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兄弟倆同時驚呼出聲,柳絮兒!那位女祖宗來了還不把他倆當沙袋整啊,寧一博的眼淚要冒出來了:“姑姑是成年人,又是孩子媽,我們不好陪他一起玩,這麽重大的任務,交給阿姨你就好,我們兄弟倆,還是跟著哥哥姐姐出去吧。”


    歐陽浩正色道:“別逗他們了,絮兒遠嫁到許文的家鄉,一年也就回來十多次,還比不過蘇雪的次數。”


    “可是她每次呆一周以上,加起來就比小雪多了。”姚娜說道:“以前覺得她獨立又自主,自從結婚後遠走,反而現出小女孩的心性來,不知道多依賴你,你就心裏美吧。”


    想到妹妹,歐陽浩嘴角上揚,柳絮兒與許文,十一與千百芳,這兩對在同一年結婚,如今都有一個女兒,過得幸福,許文碎碎念的毛病沒少挨打,幸好他遭受長期訓練,總算習慣。


    雖然經曆了早上的插曲,寧小惜依然願意坐歐陽翌晨的車,上車後,她略一沉吟,扭頭道:“對不起,我應該更冷靜些,早點發現姻緣童子,也不至於弄得你難堪。”


    寧小惜身為長姐,時刻著著兩個調皮的弟弟,像一個大家長似的,明明自己才十八歲,著這樣的她,歐陽翌晨有些心疼,如果她是寧家的妹妹,而後排的兩個家夥是哥哥……


    歐陽翌晨回頭看著正玩手機的兄弟倆,歎口氣,如果他倆是哥哥,寧家就完蛋了!


    趁著要去竹林的機會,他們順便帶了自助bbq的家夥什兒,兄弟倆全無辦正事的想法,天塌下來有姐姐和哥哥擔著呢。


    到了地方,兩人忙活著搭帳篷,生火,烤肉,煮飯,忙得不亦樂乎,寧小惜握著羅盤,與歐陽翌晨往竹林走,她手上的羅盤正是蘇雪用過的楊公盤!


    竹林茂密,雖然是白天,但遮蔽了陽光,陰森森地,楊公盤胡亂指著,寧小惜查看陰氣分布之時,歐陽翌晨也沒有閑著,他在看土質的變化,如果有埋屍,必定翻過土,被翻過的土與四周的泥土顏色截然不同,直到走到竹林的正中央,歐陽翌晨停下了:“小惜。”


    這片鬆動的土壤範圍比想象得大,兩人交換眼神,寧小惜說道:“讓他倆過來幫忙?”


    “順便帶工具過來。”歐陽翌晨取出dv,調好位置,放在一邊:“錄影取證。”


    不愧是歐陽浩的兒子,寧小惜露出笑容,在歐陽翌晨轉身的一刻,徹底笑開了花,不過,當她的手按在泥地上時,耳邊傳來一陣低喝道:“救我……”


    嗚……地下的嗚鳴聲讓寧小惜提起了心,巡海夜叉的聲音響起:“丫頭,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這裏頭的事兒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對付的,想活命,休管這樁閑事。”


    救我,救我,耳邊縈繞的全是這聲兒,寧小惜閉上眼,狠狠地握住拳頭,此時仍是白天,又午時,但泥地裏傳出的陰寒之氣穿過泥土透進腳心,警示危機。


    “姐,家夥來了,什麽情況?”寧家兄弟背著鐵鍬過來,看到地上的那層薄軟,顏色看上去淺一些的土,兩人頓時來了精神:“是死人嗎?”


    “想知道,挖。”寧小惜無視了巡海夜叉的提醒,讓到一邊:“動手吧。”


    見她雙手抱在胸前,沒打算動彈,寧小羽吐槽道:“唉,寧家的小姑奶奶擺派頭了,帶我們來就是衝著人力來的,寧一博,挖吧。”


    “就是,就是,我們是親爹不疼,親媽不愛,姨伯不憐的孩子。”


    他倆一唱一和,就像說相聲,歐陽翌晨看到小惜為難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這對活寶,從小就是麻煩製造機,也是快樂製造機,少了他們,就像少了鹽的菜。


    幾鏟子下去,將薄薄的泥土帶出來,裏麵露出一層層的保鮮膜,和泥卷在一起,鏟下去,便斷成幾截兒,卻彼此拉扯著,“我去,這裏麵是什麽東西,土怎麽是白色的?”寧一羽扯出裹進土裏的保鮮膜,底下的白泥清晰在目:“姐,這是什麽泥?”


    這土非但是白色的,還透著一股詭異的腥氣,土中有些粘乎的液體,呈擴散狀,寧小惜想起來了,那位小神說過,有些液體擴散,腐蝕了竹子的根部,就是這些液體吧?


    “聞上去不止像屍臭啊。”寧家兄弟對這些東西早熟得不能再熟,寧一博更是立誌成為像樸安那樣的法醫官,他抽抽鼻子:“嗯,一定和了東西。”


    歐陽翌辰蹲下,挑出一團泥,放在鼻下仔細地聞著,“這不是屍鱉血的氣味嘛,雪姨教你做棒棒糖用的原材料。”


    “在死屍身上和進了這種至陰之物的血……難道有人布陣?”寧小惜知道,屍鱉生長在四陰之地,長年不見陽光,堪稱真正的四陰之物,陰氣甚重,其血更是如此,這片竹林茂密,更是藏陰垢汙之地,有人利用此地作法,也在情理之中。


    以前有寧家的老祖宗們庇護,又有虛月駐守,自然多年無事,老祖宗一去,這次的陣法來得玄妙陰邪,連小神也無能為力,看來巡海夜叉所言非虛!


    第1163章 散屍,淨化


    “南城已經多年沒有出現如此厲害的人物。”歐陽翌晨說道:“這次會是什麽人肆意妄為?”


    “不管了,要讓竹林恢複正常,先將根源啟開,看來,這個梁子我們結定了。”寧小惜抬頭道:“你們怕嗎?”


    “我們倒是不怕,”寧一羽吊兒郎當地說道:“天塌下來有你頂著呢,就看你怕不怕了。”


    “我們寧家與神界有過約定,由我來當他們的聯絡人,中間人,得到的回報這十六年一直在持續——享用神界食物,增加體魄,你們兩個從小到大,生過病嗎?”寧小惜沒好氣地說道:“先報警,否則累不死你們。”


    兄弟倆舉雙手雙腳同意再叫人來,寧小惜已是警局的常客,收到電話,便有一隊人馬過來,領隊的那人四人都認得,趙治平,歐陽浩的弟子,比他們長八歲,他帶著四人一起過來,一進竹林便皺緊了眉頭,不愧是專業的刑警,對味道敏感。


    看著已經扒拉開的地麵,他搖頭道:“你們能別這樣嗎?又替我們弄個開頭?”


    “不打緊,翌晨哥已經錄影了,”寧一博說道:“保證一切按照正常的步調來。”


    “那大家開始吧,這味道,真夠……複雜的。”趙治平一聲令下,幾名隊員拿起工具開挖,眼瞧著洞口越來越大,寧小惜等人看得分明,耳邊再次傳來巡海夜叉的聲音:“不知死活的東西,莫想我到時候幫你。”


    “那好,咱們就一起下地獄,反正有伴了。”寧小惜輕聲說道,看著趙治平等人將洞口挖得越來越大,直至看到保鮮膜的源頭,一股濃重的腐臭傳出,寧家兄弟已經迫不及待地扭頭,蹲在地上嘔個沒完沒了……


    “又不是沒聞過,你們倆今天抵抗力差啊。”趙治平挖苦道:“那個誰的誌向不是當法醫官嗎?這德性?”


    “不一樣,這味道何止是用鼻子聞到的,就像飄進了身體裏,與我們融為一體,揮之不去,不知道是否會如何也清不掉的汙垢,死死地纏著我們,但我想,這股味道會有好多天揮之不去。”寧小惜說著舉起胳膊,手背已沾染了那氣味,別提有多難聞,已滲入皮膚。


    已經破碎的保鮮膜的另一端源自一具屍體,未扯散的一端緊緊地裹住屍體,那具屍體小腿以上的部分被纏得嚴嚴實實,沿著人體的輪廓塑造出一個完整的模型,尤其頭部,因為被裹得嚴實的原因,頭部格外明顯,“是男人。”歐陽翌晨說道:“從體格與頭部的明顯特征來看,頭發量較小,五官的輪廓更是明顯。”


    “有潛力啊,翌晨。”趙治平欣慰道:“有虎父,無犬子。”


    所有的土被掀開,裏麵的屍體徹底露出來,“隊長,要撤去保鮮膜嗎?”一名警員憋著氣,問道。


    “撤吧。”趙治平一聲令下,保鮮膜扯開,幾乎在同時,這具屍體四分五裂,頭歸頭,身子歸身子,四肢也斷開,一具看上去完整的屍體,瞬間化為六截!


    看著腦袋滾出來,離得最近的寧一羽馬上叫了一聲“媽”,瘋了一般藏到寧小惜身後,慘叫道:“姐,頭,頭!”


    那頭的確是男性,皮肉已經剝開,眼珠子仍睜著,死死地盯著頭頂的竹子,眼角還攀附著幾隻綠頭蒼蠅,嗡嗡直響,寧一羽胃部再次翻騰,保鮮膜內裝著的屍液溢出,蒼蠅紛湧而至,趙治平身為刑警也捂緊了鼻子:“這是什麽情況?先采集現場線索,你們沒穿鞋套?”


    “如果穿上,在錄像裏會顯得太奇怪,就像我們有備而來。”歐陽翌晨說道:“這麽刻意,後麵反而不容易解釋。”


    “沒錯,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趙治平讓他們等在一邊,等待錄口供,他當然知道內情,隻是走個程序罷了。


    好一番折騰後,屍體被押走,徒留一個深坑在那裏,看著汙濁的深坑,已經溢開的屍液,寧小惜若有所思:“翌晨。”


    “那具屍體不是一個人。”歐陽翌晨同樣若有所思,說道:“雖然**很明顯,但從骨骼的情況來看,兩條胳膊的骨骼不同,兩條腿也是,按照這個推理,這可能是一具由不同人的軀幹拚接而成的‘人’,看上去完整而已,這是什麽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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