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遇到對手把自己全盤計劃對我和盤托出,而且沒有絲毫隱瞞,黃爺若不是太愚蠢就是太有信心,當然我相信是後者,從他這話中足見一切都牢牢的操控在他手中。


    “沒那麽簡單,你是在逼我去喚齊羋子棲的法力,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鎮守四方能克製幽冥之路再開,可你讓我去做一定還有其他目的。”我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說。


    “對!我當然有其他目的,不過你有選擇嗎?”黃爺在陰影中愉快的笑。“如果我沒記錯,自始至終你都沒有過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來這裏不是求你去解開五嶽真形圖,而是你必須去,至於我的目的,你知不知道結果都一樣,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玉圭之上。”


    黃爺那張我們看不見的臉正慢慢掃視著我們每一個人,然後威嚴地說。


    “就是你們能上的了這龍虎山,捫心自問,你真有把握能拿到玉圭?就連我身後的人你們三人都敵不過,還大言不慚敢救蒼生,你去不去解開五嶽真形圖我不管,不過這幽冥之路我一定會開,還有……”


    黃爺說到這裏已經走回到我的身邊,停頓了片刻,語氣變得冰冷。


    “別把魏雍當你的對手,他自始至終都不配,今天來是為了兩件事,你既然一下想坐地成佛,我就成全你,悲天憫人想救苦救難,好!我就給你指一條路,要救蒼生就解開那五嶽真形圖,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深吸一口氣,忽然發現自己無言以對,他說得很對,我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就算知道他是在利用我,或者說是有其他目的,但我也必須去喚齊羋子棲藏於五嶽的法力鎮守四方。


    這才是黃爺令人感覺可怕的地方,你明明知道他下一步的計劃和安排,卻沒有絲毫能力去抵製和反抗,即便知道前麵是陷阱也隻能毫無辦法的掉進去,和他的博弈很明顯是不對等的,他能看清楚我們所有的步驟,可即便他告訴我下一步的安排,我也隻能無能為力。


    “第二件事是什麽?”我聲音低沉地問。


    “不要再把魏雍當你的敵人和對手,因為他根本不配,從今天開始,你的對手隻有我一個,你帝星入世到今天算是剛剛開始,很快你還會遇到更多意想不到的事。”


    “那也未必,他還有其他選擇。”


    聞卓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回頭的時候看見的是他手中的金鐧,他向來有分寸,然後是蕭連山,龍角號拿在手中,我明白聞卓的意思,既然對麵的黃爺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追根溯源,隻要除掉他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我想要去拿傳國璽,手還沒放下去就聽見陰影中驕傲而冷傲的笑聲。


    “我勸你們最好別有這個念頭,若是你們非要這樣做,這三曲真境是羋子棲費盡心力為嬴政所創,如此幹淨祥和的地方,多三具屍體怕是負了羋子棲一片初衷。”


    我的手停在腰間,到不是我怕了他,隻是看見身後的秋諾,一個道法高出我們三人太多的人,在黃爺麵前不過是心甘情願的走卒,我們連她都敵不過,又怎麽可能是黃爺的對手,我不懼生死,而我身邊的聞卓和蕭連山亦然如此,可是這是毫無意義的抵抗,一點作用的沒有。


    “你能這樣想最好,留著你的命還能救你的蒼生,就這樣枉死了豈不是死的一文不值。”黃爺淡淡一笑又一次看透我的心思。“不過這是最後一次,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麵前兵戈相向,若再有下次……”


    黃爺沒有說完,隻是慢慢抬起握著的拳頭,在我們麵前張開,我三人幾乎同時被震飛出去,從來沒遇到過這樣強勁的道法,我胸口一熱咳出幾口鮮血,旁邊的聞卓和蕭連山也一樣,那是令我匪夷所思的道法修為,我見過嬴政的九天隱龍決可絕對沒有這麽威烈,他沒有絲毫用力已經讓我三人如此,我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柔軟,咬著牙捂胸吃力地站起來。


    我忽然發現聞卓笑了,抹著嘴角的血漬,好像他就在等黃爺出手,他的笑容很透徹,似乎是印證了什麽事,聞卓不會衝動到以卵擊石,他拿兵器一定還有其他的意思。


    第47章 最強之人


    黃爺沒打算把我們傷的有多重,不過僅僅一個手印足以讓我心知肚明,比道法修為我和他相差甚遠簡直望塵莫及,這足以讓我明白秋諾為什麽會心甘情願當他的走卒。


    可現在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又何嚐不是走卒,雖然不願被擺布,可依舊要在他幫我選擇好的路上走下去,黃爺直到最後都沒掀開他頭上的鬥篷,除非他願意我相信沒人能強迫他去做任何事。


    快要離開三曲真境的時候,他停下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轉頭很認真地對我說,等時候到了他會告訴什麽時候該去秦始皇陵。


    我心裏暗暗深吸一口氣,他的口氣不是在和我商量,而是在幫我安排,落在我耳裏那完全就是一種不容抗拒的命令,我答應過秦一手永世不踏入秦始皇陵,事實上我也並不想去那裏,可如今我都不再和他爭辯,就如同這五嶽真形圖,我明知道黃爺不會好心到教我克製幽冥之路的辦法,但我卻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想必早晚有一天,他讓我去秦始皇陵的時候,我會麵臨今天同樣的處境。


    等黃爺和秋諾離開三曲真境,我的目光落在剛才挑釁黃爺的聞卓身上。


    “你想試什麽?”


    “我們之前在海底金宮的時候,我曾經懷疑過一個人。”聞卓把嘴角的血漬擦拭幹淨冷靜的回答。“古嘯天說黃爺是我們認識的人,在見識過秋諾的道法後,我就開始在想,能駕馭秋諾的人應該不會太對,我倒是能想起一個來,剛好也是我認識的。”


    “你……我們認識的人裏麵有能駕馭秋諾的?”我皺著眉頭看聞卓,可怎麽想我記憶中也沒有這樣的人存在。“你懷疑誰是黃爺?”


    “你!”


    我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蕭連山已經徹底的反應不過來,茫然地看看聞卓和我,良久才說出話來。


    “你咋能信口開河,我哥要是黃爺,那之前那人又是誰?”


    這也是我打算問出口的問題,從來沒想過聞卓懷疑的那個人居然會是我,疑惑地看著聞卓,我在等他把話說完。


    “你和嬴政同身同魂,你問問自己,經曆過這麽多事後,誰又能比差一點三界一統的嬴政厲害的?”聞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如果非要說有,那也隻剩下一個羋子棲,可那人說的很清楚,羋子棲為了阻止嬴政重開幽冥之路,以防萬一把自己畢生的法力分別用來鎮守四方,我不是相信那人,但看越千玲就不難發現,她的七竅玲瓏心裏雖然有羋子棲的魂魄,可並沒有具備羋子棲的能力,或許正和藏於五嶽之中的法力有關。”


    我皺著眉頭來回走了幾步,細細回味著聞卓說的話,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其實你不說我心裏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學會的九天隱龍決越多,身體中嬴政的元陽也越多,之前我還能克製,但至此學會純金臥虎兵符後,一旦有他人危急到我性命,嬴政的元陽就會被喚醒,幾乎所有的事黃爺都能看通透,相信這一點也不例外,難道他就不怕咄咄相逼最後把嬴政給逼出來?”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看他在你麵前有恃無恐,隻說明他並不怕嬴政。”


    “除了羋子棲……難道還有比嬴政更厲害的人?”我喃喃自語。


    “應該沒有,如果還有誰能領教在嬴政之上,就說明此人道法修為高於嬴政的九天隱龍決,既然如此何必煞費苦心做這麽多事。”聞卓搖頭一本正經的看著我回答。“別忘了,嬴政能一己之力封退九天神眾,差一點就三界一統,若是比嬴政厲害做任何事還需要謀劃布局嗎?”


    我想想點了點頭,聞卓分析的很有道理,就連愚鈍的蕭連山也知道這個理,可從我知道關於嬴政的事後,就從來沒聽誰提及過,能淩駕於他之上的人。


    “所以我懷疑黃爺就是你。”聞卓又把話題轉移到之前。


    不過這一次我沒剛才那麽吃驚,想了想眉間微微皺起若有所思的說。


    “除了羋子棲,嬴政是當之無愧最強的人,黃爺不懼怕嬴政,那就是說還有一個可能……沒有誰會自己怕自己!”


    蕭連山一怔,在口中反複念著我說出來的話,半天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難道……哥,你是說黃爺就是嬴政?!那……”


    蕭連山的話沒說完,我和聞卓都清楚他後麵想說什麽,我和嬴政同身同魂,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就是嬴政,而嬴政亦然也是我,聞卓之所以懷疑我,在這個關係比較中就不難看出,既然推斷出來黃爺就是嬴政,而我也是嬴政,簡化後就變成我是黃爺。


    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推斷,可也是如今最能解釋一切的推斷,隻是我就站在這裏,那對麵的黃爺若是嬴政,那我又是誰。


    聞卓用手揉著胸口走到我身邊認真的告訴我,昔年嬴政鬥天的時候,他也在場當時的一切曆曆在目猶如發生在昨天,一己之力能封退九天神眾的人,嬴政的道法無人能匹,可那日在海底金宮,他和嬴政交過手,聞卓很確定的說,那日在海底的嬴政雖然依舊威烈難擋,可絕對不是昔年鬥天之人,兩人的道法相差太遠。


    聽聞卓這麽說,我倒是想起兩件事,在弦台宮嬴政誤傷羋子棲,萬般無奈開幽冥之路,若是三界獨尊的人,他完全可以救回穆汐雪和羋子棲兩人,可最後法力不夠隻能救回羋子棲,在那個時候我就曾遲疑過他是如何在泰山鬥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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