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點了點頭,我便把我自己的故事盡量縮短來將給它聽,以前一直沒有發覺,原來我竟然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盡管我盡量的去縮短,不說廢話,即使是這樣也說了好幾個小時,說的我都有點兒累了,可是李筱的眼睛卻越聽越冒光,當我說完後,隻見它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然後興奮的對我說:“哎呀崔作非,你這經曆也太爽了,你知道麽,我之前最喜歡看鬼故事,可是沒想到最精彩的竟然是自己變成鬼以後才能聽到的!不行不行,我下輩子如果還記得你的話一定拜你為師!這也太過癮了啊!”


    我又苦笑了一下,這小娘們兒,竟然把我的痛苦經曆當成樂子聽,要說我曾經把女人分成三種類型兒,鉤心鬥角型兒,笑裏藏刀型兒,通情達理型兒,可是這李筱,卻並不在這三種類型兒之中,它應該就是江湖傳聞的那種啥也不懂型兒的,和以前的我一樣兒,電視小說看多了,以為這有特異功能是啥好事兒呢,正所謂刀不及身,膚不曉痛,這其中的事情是它無法理解的。


    不過我也挺奇怪的,想想這酆都之中的鬼,貌似全是些清心寡欲走到路上多說一句話就算罵街的主兒,為啥這李筱卻如此的活潑呢,簡直和活人沒啥區別,於是我就對它說道:“下輩子的事兒下輩子再說吧,我能不能回去還不一定呢,哎對了,你為啥和別的鬼不一樣兒啊,這麽的……這麽的活潑?”


    李筱見我這麽問它,便嘟起小嘴兒哼了一聲,然後對我說道:“哼,你直接說我話多不就得了,還拐彎抹角的,我跟你說啊,這事兒就說定了,我看我能不能不喝那湯,然後長大了就去找你,至於你問我為啥現在這個狀態,我也不清楚啊,我也發現我和別的鬼不一樣,啊對了,是不是這個東西的效果啊?”


    李筱說完後,便自顧自的把手伸進了衣領裏,嚇得我慌忙轉過了頭去,李筱見我這樣兒,又笑了,它對我說:“喲,想不到你還挺封建的,放心吧,就算是色誘也不色誘你這樣兒的,轉過來吧,看看是不是這個東西的效果?”


    我轉回頭,隻見李筱的手掌攤開,它手心之中有一顆閃閃亮亮的珠子,這東西我並不陌生,正是那號稱現代塵世美的由夕少掉的那一魄,我望著這魂魄陷入了深思,想了一會兒後我便問它:“你一直把它放在哪兒啊?”


    李筱歎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當然是一直放在身體裏了。”


    我望著李筱,心中想著,這正是癡情女子的表現,雖然已經懲罰過了由夕,但是它卻還是無法割舍,不過這並不是讓我納悶兒的,因為都說人隻有三魂七魄,但是隻聽說過有少的卻沒聽說過有多的啊!難道這玩意兒放進身體中還能起到什麽犀利的作用麽?


    想到這裏,我便對李筱說:“你能借我下麽,我也試武,看看是怎麽個情況。”


    李筱點了點頭,將那顆珠子遞給了我,我現在也是靈魂狀態,所以也可以把它塞到身體裏,於是我小心翼翼的將這珠子按到了胸中,說來也奇怪,這一魄剛一入體,我就眼前一亮,身體好像變得更加輕盈了,就連腦子似乎都轉的很快,想東西一點兒也不費事兒了,我馬上意識到,這玩意兒看來不簡單,因為人的三魂七魄都是各自有用處的,現在平白無故多了一個,所以它們分擔的東西就少了,連體內產生的“氣”都變的充足起來。


    原來如此!真是這玩意兒的效果啊!我感歎的取出了這一魄,然後把它遞給李筱,然後說道:“看來真是這玩意兒的效果,好東西啊!”


    李筱卻並沒有接過來,隻見它望著我說道:“好東西就送給你吧,你這次做的事情太瘋狂,留著對你有用。”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還是把這珠子還給了它,並且對它說道:“別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估計投胎都有用,我沒事兒,我帶著家夥呢。”說罷,我指了指我的銅錢兒劍,這東西的威力是巨大的,要搞死一兩個不算猛的鬼差應該不是問題,我雖然知道李筱是好意,但是我卻不想要這一魄,原因很簡單,因為一想到這玩意兒曾經是由夕身上的我就惡心,玩意把我也傳染成小白臉的話那可怎麽辦?


    李筱見我堅持,便也沒再說什麽,把珠子塞回身體後,它問我:“現在我也知道事情的經過了,我想問問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我有什麽能幫上你的麽?”


    我見它這麽問我,便苦笑了一下,然後心中想到,它已經幫了我這麽大的忙了,我不能再連累它了,於是我就跟它說:“你別說哎姐妹兒,你現在幫我兩件事兒就行了,我一是希望你青春永駐,二是希望你繼續美麗動人。”


    李筱聽我這麽一說後,好像真的生氣了,隻見它站起來指著我對我說道:“崔作非!我再次的告訴你,我是真的想幫你,所以請你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好麽?”


    我見它生氣了,便歎了口氣,然後陪笑著說:“沒有,我真的沒有開你玩笑,你已經幫我很多了,之前我為你做的事情也算扯平了,再說了,是什麽讓你要去犯這麽大的險呢?”


    李筱見我這麽問它,便歎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不瞞你說,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人,甚至之前我都無法想像這個世界上還有你這種人,雖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傻事,但還如此義無反顧,我忽然也好想試試,我是馬上要去投胎的人了,所以想在告別這一世之前,也學你一樣,傻一把,求求你,不要再推辭好麽?”


    本來我心中已經準備了很多應付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何,聽它這麽一說,我便無語了,我想不出用什麽理由去反駁它,隻能歎了口氣,然後說道:“謝謝你。”


    李筱見我答應了,便又笑著說:“謝啥啊,咱倆現在都是傻瓜,不分彼此,哈哈,對了,你想想,要我做點兒啥好?”


    我的心中忽然很溫暖,於是我想了想,然後便對它說:“如果你要幫我的話,就幫我打聽打聽我師父現在被關在哪裏吧。”


    李筱拍了拍胸脯然後對我說道:“這個你放心,一定盡快幫你問到,對了,那黃巢劍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我心中想道,隻能涼拌了唄,要說我現在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到時候來個雙管齊下,隻不過怎麽取劍倒是個問題,再怎麽說這也是我第一次盜竊,得先去踩踩點兒,然後再用些手段吧,至於用什麽手段到時候再想,反正看過那老些電影兒呢,借用一個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我便跟它說道:“這樣吧,你先陪我去看看那黃巢劍到底是什麽模樣,然後一有我師父的消息,我就行動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隔牆偷聽


    正所謂:黃巢殺人八百萬,在劫在數命難逃,多麽霸氣的詞語,這證明了黃巢同誌戎馬一生的風光,以及那把黃巢劍的犀利,可是當我望著那木頭架子上隨意擺放的生鏽劍時,心中卻完全不是那回事兒,這完全不給力啊也。


    由於我現在是魂魄狀態根本用不著睡覺,所以當天我就和李筱出門兒了,目的地當然就是存放黃巢劍的地方,李筱說那把劍在“酆都博物館”,雖然我現在也知道了這地府和陽間是同步發展的,但是聽到這三個字兒時,我的心裏卻依舊覺得十分不著調,畢竟這和傳說之中的地府有些大相徑庭,不過後來我轉念一想。其實這也沒啥,畢竟想當年著名電視劇《封神榜》裏都曾經唱過:花開花落,花開花落,悠悠歲月長長地河,傳說就是傳說,沒有多少是真實的。


    李筱帶我出門,我倆又走到了這條略顯冷清的街道之上,陰霾的天空實在讓人打不起精神來,簡直安靜的有些嚇人,我現在都有些懷疑了。以前玩兒的那個《寂靜嶺》的製作人是不是也來過這裏,望著兩旁冷清的街道,好像都是一些住宅區。我忽然感覺到挺納悶兒的,貌似這裏全是住宅,可是地府裏不是有十殿閻羅麽,它們辦公的地方我怎麽沒有看見啊,想到了這裏,我便把我的疑慮說給李筱聽,李筱聽完後便對我說道:“沒錯啊,確實是有這個地方,你看。”


    它說完,便用手指了指西麵,然後跟我說道:“你看見那邊的手指頭沒?”


    我順著它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很遠很遠外的高樓之中,一個巨大的手的雕像露出了頭角,由於被樓擋著,所以隻能看見一半兒,但是根據距離來計算,這個手的雕像一定不小,那手的雕像伸出手指,指著這地府的天空,很明顯是一個“一”的造型,我看著挺奇怪的,就問李筱:“看到了,那是什麽啊?”


    李筱對我說:“那手指雕像就是閻羅殿的所在了,其實這酆都是典型的城套著城,咱倆現在的地方正是外城,是供著鬼居住的地方,那邊就是裏城了,也就是正統的酆都地府。一般的鬼隻能進去過一次,也就是坐著一步少的火車直接去的,那裏麵也正是酆都車站的所在,從裏麵下來的鬼直接前往閻羅殿等候審判。看看這世的罪孽,決定其倒底是要下地獄還是投胎,如果下地獄的話那就省事兒了,地府也很人性化,如果選擇投胎的話,就可以再外城休息,你想住多長時間就行,沒人攆你。”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我明白了。我說麽,這裏怎麽和書上寫的不一樣呢,感情這酆都的真麵目我還沒有見識呢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還真就不想見識,反正以後一定有機會見識到的,也不急於一時,所以我倆也沒耽誤,便又向前走去。


    終於,我們到了,我望著前麵出現了一個小破樓兒,上麵掛著牌匾。正是“酆都鬼民曆史博物館”。我望著這塊兒牌匾,無語凝噎,這也太搞了吧,還鬼民,靠。


    雖然說是博物館,但依舊十分冷清。門口隻有一個沒有生氣兒的老大爺在無聊的掃著地,要知道這是在地府,街道上哪兒會有灰塵呢,不過看這老大爺掃的還挺嗨,估計它除了掃地外沒有別的事兒做了吧,我和李筱走進了博物館裏。


    剛一進門兒,一股陰森的氣息便撲麵而來,我心中大罵道,這哪兒是什麽博物館啊,整個一太平間。偌大個展廳之中倒是真有幾個鬼,它們正慢悠悠的在那些展台前看著什麽東西,李筱帶我在裏麵逛著,看著這所謂的展廳我又無語了,雖然說你落後陽間五十年,但是這麽糊弄人好像真有點兒說不過去啊!


    這哪兒是啥展台啊,連個玻璃罩都沒有,就是一木頭架子,上麵蒙上塊兒白布就網上放東西了,看上去都有點兒地攤兒清倉大甩賣的感覺。在看看上麵放的東西我就更無語了。一個大破碗放在上麵,下邊的標簽上寫著“又一個粗瓷大碗”,標簽旁邊兒還有注解,原來這是無產階級革命家趙一曼前輩在地府所用過的大腕。


    這個人我認識,小學的時候課本上還講過她的事跡,她生前所用過的碗還在哈爾濱博物館裏麵放著呢。沒有想到在地府還又看到一個,夠讓人無語的了,我和李筱邊走邊看。所看到的東西更是一件比一件讓我無語,不是什麽閻王淘汰了的牙刷就是牛頭褪下來的大腳之類,更搞的是竟然還讓我發現了一頂白布纏著的帽子,帽子的主人名號更是如雷貫耳,正是西域戰神阿凡提。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難怪沒幾個人來看,原來這東西一件兒比一件兒不著調,難怪那博物館的老大爺會出去掃地了,確實,與其整天麵對著這堆破爛兒,還真不如出去掃地來的要有意思些。


    我和李筱走了一會兒,我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我小聲兒的問它:“姐妹兒,這裏的東西太不著調了。那個黃巢劍呢,在哪兒放著呢?”


    李筱見我這麽問它,便對我說道:“不遠了,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確實發現了,啊,就在那兒。”


    它說罷便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展台。我慌忙上前看去,隻見這個貨架子。啊不是,是展台,和別的展台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上邊雜七雜八的放滿了東西,但是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兒哪有什麽“黃巢劍”。


    李筱走了過來,我便問它:“姐妹兒,你是不是弄錯了,劍在哪兒呢。我咋沒看見呢?”


    李筱指了指貨架子上的一件長形物體對我說道:“不就在這兒麽?”


    我往貨架子上一看,見李筱指向了一件長條形狀物體,大概有五尺長,三寸寬,上麵生滿了銅誘,靠!這就是黃巢劍?一點兒都不誇張的活,如果不是李筱提醒,剛才我還真把它當成一把長長的鋸條了?


    我仔細看了看那鋸條下邊兒的標簽兒,確實寫著“黃巢劍”這三個字,我頓時苦笑,心想著,這算個什麽終極殺人武器啊,就算是有人把脖子擺在你麵前,你拿這玩意估計也得鋸半個小時才能鋸死了,難道當年的黃巢真的是用這種破爛兒捅死了快八百萬人麽?那真他大爺的夠難為他的了。


    我望著李筱,頓時都有些沒話了,我望著那黃巢劍,這把曾經我幻想過很多次的劍,可是沒想到今天一看。竟然會是這麽隨意的擺在這裏。這不對啊,難道這並不是真的?


    看著這把布滿了銅鐫的劍,我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那就是即使我現在把它隨手順出去都不會有人注意到的,他大爺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正在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本應該沒有一絲聲音的博物館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好像是有人爭吵的樣子,我頓時一陣納悶兒這是怎麽回事?於是我和李筱便走了過去。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我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被那門口的爭吵聲嚇的差點兒就尿了褲子。


    雖然好像有好幾個人正在爭吵,但是鑽進我耳朵的卻隻有一句惡心的話。


    “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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