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拜月,便是要吸取月光中的某種能量,就跟咱們剛睡醒時很困一般,早上上班沒有精神,一下樓見到太陽就精神一點了,夠一夢的了。


    而偏偏不湊巧,出現‘鬼月亮’時,一般僵屍之輩都會躲避在洞穴或者樹林之中,因為‘鬼月亮’也是折射太陽光,但是經過雲層時又被折射了一下,導致在外圍出現了一圈光暈,這光暈的光芒正好屬陽,對尋常鬼怪還沒有什麽影響,但是對於這老潛水員來說,確是十分頭痛的,因為天道恢恢,必有其相生相克的道理,沒有絕對的無敵,萬物相克之根本源出於此。


    我驚呆了,望著天上那‘鬼月亮’,真想不到,我的運氣竟然這麽的好,他大爺的,這也不能說是運氣好,隻能說是陰錯陽差吧。


    老天啊老天,你他大爺還算是挺公平,一個二逼閃電雷把這老潛水員給崩活了,大晚上卻又出現了‘鬼月亮’來克製它,隻是苦了我和老易兩個人,要為你擦屁股,這讓我倆情何以堪啊。


    哢吧哢吧的聲音再次傳來,那老潛水員好像是受不了這‘鬼月亮’的照射,轉身十分機械的像樹林裏跑去了。


    現在講起來雖然很是驚險,但是當時這一係列的事情都不超過十分鍾,真想不到最後又出現了如此戲劇化的轉折,以至於我都愣了,交叉在胸前的雙手還沒有放下,有點兒不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直到那樹林之中再也沒有任何聲音的時候,我才長出了一口氣,跌坐在這泥濘的土地之上,瑟瑟地發抖起來。


    不管怎麽說,我不用死了,我們都不用死了,這劫後重生的感覺真好,就像是你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喝一杯尿,喝到嘴裏才發現其實是哈爾濱啤酒一樣的過癮。


    老易還趴在那邊,他見到那老潛水員竟然跑了,十分的驚訝,便虛弱的問我:“老崔,到底怎麽回事兒,它怎麽沒有殺我們呢?”


    我苦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把他扶了起來,然後對他說:“我哪兒知道啊,也許是咱倆命不該絕吧,天上出現了‘鬼月亮’。”


    老易靠在我身上,我拿出了兩根煙點著了,把一根放倒他的嘴裏,雖然今晚安全了,但是並不代表著那老雜毛兒明晚不出來,這正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五一,五一過完還有六一的道理。


    過了大概有十多分鍾吧,老易已經能勉強的站起身了,而且他手上的傷也開始慢慢的愈合了,這正是不幸中的萬幸,煞氣沒有真正的入體,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想到我們和兩個老神棍說好無論找沒找到甄阿姨,半個小時後都要回甄家,可是這都兩個多小時了,他們一定會很擔心吧,不過好在甄阿姨並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暈過去了,但願她沒有看見那老潛水員吧,要不然甄家可就真的要大亂了。


    這夜已經是很深了,由於那老雜毛跑了,這附近的鳥獸應該都回來了,也不知道是那棵樹上的夜貓子開始‘咕咕咕咕’的叫著,似乎是在嘲笑我們這狗屎運一般。


    我倆走到了樹林之中,我把甄阿姨從灌木叢中拉出來,摸摸甄阿姨的腦門兒,很燙,好像是發高燒了,唉,真是苦了她了,為了給兩個老神棍送傘,竟然差點兒把命給搭進去,想想那兩個老神棍市儈的嘴臉,我還真為她感到不值。


    不過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還是先回去再說吧,我把甄阿姨背在了身上,然後和老易一起向回去的路走去。


    夜路不好走,大概一個小時我倆才回到了甄家,推開屋門,甄家人全坐在客廳裏,當然還有兩個老神棍,文叔和林叔見我背著甄阿姨,連忙上前幫忙把甄阿姨先扶到了沙發上,甄家的人開始抱怨,自己這妹妹真是好給人添麻煩。


    文叔聽到了以後,回頭瞪了他們一眼,他們便也不敢出聲了。


    林叔拿來了一杯水,同時掐了掐甄阿姨的人中,不一會兒甄阿姨便醒了過來,她咳嗽著,然後吃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家裏,用微弱的聲音問我們:“這是怎麽了?”


    我苦笑了,我們哪兒知道是怎麽了啊,我看到你時,你已經是這個狀態了,而且你太爺爺也在你身邊,差一點兒就把你給帶走了。


    文叔忙問她,發生了什麽事,甄阿姨想了想後,便開口對我們說:“我隻記得當時我上山找你倆,發現你倆並不在那山頂,於是便下山了,走著走著就下了雨,我就四處找地方避雨,沒想到走到一處草地,我好像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摔倒了,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呼,我和老易同時鬆了一口氣,不記得了就行,要不然引起恐慌可就糟糕了,到時候亂成一團,就該沒有辦法收場了。


    老易明顯還是很虛弱,由於三遁早就散了,所以他又恢複了天然呆模式,他沒有想到引起恐慌這一點,隻見他忽然對林叔說:“林叔啊!我倆在山上剛才看到了那個老……”


    暈,能不能讓我消停點兒啊,大哥,我慌忙捂住了他的嘴,對著眾人大聲的說道:“剛才在山上看見了個老兔子,啊呀媽呀,那老大,趕上小豬羔子了。”


    林叔瞪了一眼老易,很顯然,他倆並沒有把那老潛水員不見了的消息告訴甄家人,如果甄家人知道了的話,現在就不會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裏喝茶了。


    已經很晚了,兩個老神棍見甄阿姨隻是淋了雨有些發燒外,並沒有什麽事,於是他倆便讓大家都去睡覺了。


    安頓好了甄阿姨後,兩個老家夥出奇的沒有再互相爭吵,而是帶著我倆來到了房間裏,讓我倆先坐下,然後問起了我倆到底發現了什麽。


    老易由於有前車之鑒,導致現在不敢再多說話了,生怕再說錯了什麽挨林叔這個老神棍的白眼兒,所以這解說的重任就落在了我一個人的頭上,我心裏想著,這他大爺的該不該跟兩個老神棍說實話呢?


    雖然兩個老神棍已經知道那老潛水員不見了,但是屍體不見其實應該有很多的說辭,山中野獸無數,還是新墳,讓野狼野狗刨開了叼走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即使是告訴了他倆,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林叔我不知道,畢竟沒有怎麽接觸,但是我了解文叔真的就好像農民伯伯了解農家肥一樣,就文叔這本事,難道讓他去和那老潛水員鬥地主麽?


    而且如果和他倆說實話,我和老易這白派弟子的身份就會曝光,那我的腦袋跟慣了大糞又有什麽區別?


    想到了這裏,我決定了,就和平常一樣,晃點這倆老東西,於是我便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對他倆說:“那啥由於山裏太黑,我倆迷路了,走著走著,就看見甄阿姨躺在草地裏,所以就把她背回來了,這山上啊,還真不是人住的地方,你看把這樹枝把我倆這手給劃的。”


    說完後,我把我那胳膊給兩個老家夥看,上麵被黑指甲劃開的傷。已經止住了血,卻還沒有愈合,真就和被樹枝劃破了的一般無二。


    兩個老家夥見我這麽說,也沒說什麽,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低頭不語,房間裏很安靜,老易雖然煞氣並沒有入體,但是相對來說,還是吸收了一部分,雖然後來被我的黑指甲給化解了,但是加上回來的時候著涼了,身體開始起反應,開始不受控製的排氣。也就是放屁,安靜的屋子中隻能聽見他的屁聲。


    林叔不耐煩了,對著老易罵道:“滾出去,看你就不煩別人。”


    老易十分無奈,因為他也不想變成屁溜子,可是這純屬於生理反應,忍不住啊,於是他望了望我後,走出了房門,關上房門之前,又留下了一聲十分響亮而又委屈的屁聲。


    老易出門後,終於安靜了下來,林叔氣呼呼的去把窗戶打開通風,而我,則問文叔:“文叔,那屍體不見了,可怎麽辦啊?”


    沒辦法,這確實是事實,如果弄不清的話可就糟了,很顯然,兩個老神棍也在為這事兒發愁,因為這什麽風水寶地是他倆弄的,如果他日讓甄家的人發現了祖墳裏都能丟人,那這笑話可就開的太大了。


    老神棍點著了一根煙,長抽了一口後,對我說:“小非,你明天開始放假,回家去玩兒兩天吧,然後直接回哈爾濱。”


    第一百七十二章 雷劈木


    說到這裏還要說一句,這他大爺的人性,真是一件捉摸不透的事情,盡管我們都有這弊病,盡管我們也知道,但是就是改不了。


    這文叔讓我放假,一定是想跑路了,他大爺的,他心裏最明白,雖然他隻是一個老藍道,但是這雷劈屍的後果能怎麽樣是不用多說的,我真的打心眼兒裏鄙視他,雖然我知道,這確實不是為一個好機會,既然文叔放我假了,那林叔也一定能放老易的假,沒有這倆老東西礙眼,那我倆如果要做些什麽一定會相對容易一些。


    想到了這裏,我又苦笑了,容易他大爺,那老潛水員這麽猛,拿什麽跟他打啊?我倆和它的檔次差的可不是一兩點,我倆就跟拿砍刀去公然對抗一個荷槍實彈的公安幹警一般,哪兒有獲勝的機會?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先自殺,然後在殺自己全家,活脫脫一個人間悲劇,估計此時甄俊波老爺子在九泉之下如果知道了自己死後這麽多年竟然變成了潛水員的話,百分之一百二會氣吐血的。


    都怪他家老三,招誰不好,偏要招人家木匠,最後落得自己死不說,還要連累全家一起受難,fuck。


    算了,想這麽多也是白想,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壞人,那要我們陰陽先生來幹什麽,我算看明白了,壞人造業,造完業就償業,如果沒補償完的話,那我們陰陽先生就幫他們擦屁股消業,如果沒有壞人的話,那我們就會失業。


    於是我便有些無語了,我終於明白了我們這個古老的特殊職業為什麽會存在的原因,如果世界上全是好人的話,哪兒來的冤鬼?他大爺的,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又想罵街,但是我止住了這個想法,因為天下烏鴉是純種一樣的黑,罵別人就等於罵我自己。


    我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倒黴蛋兒。


    於是我便對文叔說:“文叔,我走了,那你倆有什麽打算?甄阿姨怎麽辦?”


    這倆老家夥之所以跟我說這些,那是因為我比老易能機靈一些,能聽懂他倆的話外之意,文叔對我說:“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走你的,我準備領你甄阿姨出去旅旅遊,去一下比較大的城市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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