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走了大約一般路程的時候,隱隱聽得有戰鬥的聲音,我循聲趕了過去,卻是一支狩獵小隊正在圍攻一頭形如猛虎的妖獸。


    這支狩獵的隊伍共有七人,其中最強的一人也是五階虛相級強者,身外有一頭猙獰的凶獸形象浮現,正跟那頭猛虎般的妖獸打的天翻地覆,狩獵隊伍中的其他人插不上手,隻能遠遠的圍成了一圈,警戒其他妖獸闖入戰圈。


    我在野外遇到的所有妖獸,都不會互相攻擊,而是會聯手襲殺我這個都城出來的人類,我在羽夏玄的記憶中,也找到了關於這種情況的模糊印象。


    按照道理說,我應該衝上去幫助人類的一方,黑暗世界的土著,在主世界人眼裏,也算是人類,但是我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袖手旁觀。


    我催動了無魘之力,悄然隱去了身影,湊到了戰場的最近處,觀看這場難得的爭鬥。要知道五階虛相在人類的各大據點,就已經是頂尖武力,除了我手頭的永恒與虛幻之樹,人類就再也沒有能拿出來的六階虛相級戰力。


    五階虛相級強者,在不久之前,還是人類手中核武器一樣的存在,幾乎很少有動用這個級別的戰力的場麵,所以我也沒有瞧過幾場五階虛相級的戰鬥。難得有這麽一個機會,我當然要仔細瞧瞧,增長見聞。


    那頭形如猛虎的五階虛相級妖獸,實力相當不弱,縱然這支狩獵隊伍的五階虛相級強者有一口命魂級長劍,仍舊不能徹底壓製,一人一獸應該也爭鬥了良久,身上各有血跡。


    從場麵上來看,還是那位狩獵隊的五階虛相級強者占了少許上風,但是我也瞧得出來,他想要斬殺那頭形如猛虎的妖獸,隻怕也是力有未逮。


    一人一獸各自催動了虛相之力,生出無數小型的旋風,在這種力量的硬拚中,形如猛虎的妖獸略占上風,它一口驚天巨吼,生出了一圈透明的漣漪。我的無魘世界隻得二階虛相級數,竟然被這頭妖獸一吼而破,虧的我急忙催動了能夠跟無魘世界相兼容的火虯虛相,這才穩住了身法,但暴露出行蹤來,卻是不可避免。


    我的身影雖然一閃即逝,又重新被無魘世界隱藏起來,但是不管是狩獵隊還是形如猛虎的妖獸,都警惕起來,狩獵隊的五階虛相級橫刀後退,叫道:“這頭靈鼎虎是我的獵物,不管是哪一位同行在此,都請立刻回避,不然休怪我王炎奇不講情麵。”


    我雖然也不懼此人,但也不值得為這頭妖獸跟他起衝突,當下就悄然後退,但就這個時候,那頭靈鼎虎卻連連吼叫,它的虛相之力化為衝擊波,屢次擊破了我的無魘世界,讓我的身影時隱時現,看起來很是鬼鬼祟祟,不懷好意。


    五十一、大啟國寶藏的鑰匙


    這狩獵隊的五階虛相級強者,眉頭一挑,忽然間就是一劍斬出,虛相之力凝練無匹,化為肉眼可見的鋒銳劍芒,猶如閃電,一閃而來。


    至此我再也沒有辦法隱藏實力,無魘之力猶如流水,倏忽收斂,妖雷異電之力迸發,化為一道煌煌雷電劍芒,跟這名五階虛相級強者的劍芒狠狠硬拚了一記。


    我這一招,正是禦雷九變的極芒電劍,劍光之快,劍威之烈,無雙無對。


    以武技而論,禦雷九變就算在黑鐵七王朝時代,各大皇族,頂尖宗派的傳承秘法中,也能排得上號。我這一招極芒電劍,雷電之氣凝聚為雷電光劍,威力實是在那位五階虛相級強者的普通劍芒之上。


    隻是一招,我就擊潰了對手劍芒,極芒電劍出手,後招連綿無窮,七道雷電劍芒隨即浮現,幾乎同時把所有的敵人都籠罩了進去。


    雖然我現在沒有神武天雷鎧在身,但憑著妖雷異電之力催動禦雷九變,亦是神威堂皇,若不可擋。這支狩獵隊伍的其餘六人,實力遠遜那位五階虛相級強者,在一個照麵下就都被我的極芒電劍擊殺。


    狩獵隊伍中的五階虛相級強者,也沒有想到我會如此辣手,被他一劍逼迫,不但悍然反擊,而且反擊的還如此狠辣,冷酷無情。他雖然心頭悔恨,但卻也來不及了,隻能悲憤的怒喝一聲,手中長劍化為流星,一瞬間變化了數十種精妙招數,跟我招招強攻,勢如瘋虎般搏命。


    我們兩人才一交上手,那頭靈鼎虎就生出了幾分疑惑的眼神,但隨即這頭妖獸就明白了過來,虎吼一聲,掉頭就走。


    我們兩人雖然交手時間短暫,但因為我出手就殺了狩獵隊伍中的其餘六人,這名自稱王炎奇的五階虛相級強者,已經跟我上升到不死不休的級數,完全是拿我當必欲殺之而後快的仇人來看待。


    我亦沒有想過,放過此人,所以我們兩個誰都沒有理會那頭逃走的靈鼎虎,而是各出絕學,越打火氣越旺盛。


    “不破雷盾!”


    我低喝一聲,身前浮現了一麵雷盾,不破雷盾亦是禦雷九變的九種變化之一,極芒電劍速度奇快,不破雷盾卻純是憑著雄渾到雷電之氣,凝成一麵大盾,不管什麽敵人,隻要遇上這麵不破雷盾,就要給雷盾之中蘊含的雷電之氣,狠狠的電殛一番。


    王炎奇剛跟我拚鬥劍術,沒想到我還懂得這種外門硬功,長劍連續九次點中了不破雷盾,他也給不破雷盾上的雷電之氣反噬的全身發麻。


    就在我想要再加一把力氣,結果了這個大敵的時候,一道紅光飛落,當頭把王炎奇罩入了其中,隻聽得悶哼一聲,這名五階虛相級的強者,就被生生斃殺。


    我這才有暇去瞧看一眼,原來擊殺了王炎奇的居然是一口赤火巨鼎,就在我微微生出猶疑的時候,這口赤火巨鼎猛然一翻,又複化為一頭靈鼎虎,衝我憤然巨吼。


    雖然它斃殺了王炎奇,但是我還是未有對這頭妖獸生出什麽好感,不破雷盾往身前一橫,抵擋住了這頭妖獸發出了魂力震波,然後這才雙手一揮,兩條雷電之氣化為的長鞭就飛了出去。


    這兩條雷電長鞭變化莫測,鞭法靈動,這頭靈鼎虎猝不及防,給我一擊就抽翻在地。


    就在我打算變招,用極芒電劍斬殺了這頭妖獸的時候,忽然一道冷光從天而降,一頭潛伏在附近的妖獸,居然瞞過了我的感應,在這個關鍵時候偷襲出手。


    這頭妖獸的實力,為我平生僅見,甚至還超過了六階虛相,就算正麵相鬥,我估計也撐不過十招,給它偷襲,我更是沒有任何提防,隻覺得身子一輕,就看到了自己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


    在下一個瞬間,我就感覺到自己全身爆散成無數微粒,一道奇異的靈光席卷而來,似乎要把我接引去極樂世界一般。


    就在這一刻,我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幅畫軸,擋在了我的身前,把那道靈光給吞吸了,還稍微旋轉了一下,這才重新飛入了我的體內。


    我認得出來,這幅畫軸就是我從靈王手裏奪來,繪畫有他最喜歡的女子形象的那幅畫軸,當這幅畫軸吸收了那道靈光,我這才感覺身體一沉,重新出現在剛才的戰場上。


    一頭全身漆黑,生有如勾長尾,看起來很像是猿猴的妖獸,正一爪拍死了那頭靈鼎虎,扭頭向我望來,眼中充滿了驚訝。


    “原來就是這頭妖獸殺了我……”


    我身體重新凝聚,立刻就把妖雷異電之力穀催到了最強,縱然這頭妖獸異常強大,但我也要跟他爭鬥到底。


    剛才那副畫軸為什麽出來,又為什麽吞吸掉了那道靈光,我又為什麽重新複活,這一切都不可索解,但我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件事兒,因為我眼前這頭妖獸,實在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我就算全神貫注,也未必能給撐的下幾擊,哪裏還有餘裕分神?


    這頭奇異的妖獸,深深的望了我兩眼,忽然一聲呼嘯,拔空而起,須臾就飛的無影無蹤。它居然沒有再來殺我,讓我有了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全身一軟,居然坐在了地上。剛才跟這頭妖獸的對峙,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卻幾乎耗盡了我全副精力。


    “那頭妖獸為何要擊殺同類?其餘的妖獸,不是都不殺其他妖獸,隻襲擊城裏出來的人類麽?”


    我腦海中全都是謎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麽多稀奇古怪的變化,唯一能夠讓我確定的就是,我能夠進入虛幻之城的第十九層,也就是永恒與虛幻之樹核心所藏的那件無魘世界煉製的寶物所創造的世界,就是因為從靈王手裏奪來的那副畫軸。


    “原來我能進入這裏,居然是因為那副畫軸,這件事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靈王把這幅畫軸帶在身邊,隻怕除了想念自己深愛的女人,還有這一層關係,隻有它才能打開虛幻之城的第十九層,這幅畫軸就是打開當年大啟國寶藏的鑰匙。”


    我摸了摸胸口,現在我又完全感應不到那副畫軸的存在了。


    五十二、皆大歡喜


    我十之八九可以肯定,那一道靈光,就是開創了這個虛幻世界的寶物,放出的夢境之種,它要趁著我被妖獸擊殺的刹那,中入我的靈魂深處,讓我也成為這個虛幻世界的一員。但是那副畫軸卻能夠吞噬夢境之種,替我擋過了這一劫。


    “木魅煉魂……豈不正好是夢境之種的克星?”


    我微微思索,然後啞然失笑,隨手一拂,七條火虯飛出,把周圍灼燒了一遍,徹底抹去了一切痕跡,這才轉身離開,回去了都城。


    這一次出城狩獵,我獲益之大,簡直難以想象,我甚至觸摸到了這個虛幻世界的本質,就是還差了一點關鍵,所以才始終無法破開這個虛幻世界的拘束,離開這個世界。


    不過我相信,也用不到多久,我就能夠找到那個方法,比起之前的茫然無措來,我現在至少已經有了一條明路,那就是從靈王身上奪來的那幅畫軸。


    經曆了一場生死磨練,我再看到大啟國都城的時候,另外一種感慨,就在我準備交納足夠的戰利品,然後進城的時候,忽然覺察到了一絲古怪的氣息,我扭回頭看去,那頭全身漆黑,生有如勾長尾,看起來很像是猿猴的妖獸,正靜靜的看著我。


    隻是一瞬間,整個都城的守衛就都轟亂了起來,甚至也沒人來向我征收戰利品了,須臾間就有十餘隊大啟國的軍人衝了出來,更有數名五階虛相以上的強者拚命趕到此間,各自催發虛相,遙遙跟這頭古怪的妖獸對持。


    我趁機穿過了城門,臨踏入都城的一刹那,我忍不住再次回頭,見到了那頭古怪的妖獸也正好掉頭離開,我恍惚間,忽然有一種感覺,他似乎跟我很熟。


    我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古怪的念頭,我怎麽可能跟一頭妖獸相熟?


    此時天色已晚,我就直接回到了家裏,羽夏玄平時日子過的頗為自由,我連續回家了幾次,也沒有遇到什麽人。但今天氣氛卻頗為不同,我才回到家裏,就看到有幾名家丁在等著我,見到我立刻叫道:“夏玄少爺,老爺喚你有事兒,快去書房相見。”


    我還想問一問是什麽事兒,但這些家丁哥哥都興奮無比,簇擁著我就直奔羽夏玄父親的書房。


    我踏入了書房,卻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弟弟羽秋緣也在,父母兩人都臉露興奮之色,見到我進來,就一起招呼道:“月照大師等了你很久,不久前才剛剛離開,他本欲收你為徒,但知道你實在不願意,所以就收了你弟弟為弟子,這是咱們家的大好事兒,須得慶賀一番。”


    我當真就如五雷轟頂一般,忍不住在肚子裏罵了百八十句:“真特麽的不要臉?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這貨……真是太絕了。”


    我正想要揭穿這位“欠債大師”的真麵目,但卻見父母取了一對飛環出來,笑嗬嗬的說道:“月照大師還給你弟弟送了一份見麵禮,真是太客氣了,日後你要多指點弟弟,也讓他能早日成為一名匠師。”


    我瞧了一眼,忍不住暗罵一聲:“這不就是我煉造的那對飛環嗎?”


    月照大師居然把我這對飛環拿出來送禮,當真是惠而不費,狡詐無恥到了極點。好在我這對飛環總也算是出掉了,還換了一口虛相級神兵,並未有有虧本,不然此時必然鬱悶的吐血。


    我哼哼了兩聲,心情不爽之至,羽夏玄的父母也沒有看出來,隻顧得為小兒子歡喜,至於羽夏玄這個弟弟,雖然對羽夏玄這個哥哥客氣的很,但是嘴角卻一直都含著笑意,瞧向我的眼神也有幾分“不屑”和“憐憫”,顯然他認為能夠拜入月照大師門下是難得機緣,我居然輕輕錯過,讓他得了好處,日後我們兄弟之間的成就,必然天上地下。


    我也無意跟羽夏玄的父母和弟弟再多糾纏,匆匆應付了幾句,就找了借口奪門而出,跟這個幾個羽夏玄的親人周旋,比跟月照大師討價還價還要更累些。


    他們完全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腦海裏的思維固化至僵硬的地步,完全無法理解更多的事情變化,很多想法都是一廂情願,但偏偏我沒有辦法反駁他們,因為我的身份是羽夏玄不是龐乾,作為兒子,我很多話都不適合說。


    終於逃離了羽夏玄的父母,還有他那個看起來很精明的弟弟,我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就催動無魘世界,想要感應永恒與虛幻之樹和自己的身體。


    這一夜,並未有任何進展,當我被清晨的陽光,照耀的睜開了雙眼,心底還是略有些沮喪,但很快振奮了起來。


    我就像是普通的學生一樣,匆匆離開了家門,直奔天演院而去,甚至我恍惚間,都有回到了過去的日子,還是過著普通人生活的幻覺。隻是天演院跟我的母校,差別實在太大了,我的母校隻是一所普通不過的中學,而天演院氣勢恢弘,可能比主世界的任何一座大學都更氣派。


    看到天演院的大門時,我忍不住想:“如果我不是遇到這些事情,現在應該是讀高中了吧?”


    就在我在書院大門前,略略踟躇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我忍不住全身寒毛一炸。


    “羽夏玄!等等我啦!”


    我扭頭看去,果然是孫雪穎,她跑的略有些氣喘,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微生紅暈。孫雪穎本來就是個極為漂亮的女孩子,此時剛剛有些運動,看起來比平時更多了幾分青春活潑。


    我忍不住問道:“我幹嘛要等你?”


    孫雪穎的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而且一直紅透到了耳根,良久才小聲諾諾說道:“父親大人說,已經把我許配了給你,連家傳的吳鷹鉤都給了你,所以你才把機會讓給了我哥哥。哥哥他已經跟月照大師坦白,說了那對飛環不是他煉造,而是你煉造的事兒,結果月照大師還是收了哥哥做弟子,同時還把那對飛環轉賜給了你的弟弟羽秋緣,還算是皆大歡喜啦!”


    “皆大歡喜個屁!”


    五十三、睥睨


    孫雪穎望著我的臉,被我的粗口一罵,眼眶登時就紅了,泫然欲泣,淚珠就在明亮的大眼睛裏打滾,讓我也忍不住有些愧疚,不由自主的辯解道:“昨天我被羽玄篁抓住,讓我去參加史玄音的三擂招親,如果我不去,他就要殺了我。”


    孫雪穎驚訝的叫道:“這怎麽可能?羽玄篁可是很喜歡史玄音,他不可能讓別人奪走史玄音,你難道是不喜歡我,所以才騙我?”


    我滿頭黑線,忍不住說道:“我從來也沒有說過喜歡你吧?至於史玄音,我是非常討厭,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我就知道不會有人相信我。”


    孫雪穎臉色變了變,咬著嘴唇,忍不住說道:“我會讓你喜歡我!我願意相信你!”


    我攤了攤手,有些不耐的說:“你願意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所以隻是你們皆大歡喜,我一點也不歡喜。就算我按照羽玄篁的說法,去參加三擂招親,隻怕他最後也會害了我,我根本就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這家夥是個王八蛋,也是個瘋子。”


    我對羽玄篁的憤怒,簡直溢於言表,至於跟孫雪穎罵他,我倒也並不覺得有什麽,我約略了解這種人的想法,隻要他們想要做的事情,不管你怎麽阻止,也阻止不了,但若是他們覺得不值得做,就算你當麵罵他們十八代祖宗,他們也隻會笑吟吟的當作沒聽見。所以我並不怕這些話傳到羽玄篁的耳朵裏。


    孫雪穎咬了咬嘴唇,想要說什麽,但最後也隻是說道:“昨天你沒來上課,秦老夫子十分憤怒,今天你若是背不下來元氣經,隻怕就又要被他懲罰了。”


    我聳了聳肩膀說道:“被秦老夫子懲罰,又不算什麽大事兒。”


    我和孫雪穎結伴而行,一起踏入了書堂的時候,登時惹起無數噓聲,雖然大啟國的風俗較為開明,男女之間並未有古代中國那麽多禁忌,但男女學生結伴上學這種事兒,也絕對罕有,就算是主世界,這種事兒都不算多。


    孫雪穎登時俏臉通紅,但卻也不肯避嫌,隻是壓低了頭,瞧也不瞧別人一眼,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管誰來搭話,都是一概不理。


    我做不到女生這麽賴皮,隻能環顧書堂,低喝一聲道:“瞧什麽瞧?誰再敢多瞧一眼,到書堂門外來。”


    我當年還是初中生的時候,這麽吼一嗓子,往往教室裏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跟我單挑,我打架一直都是出了名的厲害。但是在天演院的書堂,我喊了這麽一嗓子,立刻就站起來十七八個人,有個一身寶藍大氅的家夥,衝著我一挑大拇指,叫道:“羽夏玄!你的記性不好啊!忘了上次怎麽在我手底下吃虧?衝你今天這個膽子,我保管要把你揍的床上爬不起來。”


    我呲牙一樂,擺了擺手,就退出了書堂,須臾間就有三四十人跟著出來,有些人不是想打架,但是卻很想看熱鬧。


    剛才跟我挑釁的那個家夥,叫做薩簡,家中出身不凡,據說修煉的還是最頂尖的命魂圖,已經開辟了五團命魂,實力強橫,所以根本也不懼怕我。


    上次我痛扁了孫青霞,應該並未有傳開來,不然就憑薩簡這點身手,絕對不敢這麽拿大。


    薩簡雙手虛虛一推,就有七道寒流飛出,宛如張牙舞爪的玉龍,把我全身都籠罩在內,他並未有催動這七道寒流落下,而是一聲冷笑,叫道:“羽夏玄!如果你肯跪下來求我,我就饒過你,如何?”


    “冰蛟命魂圖,倒也的確不凡。”


    薩簡從來不肯說,他修煉的是什麽命魂圖,但我恰好認識這套命魂圖,正是庸國的三套鎮國命魂圖之一的水火靈蛟命魂圖中的冰蛟命魂圖。


    火虯和冰蛟的命魂圖都是七階,但兩套命魂圖合璧,就能修煉出來九階虛相,之所以這套命魂圖能夠被庸國列為鎮國命魂圖,並非是因為這套命魂圖高達九階,而是這套命魂圖隻要有七階的修為,就能發揮到九階的實力,盡管要分修兩套命魂圖,也比按部就班修煉到九階要容易數倍。


    我也沒有想到,居然在大啟國也有流傳這套庸國的鎮國命魂圖。


    不過這倒也不算奇怪,啟庸兩國最為興盛的時候,什麽命魂圖收集不到?隻不過一個選了四大鬼王命魂圖為鎮國功法,一個選了水火靈蛟命魂圖和其餘兩套命魂圖為鎮國功法罷了。


    我是沒可能去修煉冰蛟命魂圖,因為一旦火虯冰蛟合璧,就再也不能修煉四大鬼王命魂圖了,兩者非是同一體係,會產生強烈排斥。但就算沒有修煉,我也知道冰蛟命魂圖的優劣。


    我嘿咻一笑,張開了手掌,一條火虯衝破了掌心,在空中身軀抖的筆直,化為了一口宛若透明的赤紅長劍。


    我也不用手去抓這口長劍,隻是一聲輕叱,火虯劍就橫著一掃,登時把薩簡放出的七道寒流一起掃滅,冰火之力互生排斥,薩簡悶哼一聲,已經是受了不小的內傷。


    在所有人的眼裏,我出手擊敗了薩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剛才一擊,居然運用了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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