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羽翩躚搬到了太獄宮,就一直住在這裏,離開月桂別院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似乎就這麽沉寂了下來,再也不打算興風作浪。月桂別院的上下人等,也都是羽翩躚自己的人,太獄宮國師府邸的其他人等,根本混不進去這處別院。


    那奴山山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行動,也是因為,他亦有些懼怕羽翩躚。


    這個女人雖然從未有展露過自己的實力,但據那奴山山言稱,此女一身實力,隻怕也不遜色當年的靈王多少,要知道,靈王可是六階虛相級的修為,水火靈蛟命魂圖可是能橫掃數名同階強者的超品命魂圖。


    十七、大天魔宗監察使


    羽翩躚從大夏跟著靈王回庸國,可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帶了相當龐大的一個團隊,有數百名手下。這數百名手下中,有十餘位虛相級強者,據說最強的一個老婦人,實力不在羽翩躚之下。


    我雖然知道月桂別院絕非坦途,但也並不懼怕,尤其是血祭之術突破了七階虛相,我如今可以隨時召喚八頭血骷髏,其中還包括了雷煌,莫辟邪,馬澤南,那奴山山這樣的強者,還有跟我同樣為七階虛相級品階的血焰錘,就算羽翩躚實力強橫,我也是怡然不懼。


    除非那奴良海在此,就算庸國其餘兩位宗帥齊至,我也能橫掃,羽翩躚就算隱藏了實力,相信也不會強橫到,足以媲美兩大宗帥聯手的地步。


    我把無魘世界張開,帶了史玄音,昂然進入了月桂別院,我已經臻至五階虛相級數的無魘世界,隻要實力弱於我的人,都會被無魘世界困住,墮入夢境,再也分不清現實與虛幻,隻有超過了五階虛相的人,才能覺察出來,並且衝破無魘世界的束縛。


    我把無魘世界張開,隻是一瞬間月桂別院上下數百人口,就幾乎都被無魘世界迷惑,隻有五個人能夠覺察到不妙,其中有兩個人立刻就衝破了無魘世界,剩下的三個人可就沒有那麽運氣好,我催動了無魘戰體,隻是瞬息間就把這三人的自我意識殺滅,順手種下了夢境之種。


    我把兩口無魘之劍輕輕交擊,傲然望著天空,站在我身邊的史玄音忍不住埋怨道:“這些也都是翩躚的手下,你怎麽出手如此狠辣?”


    盡管史玄音嘴上抱怨,但她在行動上仍舊選擇跟我一起,站在了我背後,做出了犄角之勢,準備應付羽翩躚的反撲。


    羽翩躚本人比畫軸上更美,一舉一動都有一種清冷的氣質,看起來飄然出塵,宛如仙子。


    在羽翩躚的背後,有一個滿臉怒容的老婦人,身上穿金戴翠,貴氣十足,這個老婦人忍不住冷冷喝道:“你是什麽人?居然敢擅闖月桂別院?難道就不怕國師怪罪嗎?”


    無魘世界對生靈的情緒波動最為敏感,這個老婦人雖然看起來憤怒,但實際上卻冷靜無比,情緒猶如冰山,沒有絲毫波動,一派憤怒的樣子,都是裝作出來的,比較而言,羽翩躚的情緒波動還稍微大些,她顯然十分疑惑,怎麽會出現出現我們這兩個敵人,而且還采用了最為愚蠢的方式,強行闖入了月桂別院。


    史玄音還是四階虛相,我的無魘世界隻是五階虛相,雖然我們兩人展現的實力已經非常強橫,但卻仍舊不足以在羽翩躚麵前橫行,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她背後的老婦人,也想不通這一點,雖然才會借著質問,試探我和史玄音的來曆。


    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大啟國末代帝王羽夏玄,我背後的女子,是大啟國末代皇後史玄音,我們來此就是為了詢問你的來曆,還有就是打探木魅精血的下落。”


    我說的都是實話,但是羽翩躚和她背後的老婦人,卻絕對不願意相信這種實話。


    羽翩躚淡淡,卻清冷的喝道:“既然你們兩人不願意說實話,那就都留下來吧,等國師回來,在請他老人家發落。”


    羽翩躚雙手虛虛一按,十指尖尖,宛如最美麗的舞蹈,虛空中生出數千白道淡綠的痕跡,交織成網,向我和史玄音兜頭落下。


    為不由得微微一曬,壓低了聲音喝道:“果然是六階虛相,我要出手擒人了,你小心保護自己。”


    史玄音撇了撇嘴,叫道:“少來虛情假意,你這種人還會關心被人嗎?”


    我沒有跟史玄音繼續鬥嘴,而是把封印了無魘戰甲的太嶽龍印取出,望空一擲,登時把漫天的淡綠痕跡一起抹去,順帶把史玄音和她背後的老婦人也一起裝了進去。我把史玄音留在了外麵,一縱身,自己也鑽入了太嶽龍印。


    我才進入了太嶽龍印,就有千百道凜冽的攻擊,一起向我襲來,我嘿然一聲冷笑,立刻就把無魘戰甲發動,把羽翩躚和她背後的老婦人一起送到了第六層無魘世界。


    無魘戰甲開辟的九層無魘世界,我也隻打通了五層,第六層已經到處都是六階虛相級強者,我根本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內將之征討,所以就一直都沒有更深入一層的煉化無魘戰甲。


    此時我把羽翩躚和她手下修為最高的老夫人一起送了進來,立刻就有十多名五六階的虛相級強者殺了上來。


    羽翩躚臨危不亂,急忙催動了虛相,化為無數碧綠的藤蔓,滿空招展,那位老夫人卻催動了一座小山,在頭頂山虛虛懸浮,發出鬼哭神嚎之音,在虛相所化的小山上,更生出了無數巨口,吞噬天地能量和所有敵人的攻擊。


    這兩人的實力都非同凡響,縱然被十多名五六階的虛相級強者圍攻,一時間居然也有攻有守,並不落敗,我持著無魘雙劍,化身無魘戰體,足踏虛空,出現在兩人的頭頂上,冷漠卻又高傲的望著兩人。


    羽翩躚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有如此逆天的手段,她和老婦人聯手之下,雖然穩住了陣腳,但畢竟子印中的無魘世界囚禁了當年大啟國的各種強橫罪犯,這些罪犯每一個人都實力不凡,不然也不會讓大啟國頭疼,所以想要反敗為勝,或者擊殺這些對手,卻根本都做不到。


    羽翩躚抬頭忘了我一眼,忽然輕輕喝道:“你可是大天魔宗的監察使?我奉命奪取庸國的權柄,自問並未有絲毫鬆懈,也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監察使大人為何青紅皂白,就仗著宗門所賜秘寶,故意為難我和於姨!”


    我不由得微微一愣,大天魔宗是羽家二代祖羽北冥首創,後來羽歸元甚至以大天魔宗為根基,奪取了天下,開創了大啟王朝數千年基業。如今大啟國已經滅國一萬三千年,大天魔宗應該也早就滅了,難道居然死灰複燃不成?


    我心底微微吃驚,就隨口問道:“我且來問你,你為何逼反了靈王?”


    十七、大天魔宗監察使(二)


    羽翩躚似乎鬆了一口氣,又恢複了清冷的模樣,態度不失恭謹,又頗自矜,給我解釋道:“靈王發現了宗門的秘密,並且試圖從我身上奪得木魅命魂圖,我知道宗門必然無法忍受此點,所以才不得不逼反了此人。靈王雖然翻反叛,但仍舊一心念著我,而且我還故意讓他帶走了五萬大軍和許多忠心耿耿的部下,這股實力仍舊可以為宗門所用,並未有脫去控製。”


    我心底越來越是驚訝,隨手一揮,把兩人轉移到了我所能控製的無魘世界,五層以下的無魘世界,都已經納入了我的掌握,也已經被我合璧成了一個世界,不但廣闊無盡,還有百萬大軍供我驅策。


    我昂然在一個無數妖獸匯聚的巨大寶座上落座下來,無魘戰體根本就不是實質,隨時都能在別人的心目中,擴張為千百丈高大,宛如天神般的巨大的軀體。當我落座在無數妖獸匯聚的巨大寶座上時,登時生出的吞天噬地的氣勢,壓得羽翩躚和老夫人於姨都抬不起頭來。


    其實以她們兩人的實力,本不會如此,但是她們已經認定了我是大天魔宗的監察使,不敢催動虛相之力反抗,自然就會挨的比較辛苦。


    我點了點頭,說道:“靈王的事情,我會繼續核實,若是跟你說的一般無二,可以折算的過,不做處罰。但你和那奴良海的事情,又該作何解釋?”


    羽翩躚微微蹙眉,說道:“庸國國主暗弱,靈王一去,暫時就再也沒有哪一位皇子有資格接掌王位,我除了那奴良海之外別無選擇。”


    我連續責問了七八個問題,羽翩躚都回答的滴水不漏,我亦從羽翩躚和於姨的回答中,猜出了大天魔宗的一些秘密。這個大天魔宗自然非是羽北冥所創的正版,而是在大啟國被滅了之後,一群遺老遺少推舉了羽夏玄的一個兒子,成立的一家宗門,但執掌實權的人一直都不是羽家的人。


    因為當年大天魔宗的惡名實在太盛,啟國又是新近被滅,所以重新創立的大天魔宗,轉入了地下,雖然也經曆了無數風雨,但居然越來越是壯大,最近幾百年更是接連出了幾個天才,儼然已經是大夏國屈指可數的幾家最大的宗門之一。


    羽翩躚就是大天魔宗培養的年輕一代天才,大天魔宗對複國之事一直都念念不忘,這才在潛伏在庸國的奸細發回的消息中得知,靈王居然偽造了身份,潛入大夏國遊曆,派出了宗門中最傑出的天才,接近靈王,並且跟著靈王回到了庸國。


    若是沒有其他的變化,羽翩躚必然會嫁給靈王,日後靈王登基,羽翩躚就是庸國的皇後,大天魔宗就可以借著羽翩躚的力量在庸國立穩腳跟,並且在日後羽翩躚誕生的孩兒繼任皇位之後,把大天魔宗立為國教,從而讓庸國成為政教合一的國家,讓大天魔宗徹底控製庸國。


    這個計劃十分深遠,能夠想出來這種計劃的人,絕對是最天才的陰謀家。如果不是中間出了意外,讓羽翩躚不得不逼走了靈王,說不定大天魔宗的計劃,還真就有可能實現,一旦大天魔宗執掌了庸國上下,誰也說不準大天魔宗會不會重現祖宗的榮光,再出一個羽歸元那樣的絕代梟雄,重新統一天下。


    羽翩躚既然是大天魔宗培養的天才,那麽大天魔就必然有木魅的精血,我心頭微微激蕩,又複問起了赤魃的事情。


    羽翩躚聽我問起了那一窩赤魃,就連忙說道:“羽翩躚也不曾忘記了宗門交代的任務,隻是那一窩赤魃實力實在太強,羽翩躚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就算那奴良海也沒有這個能力,所以一直都美譽進展。若是宗門能夠派九階虛相級強者,或者翩躚能夠謀劃,讓宗門取得赤魃精血。”


    我佯作憤怒,逼問了羽翩躚幾句,又逼著她立下誓言,必然要在三個月之內做出來成績,這才把羽翩躚和保護她的老婦人於姨一起放了出來,收起了太嶽龍印,帶了史玄音就走。


    這一次來試探羽翩躚,居然意外發現了大天魔宗的活動跡象,這讓我十分意外。我本擬用最強橫霸道的手段,逼迫羽翩躚把木魅精血奉獻出來,但羽翩躚居然沒有木魅精血,隻有大天魔宗才有,就讓我那些辦法都失去了作用。


    現在羽翩躚的最大價值,就是提供一個讓我接觸到大天魔宗的橋梁,至於如何利用羽翩躚,我還沒有想好,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並不怕暴漏身份,我之前跟羽翩躚說的話,實在太過荒謬,她們未必會信,就算她們相信了,或者懷疑幾分,也沒有辦法憑此揭穿我的身份。跟何況有了“監察使”這個身份掩護,她們絕不會想到我之前說的才是真話。


    離開了太獄宮,史玄音就忍不住問道:“你為何放過了羽翩躚?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我簡略的把大天魔宗的事情說了,史玄音冷笑了一聲,說道:“大啟國的正宗傳承,都被你帶到了無盡荒原,帶到了十二件無魘戰甲裏,外麵根本就不會有大啟國的正宗傳承,這個大天魔宗雖然是大啟國舊部所創,但卻已經跟你們羽家沒有了半點關係,實際上就是一股啟國的反賊而已。”


    史玄音說的不錯,對大啟國“正宗”傳人來說,現在的大天魔宗隻不過是拙劣的山寨,但問題是現在的大天魔宗已經是天下有數的強橫宗門,宗門裏強者無數,就算屠滅一些小型的國家都不難,而我們這些“正宗”的大啟國遺民,卻實力衰弱,最強也不過及時雁別行和我,根本武力抗衡大天魔宗。


    我對史玄音說道:“大天魔宗的事情,我們暫時可以不管,還是先想辦法取得赤魃和木魅的精血,才是正經。等我修成這兩卷命魂圖,再尋找到屍魁的精血,把屍魁命魂圖也修成,然後四鬼合一,修成大天魔虛相,才有資格談到日後。”


    史玄音雖然說話總是對我頗多諷刺,但對我的支持卻頗為強力,並不會因為當年的事兒,對我有任何拖後腿,她立刻就給我提了一個非常好用的主意。


    十八、雄吞四海,鷹視天下的羽夏玄


    “你既然需要木魅和屍魁的精血,何不加入大天魔宗?大天魔宗有木魅精血,這家宗門實力之強橫,縱然還遠不及當年羽歸元所創的大天魔宗,也是當今天下有數的強橫宗門,宗門裏強者無數,諒必幹掉那一窩赤魃也沒甚難處,你完全可以依靠大天魔宗來獲取赤魃精血。”


    我對史玄音的這個主意,倒是十分讚許,隨口問道:“那我該如何才能混入大天魔宗,並且得去足夠高的位置,能夠讓宗門賜予木魅精血和提供高手,讓我去獵殺赤魃?”


    史玄音冷笑一聲道:“你若是想要靠這兩卷命魂圖晉升九階,當然沒什麽好辦法,但現在你完全不需要依靠這兩卷命魂圖,你隻要把血祭之術或者無魘世界修煉到高階,自然就會在大天魔宗裏擁有極高位置,至於加入大天魔宗更是簡單,你隻需要展露足夠的能力,還怕他們不會來拉攏你麽?”


    我不由得微微一笑,對史玄音的說法,再次表示了讚同,我的確是想的太多了,如今我已經是七階虛相級強者,隻要給大天魔宗的人知道,必然會想方設法拉攏,我隻需要順水推舟就是,根本都不用操心如何加入大天魔宗的事情。


    甚至就連如何謀取在大天魔宗內的高層位子,還有比實力更管用的辦法嗎?


    史玄音的辦法,歸根結底就一句話,隻要實力強橫,就能以力破局,根本都不用什麽精妙的計謀,很簡單的辦法都可以達到目的。


    我接下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要擔心,那就是如何讓大天魔宗的“監察使”身份不會暴露。


    羽翩躚可能在當時不會懷疑,事後她就算不懷疑,也會想方設法證實我的身份,隻要大天魔宗那邊有了回音,我的身份自然也就暴露了,這件事最多也就能遮掩十天半月,我需要在這之前,解決這個問題。


    其實我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十分簡單,我隻需要一走了之,去大夏王朝尋找大天魔宗,就算暴露了身份,羽翩躚也莫奈我何。黑暗世界沒有主世界的科技條件,是沒有辦法憑著羽翩躚的一些供詞,就能在整個黑暗世界範圍內甄別出來我的身份,我隻要稍作偽裝,混入大天魔宗,誰也不會知道我的來曆。


    當然我也能順手殺了羽翩躚,但有史玄音在,這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完全沒有可執行度。


    我雖然並不是特別在乎史玄音的感受,但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兒,就惹得史玄音跟我反目成仇。


    “要不要現在就離開日月城,前往大夏國,尋找大天魔宗呢?”


    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史玄音忽然說道:“你有否想過把庸國掌握在手裏?”


    我不由得微微驚訝,問道:“這怎麽可能?庸國雖然國力衰弱,但畢竟也有數十座城市,兩大宗帥各自手握重兵,還有那奴良海坐鎮。我們才區區幾個人?怎麽可能把庸國奪取?如果這件事如此容易,那奴良海,羽翩躚這些人,早就這麽幹了。”


    史玄音不由得露出了譏諷之色,淡淡的答道:“不管是那奴良海還是史玄音,都沒有血祭之術,妖種,夢境之種,蛇種這些東西,你手中我有如此厲害的東西,還不能奪取庸國的權柄,當年那個雄吞四海,鷹視天下的羽夏玄哪裏去了?”


    我不由得微微一愣,我手中握有當年青銅十二王中的四位王者曾經掌握的力量,青銅十二王當年都曾經縱橫大地,睥睨穹蒼,每一個人所掌握的力量都強橫無雙,霸道至極。


    隻要我願意,想要掀起一場縱橫大陸的戰亂,簡直輕而易舉,盡管我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掀動戰亂,最大可能的後果就是被黑暗世界的強者擊殺於千軍萬馬之中,但在那之前,我必然能夠糾集起一支大軍,占領頗大的地盤。


    史玄音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血夜叉進化到血骷髏,讓我的個人戰力直線飆升,血祭之術雖然還能製造更多的血夜叉,但我其實也明白,挑選的血夜叉最好是實力強橫的虛相級強者,普通的血夜叉在我日後實力提升,作用隻會越來越小,製造血夜叉大軍,其實是最為浪費的一件事兒。


    不能選擇血夜叉,其實最好的選擇就是夢境之種,夢境之種雖然無法控製比我實力更強之輩,就算跟我實力相當,或者稍遜一籌的人,也會有相當程度的失敗幾率。但是無魘世界若是張開,借助夢境之種就能持續擴張,雖然夢境之種增幅戰力的效果十分之不明顯,甚至可以說最差,但這條路很有前途,除了……緩不濟急,除非我能無魘命魂圖修煉到九階虛相,不然更多的種下夢境之種,也不能讓我的實力有質的提升。


    妖種就算了,雖然這條路最便捷,我甚至還有大批的不滅驚魂,藏在醜印之中,但太過強大的力量,會讓事情失去控製,現在我就已經對大啟國舊部非常之頭疼,不管是天演院主,羽玄篁,還是史玄音,都讓我絞盡腦汁,疲於應付,生怕在什麽地方出錯。


    以上三個選擇都不能,那我就隻有最後的一個選擇了,那就是大肆推廣大蛇教,把蛇種在最短的時間內散播開來。甚至我還能借助無魘世界,控製大批人的夢境,然後在夢境之中推廣大蛇教。


    就這一點來說,無魘世界簡直是世界上最棒的傳教工具,有無魘世界配合蛇種傳播,相信最多隻須一年的時候,我就能控製庸國的大半力量,除了最高層的那幾個人,我甚至可以保證用過上下,至少有一半的人口是大蛇教的信徒,這個比例已經十分之驚人。


    憑著如此雄厚的“群眾基礎”,我就能輕易左右庸國的政權,在完全不動用武力的情況下,讓庸國的政權操縱與我的手裏。


    當初莽崖城的時候,我並未有想過這件事兒,但是經史玄音提醒,我倒是覺得,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嚐試,隻要我主意控製大蛇教的傳播,僅限於庸國境內,就能夠把大蛇教的影響壓製到最低,不至於一起黑暗世界的強者們注意,生出不計一切代價也要擊殺我的心思。


    十九、太獄·那奴良海


    簡單而言,如果大蛇教隻想割據一方,大概不會有什麽人對它感興趣,那些黑暗世界土著中的超級強者,多半都有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割據勢力,冒生死大險。


    但如果我想要利用蛇種的能力禍亂黑暗世界,那就是分分鍾都在找死了。


    其實,我如果是羽夏玄,就一定會想著把庸國納入掌握,並且以此為基業,重新創立大天魔宗,夢想有朝一日恢複大啟國的昔日榮光,做到祖先羽歸元曾經做到的事情,再次統一天下。但我畢竟不是羽夏玄,我對權力並沒有太多的貪念,甚至我也沒有想過,擁有多麽強大的勢力,我就隻是想給父母報仇而已。


    盡管我在很久之前就領悟到了,想要給父母報仇,不光是自己要有強橫實力,能夠驅遣如意的個人勢力也必不可少,但我也隻是把組建個人勢力當作複仇的工具,並沒有往更深了一層去想。


    “如果我把庸國掌握在手中,集合一國之力,的確更容易獲得修煉的資源,讓我有更多機會,把四鬼命魂圖修煉完成,最後合璧為大天魔虛相。”


    我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瞧了史玄音一眼,忽然笑道:“我現在有些相信,羽翩躚就是你跟我的後代了,因為你就跟我一樣,也跟羽翩躚一樣,都有勃勃野心和貪婪的欲望。”


    史玄音冷哼一聲,對我說道:“如果你想要掌握庸國,現在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那奴良海離開了日月城,取了風穀城坐鎮,你若是能在他趕回來之前,把日月城納入掌握,便可一舉扭轉局麵。”


    我點了點頭,史玄音說的沒錯,那奴良海畢竟是庸國的國師,若是庸國上下都信奉了大蛇教,他也無力回天,除了飄然遠遁,就隻有繼續當他的大國師,也就是上頭換了一個主人罷了。雖然掌握日月城,並不會比擊殺一名八階虛相的強者來的輕鬆,但危險度卻小的多。


    我和史玄音回到了四海商社,就通過血祭之環把馬澤南召喚了過來,想要傳播教義,也隻有馬澤南和撒迦最為合適,我手底下的其他人,都不是宗教專長人士。若是我把撒迦召喚回來,莽崖城那邊就很有可能會失去控製,馬澤南一個人掌握一座城市,縱然隻是邊陲小城,也會讓他的野心滋生,最後走上一條反抗我的不歸路。


    把撒迦留在莽崖城,問題就不會太大,撒迦雖然也有自己的理念,但卻比馬澤南要好對付的多,縱然撒迦在忙莽崖城培養了屬於自己的勢力,也無法給我造成任何傷害,因為我有足夠的實力去彈壓針對忙養成的陰謀詭計。


    何況當初我把馬澤南留在了莽崖城,也隻是為了打壓他的氣焰,同時也希望能夠借助他的力量,把莽崖城更好的納入我的掌握。現在馬澤南在莽崖城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隻剩下慢慢擴張勢力,這種守成的任務並不合適馬澤南,甚至有些浪費他的才能了,日月城這邊更需要馬澤南這種在商業上有天分的才俊之士。


    馬澤南在莽崖城呆了一個多月,不但沒有任何焦躁情緒,反而把氣質培養的更為幽深,他見到我的時候,躬身施禮,做足了姿態,就好像是已經徹底臣服了我一樣。


    我對馬澤南這種人的性格了如指掌,如果他有機會推翻我這個主人,他必然會不惜付出一切代價,隻為了獲取自由。


    好在我並不需要了解他的內心,也不需要擔心這些,我隻是需要他的能力,來為我爭取更多的利益。


    馬澤南來到了日月城之後,立刻就開始重手推廣教務,日月城在馬澤南的潛移默化下,十幾天的功夫就讓大蛇教的教徒增加了五倍以上。


    我把馬澤南調到了日月城,同時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計劃,我在調回了馬澤南之後,就找了一個機會再次進入了太獄宮,這一次我有了羽翩躚和那奴山山這兩個“內鬼”勾結,隻是幾天的功夫,太獄宮上下就已經再沒有一個非大蛇教信徒的存在。


    那奴山山在向庸國的上層貴胄推廣教務的事情上,比我和馬澤南都加起來都好用,他先是把自己積攢多年的人脈都經過幾輪洗腦,很快他的幾個親戚朋友就都宣布了加入大蛇教。然後他就利用自己的身份,悄悄遊說庸國的高層,幾乎每天都會有各級官吏私底下宣布加入大蛇教。


    我也沒有閑著,張開了無魘世界,親自走大街穿小巷,也迷惑了許多普通的庸國民眾,總而言之就是,這座庸國的都城正在慢慢的滑落深遠,按照現在的速度,最多再有半年這座庸國的都城,可能就要姓“龐”了,但就在我帶領了部下,努力傳教的時候,從太獄宮傳出來一個非常讓人料想不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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