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她,在路燈下她看著我,驚喜的說:“你看你,這小夥收拾幹淨不也挺精神的麽?”我衝她笑了笑。和她往校外走去,也不知道那時我哪兒來的勇氣,竟然主動拉著她的手,而且她竟然也沒有拒絕。好像一切都是這樣的自然。


    還是昨天來的那家飯店,還是昨天坐著的那個桌子,還是昨天的那幾樣菜。但是我現在的心情卻和昨天完全不同了。望著董珊珊,她現在是我高中同學裏唯一一個安慰我的人,我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哪怕拚上我的命,各位看官看到這裏估計都會以為我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你是不是會想如果我擔心她就應該告訴她,然後讓她離開這個地方?其實,這點我也想過,可是我要怎麽告訴她呢?跟她說你們學校有個惡鬼,你再不走的話,過不了幾天方圓五裏就會屍橫遍野?


    她一定會把我當成神經病的。我苦笑了一下。


    她見我笑,也就笑了,這小瘋丫頭,她問我:“你傻笑啥那?”


    我逗她說“我笑你今天是不是沒穿內衣就跑出來了?”可是她一聽馬上臉色變了,雙手捂胸緊張的小聲對我說:“你咋知道的?”


    臥槽,真讓我胡說對了,我上哪兒知道去,我瞎說的。但是看她這小樣怎麽看怎麽覺得有意思,於是我就繼續逗她:“你想知道啊?親我一口先。”


    她的臉忽然紅了,我頭一次見到人的臉可以紅的這麽迅速。就跟開燈一樣,刷一下就紅了。她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現在這氣氛不對,真的。仿佛我倆周圍的氣場也開始慢慢變化,兩分挑逗外加五分曖昧還有三分尷尬。這丫頭不會看上我了吧?


    我咳嗽了一聲,想用來緩和下這尷尬的氣氛,真是的,我想什麽呢?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問題,先把那個鬼娘們兒解決了才是王道。


    菜上全了,由於氣氛還是那麽尷尬,我倆隻好默默不語的吃著飯。有句俗話說的好。你帶著尷尬吃飯,真是越吃越尷尬。飯後我忽然想去玩電動,不知道為什麽,真是邪了門了。就是想去玩。


    我就問董珊珊,她馬上同意了,氣氛瞬間緩和了血多,她就帶我去了她們學校附近的一家電玩城。買了十塊錢幣後,我直接來到了一台kof機前。


    做夢都沒想到的是,董珊珊竟然也會kof,而且還竟然完虐了我。我的最強組合,泰利,東藏,還有紅丸竟然被她的冰女給一挑了仨。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問她啥時候學的,她嘴裏含著個棒棒糖,一邊對我的冬藏連冰帶凍,一邊說:“這算啥啊,我高中時就會玩兒了。”


    又一次的ko,隨著冬藏那慘絕人寰的撲街聲,我驚訝的問她:“我咋不知道呢?”


    她歎了口氣,我納悶為啥和我說話的人總是愛歎氣呢?她邊繼續用冰女虐我的紅丸邊幽幽的說:“你高中時心裏隻有杜非玉,也沒注意過我呀。”


    我沒話了,準確的說是被她沉默了。也許是吧,高中時,我隻是一心的伺候杜非玉小姑奶奶。自然沒有精力注意其他女人了,特別是畫室那群喝了酒後就咬著蛤蟆說真他媽燙的女人。而董珊珊,恰巧就是這群女人之中的一員。


    又是一聲慘叫,我的紅丸也正式宣告撲街。


    第二十三章 極陰極煞


    快十二點了,我才送董珊珊回寢。再晚寢室關門她該進不去了。在樓下,我鬆開她的手,跟她說:“你先上去吧。”


    她點了點頭問我:“你下個星期還來麽?”


    我心想,下星期?如果我能過了今晚再說吧,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想了一小會兒。我苦笑道:“來,怎麽不來,我下星期接著來蹭飯。”


    她聽完後顯然很高興,小臉兒也不知道是天冷凍的還是因為什麽,又通紅通紅。她上樓了,可是走了一段後又回來了,她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套在我的脖子上。對我說了句:“天冷了,一會兒打車回去路上小心。回去給我發短信。”說完後,邁開小步跑了上樓。


    我呆呆的站在那裏,東北的冬天夜裏確實很冷,但是此時我的心不知為何卻很暖和。聞著脖子上的圍巾還殘留著董珊珊的體香,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


    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轉身向那棟舊樓的方向走去,由於昨天才出現過事故,今天舊樓現在沒有工人開工。我摸出了羽絨服裏的那七張符,把它們按類放在三個兜裏,然後又從兜裏拿出了那天用酒泡過的兩片柳樹葉和一小卷粘畫用的雙麵膠,用雙麵膠把一片柳樹葉粘在了我的額頭之上,然後用另一片柳樹葉擦了眼睛,要說用沒水分的幹樹葉真的是很鬱悶,一擦就碎了,還把眼睛給迷了。


    一切弄妥當了以後,我盡量裝成十分牛逼的來到了舊樓的樓下,抬頭望去,那黃衣娘們兒果然還站在七樓的窗戶裏。可能是看見我了,真正那直挺挺的瞪著我。


    嗎的,我不怕你。我點著了一顆煙壯膽,此刻的我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我右手裏攥著一張‘丁已巨卿護體符’,深吸了一口煙後,從一樓的破窗戶鑽到了樓裏。臥槽,真他嗎黑,跟真人版寂靜嶺似的,可視範圍太小了。


    這裏我要問你們各位看官一句,你們最害怕什麽?當然,如果你們說最怕老婆的可以除外。這裏告訴大家,我最怕黑暗,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樣。因為在黑暗的環境裏,我們不知道會有什麽未知的東西存在。最可怕的,其實就是我們自身的心理,因為很多人都會自己嚇自己,當然,我也不例外。很喜歡自己嚇自己。


    可能是那些萬惡的恐怖片作祟,我現在全身蹦的緊緊的,生怕那個黃妞鬼會從我身後蹦出來嚇我一跳。說句實話,這比鬼屋可刺激多了,特別是當你確定有一個鬼正在等你的時候。


    很意外,她竟然沒出來嚇我,除了在上樓的時候被自己踩到的碎玻璃嚇了一跳外,平安無事,我上到五樓時就但覺到了一股令人感到壓抑的氣,而且越往上走這感覺越強烈。若幹年後互聯網上有一張搞笑圖,那張圖裏的台詞正好符合我當時的心情那就是“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強忍著想跑的衝動,我來到了七樓,在手機的光亮下我來到了左邊數第二間教室,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推開了門!


    迎麵撲來一股煞氣!!確實是煞氣,還好我早有準備,我飛速的抬手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手上的‘丁已巨卿護體符’發出了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將直奔我麵門而來的煞氣一分兩半,從我的身邊穿過。


    臥槽,好危險!我的身上馬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在看那個小娘們兒,我悲劇的發現,她其實並沒有動手,剛才那股煞氣隻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而她一直沒有回頭,居然還在窗戶邊向外望著,完全沒有把哥們我當盤兒菜的樣子。雖然說我並不在意她無視我,但是要知道老狗也有幾顆牙。哥們兒今天找你談判來了,你怎麽也得象征性的回下頭啊?


    嗎的,我心裏想著你無視哥們兒,哥們兒也就不客氣了,就直接給你玩點花活兒。快速的從兜裏掏出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拿在手裏,嘿嘿嘿。九叔過告訴我,不管是再凶再惡的鬼,隻要把這張符往它的‘鬼門’(額頭)上這麽一貼,一定都會被六甲陽神的威力打的魂飛魄散。


    我剛把符拿出來的時候,她開口了,但是還是沒有轉過身來。我清晰的聽見她說:“你,能看見我是麽?”挺好聽的聲音,但是卻讓我那原本還沒退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了一層。


    她說話,證明她還有意誌存在,也就是我還有更大的機會消滅她,我該怎麽辦?


    答案a:回答她,和她聊聊,勸她早日投胎。


    答案b:裝作看不見她,然後裝成路人甲,到窗戶邊看風景時趁她不注意,一舉將其擊滅。


    答案c:老子不幹了,還是快跑才是王道。


    我的腦子裏飛速的閃過了這三個答案,但是第三項很快就被我否決了,怎麽已經到了此時還能想著逃跑呢?而第二項隨後也被我否決了,傻子才相信這麽晚了會有人跑到這麽恐怖的舊樓上看風景。


    還是回答她吧,嗎的。和她好好談談,看看這事兒還有沒有和平一點的解決方式,畢竟要是真動起手來,我也沒什麽獲勝的希望。我很清楚還隻是個菜鳥。因為我的腿現在還在抖。


    幹,身為一個老爺們兒怎麽能讓一個女的給拿住?老子拚了,縱然是落的一身剮,也要把你個鬼娘們兒拉下馬。


    我鼓足勇氣開口對她說:“恩,我能看見你。”


    她緩緩的轉身,又是一股怨氣撲麵而來,在這裏跟各位看官解釋一下什麽是‘怨氣’。你是不是經曆過那種晚上睡覺時,忽然一下感到很冷的感覺。那種讓人戰栗不安的感覺。我相信各位都曾經有過這種經曆。而我那時的感覺要比那種程度來的還要強烈許多。


    她緩緩的回頭,校園中的路燈的燈光投進窗子,我依稀的看見了她的臉。她看上去應該算是美女,就是臉煞白煞白的。貌似形容鬼都是這麽形容,但是也的確如此。她望著眼前這個一頭藍毛的我,麵無表情的說:“終於找到一個能跟我說話的人了。”


    鬼原來說話都不張嘴啊,我天終於見識到了。可這話我聽起來怎麽這麽別扭,她不會是想找替身吧。


    我想到好歹也算溝通上了,那就先和她侃會兒吧,我謹慎的跟她講:“可是這邊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能和你說話的,你是不是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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