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比試的一個十七個人,從霍謙哪兒打探到的消息,其中有三個值得注意。


    第一個是渝州幫請的宋回,據霍謙說宋回從小和一位老道學茅山道法,道家五術樣樣精通,最厲害的就是奇門遁甲之術,渝州幫這幾年發展壯大和他有莫大關係。


    另一個是陸庸,說到這個人連越雷霆都有些震驚,越雷霆叫他陸叔,能讓越雷霆叫叔的人並不多,就像古嘯天這樣的赫赫有名的地下閻王,才能被越雷霆叫一聲古叔。


    越雷霆告訴我,陸庸在道上的名號不必古叔差,確切來說,他還真算不上道上的人,隻不過在關中黑幫最大的利潤來源於盜墓,陸庸外號叫陸鐵口,隻要從他口裏說出來的話,就沒有不準過,古叔年輕的時候,陸庸第一次看到他就說,亥時血光,必破麵相,古叔那是年輕氣盛沒當回事,結果晚上剛過十一點就被圍堵,拚死殺出重圍,但左臉被刀砍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此古叔對陸叔極其敬重。


    最後一個是我今天看到走在蘇冷月後麵的人,他叫歐陽錯,具體底線連霍謙也沒打探出來,不過能代表黃爺參加這場比試,可見他的地位和能力絕對在蘇冷月之上。


    第75章 占卦


    酒宴開始先上菜的是古嘯天的那一桌,端上來的菜品盤子一模一樣,但上麵蓋著銀罩,盤子裏是什麽菜沒人知道。


    古嘯天抬起頭沉穩的對參加比試的人說。


    “今天我專門請了匯德軒主廚掌勺,希望菜品能另給位滿意,來,都別站著,過來坐!”


    我坐在下麵一愣,發現古嘯天那桌隻有十個座位,古嘯天和衛羽還有孔觀坐了三個,剩下七個座位,參加比試的十七個人,根本不夠坐。


    “僧多粥少看來不是每個人都能坐下,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當然不能搶著坐,這樣吧,今天大家高興,不如尋個樂子,桌子的每盤菜到底是什麽,連我都不知道,要不請各位猜一猜,猜對了就坐下,不過桌位隻有七個,坐滿了其他人就沒機會了。”


    古嘯天說的很輕鬆,不過我很清楚古嘯天話裏的意思,猜對了就坐下,猜不對就得離開,座位隻有七個,誰先猜出來誰就入圍,當然這絕對不會是靠猜的,古嘯天安排的第一場比試已經開始了。


    “盤子被銀罩擋著,這怎麽猜啊,難道看誰運氣好?”蕭連山在下麵不滿地說。“這不是耍人嘛,又不會特異功能透視什麽的,就這樣誰能猜出來。”


    我淡淡一笑心平氣和的對蕭連山說。


    “今天的比試是道家五術,雖然看不見盤子裏是什麽菜,但可以占卜推卦知道,這樣安排倒也有趣,在短時間內占卜推卦,考驗的是功力深淺,這個忽弄不了人,開盤就知道對錯。”


    我明白古嘯天的用意,第一場比試是占卜,參加比試的有十七人,而座位隻有七個,說明第一場比試後,隻有七個人能進入下一場,占卜看似簡單,但要準確預測出盤裏是什麽菜,沒有真本事絕對辦不到,古嘯天一上來就用這種極其苛刻而嚴厲的辦法甄選可見對於這次比試古嘯天的確煞費苦心。


    參加比試的人都坐在各自位置上沒有動,誰也不想貿然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我抬頭的時候看見歐陽錯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這個連霍謙都沒打探出底細的人,總讓我感覺或許會是這場比試裏最強的對手。


    “各位既然都歉讓,那我就先來獻獻醜。”


    說話的是一個矮胖的中年人,一邊說一邊走到桌前。


    “常樂遠!”嵐清皺著眉頭小聲說。


    “您老認識這個人?”我好奇的問。


    嵐清點點頭冷靜地說。


    “常樂遠天賦異稟,從小跟道家名師學藝,道家五術無一不精,以占卜尤勝,他每日隻占一卦,精準無比,外麵都叫他常一卦,門前車水馬龍達官貴人趨之若鶩都把他奉為上賓。”


    常樂遠從包裏拿出六枚光滑無比的銅錢,一看就是經常把玩拋擲,雙手合十把銅錢放在手心,閉目凝心片刻後將銅錢灑在桌上。


    “他這是幹什麽呢?”越千玲好奇的問。


    “這叫起卦,他用了六枚銅錢,看樣子是用文王六十四卦來推算,是周文王所著,又名‘文王八卦’,凡占者必須端正身心,恭敬意誠,用清錢或克角,雙手捧奉,望空高舉,心中默念欲卦之事,連搖數搖,搖畢將錢散落在桌案上,再自下往上擺成一行。”嵐清對占卜尤為了解,所以一看常樂遠的動作就知道了。


    常樂遠把銅錢擺好之後,低頭看了半天若有所思的說。


    “雷澤歸妹卦……緣木求魚?!”


    “他說的是什麽呢,我聽不明白?”蕭連山皺著眉頭問。


    “雷澤歸妹卦是文王六十四卦中第十六卦,卦意是緣木求魚,卦辭求魚須當向水中,樹上求之不順情,受盡爬揭難遂意,勞而無功事不成。”我解釋給蕭連山聽。


    蕭連山聽完眉頭皺的更緊,大為不解地說。


    “這裏麵也沒說是什麽菜啊,就這幾句話和菜名八竿子打不著一起啊。”


    顧安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小聲說。


    “起卦是最簡單的,任何人都能起卦,不過要根據你要預測的事結合卦辭的意思去推斷,這才是考本事的事,隻從卦辭的字句中當然不能看出來,要去參悟,說了你也不懂。”


    常樂遠默不作聲的看著桌上的卦象,慢慢抬起頭小聲說。


    “雷澤歸妹卦……歸妹者,少女從長男,陰陽不交,故有緣木求魚之象也。所謂緣木求魚者,如同一人想拿魚,不向水中去取,卻上樹上去求,又怎麽能得魚,占此卦者,謀望不遂之兆……”


    孔觀注視著常樂遠淡淡地說。


    “卦你已起,你選的這盤菜到底是什麽,你能不能說出來?”


    常樂遠似乎沒有聽見孔觀的話,抬著頭繼續思索。


    “昔日蘇秦背著劍而遊,曾占此卦,果然遇著商鞅,嫉妒才能,不中而還,就如緣木求魚之兆,詩曰:緣木求魚事多乖,雖不得魚後無災,若是行險弄巧計,事不遂心枉安排。”


    蕭連山看常樂遠一時回答不上來,笑嘻嘻的對旁邊的顧安琪說。


    “看見沒,哪兒有那麽神的事,扔幾個銅錢就能占出來,你看常樂遠站了半天也說不出來,樂遠,樂遠,我看他離哭倒是不遠了。”


    我似乎想到了什麽,沾點酒在桌上寫畫幾筆,然後有手蓋著。


    “你寫什麽呢?”顧安琪探過頭問。


    “如果我沒推斷錯,菜名我已經知道了!”


    “啊!是什麽?”蕭連山急切的追問。


    常樂園忽然眼睛一亮,點著頭對孔觀說。


    “緣木求魚,這道菜和魚有關,可魚在水中,卻要到樹上去找,緣木求魚即是樹上之魚,魚不能上樹,鬆鼠卻可以,嗬嗬,這道菜應該是鬆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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