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不想了,現在想什麽都沒有用,我望著我這個看上去油汪汪的黑指甲,聽那黃三太奶說,這指甲還能止血,我忽然很好奇,於是便坐起身,用它使勁兒的像左手手背上劃去。


    左手的手背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血頓時滲了出來。我開始聚精會神的望著那傷口。期待見證奇跡的時刻。


    十五分鍾後,我感到眼睛睜的都有些酸了,那小口子才一點一點的合上了,我發誓,我真想當時就找把剪刀把這惡心的黑指甲給剪了。


    十五分鍾才恢複,就這也叫神通?好像叫個肉皮合的人都能辦的到吧!他大爺的,我有一種被那黃三太奶給耍了的衝動。


    都說歲月無情,人,亦如此,你說我堂堂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本來就五弊三缺中孤弊,小手指甲又長,現在卻又好像塗了層這麽多情的黑指甲油,讓別人一看,都會認為我是個‘二椅子’。我找誰說理去?


    算啦,再想這些也是沒有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我想著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的道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說來也奇怪,我竟然又夢見了那個逃跑的女鬼,這個夢我已經夢見過很多次了,它還是背對著我,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而我則每次都傻了吧唧的向它追著,等到我抓到它的肩膀時,不出意料的,就會醒了。


    這個破夢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我睜開了眼睛,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他大爺的,新年的第一個夢竟然還是噩夢,看來這一年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我擦了擦眼屎,想起了文叔的那句招牌台詞‘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呸呸呸,我忙搖了搖腦袋,看來我是和那老神棍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竟然也有點被他傳染成騙子的趨勢,這可不行。那個老家夥能知道個屁?


    好在過完年之後的這幾天還都挺消停的,沒啥事,整天宅在家裏看《西遊記》。還有那個什麽《西遊記後傳》,望著電視裏那猴子跟患有頸椎病一樣,脖子都不會轉彎兒,說話都不張嘴,我又感覺到了國產電視劇的強大,打鬥場麵就跟卡碟了一樣,一個鏡頭都能反複的播五六遍,夠楞的。最恐怖的就是那片頭曲了,還‘我欲成仙,快樂無邊~~~’。搞不懂這麽反動的歌曲怎麽還會過審核呢?


    正月十六,我家那幾個長輩們又到碾子山串門了,當然,我也跟了過去,碾子山老劉家還是前幾年那樣子,挺大個院子,雞鴨鵝四處閑溜達,隻是歲月不饒人,老劉太太的白頭發又多了不少,而且這老太太好像腦袋也有些不好使了,見到我們來了,雖然還認識,就是她一把拉住了我大爺的手,不停的念叨:“你們誰在外麵見到我大兒子沒有啊?他出去打工那麽多年了為啥還沒回來啊?”


    我那些長輩們見老太太這樣,慌忙勸她,對她說些善意的謊言,無非是你大兒子現在在外麵有出息啦,等掙了大錢以後才回來之類。


    哄好了老太太,劉二叔把我們招呼到那屋,果然,劉喜劉大爺還是一點的消息都沒有,隻是幾年前經村裏出去打工的人講,好像在哈爾濱看見了劉大爺,但是也隻是猜測,不確定。


    這時劉雨迪把我叫了出去,到了她的房間,回到家裏的劉雨迪卸下了淡妝,現在素麵朝天的,看的很真實。


    她跟我講,謝謝那天我送她的哈紅腸,老太太見她過年還知道帶東西回來直誇她懂事兒,所以這小丫頭特感謝我。


    她坐在床上,我坐在凳子上,我邊跟她說沒事兒邊打量著她這小屋子,典型的小女生屋子,很多娃娃玩具之類的東西,但是這物品的擺放倒是挺吸引我的,我在文叔店中的古書上見過,這好像是風水擺放位,窗戶上吊著一個小魚缸,裏麵遊著一條小紅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好像就是‘金鯉化龍’之局。


    當然了,這個局並不是真的能把那條小紅魚變成龍,隻是映了水命之人的好兆頭,劉雨迪是‘旱荷得水’命,但此水是死水,雖然清澈但不靈動,但是這屋子裏有這麽個風水局的話,水中有魚,便靈動了起來。


    這可能是劉二叔弄的吧,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行人便要啟程回龍江了,劉雨迪要了我在哈爾濱的手機號,說是我如果沒啥事兒的話就找她玩兒去,我對她點了點頭。要說我倆從小到大確實挺合得來的,畢竟我倆屬性相生,我是木命她是水命。


    要說我這個人,典型的小市民心理,遇到點兒啥事兒就好瞎尋思,我心裏想著,這丫頭現在長的這麽水靈,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啊,要是我們之間再發生點兒什麽,那該多好?


    想到這裏我又苦笑了,他大爺的,還是別想這些事兒了,都說飽暖思淫欲,但是我現在還一副兩年的短命相呢,而且五弊三缺壓著,想透口氣兒都難。


    還是別想啦,先想想明後天回哈爾濱該怎麽找到那個女鬼再說吧。


    我望著車窗外,蒼涼的碾子山,山巒起伏,這裏的山雖然不是那麽高,但是也別有一番景色,初春時節,積雪已化,隻剩下光禿禿的山脈呈現著黝黑的顏色。


    下午的陽光透過車窗打在臉上,暖洋洋的,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車子開往的是龍江的方向,而此時的我,卻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


    走一步算一步吧,別管這一步有多遠,我總是這麽安慰著自己。


    窗外的景色不停的倒退著,新的一年,就這麽開始了。


    【第三卷】


    隨著《三清卜算》傳人的的出現,帶來了五弊三缺有可能被破解的消息,崔作非仿佛看到了希望,盡管他知道以後的路依然很遙遠。


    第一百章 繼續工作


    我很慶幸,回哈爾濱的時候,沒買到火車票,我老爹隻好給我買了一張傳說中的客車票,還是客車中的霸主,臥鋪客車,簡稱‘臥客’。


    說到這‘臥客’,不得不提一嘴,真的是太霸氣了,雖然挺貴的,但是能一路躺回哈爾濱,也確實挺銷魂,上下層,跟籠屜似的,大概四十號人跟屍體一樣的躺著。


    雖然我今年都二十好幾了,但是老爹似乎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送我上車隻見死活要幫我拎包,怎麽跟他搶都搶不下來,老爹今年也快五十了,已經有了白頭發。可憐天下父母心,以前我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成天聽電視和書上講這句話,但是我不懂,但這幾年在外邊漂泊,我卻懂了我老爹的辛苦,我媽走了這麽多年,他始終一個人。


    我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幼稚,不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道理,竟然總想到死,現在想明白了,我可不能死,我還沒孝敬過我老爹和我奶奶呢,怎麽能這麽年輕就掛了?


    他大爺的,不就一個白無常麽?試想一下它除了舌頭長以外還有哪兒長?實在不行兩年之後老子就準備一四輪車板兒磚,它要來的話,我和老易就抄起磚頭照它腦瓜子先砸十塊錢兒的,不信它不跑,說不定還能發一筆小財兒。


    我躺在客車的上鋪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個民間土招管不管用,但是想想也不犯法吧,特別是現在什麽頭緒都沒有的時候,我這樣也純屬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沒辦法,生活就是這樣,沒人安慰你,你隻有自己安慰自己,自娛自樂也是一種比較飄逸的境界,當然了,也是比較可悲的境界。


    這時,躺在我下鋪的那位老爺們兒,對車上的售票員兒說:“大姐,我這麽躺著太難受了,能把鞋脫了不?”


    那售票員見他好像確實很難受於是就點了點頭,沒到五分鍾,我就好像聞到了一股臭雞蛋的味道,這給我惡心的,這啥味兒啊,正當我四處尋找汙染源的時候,隻聽那售票員焦急的說:“你還是穿上吧,趕緊的。”


    他大爺的,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坐個臥鋪車都能遇到下鋪是汗腳的。沒辦法,我慌忙把車窗拉開了一點,透透氣。


    望著窗外的景色,心情頓時好了一些,我覺得我這人其實挺沒誌氣的,大城市好像並不適合我,比起那種繁華的地方,我更喜歡小地方,不求榮華富貴,但求三餐溫飽。可是沒想到就這夢想,要實現竟然也這麽難,我不禁又稱讚了一下所謂命運,他大爺的。


    真是哪兒都沒家好啊,也許是這些天在家呆的時間久了吧,我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上班的感覺,但是不回去又不行。要知道哈爾濱還有一個老神棍和一個逃跑女鬼等著我呢。


    平複了下心情後,我又睡去了,不出意料,又是個噩夢,我發現我和噩夢有緣,千奇百怪的噩夢讓我做了個遍,剛開始都不錯,不是娶媳婦兒就是當老板的,可是最後,娶的媳婦兒是個僵屍,當了老板發現員工全是鬼。fuck。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快到哈爾濱了,我打了個哈欠,為我可憐的睡眠默哀,這麽多年就沒睡踏實過。


    從小看電影裏的那些什麽除魔道長啊,什麽驅魔人的,覺得他們都特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恐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本事,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那不過是電影,電影裏的故事都是吹牛逼的,就和網遊小說是一個性質。


    生活也是電影,因為生活有時候很戲劇化。


    生活不是電影,雖然生活也能吹牛逼。


    不知不覺,我又想起了《三清書》,要知道我對此書雖然很是熟悉,但是要完全掌握還差很大的距離,我越來越覺得,我那老三樣越來越不中用了,因為我遇到的髒東西不知道為何,竟然一個比一個猛,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看來下個月,我要找九叔好好的聊聊,問問它老人家,有沒有更猛一點兒的符咒,要不然我實在是太窩囊了。


    想著想著,車子就開到了哈爾濱,下了車以後,我抻了個懶腰,聞著這個城市獨有的汽車尾氣,哈爾濱不同於我家那小地方,身邊走過的三三兩兩身材高挑的美女早已經耐不住春天的到來,而早早的穿上了絲襪短裙,我眼神飄過,笑而不語,心想著,操蛋的哈爾濱,哥們兒我又回來了。


    打車回到了我住的地方,鮑金龍和他的媳婦已經早就回來了,晚上我們出去喝了頓酒後,我給文叔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能上班,他跟我說明天就可以。


    第二天我上班的時候發現這老神棍好像過完年竟然有點兒胖了,雖說還是像皮包骨,也不知道他回吉林吃了什麽,怎麽看怎麽像浮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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