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本來就不是這裏的人,跟著華廣亭其實家裏也有許多壓力,有句老話怎麽講的來著:‘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這謝倩既然幹這個,那家裏的條件自然很充實,其實她家也挺反對倆人在一起的,要不說誰家孩子誰當寶呢?


    但是謝倩卻沒和華廣亭不一樣,她其實也挺委屈的,想想自己頂著這麽大的壓力想跟你,可你卻優柔寡斷的這幅樣子,這放誰身上誰能舒服?


    不過說起來直到那謝倩失蹤之後,華廣亭才想到這些事情,之後它不住的懊惱,心想著正是自己斷送了自己這大好的因緣,所以才整日唉聲歎氣,講的就是這一天他因為思念謝倩而喝了些酒後,沒想到在街上竟又撞見了這‘謝倩’。


    要不怎麽說打不斷的孽緣呢,什麽叫孽緣?其實這就是,那胡小萍聽了個稀裏糊塗,也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兒,不過它心地善良,見這男人哭的傷心,於是也不避嫌,用手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對著他說:“你別哭啦,是不是餓了?”


    它本是動物,自認為最傷心的是就是餓肚子,所以才對那華廣亭這般的說,而那華廣亭本來就是個呆子,如今喝了些酒而且看見心上人又回來了,所以自然欣喜也沒往心裏去,胡小萍讓他別哭,他還真聽話,隻見他擦了擦眼淚,然後對著胡小萍說道:“我不哭了,我高興,沒餓,你……?”


    這話還沒有說完,他發現那胡小萍根本就沒瞅他,相反的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旁邊賣冰糖葫蘆的車子,我相信在那種情況下,一般人心中都會納悶兒,就拿我身邊的朋友們來說,如果是我,我一定會琢磨著:她怎麽了,有心事?如果是韓萬春,他一定會琢磨著:她怎麽了,是不是看上那個賣冰糖葫蘆的了?而如果是錢紮紙,他一定會琢磨著:她怎麽了,莫非想買人家的三輪車?


    好吧,看來我身邊兒沒一個人是正常的。


    說起來那華廣亭的心腸倒真寬,他見那胡小萍一直望著那賣冰糖葫蘆的,便對著那胡小萍說道:“你想吃?”


    胡小萍咽了口吐沫點了點頭,華廣亭倒也實惠,買了兩根大的遞給了她,那胡小萍一手一個,頓時開心的不行,隻認為這華廣亭真是好人,於是便對著她倒了謝,然後說道:“我走啦。”


    說罷轉身就走,華廣亭當時都快瘋了,心想著你這怎麽回事兒,走了這麽長時間,回來就是為了讓我給你買倆冰糖葫蘆?


    當然了,這是我想的,華廣亭當時卻沒那麽想,他見心上人要走,慌忙上前阻攔,好話說了千千萬,隻想把她留住跟自己過日子,要說這真是沒受過傷不知道啥叫疼,華廣亭這些日子思緒成狂,還哪裏顧得上什麽家人反對之類的了?隻覺得自己歡喜她,所以隻要跟她在一起就行,剩下的全都不重要了。


    可那胡小萍哪裏知道它這些啊?不過她覺得這人給了自己好吃的,自己回絕也不好,但是也不能總在這呆著啊,所以到最後,她被那華廣亭說服了,兩人各退了一步,胡小萍答應這華廣亭,說我先回去,等晚上幾點幾點在這見麵。


    那華廣亭沒有心眼兒也沒多想,隻以為這心上人還在生自己的氣,所以慌忙點頭應允,之後胡小萍回山,將那冰糖葫蘆同二喜分食,等到晚上又來赴約。


    其實它本來想著,來一晚也就算了,但沒成想它這多年修行的妖怪,竟然被那華廣亭給攻克了,當晚華廣亭領它回家,對它訴說了一整晚相思之苦,要知道萬物皆有情,胡小萍竟然被他的誠懇和真心所打動,就此動了凡心。


    要不說這怎麽是孽緣呢?華廣亭哪裏知道眼前人根本就不是以前人,而是自己用兩串冰糖葫蘆哄來的俏妖精。


    要說愛情這玩意兒當真可怕,那胡小萍雖然也知道華廣亭喜歡的不是它,不過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喜歡呢?而且每天二喜還不斷的催促它快去,你要問為啥,因為它上華廣亭那兒有好吃的啊。


    這時間一久了,感情根深地步,胡小萍稀裏糊塗的就扮演起了那謝倩的角色,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那個謝倩。


    說起來這日子好好的,本來也沒有什麽波瀾,可是不想有一日,也不知道怎麽忽然就出了禍端。


    那是年前的時候,一日清晨,胡小萍回到墳地,卻見那二喜坐在墳頭上抱著腦袋哭,胡小萍心裏納悶兒,於是便上前詢問怎麽了。


    二喜對著胡小萍講,說昨夜裏自打南邊兒來了個煞星,說是什麽教的護法老爺,見到它以後二話不說就把它的給打了,腦袋都打破了,從此再也沒有長出頭發來。二喜問它為何無故打它,那個妖怪對二喜說,說他有要事經過此地,想抓二喜隨行伺候著。


    二喜當時見那怪物凶惡,自己也鬥它不過,所以隻好對它說,說自己是有主人的,你要想讓我伺候你,必須經過我主人的同意。


    那怪還真同意了,於是便對二喜說,讓它的主人明晚在南邊樹林裏麵相見。


    要說胡小萍剛剛得道,自認為有些本事,於是便安慰了一下二喜,等天黑之後,沒有急著去見華廣亭,而是去了那樹林,那怪早就等在了哪裏,隻不過它見那胡小萍出現之後,並沒有同它動手,反而色心大起出言輕薄,將那二喜之事拋在了腦後,竟然想要霸占這胡小萍。


    要說什麽妖怪都有呢,我聽到此處後,心中一陣無奈,想著也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這麽一貨。


    而聽那胡小萍繼續說道,它說當晚它和那怪一言不合便鬥了起來,可是那怪實在厲害,胡小萍鬥它不過,幾個回合就被它打倒在地,可這胡小萍性子倒也烈的很,它見那怪要輕薄與它,便對著那怪物喝道,如果你敢動手,我就自行了斷。


    那怪見它此般強橫,一時間也拿它沒有辦法,於是便對它說,為什麽不跟我。


    胡小萍對那怪說,我已經又心上人了,自然不能跟你。


    沒想到那怪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它說道,這好辦,我殺了你的心上人,然後你就跟我走。


    要說禍端就從這裏出現了,那怪物倒也真有本事,竟然找到了華廣亭,然後對其施以邪法,華廣亭卻哪裏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一腳踏入了鬼門關,如此這般,恐怕再過些時日,就會命歸黃泉。


    胡小萍說到了此處,已經泣不成聲,隻見它對著我哭訴道:“那怪物好像停留在這裏的時間有限,欺我同廣亭相愛,便以此要挾,非要我跟它走,如果我不應允的話,它就會害死廣亭,可我卻又鬥它不過,隻好終日哭泣……”


    感情是這樣,我終於懂了,要說那怪物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迷了那華廣亭,這胡小萍如果不從它的話,華廣亭的性命就不保,而這胡小萍又不肯應允,隻好每天依舊去同那華廣亭相會,不過它見華廣亭的身子一天不比一天,所以心中酸楚,就想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它心中能想到的,隻是給那華廣亭弄一些好吃的,這才引出前文曾經提到過的深夜買飯的事件,講的是在這片墳地之中它曾經挖出了一些錢財,不過它也知道這些錢現在已經不能用了,而它又不想害人,所以隻好使了些障眼法將那些錢變成了紅票子。


    胡小萍似乎越說越委屈,隻見它哭哭啼啼的對著我說道:“我也不想騙他們,我對不起他們。”


    我心裏想著,你是不知道啊,現在那飯店的老板哭著喊著想讓你接茬兒去騙呢。


    不過見她這般傷心,我根本沒心情開玩笑,我覺得這個狐仙很重感情,怎麽說呢,簡直感覺比人還像人,就是有點單純,於是便對著它說道:“姐姐你也別哭,那怪到底什麽來頭,你有沒有通知本家來降它?”


    胡小萍對著我說道:“那怪物的名姓倒也沒說,隻是周身上下騷臭難聞,那股氣味並不是咱‘五家’,而且……”


    說到了此處,隻見那胡小萍的臉竟然紅了,隻見她對著我說道:“我不敢通知本家。”


    我見它這樣,心中頓時大悟,對啊,它身為一妖怪和人相好這算什麽事兒?要說那些老狐狸在我的心裏多半有點迂腐,連我找青丹救人都不許,自然不會允許這同修和人相愛了。


    隻見那胡小萍似乎說到了傷心處,竟又哭了起來,它對著我哭道:“想想廣亭也撐不了幾天了,昨天那怪物說了,說它時間很緊,如果後天我還不應允的話,它就殺了廣亭然後離開這裏,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想到了此處,我便又望了望那胡小萍,心裏想著今晚上事兒可真多,一件接著一件,沒想到在這兒又遇到這種事情,我該怎麽辦?


    於是我想了想後,便對著它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隻見那胡小萍一邊哭一邊說道:“我本想明天再看廣亭一眼,我也知道騙人不好,同他說清楚這件事後,就從了那妖怪,畢竟,隻要他能活著,就是好的……”


    那胡小萍哭的很是傷心,小妖怪二喜在旁邊不斷的勸著,這一幕我看在眼裏,心裏倒也感覺酸楚,這癡男怨女之事當真感人,而且這胡小萍心地善良,為了那個男人,自己怎樣都不顧了了,試問能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個?


    我發現我似乎看不得別人遭罪,也不知道為什麽,說起來也許是因為我的命也不咋地吧,所以我心裏特理解此時胡小萍的感受。


    想到了此處,我心裏就已經拿定了主意,於是便對著他說道:“別哭了姐姐,我幫你除了那妖怪不就好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施計降妖


    聽完我的話後,那胡小萍愣住了,它就這樣呆呆的望著我,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跪倒在了我的身前,含著眼淚不住的磕頭,一邊磕一邊說:“謝謝,謝謝姚大少!二喜,二喜趕快跪下謝謝姚大少!”


    那小妖怪二喜一聽自己主人這麽一說,哪裏還有半點猶豫,不由分說跪在地上拜了下去,看來他倆是真把我當救星了,我苦笑了一下,心想著畢竟剛才我和胡小萍動過兩手,它應該也知道我還算是挺強的,起碼要比它強,而且說起來我腦袋上海扣著什麽薩滿正宗的大帽子,要知道當年青巴圖魯何等威風,傳說中這老爺子都有降龍伏虎之能,雖然這傳說之事不免有些水分,但是想來他的本事也不會小到哪去,要不然能跟那麽多妖怪達成永世協議麽?


    可是說起來我的本事可是有限,不過現在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答應人家的就一定要辦到,所以我便慌忙扶著它倆起身,不過雖然答應了它倆,但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怪物的底細和本事,所以也不敢輕易前去找那怪物單挑,畢竟我有幾兩重自己最清楚了,能夠智取的,就別逞強。


    想起來那錢紮紙和道安此時還不知離我多遠,如果他倆在身邊的話,戰勝那怪物的把握就大了許多,想想剛才我同他倆商量孤身降妖,沒有我的消息他倆也不能給我打電話,想到了此處,我便來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了,然後掏出了手機給錢紮紙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電話便接通了,錢紮紙的聲音傳來:“姚子,怎麽樣了,妖怪收拾了麽?”


    我對著電話說道:“收拾啥啊,咱們找錯妖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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