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有大半罐兒的存量了,但是和易欣星所說的一罐,還是有不少的距離,沒辦法,雖然兩人此時十分的心急,但是也要慢慢的等待。


    霧似乎越來越大了,透過朦朧的霧氣,此時隻能依稀的望見對麵福澤堂的燈火,小區之中安靜極了,仿佛整個哈爾濱都陷入了沉睡一般。


    五分鍾,十分鍾,兩人在易福館的門口已經蹲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現在眼瞅著就要兩點了,兩人便再也坐不住了,隻見那李蘭英將易欣星的假手放倒了花盆之上,這樣的話能夠保證滲出的水珠依舊可以滴落到那陶瓷瓦罐之中。


    他們覺得,還是先回福澤堂看看吧,畢竟剛才崔先生走了之後,劉雨迪就一直在哭,按照現在這個狀態,估計最少還要半個小時露水才能搜集好,這段時間,去勸勸劉雨迪也好啊。


    要知道劉雨迪這個女人,可以說是福澤堂的主心骨,別看福澤堂平日裏麵盡是一些大老爺們兒咋咋呼呼的,但是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的話,還真不知道福澤堂會是什麽樣子,劉雨迪給兩人的印象一直是樂觀開朗且喜歡幫助別人,有的時候他們在福澤堂裏麵待的久了沒吃飯,劉雨迪就會做飯給他們吃,雖然她做的飯都很油膩,不過他們依舊吃的很開心。


    在他們的心中,這劉雨迪儼然就是一個姐姐般的存在,雖然說她的年齡當真比他倆大不到哪兒去,可是他們卻真的有這種感覺。


    現在她如此傷心,他倆能陪她聊聊天也好啊,起碼能夠緩解一下她的心情,兩人對視了一眼後,便心照不宣的走回了福澤堂。


    果不其然,劉雨迪還是在哭,隻見她坐在沙發上,抱著雙腿,將腦袋埋在了自己的膝蓋上,不住的哽咽著。


    要說啊,女人的眼淚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凶殘的武器,這話可真沒錯,張是非苦笑了一下,雖然他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也要勸勸她啊,於是他便和李胖子一起上前,張是非輕咳了一聲後,便對著那劉雨迪說道:“那啥……喝水不?”


    劉雨迪沒有抬頭,隻是搖了搖頭,張是非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她繼續說道:“沒事的,你應該比我們了解分頭啊,他說過的話,都會算數的,所以……他一定會回來的!”


    李蘭英在一旁也連連的應著,劉雨迪這才抬起了頭來,她的眼睛已經哭得十分紅腫,隻見她哽咽道:“他……從以前就是這樣,心中根本就沒有自己,從來……從來就沒有為自己活過。”


    這話確實,張是非也發覺到了,因為這崔先生雖然平時老奸巨猾,扣門兒到了極點,可是他自己卻從不亂花一分錢,一整個夏天,張是非都沒有看過他給自己買一件衣服或者什麽,似乎他唯一的花銷就是煙錢吧,一個月一盒,真夠他受的了也,但是,他對兩人確是不薄,十幾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有點想不通,他這性格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劉雨迪繼續自顧自的哽咽道:“他就是這樣一直,一直想對每一個人好,可是,可是我……我卻對不起他。”


    你哪兒對不起他了啊大姐,劉雨迪的這一番話說的兩人一頭霧水,張是非望著劉雨迪,心想著這是怎麽個情況兒?什麽叫對不起他?你怎麽了?


    想到了此處,張是非便有些納悶兒的問道:“姐姐,你這話我怎麽有點聽不懂呢?到底怎麽……?!”


    張是非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心中便猛然一愣,隻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出現在了門口的方向,這股氣息很是熟悉,給人一種厭惡的感覺。


    妖氣!!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心中同時冒出了這一詞語,為什麽?為什麽現在這個時間段兒還會有妖氣出現在門口兒?而且這股氣給人的感覺可不有善,幸好,經過了諸多磨難之後,張是非對於這種狀況已經駕輕就熟,隻見他立馬繃緊了身體,雙腳用力,就好像彈簧一樣的躍起,與此同時將手中的唐刀倉琅一聲拔出,指向了門口的方向。


    兩人剛才進屋的時候,沒有關門。


    張是非和李蘭英這才看清楚了門口站著的是誰,可是這一眼,卻讓他倆的心中驚駭萬分,隻見福澤堂的門外所站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留著小胡子,小眼睛裏麵流露出皎潔的神采,方才的妖氣,便是它身上所發出,這中年男子少了一條臂膀,空空蕩蕩的袖子無風自動。


    初一!張是非和李蘭英心中一陣驚駭,這個忽然出現的家夥,不是那遭了雷劈本該連同著然西一起逃難的卵妖初一還會是誰?!


    它怎麽會來這裏?!張是非緊鎖著眉頭,想起兩個月之前所發生的那一幕,他此時還心有餘悸,當時在蛇洞山,那個清晨,雙方都已經沒有了氣力,所以他們隻能眼睜睜的望著這初一帶著那燃西慢慢的逃走。


    可是之後的兩個月裏麵,這初一和燃西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即使胡三太爺集結了眾多的仙家也沒有尋找到它們的蹤跡,可是為什麽,它會忽然自己找上門兒來?


    而且,居然還挑了這麽一個要命的時候?張是非緊皺著眉頭,他到是不害怕這個卵妖初一的本事,畢竟有賭未必輸,況且他現在和胖子在一起,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對付這個卵妖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張是非此時心中還有顧忌,那就是魃屍的事情,如果現在動手的話,玩意耽誤了時間,那可是怎樣都彌補不了的。


    劉雨迪沒有見到過卵妖初一,不過她似乎也能夠感覺出這個深夜造訪的人十分的不對勁兒,於是她便停止了哭泣,李蘭英在一旁咬牙切齒的掰著自己的拳頭,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而張是非則用唐刀指著那初一,冷冷的說道:“你來幹什麽?”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看來那卵妖初一的傷勢已經恢複,見張是非問它,它便聳了聳肩膀,然後對著張是非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在想的什麽,你在想為什麽這個被通緝的家夥會有膽子在這個時候出現對不對?”


    娘的,張是非暗罵了一句,他想起來這個初一的能力是看透別人的心思,於是他和李蘭英便慌忙運氣了仙骨之氣包裹全身,崔先生說過,有氣的幹擾,它就無法窺探別人的心思了,做完了這一切後,張是非的心中便想到,這個家夥現在出現,一定有著什麽陰謀,算了,現在魃屍的事情要緊,還是爭取能不動手而把它嚇唬走吧,想到了此處,張是非便對著那初一冷聲喝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還不快點滾蛋?是不是想讓我通知野仙們來抓你啊?”


    張是非本以為這初一還會對那些野仙們有所顧忌,哪料想到這個家夥聽完他的話後,竟然笑了,隻見它指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行了,不要跟我玩這一套了,我既然敢來,就說明了我已經知道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不要再廢話了,咱們快點進入主題,好麽?”


    第三百零七章 短信


    哈爾濱江北區,這裏有一座大學城,這塊兒地段兒可夠黃金的,哈爾濱市百分之八十的大學的校區都在這裏,這一點我們之前就已經說過。


    淩晨兩點,某校區內的女生宿舍。


    要說女生宿舍這種私密的單位,在那些大學男生眼裏,簡直可以跟那世間最神秘的組織‘有關部門’一樣,仿佛就是另外一個次元的產物,他們都想有朝一日能夠窺探其神秘的麵紗,但是迫於寢室阿姨的威猛,大多隻能一聲歎息,直到大學畢業,成為人生一大憾事。


    女生宿舍裏麵到底是啥樣兒的呢?很多的男人腦子裏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遐想,什麽粉紅色,或者一定是草莓味兒的喔霍霍霍,更或者完全就像是那殷商時期駕駛者帝王丸末號機之紂王殷受的酒池肉林一樣,四五個大娘們兒成天不穿衣服玩兒電腦,五花八門兒……


    但是,往往那隻不過是少年們的幻想而已,說起來,真正的女生宿舍,還真不比男生宿舍好到哪兒去,這話確實沒錯,你想啊,屋子都是一樣的,床都是一樣的,有的連被單都是一樣的,能好到哪兒去?可能唯一好的一點就是,他們的被子不會像是某些男宿舍裏麵的棉被一樣兩頭兒都有臭腳丫子味兒就是了。


    惰性是天生的,有的女人也很懶,衣服也會亂扔,瓜子皮也會亂吐,睫毛膏也會埋在髒衣服底下,當然了,這是男同學們無法想象的。


    淩晨兩點,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他們睡的原因是因為宿舍裏麵規定十一點熄燈停電,上不了網,不睡覺還能幹什麽?


    叮鈴鈴,叮鈴鈴,一個八人間的女生宿舍裏麵,傳來了一陣手機的聲音,這聲音很是急促,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響亮。


    下鋪的一個女生一腳蹬開了被子,然後伸出手來掀起粉紅色的睡衣,一邊撓著肚子一邊好像說夢話的抱怨著:“誰啊,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還?”


    梁韻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自己的手機吵醒,以至於雙眼皮變成了三眼皮,隻見她從枕頭邊將手機拿在了手中,打了個哈欠,心想著誰啊,大晚上的就給我發短信,而且還一口氣發了好幾條。


    梁韻兒推開手機的滑蓋兒,然後她望著那號碼,是陌生號,她根本就不認識,要知道現在有缺德的愛玩這種把戲,大半夜的忽然晃你一下然後就掛斷,等你莫名其妙的回撥回去後,才發現原來是他大爺的什麽六合彩騙錢。


    梁韻兒還以為這也是無聊的人搞的惡作劇,但是現在既然已經醒了,她就隨手點開短信,可是看到短信的內容後,她竟愣了一下。


    隻見那短信上寫著:危險!快跑!!我是張是非,這不是我機,別問為什麽,快。


    竟然是張是非發來的?梁韻兒見到這條短信的內容之後頓時就清醒了,她坐起身來,靠著牆壁,心裏想著,這是怎麽了?他好像出什麽事了?這條短信好像發的很急促,甚至話都沒有說全,‘這不是我機’應該是‘這不是我的手機’吧。


    梁韻兒看到最後,心裏有些害怕了,她便快速的翻開第二條短信,隻見上麵隻寫著一段話:我在你學校門口。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兩點十五了,他居然在我學校門口兒?梁韻兒驚訝的張開了小嘴兒,手機微弱的光亮映照出她那有些擔心的模樣,就在這時,短信音再次響起,嚇的梁韻兒身體頓時一抖,她快速的翻開了短信,隻見這條短信上,滿是一些不成行的字,就好像是用手在鍵盤上胡亂敲打出來的一樣,隻有第一個字煞是醒目,那個字是‘快’。


    梁韻兒可真的擔心了,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她不清楚張是非為什麽會讓自己下去,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來到這裏,但是,一股強烈的不安從心中湧現,她咬了咬嘴唇,沒有再猶豫,回撥了電話,可是電話裏卻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到底是怎麽了啊!梁韻兒望了望窗外,校園裏麵的路燈還沒熄滅,昏黃而黯淡,宿舍裏麵的姐妹們全都在睡夢之中,而梁韻兒,可是再也睡不著了,這種不知道為何的憂慮在她的心中,就好像是滾雪球一樣的變大,她當真是怕張是非會出什麽事,既然他現在來找自己,一定有他的理由吧,梁韻兒想到。


    於是她便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下定了主意,黑暗之中傳出悉悉索索的穿衣之聲,她飛速穿好了衣服,連臉都沒有來得及洗,就躡手躡腳的摸出了宿舍門,黑暗會讓人的內心恐懼,幸好有走廊裏麵的聲控燈,梁韻兒走下了樓梯,她知道現在宿舍樓的們應該鎖了,幸好她之前的工作都是晚出晚歸,盡管沒有在學校住多久,但是也知道對應的手段,於是梁韻兒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一樓後門的安全出口,打開了窗戶,翻了出去。


    深夜的校園靜的嚇人,梁韻兒聽見自己的鞋子踏在水泥路麵上發出的聲音,啪嗒啪嗒,她心裏麵不住的祈禱著,張啊張,你可不要出什麽事啊!


    我們把時間向前推移一些,哈爾濱福澤堂。


    張是非緊緊的攥著唐刀,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那卵妖初一似乎是有備而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說起來,這個卵妖的麵孔張是非很是惡心,自打在那蛇洞山相見之後就給張是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嬉皮笑臉好像很城府,一副他嗎笑麵虎的嘴臉,好像把所有的事都攥在了手中滴水不漏一樣,這b讓它裝的,都快裝圓了,但是隻可惜民間早有諺語:莫裝逼,裝逼遭雷劈,這初一當時被妖雷差點劈死,怎麽今天少了條胳膊它又冒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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