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成摸著胸前的《黃帝外經》,這家夥一定是衝著它來的,唐三成正想繼續挑釁合撒兒,附近傳來一陣腳步聲,是一名喝醉酒的路人,那人喝得有些多,身子踉蹌,唐三成覺得不妙,果然,那道靈力直朝那個路人撲過去,唐三成並沒有阻擋,他需要與合撒兒對話,那路人的身子抖動了一下,原本踉蹌的身子也變得平穩起來,他大步地朝唐三成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大約四十歲出頭的男人,有一個很典型的酒糟鼻子,剛才一雙混沌的眼睛現在卻是透著精光,與附身的合撒兒麵對麵,唐三成居然歎了一口氣,合撒兒卻不領情:“你是在可憐我嗎?”


    “你需要有人可憐你嗎?”唐三成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張嘴了,馬上還擊過去:“你露麵,不與我殺個你死我活,卻引我到這裏來,這不像像以前的風格,倒像是老三了。”


    提到老三,酒糟男愣了一下,他突然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最好早點找到鐵木真的陵墓,否則,你想要的廝殺馬上就會到來!”


    酒糟男的身體向下軟去,合撒兒走了,唐三成替這個酒醉的人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自己則先回去,他剛走到電梯口,七邪就衝了出來,看到唐三成,這才舒了一口氣,用責怪地語氣說道:“你跑到哪裏去了?”


    “回去再說。”唐三成說道。


    兩人回到病房裏,唐三成才發現大家都已經醒了過來:“你們怎麽都起來了?”


    “七邪先發現的,到洗手間找了找你,可真把我們急壞了。”沈冰嘀咕道:“你怎麽回事啊,半夜突然出去,不知道我們是什麽情況嗎?”


    “合撒兒。”唐三成隻說這三個字就讓沈冰閉上了嘴巴,他馬上說道:“你們不用擔心,他今天來沒有攻擊性,臨走的時候隻是警告我們快點找到鐵木真的墓,不過我奇怪的是,他為什麽突然在這裏出現,或許,與這本《黃帝外經》有關。”


    “這本書裏究竟講的是什麽?”白逸知道目前為止隻有唐三成一個人看過這本書。


    “裏麵或許揭示了合撒兒為什麽會以靈力的方式存在的原因。”唐三成說道:“黃帝內經大家都挺熟悉的,這裏麵主要是一些陰陽五行學說、脈象學說、藏象學說,這些都是站得住腳的,也能為後世所了解,這陰陽五行你們也聽我說了不少了,脈象,七邪氣明白,你們不懂的可能是藏象學說,所謂藏象其實就是指人的內髒,若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視之。其髒之堅脆,髒之大小,穀之多少,脈之長短,血之清濁……皆有大數,這說明在《內經》時代,人們已自覺地把解剖知識引進了醫學領域,所記載的人體髒腑的位置、形態、大小等,即是中國古代醫家對人體解剖的真實記錄,許多數據都與現代解剖學非常相近。”


    “這個我知道。”白逸說道:“你小子忘記我修過醫學嗎?內經說白了就是從人的實體上研究人體。”


    “對,這就是與外經的區別了。”唐三成興奮地說道:“外經失傳已久,我現在有些懷疑,當初外傳失傳不是意外,是蓄意的,為了讓有些人斷了對這個外經的念想,還有,外經是三十七卷,這裏是殘卷,不齊,也可以說是當初毀了一部分,卻保留了這兩卷下來,這兩卷中,其中一卷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而且可以與我們遇上的事情聯係起來,內經究實體,外經究的是人的靈體。”


    “靈體?”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興奮,怪不得唐三成說這能解釋合撒兒以這種形態出現的原因了。


    “對,這外經裏說,人的肉身與靈體是可以在活著的時候就分離開來的。”唐三成說道:“我們都聽說過失魂落魄的說法,人身中離開形體能存在的精神為魂,依附形體而顯現的精神為魄。能失能落,這是古來的說法,這一卷裏卻是如何讓人活著的時候就讓魂魄完全剝離!”


    “這……這算是怎麽回事?”沈冰看著符羽:“符羽,你聽說過這種事情嗎?”


    “有。”符羽說道:“在秦朝的巫術中,就有一種,可以將依附在人體上的髒東西給趕走,但有一次,一位巫師在行法的時候,卻錯將那人的魂魄也驅走了,那人成了一個活死人,最後不得不以招魂喚之,所幸後麵成功,那人的一條命才保住了,這種巫術與我們傳下來的蠱術不同,當時那巫師也是湊巧成功的,事後他再想一試,卻再也不成了。”


    “驅是可行的。”唐三成說道:“可惜,這一卷裏的內容隻是說明了前麵的部分,擇日部分,一定要七月七,還有焚香,焚的不是普通的香,是一種特製的以蟲為製的香,是……虎蟲甲,虎蟲甲雙翅,黃金家族後人認為是可以提煉黃金,那是他們的誤傳,它們的雙翅的確是可提煉,不過不是黃金,是一種獨有的香,看到這裏,我就覺得事情有可能會聯得上了,還有,這種方法可以讓人的七魂六魄迅速離體,但是最終是可以回歸肉體的,假如要讓合撒兒這般永遠漂移,就要毀掉他自己的肉體,或者是永遠封存,讓他不可靠近,不過,普通人就算離體,也不可能有這麽強的能耐,我在想,合撒兒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靈力,或許與神巫有些關聯,這中間有什麽關聯,隻有等我們去查,或許讓他自己講出來了。”


    “合撒兒一直以來就在我們附近,在一個安全的距離,看來他是看到我們找到了外經,他按捺不住現身,正好說明他心虛。”七邪說道:“不過我還有疑問,這外經是怎麽落到包公的手上的,還有月牙印為什麽和懸魂梯上的月牙一樣呢?還有他得到了黃帝外經,估且不說他是怎麽得來的,為什麽死後卻要這麽謹慎小心地將它封存?”


    白逸說道:“月牙印不止在他額頭上,在他胸口上也有一個,一共是兩個,得到外經應該是例外,我敢斷言的是,首先得到外經的是鐵木真,然後才是包黑子,鐵木真用外經上的方法對付了合撒兒,還有,合撒兒這麽心急要找到成吉思汗墓,我覺得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肉身在成吉思汗墓裏。”


    第590章 黃帝外經4


    這個說法非常大膽,叢陽悶哼了一聲:“就算是在,這都多少年了,早腐爛了,恐怕找到也沒有什麽用了。”


    “假如我的假想成立,那麽他一定有要找到的原因。”白逸說道:“不過包公其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了,民間早有傳說他可以遊走陰陽兩界,看來並非是道聽途說,死後又設下了懸魂梯,萬年寒冰,這些種種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辦到的,他要麽自己就是一個能人力士,要麽就有奇遇。”


    一直沉默著的符羽說道:“你們不覺得他這麽重視這一本外經,才是那間墓室存在的原因嗎?這外經剛才唐三成也說了,一共是三十七卷,他得到的究竟是幾卷?如果隻是這一卷,他沒有用,因為虎蟲甲早在成吉思汗時期就徹底地消失了,他就算知道其中的玄機,也不可能派上用場,那麽,他為什麽要處心積慮地留下這一卷外經呢?而且還在族譜裏暗示自己的墓室所在地?他是希望有人找到這卷外經的,這或許與他自己無關,可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你是說,為了合撒兒?”白逸不愧是白逸,馬上領悟了過來。


    “沒錯。”符羽說道:“我甚至覺得合撒兒知道其中的內情,要不然,他怎麽會突然出現?”


    “是不是,隻有合撒兒知道了,否則這會是永遠的迷。”白逸說道:“現在我們至少知道合撒兒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的。”


    “是啊,隻有這麽一種可能了。”唐三成說道:“我們這一次的遭遇,是偶遇,恐怕也在合撒兒的意料之外。”


    “嗯。”白逸說道:“明天我們還有一個目標,完成了這個,等回去後,再將所有的線索一一進行整理。”


    “也好。”唐三成望了一下窗外,外麵已經微微天明了,他打了一個嗬欠,七邪說道:“睡個回籠覺吧。”


    “不了,我不困,我有點著急到布圖上的地方了。”唐三成說道:“迷霧撥開前,真是讓人激動。”


    “激動歸激動,可不要過頭了,那下麵可不好對付。”沈冰焦躁地說道:“唉,都是那個什麽萬年寒冰害得,我現在腿都沒力了,更別說和你們一起過去了。”


    “不多說了,七邪,你和小山留在這裏。”白逸說道:“小山,你那隻手傷得也不輕,一定不能再受傷了。”


    小山原本是想賴著去的,這下直接把他給排除在外了,小山抿著嘴,一幅不樂意地樣子,白逸說道:“等你的傷好了再說,沒得商量。”


    唐三成說道:“好了,這裏有七邪和小山在,我們仨先走吧。”


    三人拿著背包離開醫院,準備去吃早餐,走到醫院門口就撞上了小文,小文是一頭地汗:“喲,三位,怎麽這麽巧?”


    “你怎麽來了?”白逸有些吃驚。


    “我們這地方小,昨天晚上你們都驚動警察了,我有一朋友就是昨天晚上來的那個,他提到了教授的名字,昨個兒太晚,我怕吵著你們,沒敢來,這不,今天一大早我就過來了,唉,劉教授要是出了事,我可怎麽向上麵交代呀。”小文苦著一張臉說道。


    “你來得正好,劉教授正好有事情要讓你辦。”白逸拍了拍小文的肩膀:“這回你可立了功了。”


    小文的臉變得明朗起來:“真的?那我先過去了,一會兒見。”


    看著小文跑得屁顛屁顛地樣子,唐三成說道:“現在這年頭,人人都想有權,想要有權,就必須要有功勞,這不,有功勞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是世態,走吧,我們開車過去。”白逸說道。


    三人先去將車子加滿了油,又買了汽油,這汽油原本是不允許桶裝的,可是有錢可使鬼推磨,多塞了幾張票子就解決了,又買了棒棉,準備好了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這才朝目的地而去,符羽居然難得地緊張了一把,看她不時地查看自己的蠱盒,白逸笑道:“怎麽,怕拿不住那隱翅?”


    “有什麽事情是百分之百的呢?”符羽笑道:“有了這隱翅,我的能力便又上升了,以後對上合撒兒的時候,就能派上大用了。”


    “怎麽,這隱翅有什麽特別的?”唐三成說道:“我知道不同的蠱蟲有不同的作用,越珍稀的作用越大。”


    “沒錯。”符羽說道:“這就是我為什麽這麽上心的原因了,這隱翅一經培育,會具有什麽樣的能力,就是我自己,也無法預知。”


    唐三成向白逸要來了那張布圖,仔細查看著,這布圖怎麽來得有些奇怪:“銀色鱗片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你們不覺得,這兩件事情發生得偶然,可是結果卻不偶然。”白逸一邊專心開車一邊說道:“以前是唐三成的父親推動著我們,現在呢,好像又有一隻看不到的手在推動著我們,那個司機的話不會是偶然,而桑傑死在山洞裏,更是詭異。”


    “不會是合撒兒。”唐三成說道:“我有個很強烈地直覺,不會是他。”


    “對,是河伯。”白逸說道:“看來我們的想法是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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