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最後的調教1


    “你在看什麽?”衛子夫不知道何時走了出來,河伯知道自己修為大損,現在連一個普通人的腳步聲也聽不到了,那三個人,害得自己好苦,或者,原本就是自己害了自己,撿到那一塊玉碟碎片,自以為迎來嶄新的一頁,卻讓自己陷入了牢籠,妖族,河伯苦笑,自己不過是龍族中的一員,法力高強,清高得很,不願意去修那什麽天道,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這份清高卻徹底坑害了自己,做人,做龍,果然都要低調,順應天道才對。


    河伯站了起來,馬上朝門外走去,衛子夫說道:“恕我直言,現在的你和以前已經截然不同,沒有身份,你在現代社會裏,寸步難行,你現在就如同外麵的流浪漢,想要找一個可以收容你的地方,並不容易。”


    河伯轉過身來,衛子夫所言非虛,自己眼下的確是沒有去路了,衛子夫說道:“你先留下來,等你想好你以後要如何過活再說。”


    他不語,他知道自己隻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至少可以恢複一成的修為,僅僅是一成而已,那時候,至少會比現在強,這一個月恐怕不得不蝸居於此了,衛子夫說道:“放心,我不會吃了你,前提是你不要扔我下樓。”


    一個月的時間對於河伯來說,實在是很短,他經曆的那些個日夜,相較於一個月來說,實在是太漫長了,這原本是不值得一提的三十天,可是他低估了衛子夫,這個女人實在是膽大包天,居然趁自己喪失修為對自己大呼小叫,出街要拎包,回家要打掃衛生,最後被逼著連飯也要學著做了,雖然隻是一盤蛋炒飯而已,衛子夫完全就是傳說中的河東獅吼!


    “河東獅吼……”一邊做著蛋炒飯的河伯,一邊在嘴裏嘀咕著。


    衛子夫重重地咳了一聲:“你知道什麽是河東獅吼嗎?你知道來曆嗎?北宋的時候,有一太常少卿、工部尚書陳希亮,亮有一兒子叫陳慥,此人狂放不羈,傲視世間,視榮華富貴為糞土,盡管是官宦之後,不坐車,不載官帽,隱居龍丘。蘇東坡因烏台詩被貶到黃州任團練副使,不期遇上陳慥,兩人成為好友。陳慥在龍丘的房子叫濯錦池,寬敞華麗,家裏養著一群歌妓,客人來了,就以歌舞宴客,而陳慥的妻子柳氏,性情暴躁凶妒,每當陳歡歌宴舞之時,就醋性大發。拿著木杖大喊大叫,用力椎打牆壁,弄得陳慥很是尷尬。”


    河伯並不清楚衛子夫詳細解釋河東獅吼的用意,這個女人的心思,他有些摸不透,隻有耐著性子先聽下去,他倒想看看,這一次,衛子夫又在玩什麽花樣。


    “見到這個情形,蘇東坡就寫了一首詩取笑陳慥:龍丘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河東是柳氏的郡望,暗指柳氏。獅子吼一語來源於佛教,意指如來正聲,比喻威嚴。後來這個故事被宋代的洪邁寫進《容齋三筆》中,廣為流傳。河東獅吼由此而來。”


    “那又怎麽樣?”河伯又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來。


    “你剛才說我是河東獅吼,那你可是說錯了。”衛子夫似笑非笑:“河東獅吼是形容自己的屋內人的,也就是自己的妻子,可是,我們倆可不是夫妻,所以,你說,你剛才是不是說錯了?”


    在這裏掉坑裏了,河伯的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甭提有多難看了,衛子夫指了指鍋裏:“看著點火,要糊了。”


    目送衛子夫出去,河伯居然笑了出來,為什麽笑,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嚐試了很多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情,包括改頭換麵,讓自己更像一個現代人,現在他走在路上,就是一個品相出眾的年輕人,格外地引人注目,他還學會了做飯,包括西餐,這些都是衛子夫的功勞,在她的調教下,河伯居然朝著五好男人的方向哪展,這一點,河伯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他隻知道,一個月後,隻要自己恢複些許的能力,就可以擺脫那一隻母老虎。


    這中間還有一個插曲,衛氏夫婦曾經上門來找女兒,看到河伯的那一刻,兩人自然驚訝莫名,魏依一直擔心女兒愛上河伯,會從此淪陷,失去自我,可是看到河伯穿著圍裙在廚房做飯的時候,一顆心徹底放了下去,衛青更是樂得合不攏嘴,一直叨咕著要是唐三成他們看到了做何感想,魏依沒想到女兒居然可以讓河伯變得老實,雖然慶幸她沒有被河伯擰斷脖子,但聽到一個月的說法之後,也是憂心忡忡,倒是衛子夫不以為然。


    聽到這裏,唐三成有些埋怨的意思了:“那二老明知道你在子夫那裏,居然一點口風也不露,實在是太狡猾了。”


    “是啊,突然跑到國外去,也不知道是在哪個角落裏,居然一點音訊也無。”小山說道:“現在女兒都不見了呢。”


    提到衛子夫,河伯的臉色又變了,符羽說道:“一個月滿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河伯看了一眼符羽,麵色沒了下去:“女人都是這麽可怕的動物嗎?直覺真是可怕的東西。”


    “其實,和子夫在一起的那一個月,是你最開心的一個月吧,你沒有費盡心思去算計什麽,因為被子夫反製,反而享受到了很多以前沒有機會嚐試的東西。”符羽說道:“我在想,這也正是子夫的目的吧,讓你嚐試著不同的人生,擺脫過去的你,那個喜歡算計,目的性太強的自己,對於你來說,一切都與眾不同了,你不得不承認,你感覺到新的自己了,或許是……平靜?”


    白逸看著符羽,這個女人天生聰穎,又懂得看透人心,沈冰也是頻頻點頭,她完全讚同符羽的意見:“嗯,衛子夫根本就是你的恩人。”


    “恩人?”河伯的嘴一癟:“我看我和她根本就是孽緣罷了。”


    孽緣的說法讓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是啊,這根本就是孽緣,衛子夫終於讓河伯感受到了新的自己,可是她為什麽要突然離開呢?衛子夫究竟在搞什麽鬼?


    “子夫是什麽時候不見的?”白逸問道。


    “正好一個月的那一天。”河伯說道:“這個女人,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我真想親手殺了她!”


    河伯隻是說說而已,他非但下不去手,而且已經習慣這種被衛子夫呼來喝去的生活了,一個月到期的那一天,他已經能夠進行簡單的幻術,雖然還差得很遠,但憑借這一點,他已經可以過活。


    “看樣子是時候離開了。”河伯站在粉藍色的房間裏,腳卻一步也沒有動,他抬頭看著時間,已經早上十點了,平時自己睡在沙發上,每天七點就起來做早餐,那個女人總是在八點的時候起來,大大咧咧地享受早餐,今天當他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床鋪上就是空的,手撫上去,一絲溫熱也無,看來,那個女人早早地就出門了,這還是第一回,沒有吃過早餐就出門了。


    河伯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麽,他先是呆坐在書桌前麵,後麵又撲到床上躺了一會兒,一直到現在,他站在這裏,悵然所失地盯著牆上的鍾,衛子夫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第842章 最後的調教2


    “突然離開,是不是有什麽意外?”小山一說完,其他人都瞪了他一眼。


    “不像。”河伯說道:“衣服已經收走,證件也不在,是有計劃地離開,那個女人的腦子太好使了,或許是這個原因,所以才讓人覺得惱火。”


    “你不是關心她麽?”沈冰沒好氣地說道:“關心就關心吧,還非要找些由頭,真是一點也不幹脆利落。”


    “好了,現在找到子夫要緊。”白逸對小山說道:“你按照你的構思來做吧,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們,我們會先聯係衛青,看看他們夫妻倆知不知道女兒的下落,至於你……你有什麽打算?”


    “那是她的住處,她臨走時有給我留下鑰匙和錢,我還是住在那裏,看有沒有一天,她會突然跑回去。”河伯說完,突然從懷裏拿了一塊玉拍到桌子上:“我不會白承了你們的情,這是你們的報酬。”


    那是一塊和田玉,還是一塊帶有血沁的和田玉,白逸也不客氣,收了起來:“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目送河伯離開,符羽與沈冰突然擊起掌來,“你們倆這是在幹嘛,不過一塊玉而已,有什麽寶貝是你們沒有見過的,大驚小怪。”白逸隻覺得好笑。


    “你不懂,我們是在為衛子夫感到高興。”符羽說道:“我們是女人,最明白女人的心思了,子夫是在進行最後的調教。”


    “最後的調教?”唐三成咋了咋舌:“我的個乖乖,女人真是可怕。”


    “這個河伯一直以為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對於女人的感情除了利用以外,再無其它,倒不是說他沒有感情,隻是目的性太強,讓他忽視了感情,子夫現在做的,隻是激發出河伯內心柔軟的一麵,拋開過去的高人一等,作為一個普通人,享受生活。”符羽說道:“子夫的勇氣真是驚人,不過這丫頭究竟把自己藏在哪裏了?”


    這個問題小山也很想知道,他侵入了各地的監控係統,試圖找到那張熟悉的臉,結果一無所獲,他隻有說衛子夫一定是躲在山裏了,隻有那種地方,才能真正地將自己藏匿起來。


    幾天下來,沒有結果,河伯已經急不可捺,言語中已經很不耐煩,白逸沒有辦法,又隻有讓步家兄弟出山,那兩兄弟在野外找人可是有一手的,搜遍了近郊的山,也沒有找到,其實從一開始,大家就明知道可以用符羽的尋人蠱找到衛子夫,可是沒有一個人提起,完全當沒有尋人蠱這回事。


    這多虧了沈冰的提醒,衛子夫躲起來是有目的的,要是太快找到,就沒有意義了,索性大家聯合起來磨一磨這河伯,一方麵要努力,另外嘛,千萬不要找到!


    符羽與沈冰倒是偷偷地去找了一下衛子夫,兩人借口要去公寓取衛子夫的照片,順勢取走了衛子夫的一枝筆,那筆衛子夫用過,一定有她的味道,待尋人尋了有十來天後,兩個女人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這才偷偷地去用尋人蠱找衛子夫,她們沒有想到的是,衛子夫居然藏在一個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就在那公寓的樓下,她租了一套房悠悠哉哉地住在裏麵,平時吃飯叫外賣,根本沒有露頭。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衛子夫當真嚇了一跳,以為是那河伯發現了,透過貓眼看到符羽和沈冰,這才鬆了一口氣,將門打開來:“快進來!”


    沈冰一進去,就撲到了衛子夫跟前:“你真聰明,怎麽想到躲在這裏?”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衛子夫說道:“早知道你們一定會找來,不過不要讓那個河伯知道就可以。”


    “當然了,符羽姐何其聰明,早猜到你的想法了。”沈冰說道:“其實非但是我們兩個女人,就是那群男人也想到了,這陣子一直在陪著河伯玩呢,壓根不是認真在找你,隻是動靜大一點,他才不會起疑。”


    衛子夫聽完自然是撫掌大笑,沈冰坐到了衛子夫的旁邊:“不過,你喜歡那個男人什麽呀,他可是龍族,而且是妖龍,性情又不定。”


    “挑戰性?長得帥?夠壞?”衛子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你為什麽看上唐三成那個呆子了?”


    沈冰一時語塞,又問衛子夫:“你準備躲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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