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隊長。”身邊的警員連忙湊過來,車裏五人驚慌失措之時,一片烏雲飄到寧家老祖宅上方,蓋住了月光,天空徹底昏暗……


    嘟嘟嘟……電話始終盲音,歐陽翌晨看著兄弟倆:“看來,你們得自力更生了。”


    “不出去就沒事,倒是你們,歐陽翌晨,你要看好我姐,要是她有閃失,我們兄弟情就此斷了。”寧一羽的聲音帶著顫音:“還有多久?”


    “一刻鍾。”寧小惜不想再等,拎著背包道:“歐陽翌晨,走。”


    兩人在兄弟倆的關注下離開,一前一後去往竹林,歐陽翌拿著手電在後方替小惜照明,同時警惕地看向四周,他腰間別著一把麻醉槍,這槍是父親給的,不會致人於死地,關鍵時刻可以麻醉對方,起效快,歐陽翌晨身手的確好,但若遇上武裝的對手也是無可奈何。


    兩人輕車熟路地來到那處深坑前,白天挖掘過的痕跡仍在,寧小惜率先掏出那個瓷瓶……


    第1167章 本能,聲東擊西


    瓷瓶中裝的是觀音池裏的水,每年觀音生日,必有人前往各處觀音池裏取水飲,分別是農曆的二月十九,六月十九和九月十九。誕辰農曆二月十九,是她為人的生日,這天她成了三公主。成道農曆六月十九,是證果位的日子出家,農曆九月十九是出家的日子紀念日,婦女們結伴前往觀音殿燒香,頂禮膜拜。


    所以這池子裏的水定然是香客們信奉可以去除邪魅之物的水,寧小惜握著瓷瓶,老半天沒有倒下去,不對,就隻覺得哪裏不太對,她看著歐陽翌晨:“先用雄雞頭粉,再說吧。”


    寧小惜改了主意,掏出那包雄雞頭粉,一氣兒撒在地裏,粉末下去,隻聽得刺啦一聲響,裏頭冒出騰騰白煙,腥臭無比,裏頭還伴隨著一聲淒慘的慘叫聲:“啊!”


    寧小惜突然恍然,掏出四道正陽符,分別粘在四個方位,咬破手指,一聲喝道:“結陣!”


    四道光從四方拉起,在正中央匯成一股,將裏頭發出慘叫聲的東西圍得水泄不通,歐陽翌晨轉身,剛才身後似乎有動靜?


    陣法已結,已被掘開的土裏有東西蠢蠢欲動,一個聲音傳出來:“寧小惜,你毀我道行,我和你誓不兩立,今日之仇,我必記住,讓你不得好死!”


    “哼,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寧小惜大喝一聲,陣法往下壓,突在,一股更強大的力道反撲過來,震得寧小惜節節後退,那埋屍的深坑中冒出一道黑煙,黑煙繚繞,陰氣十足,寧小惜隻覺得楊公盤的指針越來越快,左右搖擺,終於聽到“啪”地一聲,斷了。


    “笨丫頭,還不快走?”巡海夜叉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現在還不是它的對手,快走。”


    寧小惜有些遲疑,這一遲疑,那黑煙撲過來,與她隻在一米之間,歐陽翌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寧小惜,兩人一起避過那道黑煙,那黑煙打在身後的竹子上,啪,那根竹子直接斷成兩截兒,露出鋒利的截麵,寧小惜腦後發涼,歐陽翌晨說道:“那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不像陰氣。”寧小惜終於明白巡海夜叉的提示並非故武玄虛,連忙轉身,拉著歐陽翌晨便走:“走。”


    她卻是往相反的方向走,歐陽翌晨馬上懂了,她要引這股黑氣離開祖宅,畢竟兄弟倆還在宅子裏,歐陽翌晨不自覺地拉緊小惜的手,兩人穿過竹林,那道黑氣窮追不舍,歐陽翌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隻叫虛月的家夥到哪兒去了?


    此時,寧家的祖宅裏,兄弟倆麵麵相覷,他們隱約聽到傳來的慘叫聲,兩人麵麵相覷,寧一博問道:“你聽到了嗎?”


    “我沒聾,當然聽到了,好像不太一般。”寧一羽打個寒蟬,說道:“咱們在這裏乖乖呆著,老姐說了,發生什麽事也不要開門開窗,除非他們回來。”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寧小惜的聲音:“快開門。”


    “是姐姐回來了。”寧一博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呆在這裏快嚇死人了,姐,我來了。”


    不知為何,寧一羽心中忐忑不安,一把拉住寧一博:“等等,問問翌晨哥在不在?”


    “你這人真奇怪,他倆一起去,當然一起回來,他們倆幾時分開過?”寧一博嘴上這麽說,還是老實地問道:“姐,翌晨哥在嗎?”


    “我當然在。”


    是熟悉的聲音,兩人麵麵相覷,上前,打開廳堂的門,一出去,兩人便呆住了,天井外的大門明明鎖上的,但天井裏已經站著一個人,正是那個叫虛月的家夥!


    兄弟倆麵麵相覷,憑空生出不好的預感,對視一眼,兩人迅速後退,各執著半扇門往前推,虛月手中的笛子飛過來,就在此時,廳堂裏躍出一隻雪白的兔子,一道氣打出去,將那隻笛子打到地上,幾乎同時,門也合上了,兄弟倆手忙腳亂地插上暗梢,麵麵相覷。


    再看地上,地上多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兔子,它的毛極細極軟,眸子通紅得像血一般,它看兄弟倆,趴下,伸起一隻爪子,小巧的舌頭伸出來,不停地舔著……


    “是它,是爸說過的那隻兔子,我的天,我以為隨著老祖宗們的離去,它也消失了,還在,是那隻紅眼兔子耶。”寧一羽興奮地拉著寧一博:“是紅眼兔子。”


    “想想外麵的人吧,那個家夥剛才想對咱們做什麽?”寧一博的頭皮仍在發麻,心有餘悸道:“他剛才,是想殺了咱們吧?”


    “總之,不是什麽好事。”寧一羽說道:“那家夥不是小神麽?難道咱們被他騙了?”


    “咱們在這裏安全嗎?”寧一博說道:“我更關心這個問題,如果他不是小神,咱們就倒黴了,糟了,姐和翌晨哥是不是……是不是已經中招了?”


    那隻紅眼兔子聽著他們的說話,渾然毫無感覺,安靜地趴在地上,看著這隻安靜的小東西,兄弟倆的心情平複下來,小心翼翼地轉身,聽著外麵的動靜,“奇怪,他好像進不來。”


    “外麵的門明明鎖著,他直接進了天井,可是卻突破不了這道門,看來,咱們老祖宗還留了一手,這廳堂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進來的。”寧一羽蹲下,看著兔子:“你會保護我們的,是不是?”


    兔子抬起頭,眼睛似血紅,馬上重新埋下去,寧一羽遲疑著,伸手撫過它的皮毛,好軟!


    寧一博也蹲下,兄弟倆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地說道:“但願他們沒事。”


    兩人一時惆然,寧一羽突然笑了,卻是份外苦澀:“從小到大,我們總是不省心,姐姐就像個大家長,一直照顧我們,可是,我們也拴住了她,明明才十八,卻老氣橫秋。”


    “所有人寫給她的情節,她從來不看一眼,當然,也是我們在背地裏搞鬼,捉弄了那些人。”寧一博說道:“唉,身為哥哥,我以為也要像姐姐一樣,管好你。”


    第1168章 魑魅魍魎,墜崖


    氣氛陡轉,寧一羽扭頭:“點兵點將點出來的哥哥?哼,就連醫生護士也不知道誰先出生,你不過是老爸隨意選中的哥哥罷了!”


    “沒錯,事實如此,那又如何?點中了便是選中了,咱們戶口本上寫得清清楚楚,我是哥哥,你是弟弟,登記冊上,學籍檔案裏都是這樣,社會身份如此,你不服氣?不服氣也沒用,事實已定,弟弟。”寧一博雙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


    那隻兔子抬起頭,脖頸緩慢地移動,左看看,右看看,它的動作讓兄弟倆突然無話,下意識地停止爭論,寧一羽埋下頭,鼻子酸酸地:“老姐,你千萬不要有事。”


    “還有翌晨哥,不過,咱們是不是上當了?”寧一博說道:“那個虛月不是小神?”


    “可是姐姐應該可以一眼看出來,此人是否神位,畢竟她有這個能力,既然瞧不出來,虛月就是小神,既然如此,他剛才為什麽……我的天!”寧一羽用力地咽下口水,“我們的老姐好像卷進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還有,我們好像也是目標?”


    “我和你?”寧一博如遭雷擊,雖然不能理解,但也有感覺,虛月站在天井裏的樣子陰森詭異,那根笛子更是,他看著地上的兔子,說道:“你說,我姐怎麽樣了?”


    兄弟倆如坐針氈,後半夜終於沉沉睡去,聽到外麵的敲門聲,心急如焚,能開嗎?敢開嗎?“歐陽翌晨,是我們,趙治平,你們在裏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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