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搖了搖頭,回答:“大陸是沒有了,不過還有一個師兄,說是師兄,其實關係也不近,因為在不知道多少代以前就隔開了,算是師傅的師傅的師傅那以上的關係。”


    “關係隔了這麽遠,你們還有聯係?”郭子蕭對這段關係的久遠表示驚訝,心想,這賣肉紙的兩師兄弟幾乎是八竿子打不著了。


    張師傅一聽,笑了起來。“這是哪兒的話啊,其實在我開這個店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有這一門師兄弟,是在我開了這個店以後,他找到我的,現在的網絡不是發達嘛,有人將我做肉紙這個事情放到了網上,結果那位師兄碰巧會上網,看到了,就過來相認,我們也是對了好久的家譜,才知道和確定我們是師兄弟關係。”


    “等等,家譜?”汪筱惠有些不明白了,難不成是焦榮後來又娶了妻?汪筱惠腦子裏都是疑問。


    大概知道汪筱惠的意思,所以張師傅笑得更大聲了,回答道:“是家譜,沒錯,我祖上的師傅姓焦,本來傳的是外姓人,但是後來祖上看這是門好手藝,就隻傳本家了,所以說起來就是查家譜的事兒。”


    “原來如此,那你和那位師兄還有聯係,能找到他嗎?”洛旖見張師傅毫不隱瞞,就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瞧他那麵相也是個不太說謊的人,所以洛旖才想轉而去找張師傅那師兄問問看,說不定還有什麽收獲。


    張師傅瞪大著眼,看著洛旖,怕她不信似的,大聲回答:“有啊,怎麽沒有,他還時常給我寫信呢。”說完,他轉身走進裏屋,沒過一會兒,拿著幾個信封走了出來。


    汪筱惠一看,上麵全是台北的郵戳,忙問:“這都是你師兄寫給你的嗎?”


    “是啊,我們經常探討一些做肉紙的事情。”張師傅一說完,店裏的員工就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他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


    郭子蕭疑惑的看著張師傅,問:“出了什麽事兒嗎?”


    “哎,前幾天來了個顧客,說是吃我們這兒的東西吃壞了肚子,愣是要我們賠,這怎麽可能嘛?我們都是祖傳的手藝,幹幹淨淨的做吃的,結果他硬是把我們告到了消協,這兩天正為這事兒煩心呢,這不,又找來了。”張師傅的眉頭擰成了結。


    汪筱惠能體諒張師傅的心情,事情也問得差不多了,不好再打擾人家,忙跟張師傅告辭:“張師傅,我們這次來給你添了麻煩,現在你有事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你,先告辭了。”


    “再坐會兒?”張師傅客氣的看著汪筱惠,人卻站起了身,誰都懂,這是送客來著。


    汪筱惠微笑著回答:“下次吧,下次來品嚐張師傅的手藝。”


    “那好,你們下次記得來啊。”臉上勉強堆著笑容,張師傅往門口走了兩步。


    洛旖第一個出的店門,郭子蕭和唐秀跟在身後,汪筱惠走在最後麵,直到離開張師傅開的店有段距離後,唐秀才問:“你們覺得可信嗎?”


    “信,為什麽不信?”洛旖很有意思的看著唐秀。


    唐秀有些不明白,拉著洛旖問:“為什麽這麽肯定?”


    “這還不簡單,看他麵相就知道,臉頰肥大,額頭有光,俗人俗相一個,要讓他做出點殺貓宰狗的事情來,那就太難為他了,哼,這樣的人,隻對發家致富有興趣。”洛旖剛才可沒少研究那個張師傅的麵相,依她推算,雖然張師傅麵相有福,但今年卻在災星中,流年不利。當洛旖把自己對張師傅的麵相研究說出來後,郭子蕭恍然大悟:“哦,難怪了,消協不找他,他也會找消協。”


    “有時,不信命也不行。”汪筱惠笑著搖頭,好在那個張師傅也就那樣一個人,要不他還會不忍心看著他受難。


    唐秀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問:“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去趟台灣吧。”洛旖剛才就想好了,去台灣找那個張師傅的師兄。


    汪筱惠求證道:“你的意思是去找他的師兄?”


    “嗯,我們雖然不知道焦榮到底有多少傳人,但是張師傅是焦榮的徒孫肯定是錯不了的,否則不會有那門手藝,隻是這個張師傅的確有點草包,所以我們隻能去台灣走一趟,去看看那個師兄,看看在他身上能不能有什麽新發現。”


    “哦,還好。”唐秀突然笑了起來。


    郭子蕭看著笑得樂不可支的唐秀,忍不住問:“秀,你在笑什麽?”


    “能笑什麽?當然笑我剛才背下了信封上的地址啊,笨。”唐秀親昵的挽住了郭子蕭的手臂。


    四個人走在大街上,商量著去到台灣後該如何處理,沒其他傳人的線索,他們就隻能求台灣的那個傳人是個真家夥,否則就白瞎了他們又是跑陝西又是跑台灣的辛苦。


    時間一晃而過,他們是在半個月後回到的上海,本來他們可以直接去江西的,但是汪筱惠堅持想回上海休整一下,大家其實都有些累,而汪筱惠更多的是擔心,郎浩已經出去了這麽久都沒有跟自己聯係,她在想郎浩是不是遇上了什麽麻煩,所以特地繞回來看看。


    第25章 燈籠的指示


    台灣之行收益良多,汪筱惠他們終於搞清楚了,當年的焦榮後來是怎麽回事,目前看來至少是這個樣子,那個古國的傳說在某種程度上講,還真的不是瞎掰,其一,真有焦榮其人,其二,人肉燈籠絕非虛說。張師傅的師兄姓劉,比張師傅年長幾歲,嚴格來講,他才是焦榮真正的後世傳人,因為張師傅的祖上隻是為劉姓師兄家打雜的長工,久而久之,學到了些皮毛,劉姓師兄是看張師傅打著這樣的名號出來,怕壞了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名聲,才找到張師傅想傳授他一些本事。在劉姓師兄的家譜上清楚記載著他們家祖上的師傅姓焦,名榮,也就是說焦榮是把做肉紙燈籠的手藝傳給了劉姓師兄,這也是為什麽雖為師兄弟,而劉姓師兄隻紮燈籠,而張師傅卻賣肉紙小吃的原因。汪筱惠他們還從中了解到,劉姓師兄的祖上在焦榮死後,按焦榮的生前遺願,把他身體上的肉做成了一盞燈籠,隻是不知道燈籠後來去了哪裏。聽到這裏時,洛旖忙把隨行帶來的燈籠拿出來給劉姓師兄看,結果劉姓師兄一看就非常肯定的說這是他們祖上留下來的手藝,因為這門手藝在竹編上是有暗號的,一般外人看不出,隻有傳人才知道。可惜了,燈籠不會說話,情況了解到這裏,他們還是得去到江西去再探究竟。


    回來上海休整後,洛旖一直鼓搗著燈籠這件事,沒日沒夜的拿著燈籠看,可惜的是無論她做任何的行為,都不能讓燈籠亮起來。


    “哎,怎麽就不亮呢?”


    “筱惠,你都弄了好幾天了,搞不好這燈籠已經壞掉了。”唐秀坐在沙發上看著洛旖,整個房間黑乎乎,洛旖非不讓她開燈,說是開燈燈籠就不會亮,結果弄了半天,燈籠還是沒反應。


    洛旖不甘的拿著燈籠左晃右晃,燈籠就是不亮,讓她鬱悶。“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不亮呢?”


    “搞不好跟螢火蟲一樣,隻發光一個晚上。”郭子蕭摸黑吃著桔子,晚上又沒有什麽好消遣的,唐秀也在例假周期,如果不呆在洛旖房間裏看洛旖發傻,還真沒有什麽事好做。


    搞了半天,弄不出亮光,洛旖抱著燈籠泄氣的坐到了沙發上。看洛旖坐定後,唐秀連忙打開了燈,像少見陽光的犯人看到了太陽一樣高興:“哎呀,世界總算是明亮了。”


    “啊!我要瘋了,死燈籠,破燈籠!”洛旖心裏不舒坦,拍打著燈籠,一不小心,她的指甲居然把燈籠戳破了一個燈。“不會吧……這樣就破了?”


    “弄破啦?”郭子蕭手裏拿著桔子,湊過頭來看時,燈籠好好的,沒有哪裏損壞的地方。


    這時,洛旖張大了嘴,看著郭子蕭,無辜的說:“我真的把它弄破了,沒騙你。”


    “有病吧?你自己看,好好的。”郭子蕭不以為然。


    洛旖為了讓郭子蕭相信,提高了音量。“是真的,弄破了!它自己又好了!”


    “讓我看看。”唐秀可不想聽洛旖和郭子蕭在半夜吵起來,於是一手把燈籠搶了過來,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燈籠明明好好的。“小洛,燈籠是好的啊。”


    “真的破了……”洛旖都無語了,雖然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她的確親眼看到燈籠破了之後又自動修複了。


    洛旖的表情讓唐秀不再懷疑,因為洛旖看樣子很著急,不像平時跟郭子蕭開玩笑的樣子,把燈籠拿在手裏看了半天後,唐秀突然回憶起一件事。“等等,你們還記得嗎?那個故事裏曾經提到過,侍候王妃的宮女也弄破過燈籠,可燈籠自己變好了。”


    “……啊……好像是有這麽一段。”被唐秀一提醒,洛旖也想了起來。


    郭子蕭停下手中剝桔子的動作,看著動作作思索狀。“這麽說,這個燈籠是有靈性的,它在損壞之後會自己複原?”


    “有這種可能。”洛旖和唐秀點了點頭。


    為了一試究竟,唐秀決定做個實驗,盡管有些破壞證物的危險,但是為了驗證他們的猜測,也就不管那麽多了。洛旖和郭子蕭眼都不眨的在一旁看著,唐秀把自己留著長指甲的手指向白燈籠戳去,不敢太用力,所以唐秀非常小心。燈籠在唐秀的指甲下破了一個小洞,輕而易舉的,這證明肉紙本身很脆弱,就在唐秀把手指移開的時候,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燈籠上的洞真的在自我複原!就好像人受了傷,會長肉出來,然後傷口愈合一樣!


    “我的媽呀,死了還會自己療傷!”郭子蕭手裏的桔子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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