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迪吃飽了,她拿出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小嘴兒,然後笑著對我說:“哈哈,不告訴你,天機不可泄露。”


    我有些納悶兒了,又想起年前火車上的那半條菜青蟲了,難道是巧合?還是女人的第六感呢?


    老易過了一會兒回來了,我見他的臉色相當之差,心裏為他默哀,倒黴的民間科學家,看來是吐利索了。


    飯後,我和老易送劉雨迪回寢室後,便走出了校門,這時才六點多,天剛剛暗下來,我琢磨著老易不舒服今晚就別讓他去了,誰知道他聽我這麽一說竟然急了,說啥也不讓我自己去,他說:“怎麽的啊,瞧不起你哥我啊,這點兒小事兒算個屁,你要是再讓我走人我可跟你翻臉了啊!”


    我望著老易,我知道他是怕我自己去會有危險,他就是這麽一個仗義的人,或者說是一個仗義的天然呆。


    於是我也不好再說什麽,學校旁邊都有藥店,於是我倆就先去藥店買了點兒胃藥,因為我倆照例要醜時行動,便又找了家小旅館落腳。


    老易吃了藥後,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我望著熟睡的老易,苦笑了一聲,這老小子還睡的真是快,難怪宋丹丹老師在小品裏麵就曾經說過,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都高。


    也就我這小心眼兒的才睡不著覺吧,小崔我要抑鬱了。


    於是我悄悄的走出了旅店,到旁邊的倉買裏買了一個記事本,回到了旅店之中畫起了符,因為不知道晚上還有什麽事兒發生呢?多準備一點兒符自然是有利無害。


    直到淩晨兩點左右,我一共畫好了兒時張符,對我這速度還算是滿意,看來本事還是見長。因為這種小旅店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於是我就到大廳裏買了兩碗泡麵和香腸之類的東西,畢竟等會兒要出門兒,現在先補充下體力是必須的。


    回到屋子裏,我搖醒了老易,告訴他快到時間了,起來先清醒清醒,還好,他睡了一覺後感覺好多了,不惡心了,胃口也恢複了。


    吃完了泡麵,我倆又休息了一會兒,老易從隨身的小包裏掏出了二十四周通明燈,對我點了點頭,我倆開完眼睛後便出門了。


    外麵很冷,路燈還亮著,我倆叼著煙潛入了校園,要說夜裏的大學校園還真是挺滲人的,特別是那種很大的大學。路燈根本就不夠用,有的地方根本就照不到,幸好我和老易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環境,也就沒什麽顧忌,直接往西校區那個偏僻的小樓走去。


    今晚是陰曆十四,卻是陰天,雲彩遮住了月亮,夜幕下的小樓一片漆黑,四周靜的嚇人,隻能聽見我和老易兩個人啪嗒啪嗒的走路聲。


    老易見太黑了,便點亮了小藍燈來照明。我倆繞過了那小樓,果然,小樓後麵雜草叢生,是一片很大的野地,由於這是初春,草木還沒有冒芽,所以這裏抬眼望去滿是及膝的枯草,看來應該是平常沒人來的關係吧。


    我和老走進了這片野地,老易仔細的盯著自己的改裝表,而我也開始集中精神生怕漏過一絲的煞氣。這裏確實如同劉雨迪所說,十分的髒,草地裏都是垃圾,滿是可比克的包裝袋兒,康師傅的盒子,用過的帶護翼型衛生巾等。


    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垃圾堆,還好這是春天,沒什麽味道,這要是夏天,蒼蠅什麽的得嗡嗡的。


    可是我依然沒有感覺到這裏除了髒外還有什麽不妥,很顯然,老易也是,小藍燈的映照下,隻見他皺著眉頭對我說:“老崔,不對啊,是不是咱想錯了,這兒也沒什麽不對勁兒啊?”


    我心裏也暗自的著急,他大爺的,難道我和老易今晚上又白忙活了麽?


    正當我和老易兩人覺得有些喪氣的時候,忽然,這片草地的某處,傳來了一聲小孩子的笑聲。


    我和老易兩個人都是一哆嗦,我倆都沒有聽錯,確實是小孩子的笑聲。可是要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什麽時間,怎麽可能有小孩子笑呢?


    頓時,我倆除了感到有些滲人之外,竟然還有些欣喜,他大爺的,應該沒錯了,於是我和老易順著聲音摸了過去。


    走了大概兩分鍾後,一片小空地出現在了我倆的麵前,那空地周圍沒有雜草,在老易的小藍燈映照下,我倆看到了那空地上有一口磚頭壘砌的水井。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是誰


    提到水井,好像都和靈異故事分不開,確實,因為水井是離‘下麵’最近的通道,常年接地氣,所以年頭長的水井都有能和‘下麵’溝通的用途,而我呼喚九叔,也必須要用到井水,因為用別的地下水塗鏡子,雖然也可以,但是效果遠遠沒有井水來的要好。


    見到那空地之上竟然有一口井,我和老易倆人都苦笑了,他大爺的,這不是玩兒人麽?要知道以前看的那啥貞子,就是從井裏麵鑽出來的,我記得當時是跟杜非玉一起到學校旁邊的小影碟社裏看的,那時候的我正是花季年華,精蟲上腦,所以特地挑了這個傳聞中的恐怖片看,想到時候嚇的她直往我懷裏鑽,可是我太小看杜非玉了,直到電影結束,她依然很鎮定,倒是我看的那貞子從井裏鑽出來的時候,嚇得我直往她的懷裏鑽,當然,結果是被她揍了。


    剛才那小孩兒的笑聲,絕對是這邊發出來的,所以可以見得,這破井百分之一百二有問題。老易看了下自己的手表,然後對著我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想法。我手裏拿著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正想上前看看,卻被老易給拉住了。


    我問他:“怎麽了,為啥要拉我?”


    老易跟我說:“這事兒棘手了啊,你先別輕舉妄動,先聽我說。”


    於是老易就跟我講了一個事,之前提到了,易欣星是出生在白派的先生世家,所以從小的他就聽自己父母講過不少他們祖先的故事,其實就有一個關於古井的,那是在他爺爺身上發生的事情。


    話說,他爺爺那代剛剛逃荒到東北,領著一家老小在一個村子中安頓下來,但是全家人也要吃飯啊,好在他爺爺有本事,是正經的白派先生,於是就在村子裏幫別人家相地破煞什麽的,前文提到了,亂世中必有妖孽,民間怨聲載道,所以那個時代的怪事十分之多。


    有一日,老易的爺爺正在家喝茶,村頭有一戶人家的男人就跑了進來,對他爺爺說:“老易大哥,快來救命啊!我媳婦兒好像衝著什麽了!”


    老易的爺爺聽到有生意上門,便慌忙穿好了衣服隨他前去,那人把他爺爺帶到了村頭,村頭有一座古井,隻見那人的媳婦兒正在井邊滿麵驚恐的對這那井磕頭,邊磕還邊說:“媽,我對不起你!媽,我對不起你啊!!”


    那女人也不知道怎麽了,就這樣一直的磕頭,一直沒停,頭都磕破了,依然沒有停,嘴裏還翻來覆去的叨咕著這話,老易的爺爺一見著情景,慌忙上前,拿出了一盞小藍燈。


    要知道易家祖傳《三清奇門》,雖然無人能夠精通,但卻還是逗略懂一二的,之前講過了,奇門之術分三部分,‘奇’、‘門’、‘遁甲’,若要全部學會簡直是難上加難,所以易家的祖先們就專心研究三術之一。老易的爺爺便是懂‘奇’的行家,他看了出來,這女的不是被附身了,而是被鬼給迷住了。失去了心性。


    人如果被外力所迷的話,身上的三魂之火便會慢慢的流失,到最後一定會一命嗚呼,看到此處,老易的爺爺不敢怠慢,忙把小藍燈中的燈油倒在了地上,用然後抓了把混合著小藍燈的燈油的土,一把就抹在了那女的的雙眼之上。頓時,那女的便昏了過去。


    那男的背著那女的回家,老易的爺爺也跟了過去,半日以後,那女的便醒了,開口說出了她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麽,原來,這家前些日子剛死了個老太太,是那個男人的母親。那個老太太脾氣十分的刁蠻,好像精神還有點兒不好,經常打罵這家的媳婦兒,說的是有一天,那老太太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村頭的井裏有個大金戒指,她醒了以後便讓兒媳婦去幫她下井取來。


    可是誰會因為這一個夢而跳到井裏呢?於是那兒媳婦便說什麽都不去,那老太太氣壞了,便獨自出去溜達了,可是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直到了晚上,有人在打水的時候,發現了那老太太的屍體飄在井中。


    之後的好幾個月,都沒有人敢喝這口井的水。說的是今天早上,那家的兒媳婦起床就好像聽到有人叫她,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她便出門了,來到了村口的井邊,竟然看見自己的婆婆站在井上十分生氣的瞪著她,說她不孝順,讓我自己來那戒指。


    那媳婦兒驚恐之餘,身體竟然還不收控製,就跪在了井邊,那老太太抓著她的頭發就往地上磕。直到老易的爺爺來救她。


    老易的爺爺見這事兒蹊蹺,因為那老太太活著時候就神經有問題,隻怕是死後依然如此,這便不好辦了,用尋常方法根本無法超度它,想跟它講道理就是對牛彈琴。看來隻能來硬的了。


    照例收了那戶人家半麻袋高粱米後,這事兒便算接下來了。於是老易的爺爺便回家準備。他先燒了三炷香,想晚上先用香灰倒在那井中來壓製住那老太太的亡魂,再用引路燈直接送它上路,可是他這一去竟然也沒能再回來。


    原來井中之魂不同於尋常的亡魂,由於連接地氣,所以很難化解,老易的爺爺用的方法雖然很合理,但是卻低估了那老太太的亡魂,三炷香的香灰根本無法鎮住它,所以當老易的爺爺把小藍燈放在井上時,那個老太太忽然從井中竄了上來,一把將老易的爺爺拉到了井裏,雖然這種尋常的亡魂沒有什麽實力,但是老易的爺爺畢竟是肉身,而且不熟水性,就這樣的淹死在井中了。後來那口井因為沒人敢動,而且越鬧越凶,村裏的人便找了四個有名的木匠師傅。用桃木做的大蓋子給釘死了,外麵還封了一層石灰,最後又用花崗岩壘住,這事兒才漸漸的平息了。


    我聽老易說完他家的事情後,心中一陣低估,他大爺的,真下可難辦了,說簡單點兒,老易的爺爺並不是因為那老太太的鬼凶猛兒死的,他輸就輸在了地形上,聽他這麽一說,我倆便不敢貿然上前,萬一一個不留神被髒東西拉下去可就麻煩了。


    這可怎麽辦呢?


    正當我和老易犯愁的時候,忽然那井中又發出了一陣小孩兒的笑聲,由於我和老易現在正在想著到底要不要上前,冷不丁的冒出了這樣一聲,是我倆都打了個冷顫,他大爺的,果然這井中有問題!!


    但是也不能就這樣硬挺著不動啊,要知道現在的我倆可不是他爺爺那個時候了,老易是懂奇門三術之人,而他身邊還有一個懂符咒之法的人,如果我倆小心點兒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差錯吧。


    想到這裏,我便和老易說:“老易,別管那麽多了,再過一會兒,他大爺的都騎咱們脖子上拉屎了,咱上吧,我有護體符!”


    老易見我這麽說,也點了點頭,但是由於自己的家中有如此深刻的教訓,讓他實在不敢托大,於是他跟我說:“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你先別上前,我先布個陣再說。”


    我點了點頭,老易便開始掐指計算這井周圍的各門方位,再計算好了這附近的方位後,便用手指沾了粘小藍燈中的燈油,然後對我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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