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知道嗎?因為沒有抓著我們,侯寶輪把所有的罪名都往那個錢師爺頭上扣,嗬嗬,他們真是夠笨的。”


    “那我們可是作孽嘍,那個錢師爺好冤枉啊,哈哈哈。”那小姐一時好興奮的樣子。


    “就是,就是。”小丫頭也大笑起來。


    “等一下,咱們要好好地去拜訪一下這個倒黴的侯寶輪。”那小姐說著,眼睛骨碌碌地轉動,鬼精靈的。


    “小姐,你還有膽子去嗎?”小丫頭問。


    “怎麽沒有?我就是要讓侯寶輪親自好好地看看偷走他的‘君臨天下’的人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而他卻認為是自己的錢師爺反咬他一口,看著他那著急相,那樣子,暗爽。”那小姐詭笑著,她自以為自己的計劃非常完美,不禁為自己鼓起掌來。


    “小姐,那個侯寶輪看到自己心儀已久的美人送上門去,他才不會著急,他不開心死才怪,你可小心嘍。”小丫頭說。那小姐想了想說:“也是哦,在洛陽的時候,他總色迷迷地看著我,我去拜訪他豈不是有羊入虎口之嫌。”小丫頭繼續說:“就是啊,侯寶輪可是出了名的大色狼,你不見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連個兒子都沒有。”小姐笑道:“你懂得還真多。”小丫頭點點頭說:“我是為你好。”小姐說:“那咱們再考慮考慮,這個遊戲挺危險的。”小丫頭說:“我覺得哦,小姐你突然造訪,反而讓侯寶輪懷疑上我們。”小姐沉思了一會兒說:“什麽啊?他會懷疑一個纖纖弱小的姑娘嗎?還是個千金小姐。”小丫頭頓了頓:“侯寶輪的狡詐是出了名的,聽說他睡覺的床都設計有機關的。”那小姐有些吃驚:“你又知道?”小丫頭嘻嘻一笑:“嗯,聽別人私下聊天知道的。”


    “我銷毀了侯寶輪的‘君臨天下’,他一定會跟我還有爺爺過不去。”那小姐思考著。小丫頭催說:“小姐,咱們還是趕快溜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好,你去備車子。”那小姐本來還有些玩勁兒,被小丫頭說了說,一時意興闌珊。


    “那才乖,小姐最愛闖禍,這些要適可而止。”


    “你才不乖哦,什麽嘛?你才愛闖禍。”


    “‘君臨天下’算得上是長安幫的鎮幫之寶,侯寶輪的最愛,你那麽狠心地毀滅它,這還不是彌天大禍?被發現了,這天地怕是要倒過來。”


    “好了,好了,咱們溜走就是了,你還真多話。”那小姐已然不耐煩。


    夜幕落,月牙深,星星爛漫。兩匹馬,一白一黑,西部良駿,膘肥,健壯,悍烈。馬車在這兩匹神駿的拉動下飛馳而去,正從西安古城樓的大門裏飆揚而出,揚塵拔蹄。這車裏麵坐著一大一下兩個姑娘,正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說笑著要離開西安。但是,馬車奔騰到距離西安城外一裏多遠的臥龍坡時,聽得馬兒嘶嘶鳴叫幾聲,馬車停了下來,車裏麵的小丫頭立馬大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了?”馬車外麵的馬車夫慘叫一聲,小丫頭衝出車外時,那馬車夫已經橫屍於地上。小丫頭嚇住,叫了一聲:“救命啊。”轉身閃進馬車裏麵,裏麵的小姐頗為鎮定,問:“怎麽了?”


    “死人了。”小丫頭回答。


    “馬車夫死了?”那小姐問。


    “外麵,外麵那些人是長安幫的,侯寶輪也在那裏。”小丫頭看看那小姐,又問:“是不是穿幫了?”那個小姐心裏尋思:“長安幫?侯寶輪?怎麽回事?他們在搞什麽鬼?來得也太快了。”馬車外麵傳來施泰然的聲音:“含笑小姐,你是不是思慕咱們家爺哦?怎麽大老遠地來西安也不打聲招呼。”


    “什麽狗屁?”車裏麵的小姐掀開馬車的簾子就走出去,咭咭笑了,“侯大叔,嗬嗬,別來無恙。”


    “咦!還真的是含笑小姐,你大老遠地來一趟西安真不容易,隻是不知含笑小姐大駕光臨怎麽不到侯叔叔的府上坐一坐?什麽別來無恙?自從上一次洛陽一別,侯叔叔我可是天天單相思,這心病啊,每況愈下。含笑小姐,你說,我無恙嗎?”侯寶輪跨在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上,他這次來帶著十幾個漢子,一人一馬地把君含笑的馬車圍了一圈。施泰然和申冬瓜伴在侯寶輪的左右。在侯寶輪馬前跳動著九隻白毛惡犬,凶巴巴地正對著君含笑齜牙咧嘴。


    “侯叔叔你嘴巴是越來越甜越來越滑嘍,我本來是想著到侯叔叔的府上看看,後來聽說侯叔叔你老人家給‘釣寶者’偷走了一樣寶物,侯叔叔焦頭爛額的,我想,我還是不要去叨擾了。”君含笑笑著說。侯寶輪拍了拍胸口,嗬嗬地說:“老人家?你這丫頭真可愛,嗬嗬,侯叔叔今年剛好四十三歲,壯得很哦。”


    “其實含笑小姐你也不算是外人,怎麽就那麽客氣呢?長安幫上下隻要你含笑小姐來,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我們也置之不理,得先把小姐你給款待好。”施泰然討好地說。


    “含笑小姐,你來西安玩不到我們府上看看,顯然不給我們這些粗人麵子嘛。”申冬瓜接著說,他說話比較直。侯寶輪頓時說道:“申冬瓜,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和含笑小姐說話?你太無理了,含笑小姐來,我們不能盡地主之誼,已經是有愧,你不要胡說。”


    “侯叔叔真是盛情難卻。”君含笑輕輕一笑。


    “侯叔叔也是聽說含笑小姐你到咱們西安城來,這不,看到天都黑了,小姐你還車馬匆匆往西安城外去,叔叔實在是擔心,你可不知道,我們這一帶道路偏僻,加之連年戰亂,窩居此地的匪幫眾多,含笑小姐若是出了什麽事,給哪位山大王抓去做壓寨夫人,叔叔我一來可惜,二來也不好向你爺爺他老人家交代。我和你爺爺是有交情的人。”侯寶輪說著,把後麵的那一句發音發得狠狠的。


    “侯叔叔,本來我想多留幾天,隻是爺爺派人來說,家裏麵出了點小事要我趕緊回去,我也隻好先走,看來侯叔叔的門庭還是改天再訪嘍。隻是有一點我很生氣,你說你和我爺爺有交情,你又為什麽把我的馬車夫給殺死?”


    “哎喲,含笑小姐,那呆漢是一不小心撞上爺的刀子的,我可沒有要殺死他。”申冬瓜賴皮地說。


    “嘿嘿,怕是沒有誰看到這馬車夫死了是我們動的手吧,含笑小姐你看到了嗎?”施泰然笑著說。


    “含笑小姐你拿走了叔叔的‘君臨天下’,叔叔殺你一個馬車夫不過分吧?”侯寶輪氣勢洶洶起來,這目的也就明白了,不再是你我客氣來客氣去。


    “侯叔叔,你這是什麽話?你懷疑是我偷了你的東西?”君含笑立馬問道。


    “什麽話?你摸摸你的心窩子說說,你敢說你來西安這裏沒有幹過虧心事嗎?”施泰然搶先問了一句。


    “含笑小姐,叔叔的寶貝‘君臨天下’被‘釣寶者’偷走了,整個西安城已經滿城風雨,你在西安難道就沒有聽說嗎?你少給我裝傻。”侯寶輪說完,頓了一會兒,又說:“上一次叔叔盛情相邀你到我府上,你一口拒絕,這一次反倒是自己來了,嗬嗬,我就不相信你是來觀花賞草的,怕是小姐你看上了叔叔手裏的‘君臨天下’吧?”


    “什麽狗屁寶貝?寶貝我爺爺多的是,那有什麽稀罕的?”含笑氣呼呼地說。侯寶輪嘿嘿冷笑:“含笑小姐難道沒有聽說過‘君臨天下’嗎?”申冬瓜也說:“這個東西對含笑小姐怕是沒有什麽用處,你還是交出來吧。”施泰然笑道:“真想不到,含笑小姐也是性情中人,不比曆史上的趙氏姐妹差。”侯寶輪哈哈奸笑:“這種淫個性,老子喜歡得很。”


    “哼哼,我一個女孩子家,又不是你們這些盜墓鬼,我繡花女工略懂,什麽寶貝我一概不知,怎麽了?我才不會去當小偷,你們不要汙蔑我。”君含笑說。


    “當真?”侯寶輪咄咄相逼。君含笑斬釘截鐵地說:“侯叔叔你看我像是在說假話嗎?”侯寶輪冷笑:“像,非常像。”


    “在你們那麽多人麵前,我怎麽敢亂說話?”君含笑說。


    “怕是心裏有鬼吧?”施泰然說。


    “我說君含笑小姐,你不用來跟叔叔開玩笑,‘君臨天下’這個東西是一個可以保證房中術的東西,你想得到滿足你就開口和你叔叔說嘛,君含笑小姐你長得如此的漂亮,還怕叔叔不會滿足你嗎?你何須用這種無聊的手段?”侯寶輪色迷迷地笑起來,眾人也是跟著哈哈大笑。


    “無恥。”君含笑很生氣,說,“什麽狗屁‘君臨天下’?我從來沒見過,侯叔叔你胡說什麽?我一個閨中女子如何能拿走你的大寶貝?你想想吧,更何況這裏又不是在洛陽城,就算是在洛陽城,我也不會做偷東西這種不要臉的事。”


    “不要臉?嗬嗬,你還挺會說話的嘛,我侯寶輪幹的是黑勾當,但人還是算正直,我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去對一個長得很好看很好看的美嬌娘說她是小偷?含笑小姐,你還以為叔叔不知道嗎?這些年來,‘釣寶者’那麽猖狂,多半與你爺爺搭上些關係吧?而你,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洛陽盜墓賊君傲海的孫女。”侯寶輪說得極絕對。


    “胡說,你憑什麽扯到我爺爺身上?”君含笑說。


    “你爺爺做了什麽對不起大家的事他自己清楚,哼,我也不想和你多囉嗦,該說的說了,該問候的問了,你趕快把‘君臨天下’還回來,你再到我府上喝一杯,大家高興,我可不想和你爺爺撕破臉皮,這樣,對長安幫對洛陽幫都有好處。”侯寶輪說。


    “你這一次真的錯了,我可沒拿過什麽狗屁‘君臨天下’。你趕快放了我們走,不然,我會在爺爺麵前好好告你一狀,這臉皮不拉也破。”


    “你是不認罪嘍?”侯寶輪問。


    “放了你?不要以為你是君傲海的孫女就有什麽了不起,在我們太歲的頭上動土,你也不睜眼瞧瞧,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誰的地盤?不把‘君臨天下’交出來,哼哼,搞不好,你爺爺這輩子再也別想見到他心疼的孫女。”施泰然狠狠地說。


    “含笑小姐,你也見著的,叔叔就算放你走,我的兄弟們可不答應。”侯寶輪怪笑著。“你們一群大男人圍著一個女孩子,你們不覺得羞恥嗎?”君含笑冷了一眼眾人。


    “羞恥?自從做上盜墓這一行,‘羞恥’兩個字早就不知丟在哪個棺材裏麵了,含笑小姐和我們說羞談恥那就不對,反而是你含笑小姐一個千金大小姐來幹這種偷盜行為,不怕辱了身份羞了名聲嗎?”侯寶輪厲聲質問。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偷了你的‘君臨天下’,你有什麽證據?你不要信口胡猜,本小姐來西安純屬遊樂遊樂,本來心情還不錯,現在全給你們這群蒼蠅糟踐了,真是晦氣。”


    “看來,含笑小姐還是不肯認個罪道個歉交出寶貝了。”侯寶輪說。


    “沒有就是沒有。”君含笑否認著。


    “你這個臭釣寶,臭不要臉,老子實在忍不住了。”侯寶輪身邊的申冬瓜暴吼一聲身子跳起,一腳踩在馬背上一個借力彈起,一腳往君含笑踢來。這漢子力道渾厚,坐騎這時慘叫一聲,四蹄挫地,翻騰不起。施泰然一邊叫住:“喂,你這個粗漢子牛人,你可小心一些,可別把人家姑娘的臉給打沒了。”侯寶輪笑了一下,但沒有出聲。嘭!申冬瓜這一腳落在馬車上,馬車架子的一根橫木立馬破裂。君含笑已是閃到一邊去。申冬瓜轉身怒視之,冷冷地一扯嘴角,說:“好家夥,狐狸尾巴總算是露了出來。”他雙臂一展起,左抓右攏向君含笑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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