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孫雪穎好像就是孫青霞的親妹妹啊!”


    我直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孫雪穎被我扔在月照大師的家裏的事兒,有些良心發現的暗暗忖道:“難道月照大師不但欠債無數,還是個超級老色狼?孫雪穎就沒能從月照那個老王八蛋家裏出來?這事可大條了,我把人帶過去,應該全須全尾帶出來……”


    我正在內疚自責,孫青霞已經走到了我跟前,眼神有些挑釁的望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隻有我才會成為月照大師的親傳弟子……”


    “你妹妹沒事兒吧?昨天她回家了沒……”


    我們的對話,從一開始,就奔著驢唇不對馬嘴去了,當孫青霞聽到我連問了七八句關於孫雪穎,而且還語氣十分曖昧,臉色都“青”了,真是半點也不虧青霞之名。


    “你沒有資格惦記我妹妹?”


    “我就隻想問,孫雪穎昨天回家後,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現,比如不愛吃飯,好像是哭過……之類的……我真不是挑釁,我沒調戲過你妹子……我就是……”


    我發現自己越是解釋,孫青霞的臉色就越是鐵青,到後來已經不是青,而是黑出於青,而勝於青,變得跟包公一樣的鐵鍋色兒了。


    “你是在找死!”


    孫青霞這次沒有跟我打嘴炮,這家夥雖然看起來有些娘娘腔,但手底下是真夠黑夠狠,五指一張,就是五道青芒射出,這五道青芒還未落在我身上,就生出了洞金穿石的熾熱感來。


    “這是虛相之力,你什麽時候凝練虛相的?”


    我這一句反問,幾乎把孫青霞鼻子氣歪了,他大喝道:“我凝練虛相的事情盡人皆知,就如你是個廢物,也是盡人皆知一樣,你現在開辟了第二團命魂沒有?”


    “我當然開辟了,我連第三……”


    “那也還是廢物!”


    孫青霞厲喝一聲,就一爪兜頭狠狠的抓了下來,我這時候才記起來,秦老夫子跟我提起過的天演院三大天才,其中就有一個是孫青霞。


    絕大多數書院弟子,都沒能耐凝練虛相,實際上,就算是內院弟子也隻有三成最優秀之輩,才能夠凝練虛相,隻有夠資格進入天演塔的貢士,才會人人都凝練虛相,不但學問驚人,亦是一方高手。


    孫青霞是進入書院不足五年的弟子之中,碩果僅存的三個凝練虛相之人,故而才被視為絕世天才。


    大啟國雖然承平,但仍舊是以武力為尊,能夠凝練虛相的年輕弟子,是極受重視的人才。


    麵對孫青霞如此淩厲的爪法,我扣指一彈,一點火星飛出,憑空幻化為一匹火焰戰馬,狠狠一撞,把孫青霞整個給撞飛掉。


    這是我修煉的赤駒虛相,雖然赤駒虛相也算是偽虛相,但用來正麵衝陣,卻是再也合適不過。孫青霞還想跟我見招拆招,哪裏會料想,我居然發出這麽“一匹大招”出來?他的青焰爪雖然都轟中了赤駒,甚至也“重創”了這頭赤駒虛相,但卻無助於改變戰局,仍舊被赤駒所化的火焰戰馬虛相,給生生撞飛了出去。


    “我剛才想說的是,我凝練的三階火虯虛相,不是開辟了第三團命魂。不過就憑你的實力,也沒什麽機會見識我的三階火虯虛相了。”


    孫青霞雖然少年天才,又凝練了虛相,但實戰經驗太差,我就算出動命魂級戰力,也足以把他給放到“躺平”,如果不是我顧念孫雪穎的麵子,剛才稍微出力狠一點,隻是一招就足以讓他趟到明年去。


    現在嗎?他隻要躺倒明天就差不多可以了。


    擺平了孫青霞,我仍舊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我還是不知道,書院裏針對我的這股詭異氣氛,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我既然已經出了手,就不吝嗇更敗壞一些形象,我惡狠狠的探手一抓,把孫青霞帶過來的跟班拎起來一個,先給他一個殺氣十足的眼神,直到快要把這貨嚇的尿褲子了,這才若不經意的問道:“書院裏發生了什麽事兒?孫青霞為什麽要來找我的麻煩?”


    孫青霞的這個跟班,也對我知根知底,平時裏也沒覺得我有什麽了不起,甚至他都覺得,就算自己出手,也能把我扁十個八個來回,說什麽也想不到,我一招就拍飛了孫青霞,更變得凶惡如緣故暴龍,盯著他的眼神,活似要生吃了他的人頭一樣,哪裏還敢支吾,立刻就言簡意賅的答道:“今天早上,月照大師來了書院,說要收一個徒弟,並且親自點了你的名字。所以青霞大哥才十分不爽,他認為月照大師不應該收你這樣的廢物,應該收他這樣的優秀弟子……你也知道……”


    這家夥興致勃勃的說道了這裏,猛然醒悟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駭的大聲求饒,叫道:“可不是我說你是廢物,是孫青霞說的你……”


    我沒興趣糾纏這些枝節,在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就把這貨隨手扔在了地上。雖然孫青霞瞧我很不順眼,但是現在我瞧他的時候,卻覺得這家夥變得“可愛”起來。


    “還有願意主動給月照大師那種貨色當弟子的人呢?這種人才,我得好好愛護啊!要不然,萬一書院的老夫子們,把我送去給月照那種欠債大師當弟子,我在這個虛擬世界日子,可就沒法過了。我必須要想辦法,讓孫青霞成為月照大師的弟子,為了這個目標,就算我管他叫大舅哥都麽問題。”


    我心底拿捏定了主意,趕忙在孫青霞的身邊蹲了下來,運轉炎氣,輸入了他的體內,讓本來要躺上一天的孫青霞,隻是躺了幾分鍾,就幽幽醒轉。


    四十六、陰謀不敵實力


    孫青霞張開雙眼,看到是我,就暴怒喝道:“羽夏玄!我與你勢不兩立……”


    我連忙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叫道:“大舅哥!你誤會了,我絕無跟你搶奪做月照大師弟子的想法。”


    孫青霞臉上青筋暴起,我甚至用肉眼都能看到,他身上的戰鬥力的數值正在不斷的暴增,就在我以為他要變成超級賽亞人的時候,這家夥把腦袋一揚,開始噴鼻血了。


    “我草!這貨好敏感……不對,他怎麽會這樣子?”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體內的魂力流轉,急忙切斷了炎氣的輸入,孫青霞這才緩過一口氣來,剛才我太激動,炎氣輸入的強悍了一些,險些把這個剛認的大舅哥,直接送去輪回轉世。


    “是這樣子的……”


    我急忙把跟月照大師怎麽認識的事兒,說了一遍,然後還不忘跟孫青霞推薦道:“月照大師就是因為這些武器,才打算收我為徒,若是青霞大舅哥願意,我可以把這批武器打個十八折賣給你,我這個人對數字不大敏感,多一點少一點都無所謂的。”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無虛,我還特意把那對飛環取了出來,放出了一枚在空中溜溜一轉,猛然砍到了地上,不但把地麵斬出了一道十餘公尺長的深溝,還爆出無數銀星,看起來煞是好看。


    孫青霞這才把情緒穩定了下來,瞧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懷疑。


    我連忙信誓旦旦的保證,我其實暗戀孫雪穎甚久,所以才會願意把這個大好機會讓給他,並且把手上這對飛環,打個十八折的大舅哥價,便宜的賣給他,並且還願意替他作證,說明這兩件武器,都是孫青霞煉造,並非是我弄出來的。


    雖然我這些話破綻甚多,但我相信那位欠債大師,肯定也願意收一個家境不俗,隨時能給他幾百骨幣去花天酒地的弟子,至不濟,這種謊話就算騙不到人,我也沒什麽損失不是?


    孫青霞開始還有些抵觸,我也不知道他是抵觸我叫他大舅哥,還是抵觸十八折的大舅哥價,反正這貨支吾了好一陣,才微微歎氣了一聲,說道:“若非是為了雪穎,我絕對不會占你這個便宜,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罷,我這就回家去取錢,你可要跟我一起去。”


    我大喜過望,叫道:“自然同去,我也正好認認門。”


    如果孫雪穎在場,一定會揭穿我的諸多謊言,但現在她不在,我就算胡說八道些什麽,孫青霞也沒法知道。


    我們兩個都對要曠課一堂,沒什麽心裏愧疚,剛才戰鬥過了一場,但轉眼我們兩個就好像是一個人,勾肩搭背……主要是我主動,離開了天演院,去孫家取錢了。


    到了孫家之後,孫青霞做不了這麽大的主,就去麵見自己的父親,把我留在他的書房,孫家可比我們羽家有錢太多,看著孫青霞的書房擺設,我就忍不住暗暗歎息,不要說羽夏玄這個土鱉,就算我在黑暗世界歸位朝歌第一師的政委,也沒有這麽豪奢的家居擺設。


    朝歌城雖然打造的固若金湯,但卻從上到下都保持了艱苦樸素的作風,就算黃天化的辦公室,也就是一張書桌,十餘把椅子,還有幾張時空縫隙和黑暗世界的地圖做裝飾,然後就什麽也沒有了。


    但是孫青霞的書房,幾乎每一件東西都有講究,也隻有我從靈王大軍中奪來的天羅大帳勉強可以一比,但也寒酸的多。孫青霞書房裏的每一件東西,都有相當的曆史,不是古董,就是名家名作,甚至就連書房裏擺的一疊絹紙,在左下角都有造紙名家的logo,當然在黑暗世界的土著嘴裏,這玩意叫戳記,非是在某行業堪稱大師級的人物,不能使用這種代表身份的個人印記。


    我稍微等了一會兒,孫青霞就跟著一個中年人走了回來,這個中年人的臉色沉靜如水,看不出來任何表情,孫青霞的臉上卻有一個清晰的巴掌痕跡,臉色也難看的很,甚至都不敢用正眼看我。


    我雖然沒有見過孫青霞和孫雪穎的父親,但這個中年人如此有威嚴,顯然就是孫家的家主,我當下一禮到地,問候道:“竟然驚擾伯父,羽夏玄倍感不安,不知道這件事伯父的意思如何?”


    孫父笑了笑,問道:“賢侄兒可否把那對飛環拿來,讓我也瞧看一眼?”


    我當即爽快的把那對飛環遞了過去,孫父試演了兩次,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連連點頭,誇讚不休,然後一轉手把這對飛環遞給了孫青霞,臉色肅然的對他說道:“快持了此物,去天演院拜師吧!”


    我見孫父連價格不問一聲,就知道這件事有些不妙,但仗著自己的武力,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瞧著孫青霞一聲不吭的扭身離開,臉上的笑容也沒有變化。


    孫父咳嗽了一聲,這才緩緩對我說道:“賢侄兒就在我這裏呆上一會兒,等青霞拜師回來,賢侄兒再自行離去吧。”


    孫父圖窮匕見之後,連半句閑話也懶得說,呼喝了一聲,登時有兩名氣息晦澀的男子走入了書房,他吩咐道:“就讓羽夏玄在這裏呆到青霞回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離開此地半步。”


    我見孫父轉身要走,這才嗬嗬一笑,放開了身上的氣息,七條火虯一起衝出,那兩名氣息晦澀的男子剛要催動魂力,就駭然的看到我的氣息正在不斷的提升,很快就突破虛相級,而且還在繼續提升,直到越過了二階虛相!


    孫父也露出了駭然之色,扭頭向我望來,忍不住顫聲說道:“賢侄兒這是什麽意思?”


    我嘿嘿一聲冷笑,身上的氣勢再度暴漲,一直到突破了三階虛相,七條火虯夭矯飛舞,十四對龍睛盯住了孫父,讓他半根小手指也不敢動彈了,至於那兩名氣息晦澀的男子,早就嚇癱在地上,他們本來是孫父招來,想要監視我的打手,這兩人連虛相都未凝練,一想到剛才自己居然想要監禁一名虛相級強者,還不知道是幾階的虛相級強者,沒當場撒尿,就已經算是性格堅毅,意誌頑強了。


    四十七、吳鷹鉤


    我隻是盯著孫父,半句話也不說,孫父的額頭涔涔汗下,心底猶如翻起了驚濤駭浪。


    三階虛相級強者,放眼大啟國也算不得什麽,孫父也並不怕得罪一個三階虛相級強者,但是一個才十餘歲就能凝練三階虛相的少年,潛力之可怕,根本就是不能去想的事兒,更別說這個少年同時還是一位師匠。


    孫父倒也不擔心,我忽然出手殺了他,雖然他陰謀算計我,但若是我真殺了他,也跑不脫罪責。他心底害怕的是,我現在已經如此了得,日後成就更不知道該有如何成就,貿然得罪了一個潛力無窮,將來說不定可以成為,隨隨便便一根手指就捏死他的大人物,下場不問可知,這可不是隨便能揭過去的事情。一個處置不好,將來就可能是破家滅門之禍。


    孫父也是虛相級強者,但實力卻遠遠遜色於我,他隻凝練了一階虛相。


    何況我身經百戰,釋放出來的氣勢,凝若實質,殺意昂然,直接貫入了孫父的心底,根本就不是承平甚久的時代,從小就生活在安穩生活環境下的孫父可比。


    隨著我釋放的殺意越來越濃烈,孫父已經漸漸汗透重衫,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做點什麽,隻怕光是氣勢比拚,就足以讓他在事後大病一場,我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就如驚濤駭浪,高山崇嶽,節節拔升,好似沒有止境一樣。


    “您……你和雪穎的事情,我答應了,還願意把孫家傳承三代的吳鷹鉤作為嫁妝,羽公子以為如何?”


    “吳鷹鉤何在?”


    孫父把腰間一拍,扯出了一口軟劍出來。這口軟劍劍身極長,韌性極佳,才被孫父抽出來,就彈的筆直,一公尺半的劍鋒,宛如一道清溪,映澈周圍的景致,宛如鏡麵一般。


    這口吳鷹鉤的劍刃上,不斷變化景致,漸漸的劍身映照的景致,已經非是周圍的庭院,而是茫茫草原,一頭雄踞四海,目光如雷霆的大鷹,正在草原上盤旋飛舞,似要捕殺獵物。


    “這口吳鷹鉤可很不凡啊!”


    我探手抓過來這口吳鷹鉤,催動了無魘之力,這口長劍頓時抖動起來,十數個呼吸之後,才漸漸止歇,劍身上的景致漸次消失,一頭雄鷹在我頭上隱隱浮現。


    這口吳鷹鉤不但是虛相級神兵,而且還是二階虛相級神兵。


    它並非是如名字一樣,把這頭雄鷹的虛相煉入其中,而是正宗的無魘之力煉造,然後借助無魘世界的力量,困住了這頭雄鷹的虛相。


    換句話說,這口長劍也是一口無魘之劍,隻是它跟我煉製的無魘之劍,直接運使無魘之力不同,實際上這口長劍本身煉入的無魘世界隻得一階虛相的級數,但那頭雄鷹虛相卻是二階。


    通過無魘世界封印其他類型的虛相,從而發揮出來強出武器本身一個級數的威力,這種構思我從未有見過,也未有聽聞,雖然這也還是因為無魘世界的特殊性,但卻宛如給我推開了一扇大門,讓我生出無數的奇思妙想來。


    孫父對自家祖傳的這口虛相級神兵,堪稱了如指掌,非得修煉他們家祖傳的青焰鷹訣,不能將這口吳鷹鉤的威力催發,其他命魂圖的力量,最多能把這口吳鷹鉤當作命魂級武器來使。


    我隨隨便便,就能把這口吳鷹鉤的威力全數催發,簡直比他這個家主,還更合適這件武器,頓時讓孫父心疼的宛如刀割。如果我沒法使用這口吳鷹鉤,他還能想方設法從我手裏購回這件祖傳的神兵,但我都能把吳鷹鉤運使無礙了,他的那點妄想自然就落了空。


    我隨手收了這柄吳鷹鉤,瞧也不瞧孫父一眼,盡管我沒正眼瞧他,也能知道這孫家家族現在的臉色,就好像剛給誰當了幹孫子一樣不爽,就那麽揚長而去。


    離開了孫家之後,我忽然露出一個非常苦逼的表情來,因為我忽然想起來,我是打算賣掉幾件新煉造的兵刃,結果不但沒有賣掉東西,反而多進了一件大宗貨物,似乎自從見過了那位月照大師,我的運氣就變得特別不好,想要賣掉東西,卻怎麽也賣不掉。


    “反正今日已經沒法去書院,不如再去尋找一家坊市,看看能否再賣兩件兵刃。”


    我心裏盤算了一回,就直奔市坊而去。


    我正大搖大擺的在路上晃蕩,忽然聽得一聲嬌叱,叫道:“你就是昨晚在街上飛遁之人,還不給我站住!”


    我扭頭望去,一個身穿紫衣的年輕女子,身邊還跟了幾個年齡相當的青年男女,正衝著我大喝。


    我雖然想起了昨晚的事兒,但心底卻不慌張,這個虛幻世界也沒有主世界到處都有的攝像頭,沒憑沒據的想要抓我,那又怎麽可能?我羽家雖然沒落,但也是皇親國戚,想要在法律之外擺爛,大啟國皇族的威嚴何在?


    就算孫父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我耍什麽手段,隻是想要借著那對飛環,讓兒子孫青霞拜師,然後就把我放走,這種事情雖然陰損,但隻是扣住我幾個小時,也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罪名,說不定孫父還會把那對飛環還了給我,那我就更沒辦法跟他糾纏了。


    就是這種陰損的手段才能讓羽夏玄這樣出身的人無可奈何,當然孫父的計算雖然是好的,但卻踢到了鐵板上,隻能算他倒黴。


    我仔細瞧了幾眼喝住我的紫杉美女,昨晚我根本就沒有注意那位女騎士的相貌,也無從辨認,她是否就是昨天巡邏的女騎士,隻能沒好氣的問道:“你是在叫我嗎?”


    紫衣女子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叫道:“不是叫你,還能叫誰?昨天你逃的倒是好快,今天我看你還能往哪裏逃?”


    我聳了聳肩膀,說道:“做事要講證據!你大街上雖然抓住一人,就扣他一個罪名,真當我大啟國是什麽地方?大啟國律法,難道是任你搓捏的玩物?”


    紫衣女子見我居然不肯承認,臉色登時難看起來,叫道:“你居然不認,就讓我先捉了你回去,再嚴刑逼供,看你還敢抵賴否。”


    四十八、小皇叔


    “無賴遇上強盜,果然比不講理,我都會輸給人。”


    紫衣女子探手一抓,招法精妙,依照之間蘊含了七八種變化,封死我所有反擊的可能,但我若是要後退,就會給這套綿密無雙的武技,層層緊迫,直到退無可退,被一招敗下。


    紫衣女子也臉露得色,她昨天想要捉住我,卻被我輕易逃脫,不知冥思苦想了多久,這才琢磨出來這套克製我快速奇詭身法的法門。


    我身經百戰,身體直覺的反應,就知道不能後退,雙拳一沉,一前一後就直直的轟了過去,不管對方的招數變化如何精妙,我都根本不理,雙拳都直奔紫衣女子的要害,隻要她變招抵擋,之前的爪法再精妙也沒任何意義,若是她原式不變,我有信心在一拳換一抓的對拚中占得便宜,她招數變化精妙,力道自然不足,遠不如我的拳法淩厲霸道。


    紫衣女子也沒想到,我居然用這麽無賴的打法,銀牙一咬,還是收招變勢,撐開了我的雙拳,隻是她這一收招變勢,主客之位頓易,我使出一套拳法,雷霆交轟,劈裏啪啦,一招和一招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間隙,也沒有什麽精妙的變化,就是直拳快轟,追求的就是速度和力量,登時把紫衣女子生生壓在下風,苦苦支撐了數十招之後,被我一記鞭腿掃到了牆角,然後合身一撞,就把她硬生生的鑲嵌到了牆壁上。


    黑暗世界的武學裏,有很多精妙到了令人無法想像的招數,但是如何能把這些精妙的招數在實戰中使出來,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因為戰鬥總是瞬息萬變,等你想到哪一招合適當下情況,又做出反應的時候,最合適的時機已經過去了。


    想要把一套武功發揮的淋漓盡致,首先就需要千萬次的練習,把這些招數變化練的宛如本能,敵人稍有破綻,招數自然而然就隨時生出變化,根本就不需要去想。


    這也是為什麽,同樣一套武功,在不同人手裏,發揮的妙用卻千差萬別。當年太極宗師楊露蟬綽號楊無敵,打遍天下無敵手,但同一套正宗的太極老架,在隔壁大爺大媽手裏,卻隻能強身健體,不要說上擂台了,就算打十幾歲的孫子都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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