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裏麵的盜墓賊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嚇得往大堂外麵跑。君傲海嚇得麵如土色,他身邊的錢師爺冷笑一聲說:“作孽啊!”說完便緩緩走出大堂。大堂裏麵隻剩下君傲海和三具血淋淋的屍體,他走到侯寶輪的屍體麵前,認認真真地查看了一下,他除了渾身沾滿了自己的血之外,膚色已經變成了一種黑紫色。很明顯,侯寶輪被人下毒了。誰會這麽心狠手辣呢?他看著同樣屍體變成黑紫色的申冬瓜、施泰然二人,他們仨結伴盜墓統治西安盜墓多年,想不到在自己的眼前瞬間變成了三具屍體。


    君傲海不由得唏噓,以侯寶輪的實力,他本可以和自己的洛陽盜墓幫分庭抗禮,這麽一來,西安盜墓幫必然土崩瓦解分崩離析。君傲海想到這裏,他趕緊將那具“琳琅玉骸”重新裝好背在身上快速地離開侯府。


    第十章龍眼秘藏


    離開侯府後,君傲海回到了自己在西安城的落腳點。此時,肖曵已經帶著君含笑、田小花兩女等著他回來。看到肖曵,看到君含笑無恙,他把肖曵拉到一邊說:“你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肖曵嗬嗬一笑:“怎麽樣?現在可以回洛陽了嗎?”


    君傲海來西安竟然單刀赴會,這點讓肖曵有些納悶,看君傲海的樣子,他好像來西安已經有數日。肖曵有些擔心君傲海的安危,不得不說,對於君傲海曾經在洛陽收留自己這份恩情,他始終難忘。君傲海卻搖搖頭說:“不!我們不回洛陽。”


    肖曵皺了皺眉頭:“呃!這話怎麽說呢?”


    “肖曵,老實跟我說,你在東北那地兒幹什麽呢?張作霖對你青睞有加吧!”君傲海瞥了肖曵一眼,語氣相當冰冷地說。肖曵不知道君傲海這是什麽意思,他咳了咳,想了一會兒說:“我在東北做什麽隻怕你比誰都清楚。”


    君傲海沉下臉來:“難不成張作霖也想打‘龍骨聚魂棺’的主意嗎?”肖曵嗬嗬一笑:“我想,近水樓台先得月這話誰都明白的。張作霖這些年組織了一支所謂的‘尋龍部隊’,你說他想幹嘛呢?”君傲海聽到這裏,臉上顯得有些怒意,他冷哼一聲:“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嗎?”肖曵這才會意,他看著君傲海說:“怎麽?你也想找到‘龍骨聚魂棺’嗎?”君傲海輕聲說:“我一大把年紀了,本不想和他們爭奪,我跟你明說了吧!侯寶輪已經死掉了。”


    肖曵嘿嘿一笑,侯寶輪活著還是死掉跟自己毫無關係,其實,他剛剛也目睹了侯寶輪被害的整個過程。從黑獄裏麵把君含笑、田小花救出來之後,他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他對君傲海一直提防有加,找到侯府的時候,君傲海和侯寶輪等人正在研究“琳琅玉骸”。說真的,肖曵藏在大堂房頂上麵,他當時幾乎氣炸了肺,自己在東北長白山辛辛苦苦尋找多時的“琳琅玉骸”居然在君傲海手裏。也就是說,當時在自己手裏搶走“琳琅玉骸”的人乃君傲海的門徒。君傲海平日裏對自己笑臉相迎,暗地裏居然偷偷地和自己作對。聽錢師爺講述“九竅玉”之後,肖曵也才明白“琳琅玉骸”的用途。


    至於侯寶輪、申冬瓜、施泰然三人相繼死去,他也親眼目睹。他說不清原因,侯寶輪死相詭異,其中必然有一個巨大的陰謀。誰害死了侯寶輪他們仨呢?肖曵第一個懷疑的人當然是君傲海。君傲海雖然屬於洛陽幫,但是以他的財力勢力想滲透侯寶輪的盜墓幫並非難事。現在君傲海跟自己提起侯寶輪等人的死,肖曵也隻好故作一驚:“嗬!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君傲海點點頭,肖曵問:“知道誰是凶手嗎?”


    君傲海搖搖頭說:“我當時也嚇了一跳,侯寶輪這人品行不端,樹敵眾多,想殺他的人自然不少。”


    肖曵說:“非親非故,我也不理會了,隻是你的意思,接下來你想去東北嗎?”


    君傲海點頭說:“我知道你在東北混得不錯,嘿嘿!臭小子,接下來由你安排吧!咱們聯手,不怕拿不到‘龍骨聚魂棺’。”


    肖曵覺得有些好笑:“你不怕張作霖發飆嗎?”


    君傲海詭異地一笑:“這個日後再說。”


    君傲海堅持去東北,肖曵自然沒有什麽好說,他答應下來之後,他們四人立馬動身。君傲海本想把君含笑和田小花趕回洛陽,可是君含笑是個任性的女孩,她哪裏理會自己的爺爺君傲海,一心要跟著。肖曵也幫君含笑說話,君傲海沒有什麽好說的隻好讓君含笑兩女跟著去東北。肖曵在東北身份還算可以,君含笑跟著去東北,君傲海也挺放心。從西安到東北長白山,肖曵把他們帶回到長白山“尋龍部隊”的總部,剛剛放下行李營帳外麵鑽進來一個盜墓兵,他報告說有人要見肖曵。肖曵問是誰?盜墓兵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肖曵安排君傲海三人休息之後便離開營帳,走到營地外麵,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了眼簾,他遠遠地叫道:“麻豆,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呢?”


    站在營地外麵的正是麻豆,肖曵欣然至極,快速走到麻豆麵前。麻豆看了他一眼:“去西安好幾天了,雖然不知道你去那兒做什麽,我這次來隻想給你帶一個情報。”


    麻豆口吻冷冰冰的,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肖曵問:“怎麽了?”


    麻豆說:“你走了之後,我繼續追蹤‘龍骨刀’的下落,我在一個老盜墓賊口裏聽到這麽一個傳聞,‘龍骨刀’有可能在一座鳧臾國遺址裏麵。至於在哪裏?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肖曵疑問:“怎麽?”麻豆冷冷地說:“他死掉了。”


    肖曵有些訝異:“在你之前有人找過他對嗎?”


    麻豆笑道:“你倒也聰明。”


    肖曵趕緊問:“知道是誰嗎?”麻豆搖搖頭。就在此時,肖曵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喲!難怪你對我忽冷忽熱的,原來你有另外一個女人。”


    說話的人正是君含笑,肖曵慌慌張張地離開營帳,君含笑總是很不放心,她追了出來,看到肖曵和麻豆聊得那麽愜意,女人的醋意便來了,她忍不住上前來製止。君含笑的出現,麻豆吃了一驚,她冷冷地看著君含笑說:“這瘋婆子是誰?”


    “瘋婆子嗎?誰是瘋婆子呢?肖曵,你看她這麽說我?她是你誰呢?”君含笑扯著肖曵的衣角叫著。肖曵伸手摸摸後腦勺,他很尷尬地看著麻豆,嘴巴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麻豆嘻嘻一笑,她突然推了肖曵一拳,她大聲地說:“嗬!原來你去西安是見媳婦去了嘛!姑娘長得不錯,好好對人家吧!”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麻豆走掉,君含笑依舊不依不饒,她厲聲問肖曵:“她是誰?快告訴我,我都快急死了。”她雙眼通紅,一臉小憋屈,眼看就要哭了。肖曵拿開君含笑拽著自己衣角的手,他低聲說:“千裏迢迢來到長白山,你先回營帳裏麵休息吧!她是誰與你無關。”


    肖曵這麽一說,君含笑哪裏樂意,一雙大眼珠子立馬濕透了,她嘟著嘴說道:“以前你說你娶我,你說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現在呢?你要背叛我了嗎?”說完之後嗚嗚哭著跑回營帳裏麵。看著君含笑悲傷的背影,肖曵吐了一口氣,小女人確實不容易照顧。


    回到營帳裏麵,君傲海正在抽旱煙,看到肖曵,他問:“你居然把含笑惹哭了。”肖曵嗯嗯哦哦不知道說什麽好,走到一邊,想躲開君傲海。君傲海冷笑道:“男人嘛!花心很正常,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個影響了咱們去尋找‘龍眼秘藏’。關於‘龍骨聚魂棺’我是誌在必得。”肖曵點點頭說:“我知道。”


    君傲海臉色立馬沉下去,他問:“那個找你的女孩,她是誰?她想幹嗎?”


    肖曵被他冷不丁這麽一問,心情顯得有些複雜,麻豆突然跑來找自己他完全沒有料到,這一次被君傲海逮個正著,他沒有什麽好說的。他努努嘴說:“一個東北朋友,咱們想找到‘龍眼秘藏’還得靠她。”


    君傲海沉思了一會兒,他吐了一口煙霧:“怎麽說?來路可靠嗎?”


    肖曵知道君傲海心思謹慎,關於麻豆,他不想談太多,說句老實話,麻豆的身份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跟君傲海說:“你相信我的話就不要問了。”君傲海聽他這麽一說,幹脆不說了,他悠悠地吞雲吐霧,肖曵不再理會他找到自己的床鋪躺下。從西安大老遠趕回長白山,他身心疲憊,回憶路上君含笑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自己,他哭笑不得。他和君含笑認識十幾年了,君含笑似乎沒有把他當做一位大哥哥,這點讓他有些糾結。


    肖曵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兒,眼前卻冒出麻豆的身影,麻豆這個女人相對君含笑而言成熟多了,論長相的話,兩女各有千秋,想到這,心中未免又是一番糾結和難堪。他渾渾噩噩地進入夢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走出營帳,君含笑和田小花正吃士兵準備好的早餐,君傲海人卻不見了。問君含笑,君含笑也不知道君傲海去了哪裏。肖曵顯得極為納悶,在營帳四周轉了一圈就是沒有看到君傲海的身影,問值班守夜的士兵,他們也不清楚,君傲海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嗎?活生生的一個人去哪裏了呢?他不會是擅長遁地之術吧!肖曵感到一陣不安,回到營帳前,君含笑叫他吃早餐,他擺擺手,心裏尋思著君傲海是不是獨自跑去尋找“龍眼秘藏”。此時,有個士兵跑來跟他說,營地外麵來了一隊人馬,他們執意要見他。


    肖曵聽到一隊人馬,他知道長白山一帶土匪眾多,但是他們屬於張作霖部,一般土匪見到旗號是不敢打他們主意的。可是除了土匪之外又想不出是哪類人,難不成是隱居長白山林區的僵屍獵人?說到僵屍獵人,這夥神秘的部族,他暫時不打算跟他們過招。來到營地外麵,一隊身穿褐色大棉襖的中年漢子騎著幾匹高頭大馬不停地繞著圈子。肖曵數了數,一共來了七個人,看樣子不像是附近的土匪。他自己帶領的“尋龍部隊”有三四十號人,他看到對方人數不多,膽子也大許多。他走到前麵,那隊人裏為首的漢子立馬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其餘的人也一一翻身下馬。肖曵看到為首的漢子,他感到有些愕然,居然是在龍泉府地下古墓遇到的日本人下村三郎。他心下想明白了,嗬嗬大笑著走到下村三郎麵前:“嘿嘿!我和日本人從來沒有任何的交往,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下村三郎看出肖曵的敵意,他微笑著說:“我們不算是第一次見麵吧!”


    肖曵狠狠地說:“少賣關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就直說吧!我可不想跟日本人耗費時間。”下村三郎自稱是渤海古國研究會會長,一心想打“龍眼秘藏”的主意,這點肖曵很清楚。下村三郎得不到禮待,他拿下自己頭上的氈帽,他摸摸臉上的雪花渣子:“我來找你,你心裏也知道我是因何而來。我隻想告訴你一聲,你可以和我合作把‘龍骨聚魂棺’挖到手,不然的話,你可以乖乖地回家哄老婆孩子不要再插手勘察‘龍骨聚魂棺’。”


    下村三郎居然說出這種話來,肖曵瞪了他一眼,他說:“我沒有選擇了,對嗎?”他上前一把揪住下村三郎的衣領,怒目瞪著他。下村三郎身邊那六個日本人看到他這番舉動,唰唰唰把藏在棉襖裏麵的手槍拔出來對著義憤填膺的肖曵。


    肖曵看到日本人掏槍,心裏更加憤怒,他大罵道:“怎麽?跑到老子的地盤撒野來了嗎?來人。”他這麽一喊,營地裏麵立馬跑出來十幾個士兵,大家紛紛舉槍。下村三郎幹咳一聲,他伸手叫身後那六個日本人把槍收好,他對肖曵說:“多有冒犯,咱們之間根本沒有過不去的坎,你是給張作霖辦事,同時也可以給我們辦事,不對嗎?我今天來可不想跟你們火拚,不過,如果你不跟我們合作還繼續尋找‘龍骨聚魂棺’的話,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了。”他把肖曵緊緊揪著他衣領的手拿開哼了一聲便爬上自己的馬,將馬調頭後往外麵騎去,其餘的日本人紛紛跟上。


    肖曵怒不可遏,他大罵道:“你們這些小日本,最好不要再讓我遇到,不然,見一個殺一個。”他這麽一喊,鼓舞人心,身後的一群士兵個個都叫好起來。肖曵這是堵著一肚子的氣,君傲海一大清早不見人影,他已經夠氣的了,現在給下村三郎這麽說,他恨不得一拳打死下村。回到營地裏麵,君含笑和田小花還在吃早餐,看到一臉不爽的肖曵,君含笑嘲笑了一番。肖曵並沒有理會,他走到兩女身邊,看了君含笑一眼,昨天還因為麻豆吵了架,這女孩倒也容易忘事。


    再看田小花,臉色蒼白,身子不停地哆嗦,看上去感覺好像患了什麽病症。東北現在是冬季,經常下大雪,田小花初來乍到不適應環境倒可以理解。在肖曵的印象裏麵,田小花是個愛耍嘴皮子的丫頭,可是,自從離開西安之後,她一直很少說話,問她一句她總是點點頭。雖然說,肖曵有段時間沒有見過田小花,但是他不相信一向貧嘴的田小花改變那麽快。肖曵伸手摸了摸田小花的額頭,剛剛觸及,他猝然收手,她的額頭燙得跟一塊鐵板燒似的。他驚愕之際,田小花嘴巴裏麵嗚嗚叫了幾聲就倒在地上。這可把一邊的君含笑嚇壞了,她趕緊去抱起田小花,哪知道田小花體膚發燙如同火爐,她剛剛接觸到立馬被開水燙了一樣鬆開田小花。她很無奈地看著田小花,肖曵跟她說:“沒事的,沒事的。”


    君含笑反倒是一拳打在他胸口:“你說什麽呢?你快救救她。”


    她急得淚水都要飛出來了。肖曵感到很無語,以他的經驗來看,他自己也不清楚田小花到底怎麽了。他走出營帳去,叫來幾個經驗老到的盜墓兵,大家夥看到田小花的樣子,個個都搖頭不知道怎麽回事,有個盜墓兵說可能是雪墓嬰靈惹的禍。提及雪墓嬰靈,肖曵心裏一駭,營地四周確實存在不少靈異因素,田小花在西安已經不愛說話,這不可能和雪墓嬰靈有關係。想起侯寶輪他們的死,他總感覺和這事有聯係,可是他又說不清楚哪裏不對。


    回頭再看田小花的時候,她的臉蛋已經開始變得又紅又腫。君含笑皺著眉頭哭喪著臉,肖曵安慰了她幾句,君含笑才停止抽泣。沒有人說得出原因,肖曵也沒有辦法,叫人拿出床架把田小花安置在營帳裏麵,肖曵知道她的體溫一直在上升,又叫人提來兩桶水放在一邊。他囑咐君含笑要時常給田小花以冷水擦身,然後自己去找人幫忙。


    可是,君含笑死活不肯讓他離開,問他是不是去找麻豆?肖曵沒有什麽好說的,他心裏第一個想找的人的的確確是麻豆。君含笑糾纏了半天,說什麽都不聽,眼看田小花就快要燙死自己了,肖曵隻好答應她不會去找麻豆而是找其他人。君含笑這才答應讓他離開營地。


    肖曵走出營地後找了一匹馬然後往林區跑去,既然不可以找麻豆,找花麵郎總是可以的。在長白山山區兜兜轉轉好幾圈,眼看就要天黑了,僵屍獵人一個都沒有找到。肖曵知道,此時回去,已經太晚了,所以他就地拉起一個小帳篷,再說了,像花麵郎這一夥藏在長白山深處的僵屍獵人,他們多半喜歡晚上行動,他現在隻希望田小花身體不要再升溫,她還可以再支撐一個晚上。在小帳篷前麵生了一堆火,他拿出一壺酒嘟嘟喝了幾口,接著拿出幾塊麥餅咀嚼起來。幽夜降臨,雪花沒有白天那麽大卻還在稀稀落落地下著。


    長白山林區樹影重重,各種奇怪的叫嘯從深山裏麵傳出來,在這一片白皚皚的世界裏麵,凶禽猛獸何其多?肖曵手裏抱著一把匕首,放在小帳篷門口處的槍也填滿彈藥。他知道,在這種山林深處,叫爹爹不應,叫娘娘不回,自己要是遇到什麽麻煩隻有靠自己了。


    到了三更的時候,肖曵眼睛有些迷糊了,打了一個盹,耳邊便傳來一聲厲嘯,他還以為是東北虎,就地站起來朝四周看了幾眼。四周顯得很安靜,他還以為自己做了夢,稍稍安慰自己,往火堆裏麵加了幾條柴火。可他剛剛坐下,林子裏麵又傳來一聲咆哮。


    肖曵感到有些不對勁,他拾起一根火把朝著咆哮聲音走去,大概走了兩百多米,前麵突然出現七個人影,人影搖搖晃晃地向自己走來,遠遠看上去就好像七個醉漢。肖曵趕緊把手裏的火把扔在地上熄滅,他緊跟著躲進一棵大樹後麵。前麵傳來一陣陣的呻吟聲,這七條人影像是遭受了皮肉之災,又是一陣皮鞭狂抽的聲音。


    在荒無人煙的長白山深林突然走出來七個人,對肖曵而言,這有些不對勁。由於火把被自己熄滅,他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已經是三更天怎麽還會有人夜行呢?種種匪夷所思讓肖曵的心砰砰然。七條人影漸漸靠近,眼看就要從肖曵的眼前走過去,寒風裏麵傳來噗的一聲,肖曵心跳了一下,眼前的七個人突然化成一陣煙霧不見了。


    肖曵揉了揉眼睛,他感覺是不是自己半夜眼睛花了?可是回想起來,明明有七個人,他走到那一團白煙裏麵,煙霧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有點像是熏肉。肖曵鬱悶至極,白煙裏麵沒有一個人,他重新將火把點燃,火光閃耀,他將火把一揮,地上居然躺著七具已經腐爛了的屍體,屍體高矮不一,都是東北漢子,年紀在三十歲左右。它們赤裸著上半身,皮膚已經腐爛,骨肉鑲嵌,腥味撲鼻,特別是頭部,有些屍體眼珠子已經滾出眼眶掛在顴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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