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是非不忍心傷他,由於現在還沒有別的辦法,雖然希望渺茫,但是張是非隻能期望用自己的話點醒這李蘭英,於是他便再次的張口說道:“老李!你好好想想,我……厄!”


    隻聽哢吧一聲!張是非以為,別住了那李蘭英的一隻手就能將他製服,但是,他卻錯了,已經幾近瘋狂的李蘭英,為了給‘張是非’報仇,根本就不在乎一隻手!


    隻見他咬著牙,猛地發力,被張是非抓著的那隻手頓時脫臼,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張是非心中一驚,隻見李蘭英已經順勢轉過了身,他的麵容因為疼痛已經幾近扭曲,但是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停滯,一刀就紮在了張是非的胸口之上。


    張是非沒有防備,外加上見李蘭英竟然不顧一切,也確實嚇傻了,等他回過了神兒來,隻感覺到心口一涼,那把刀子已經深深的插了進來。


    刺痛,伴隨著不甘和鮮血一起湧出,張是非隻見那李蘭英惡狠狠的說道:“你認為,和老張的命比起來,一隻手又算得了什麽?啊!?”


    張是非胸口泛來一陣劇痛,同時他倒在了地上,望著那李蘭英,卻怎麽也恨不起來,相反的,聽到李蘭英說出這話,他竟然有些想哭。


    難道,我真的就注定隻是一個失敗者了麽?張是非想起了昨晚那個老分頭的話,如果失敗的話,就會徹底的死亡,徹底的死亡就是魂飛魄散吧。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意識再次開始模糊了起來,魂飛魄散,自己就這樣魂飛魄散了麽?說實在的……好不甘心啊……。


    意識已經開始斷斷續續,張是非倒在地上,望著那天,盡管是假的,可是卻依舊出奇的藍,李蘭英跪在一旁,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麽,因為張是非已經聽不清了,張是非的眼淚流了下來,難道,我真的連兄弟就救不了了麽?


    第二百七十一章 選擇之時


    掛了,這次可真掛了。


    張是非在失去意識之前,心裏麵掙紮的想著,這輩子,真的是太憋屈了,渾渾噩噩幾十年,什麽也沒有留下過,什麽也沒有得到過,就在馬上要弄明白自己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麽的時候,老天卻又跟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雖然張是非在以前就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的死法,但是任憑他想破頭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會死在李蘭英的心中。


    “就這麽掛了麽……”張是非心中歎了口氣,然後想道:“真……真的有些不甘心啊。”


    但是縱使心中無限不甘,可現如今自己被李蘭英刺了一刀已成事實,張是非的眼皮越來越重,思想跟著越來越模糊,終於,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就此死亡了麽?當時的張是非確信自己死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其實這次的死亡,正是抉擇的開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是非竟然又有了意識,這種感覺很是奇妙,仿佛剛睡醒的時候一般,明明醒了,但是腦袋裏麵卻是模糊一片,似夢似真,他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這是怎麽了?


    張是非想努力起身,可是卻發現渾身根本無法動彈,就連半撐起眼皮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就在他意識模糊不知為什麽會這樣的時候,一旁忽然出現了光。


    那是一抹白光,很奇妙,在這黑暗之中,那抹光竟然沒有照亮任何東西,就像是從枯井中所望到的天一般,白光與黑暗,如此的分明,張是非望著那抹光,身體漸漸的出現了力量,他的手能動了。他便吃力的翻了個身,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這樣迷茫的向著那團白光爬去。


    白光之中,似乎有一個東西,張是非抬頭仔細的看著,竟然是一頂帽子。


    真是搞不懂,自己會來到這個地方,而這白光又是怎麽回事兒?那光中的帽子又怎麽解釋?張是非完全搞不懂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倒像是再做夢。


    確實,也許隻有在夢境之中,才會出現這種荒誕陸離的情節吧,但是光總是能給人帶來希望,張是非就這樣努力的爬著,等爬到那光圈的進前,張是非這才看清楚那帽子,是一頂黃色的鴨舌帽,看上去已經很舊了,也不知道為何,張是非在光圈之前掙紮著坐起,然後將手茫然的伸向那那頂帽子。


    就在他的手即將要碰觸到光圈的時候,忽然,一陣聲音傳來,這聲音很奇怪,聽上去似乎忽遠忽近,但是卻是從四周均勻傳來的,使得張是非分不清這聲音的方向,聽上去,這聲音是男性發出的,很平和,似乎沒有一絲情感,不過聽上去卻還充滿了一種莫名的磁性。


    這個聲音說道:“現在的你,還不配帶上這頂帽子。”


    “什麽??”就在張是非聽到了這個聲音的同時,他隻感覺到腦袋裏麵哢吧一聲脆響,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同時力量再次回到了身體之中,恢複了神智之後,張是非頓時一躍而起,然後警惕的喝道:“你是誰?!”


    那個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我也忘了我到底是誰了,不過現在在這裏,我就是你的命運。”


    命運你大爺啊!張是非咬著牙想到,現在自己沒死,而且看這附近似乎還是在李蘭英的內心深處,這麽說來,這個裝神弄鬼的孫子八成就是那個什麽魔種!娘的,它又想玩什麽把戲?想到此處,張是非便大聲的喊道:“沒工夫跟你扯!快點把李蘭英給放了!”


    那聲音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是非淡淡的講道:“你現在還沒有弄明白麽,其實,能不能救你的同伴,全在你而不在我。”


    “什麽意思??”張是非緊鎖著眉頭,然後說道:“不要再故弄玄虛了!你到底想要什麽!說出來!我能給你的一定給!隻要,你放過李蘭英!!”


    聽他說完後,那聲音竟然又笑了,然後說道:“好吧,既然你認定了我隻是心魔,那我也不反駁,你問我要什麽,我什麽都不要,隻是需要你做出一個適當的選擇罷了。”


    選擇?什麽選擇?張是非心想道,這個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他越想越不對勁兒,要知道,如果這家夥真想要除掉他的話,恐怕簡單的不能在簡單,可是它卻偏偏沒有這麽做,還要他做什麽選擇?


    按照現在這個狀態,估計它說什麽張是非都會答應的,隻要能夠救出李蘭英就行,所以,張是非決定姑且順著它說下去,說不定還會找到什麽線索,想到了此處,張是非便開口說道:“好,既然你想玩兒,我就陪你玩,要我選擇什麽,你說吧!”


    在他說完後,那聲音便跟著響起:“別著急,我想先問問你,你了解自己麽?”


    這話什麽意思?張是非眨了眨眼睛,我了解自己麽?開玩笑,如果我不了解自己那還有誰了解?於是他便說道:“這還用問麽?當然了解了。”


    聽他這麽說,那神秘的聲音便再次傳來:“不,你還不了解。”


    “為什麽?”張是非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問道。


    那個聲音對著張是非說道:“我要你告訴我,在你身上的詛咒,叫什麽名字?”


    恩?這個魔種怎麽也會知道我身上是有詛咒的呢?張是非沉思了一會兒,漸漸的開始發覺這事情似乎真的有些不簡單,於是,他便大聲的喊道:“你到底是誰??”


    那聲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繼續說道:“回答我。”


    張是非哼了一聲,心裏麵想著,算了,反正都到這一地步了,自己還在乎什麽呢?它想知道,就告訴它好了,於是,張是非便說道:“四舍二劫,舍情之身,滿意了麽?”


    那神秘聲音嗬嗬嗬的笑了幾聲,然後又問道:“你這舍情之身,舍得是哪般之情?”


    張是非心中這個納悶兒,他心想著這孫子到底是誰啊,怎麽這麽八卦?我舍哪種關你屁事兒,但是現在他又不能不回答,所以隻能沒好氣兒的說道:“都說了是舍情,還能有什麽情?”


    那聲音忽然哈哈大笑,仿佛張是非十分的滑稽一般,張是非正要開口問她笑個屁的時候,那聲音便對著張是非說道:“一字為情,情分千種,親情,友情,孽情,緣情,而你舍棄的,又是什麽情呢?”


    “愛情!”張是非現在一提這倆字兒心裏麵就堵得慌,他當然知道自己舍棄的正是愛情了,這還用問麽?


    但是,那聲音卻將他這一觀點否決了,隻聽那神秘的聲音說道:“不,你現在還沒有舍去。”


    “為什麽?”張是非這一次,真的愣了,他的心中也不知道為何,忽然湧出了一股極度的不安,正是因為這句話,我現在還沒有舍去?怎麽可能呢!!


    那聲音繼續說道:“因為你還沒有做出選擇。”


    “怎麽……這舍情,難道還能有選擇的餘地麽?”張是非喃喃的說道,他的聲音很輕,但是那神秘的家夥卻聽了個真切,隻聽得四周平穩的聲音再次傳來:“沒有錯,因為天道是公平的,舍情者,幻情自身,世間諸多情感,請問,已經盡數的領會了麽?”


    “……”張是非沒有說話,他忽然覺得這個家夥說的很對,崔先生曾經也跟他說過,這世上有各種情感,每一種都足矣致命。


    而張是非此時,隻怕已經將這種種致命的情感嚐試了個遍吧,萬般滋味,他雖然理解,卻無法用簡單的一句話來形容,這些感情,確實是無法用語言去解釋明白的,所以,他根本無法說出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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