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爺的!我心裏暗罵一聲後,馬上和易欣星一起向電梯那邊跑去,等我和老易跑到地方的時候,我倆都傻了眼。


    隻見那二號電梯的門沒有關上,而是反複一開一合的,夾著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那好像是謝誌鵬的手。


    我倆慌忙走近,頓時心中一涼,隻見謝誌鵬躺在了電梯之中,上半身全是鮮血,眼睛瞪的大大的,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跡象,但是他的表情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嘴角上翹,但是,他的下巴連同著一小半的臉,已經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隻剩一個血肉模糊的大大洞,他的舌頭扭曲的伸出了很長,由於他的左手伸到了電梯外,所以電梯的門始終關不上,一下一下的夾著他,而他的右手處的,一個用血寫出的‘五’字出現在了那裏,觸目驚心。


    我們來晚了!我倆真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詭異的死法,一股血腥之氣傳了過來,讓我產生了一種想嘔吐的感覺。我實在忍不住了,就跑到了旁邊吐了起來。


    我把胃裏的那些沒有消化掉的食物都吐了出來,吐著吐著,眼淚不知道怎麽的也開始在眼圈裏轉悠。老易走了過來拍著我的後背。


    對不起了,謝誌鵬,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救你。


    過了一會兒後,救護車和警察都來了,謝誌鵬被拉走,我倆和那些保安被帶到了派出所裏做筆錄,其實由於那電梯中有攝像頭,所以這個筆錄也隻是象征性的做了下,我和易欣星就說我倆是他的朋友,今天來陪他值班的。折騰了一晚上,我倆便和那些保安都被放了出來。


    電梯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剛從派出所出來後便著急的問那些保安,隻見他們好像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在我和易欣星反複的追問下,他們便吱吱嗚嗚的把昨晚電梯之中所發生的事告訴了我倆。


    原來電梯到了一樓之後,電梯門卻不知怎麽的沒有打開,謝誌鵬本來正在打電話,隻見他忽然傻笑了起來,正當他們奇怪他為啥要笑的時候,隻見謝誌鵬猛然抬起了右手,伸進了嘴裏,一把就將自己的舌頭給拽了出來!頓時血就從他嘴裏噴了出來,那些保安哪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於是他們便尖叫了起來。


    可是這事情卻還沒有完,滿嘴鮮血的謝誌鵬竟然又對著他們笑了一下後,把手機一扔,然後把兩隻手伸到了嘴裏,抓著下邊的牙齒,用力的往下拽著。


    隻見他用力的往下拉著自己的下顎,慢慢的嘴巴開始裂開,連接下顎的骨頭開始卡卡卡的作響,看他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緩,好似那根本不是他的嘴一般,就跟掰醬骨頭似的,血不斷的流下,染紅了他的上半身,隻聽哢滋一聲,他竟然將自己的下巴給活活的撕了下來。


    撕掉了自己的下巴以後,電梯的門也打開了,而同時,謝誌鵬也慢慢的倒了下去,那些保安目睹了這麽血腥的場麵後多半都嚇得魂不附體了,見門開了以後就跟不要命似的跑了出來。


    後來的事,我和老易就都清楚了。


    在他們說完後,我和易欣星麵麵相覷,都沒有了話語,我心中滿是內疚,本來我已經答應他要救他的,可是在那女鬼的麵前,我卻是如此的渺小,能保住自己的命都很困難。


    這他媽算個什麽事兒啊!!


    早上七點五十分,我和老易倆人來到了一個小吃部,人挺少的,我倆便坐在了一張小桌子旁坐下了。老易要了油條和豆腐腦,我卻吃不下任何東西,甚至看著老易是的油條就想到了昨晚的舌頭。又是一陣惡心。


    直到現在安靜了下來,我才開始思考,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那袁氏集團的大樓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合邏輯,本來是一塊兒福地竟然一年也要死七個人,而且出現的那個女鬼頭竟然不怕我們這《三清書》中的道術和陣法。與其說是不怕,簡直就是對它無效!


    怎麽可能無效呢?難道它並不是陰煞之物?他大爺的,怎麽能不是,光看那長相就百分之一百二是!就那模樣的,說它不是鬼誰相信??


    其實按理來說,謝誌鵬已經死了,這事兒也應該告一段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老是有一股勁兒過不去,可能是我答應謝誌鵬要保護他,可是我沒做到,也可能是因為我學的符咒之術竟然對一個妖邪一點作用都沒起到,所以心裏我窩火。還可能是因為還有兩個即將要死掉的人。


    總之是我不甘心!


    我點著了根煙,大口大口的抽著,好像這樣才能讓我腦袋清醒,這時,易欣星也吃完飯了,他打了個飽嗝,對我說:“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我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惡氣的,我也不可能明明知道有妖邪害人而見死不救!我去他姥姥的,還有兩天,隻要這兩天沒人死掉,九叔就一定能告訴我那女鬼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於是我對老易說:“請三天假,就可這三天霍霍了,我就不相信咱們學的東西真的就這麽沒用!”


    老易望著我,笑著又對我說了那句話:“你就是心太軟了。”


    我和老易上班的時候一個星期有一天的假期,說不準是哪天,於是我倆就分別打給了自己的神棍老板請假,以後再用假期補回來就行了。


    請好假後,易欣星覺得是不是昨天晚上天黑的關係,所以沒有看準周圍的風水,於是我倆便就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又奔著袁氏集團而去了。


    大白天的袁氏十分的豪華氣派,三棵高大挺拔的鬆樹直挺挺的紮在了大廈旁的東北方,老易在那樹旁走來走去,他盯著那塊兒表說道:“不對呀,我確實沒算錯啊?”


    其實我陪他來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不刺激他的自尊心,畢竟以前我們都沒有失敗過,於是我就跟他說:“老易啊,別轉悠了,已經轉悠快三個小時了,這都快中午了,咱還是回吧,回去準備準備。”


    要知道我算上今天,就隻有兩天的時間,現在身上一張符都不剩了,所以我必須要盡快回去準備。


    好在,易欣星也放棄了,於是我倆便開始往回走,這破地方離得最近的公交車站都得走上個十多分鍾。


    正當我倆從袁氏的停車場前穿過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崔哥?你怎麽會在這兒啊?”


    第七十八章 兩個故人


    我聽這聲音怎麽就這麽耳熟呢?崔哥崔哥的,叫的這個甜,於是我馬上回頭看去,隻見從一輛奇瑞裏跑下來一個女人,一頭幹練的短發,穿著一件獺兔絨的大衣,典型的騷包白領。


    我正納悶兒呢,哥們兒我也不認識這種上流社會的人啊,她是不是叫錯人了?可是我看了看四周,除了我以外隻有我旁邊這缺筋少腦的老易。


    看來她叫的還是我,她是誰呢?正當我感到困惑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我身前,睜著水一般大眼睛衝我笑著說:“崔哥,怎麽,不認識我了?”


    我望著她,怎麽瞅怎麽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旁邊的易欣星見到這女的忽然眼睛一亮,猥瑣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嬉皮笑臉的說:“行啊,小非,竟然認識這種美女。怎麽不給兄弟我介紹介紹?”


    我鄙視了他一眼,通過眼神告訴他死一邊兒去,然後對著那女的說:“抱歉……我還真沒認出來,你是?”


    那女的見我好像真沒認出她是誰,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她伸出了右手,然後用左手手指在右手背上抹了幾下後,做了一個反手扇耳光的動作,說道:“天上有多少星星?”


    我見她這副動作,猛然的想起來了,她不就是我大二時在鏡泊湖曾經救過的那個張雅欣麽?


    我上了大三以後就沒怎麽上課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看見她,都說女大十八變,可是這兩年沒見,她竟然跟換了個人似的,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被男朋友甩了後半夜裏哭的女孩子了,隻見她現在這身打扮,以前的那一頭長發已經減掉,顯得很精神,畫了淡妝的瓜子臉,塗了淡紫色的眼影使她的眼睛閑的更大了,粉紅色的唇膏使嘴唇顯得很有質感。


    我心中不禁唏噓道:這哪兒是女大十八變啊,這簡直是九九八十一難,啊不,是八十一變啊。


    眼見著當年的小澀妞現在忽然變得這麽成熟,都整的我這個大老爺們兒有些不好意思了,要說我雖然懂點兒別人不懂的事,但是說白了還是一個二十多年的老處男,屬於那種一見到上檔次的美女就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的類型。


    但是我也不能就這麽幹杵著啊,於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她說:“那啥,原來是你啊,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啊,那啥,你咋在這兒呢?”


    我雖然知道我這句開場白很沒品位,因為我確實不知道該說點兒啥好,於是隻能沒話找話了,顯然張雅欣聽到我這沒品位的回答後也挺不滿意。


    但是她還是笑著對我說:“當然是我啦,崔哥,怎麽不認識我啦?我現在就在這裏上班啊。”


    啥??我楞了,按理來說,她應該還沒畢業啊,怎麽就已經混到已經有車了的白領階層了呢?這完全不和邏輯嘛。但是我也沒好意思開口問她,畢竟我們之前也不怎麽熟,雖然她是知道我故事的人。


    於是我隻好和她說:“啊呀,這麽巧啊……”


    這時身旁的易欣星咳嗽了一聲,我望了他一眼,隻見他直勾勾的盯著張雅欣,一副好像沒見過女人的摸樣。


    老天,這位民間科學家不會是一見鍾情看上張雅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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