕,如果是不是有雪女突然襲擊,它甚至跑不了。我剛才在村裏轉了一圈,沒有什麽鬼氣和妖氣,他們就是對這裏的人、對我們有想法,目前也是在外圍觀察。有我在,不容的他們為所欲為的。”


    “我怕,你可要保護我!”萬裏嬉皮笑臉地來一句,然後又扯回話題。“但是我們這樣防守也不是辦法,你有什麽計劃嗎?”


    阮瞻不說話,隻拿出一張皺成一團的紙。


    “這是什麽?”萬裏接過紙來,隨即捏了一下鼻子,“這是什麽怪味。”他打開紙一看,上麵是用毛筆畫的一幅畫。


    “雖然我不懂中國山水畫,不過這筆力不怎麽樣。有匠氣,不是大家之作吧。”萬裏評論,“難道是你?不是我說你,沒事不練習畫符,做你的老道,學人家畫什麽山水!”


    “這不是我的,是小夏………”


    “什麽?是小夏,那畫的就很不錯了。畢竟她在高燒中,沒把山水畫顛倒就應該算不錯。”


    “你這家夥到會見風駛舵!”阮瞻輕笑,“一個東西你能有八種解釋,我倒要聽聽你知道真相後怎麽園了你地話。”


    “你剛才說這是小夏畫的。我還想埋怨你不盯著她好好休息,畫哪門子畫呢!”


    “你那隻耳朵聽到我說是小夏‘畫’的,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搶著拍馬屁。她現在在睡覺,聽不到你的恭維。”阮瞻說著看了一眼房間的門。


    這是嚴大爺家的房子,是新蓋的二層小樓。氣派又寬大,也用上了自製的小暖氣爐,他們被安排住在二樓的客房。因為嚴大爺和小夏兩名病號,房子燒得非常溫暖,讓此時站在二樓小客廳裏的萬裏和阮瞻兩個人穿著襯衣還要挽起衣袖。


    “難道另有高人?”萬裏又看看手中地爛紙。


    “我們中午臨下山時,小夏不是失蹤了一陣嗎?”


    “是啊!”萬裏歎了口氣,“真想打她屁屁,這麽不聽話,不然她的病怎麽會反複!她在山上從裏到外都凍透了,就算我妙手仁心,沒有一、兩天是緩步過來的。”


    “她失蹤和這張爛紙有什麽關係嗎?”


    “她說在她辦過的案子裏,有很多是從不起眼地地方,甚至是垃圾桶裏找出了證據,所以…………”


    “她去翻垃圾箱?”萬裏又一次打斷阮瞻的話,“她在長空律師事務所的地位類似於茶水小妹一樣的律師,大案子輪不到她,也是從電視裏看到的吧!這你也信!”


    “她到現在還沒有被人當成小豬賣掉是個奇跡。”阮瞻很讚同地點頭。


    “這麽說吧,她念書一等一,可是生活經驗少的可倆,是被保護過度的溫室花朵,看似精明實則……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隻是奇怪她這樣的人為什麽屢屢牽扯到這種靈異事件中來。”


    “不過這一次她立功了!我說過了,她天生運氣好。”阮瞻伸手拿過那張紙,轉向走到茶幾前,把紙鋪開。


    紙上地墨有點模糊了,但乍看下就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畫。


    “這不是普通的畫。”阮瞻給一臉疑惑的萬裏解釋,“你知道日本人有個毛病,什麽事都要隱藏在繁複的花樣之下,崗村賢二的紅漆木盒就是這樣,他們覺得那樣優雅,其實這不僅麻煩、沒有必要,而且有小家子氣又不磊落。”


    “用美麗的東西掩蓋醜惡的目的,本身就比較變態,做壞蛋都要做不痛快。”萬裏給阮瞻補足話尾,見他邊說邊拿出一隻紅筆描著這畫地其中幾個部分。漸漸地那張爛紙上出現了一個奇形怪狀的符咒,有點像一條項鏈。又像是一條首尾相銜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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