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善冷笑道:“謝我什麽?”


    我把老七抓在手裏,然後對著他說道:“謝謝你送了這麽大的禮給我,光送一個馬天順還不夠,還要把自己送上門來,真是好大的手筆啊黃老板。”


    “你也就現在能囂張一下了。”黃善對著我說道:“等一下你會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要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這老混蛋搞的鬼,於是我也就沒再廢話,直接對著他罵道:“你整個一不裝逼不舒服斯基,忘了你上次被我倆開瓢兒的事情了?來來來,不是講打麽?這次是鬥法啊還是摔跤啊?!”


    “也就是小爺現在沒帶火腿腸。”錢紮紙氣呼呼的說道:“要不然我一定讓他的腦袋來個二次綻放。”


    隻見那黃善也沒言語,隻是沉著老臉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靈頭旛,而他旁邊的那兩個人則都心照不宣的拿出了一把小刀,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下,那小刀很是鋒利,頓時劃出了一道兩寸來長的口子,鮮血不住流淌,隻見那兩人分別伸出了手,在那黃善的臉上塗抹了一下,黃善被抹了一臉的血後,表情更加的猙獰。


    他們的動作很快,而這個時候,我們已經看出了有些不對勁,胡白河已經衝了過去朝著那黃善腦袋就是一抓,隻見那黃善陰森森的說道:“太晚了!!”


    說罷,隻見他隨手一揮,用手中的靈頭旛朝著胡白河迎了上去,胡白河的爪子碰觸到了那靈頭旛,隻見一股黑氣射出,胡白河的爪子竟然被彈了回來,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這麽大本事。


    而就在我們愣神兒的時候,更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再彈飛了胡白河後那黃善和身邊兩人忽然跪倒在地,二話不說朝著我們當當當就磕了三個響頭,他們的腦袋磕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這幾個頭磕的相當到位,以至於他們的額頭都磕出了血。


    而就在他們磕頭的時候,我的身上忽然沒緣由的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就好像是忽然鑽進了一個冰箱似的,一股莫名而又熟悉的恐懼出現,隻見那黃善忽然張開了雙臂,然後抬頭大喊道:“求老爺為我做主!!!”


    糟了,一聽‘老爺’倆字兒我就有些慌了,去年在沈陽那恐怖的經曆似乎有浮現了出來,於是慌忙大喊道:“白姐,動手!!!”


    但是當我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說起來這也不怪胡白河,因為那黃善的咒語簡直太快了,而且他現在身子離也不知道哪冒出的力量,以至於胡白河竟然進不了身,隻見那黃善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開始不斷的用指甲撓著自己的臉和手背,他撓的很用力,一道道血痕出現,說來也真是詭異,那些血痕中竟然冒出了絲絲黑氣,那些黑氣聚在了黃善的頭頂之上,漸漸的成型,隻見黃善跪在地上,忽然將兩根手指伸進了嘴巴,然後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吐出了的嘔吐物之中,竟然有很多好像是蛆蟲似的物體。


    在看見這駭人的一幕之後,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寒而栗,隻見他頭頂上的黑氣已經形成了一條黑色大蛇的形狀,那蛇又兩個頭,隻見黃善忽然抓起了一把蟲子,然後朝著前麵一撒,那黑蛇頓時好像睜開了眼睛,四個紅燈似的招子正陰毒的打量著我們。


    果然是那什麽黑蛇老爺。


    就在這時,黃善顫抖的站起了身,然後氣喘籲籲的對著我陰毒的說道:“你毀了我的寶貝肉菩薩,別期望我會放過你,好好享受吧你們。”


    看來這個黃善這次真的是下足了本錢了,我咽了口吐沫,然後轉頭望了望身邊的人,錢紮紙頭一次見到這種怪物,居然張大了嘴巴看楞了,而聶寶中韓萬春他們則看不見這怪,但是見我們表情凝重,也知道這次碰到了很大的麻煩。


    我當時自然無法想到,原來自打那馬天順從沈陽帶回了這條怪物的魂魄之後,便將其一直供在這裏,並用獨門秘訣讓其迷失了心性,那黃善知道馬天順被我們打敗之後,便想從操就業綁了韓萬春他們要挾我,可是不想竟然被我們再次的識破了他的詭計,而且攻到了這裏,黃善見大事不成,隻好用了最後的手段,也就是清楚那怪物來對付我們。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再次加速,心裏想著,看來這將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捅刀子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當天那地下室中的雕像到底是什麽。


    感情那跪著的人,正是當年的大薩滿青巴圖魯,說的是心裏越偏執的家夥,妒忌心也就越強,從前這些金巫教的教徒們就是這樣的角色,他們心裏覺得,大家都是一脈而出,為什麽你們這些無恥而懦弱的薩滿就可以得勢壯大,而他們這些擁有‘真理’且不忘本的正宗巫教傳人卻要苟且偷生呢?


    難道世人的眼睛都瞎了麽?


    因為心中憤憤不平,所以那些邪教的教徒們都試那青巴圖魯為‘罪人’或者‘叛徒’,等到後來由於薩滿通告朝廷使他們遭受了滅頂之災,所以他們對其更加恨之入骨,於是這些殘餘邪黨後來就為青巴圖魯塑立了一座跪著的雕像,那雕像上纏著一條雙頭蛇的寓意是,他們要讓青巴圖魯永遠收蛇靈噬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生永世存活在痛苦之中。


    說起來這些人真夠變態的了,隻要遇到了不公平的事情都會去怪別人,卻從來不會在自身找理由,不過說起來這類人在現在這個社會上貌似還真有不少。


    那雙頭老爺,咱們之前也講過,它是這些金巫教綜合了蠱毒與咒術相結合才搞出來的一種畸形妖怪,這種妖怪的怨力極大,是他們鎮教的邪神。


    不過在幾十年之前,由於當時全國打壓封建迷信,無論正邪一並如此,那雙頭老爺本就擁有智慧,它覺得自己留在這名存實亡的小教會中也沒有什麽意思,於是便瞅準了機會逃了出去,想用自己的邪法本事闖出一片天地,弄不好再過幾年,由於信仰的關係,它真的可以成為一方邪神,而當時的金巫教徒們連自保都費力,所以自然不會去尋他。


    隻不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雙頭老爺跑到了一處小山村,可是正當它的陰謀即將實現的時候,不想卻遇到了那四處雲遊並處在巔峰狀態的玄嗔。


    玄嗔仗著天賦異稟且有郭守真的法寶護體,最後將這雙頭妖肉身擊碎,並將其魂魄壓在了那南塔之下。


    於是又過了幾十年,在這期間,金巫教逐漸恢複了元氣,這才想起了本教邪神還在外麵飄蕩,於是有上了歲數的邪教徒開始按著記憶尋找,最後找到了那個雙頭妖怪作惡的小村莊,這村莊裏麵的老人現在還能依稀記得年輕時遇見的那‘活神仙’,從他們的嘴裏得知,神仙歸去的前一天,曾經有個年輕的道士來訪,從他們口中形容那道士的裝束來看,他們認定了這道士是龍門派的弟子,於是他們順藤摸瓜,最後找到了玄嗔的所在,這個找到了玄嗔的人,正是那挨千刀的馬天順。


    由於當時這些邪教徒覺得那雙頭老爺既然已經有了獨立的思想,等它恢複了本事之後保不準還會離開,外加上人皆有私心,這掌教黃善覺得既然這怪物是在這裏找到的,沒理由拿出來跟外地的同修分享,於是他便開始琢磨著怎樣才可以收複這雙頭怪為己用,他覺得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要說這怪物已經失去了身體,想要恢複哪裏能有那麽簡單?必須要以藥材培育出的蠱毒蛆蟲喂食才能讓其恢複,而且它如果吃多了這種蛆蟲的話就會產生癮性,這樣就可以用來要挾那怪物為其辦事,不過這樣做也很有危險,那就是這些蛆蟲的培養很是麻煩,必須要以咒法高強之人的軀體做器皿,相信即便是再喪心病狂的人也不敢輕易的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於是黃善就猶豫了,直到了那一年他由於輕敵被我和錢紮紙兩個人給打的落花流水,以至於自己老窩都被毀了,惱羞成怒之下,他這才下定了決心,用自己的胃飼養蠱毒,花費了將近兩月,終於將那雙頭怪弄的服服帖帖。


    當然,這些都是後來我才知道的,因為當時的那種環境下,我的心裏滿是驚訝和不安,看那黃善一口一口吐著蟲子還吐得這麽囂張,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而且再次見到那雙頭怪物,看上去這怪物遠要比第一次見來的凶猛,上一次是我們運氣好,由於那淨光塔的關係,所以這怪發揮不出所有的力量,但是現在卻不同了,因為剛才這怪物剛一成型,就黑氣四散,站在黃善旁邊的那兩個邪教徒似乎吸盡了不少黑氣,竟然昏倒在了地上,說實在的,當時我真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到底能不能鬥的過它。


    媽的,不想那麽多了,我當時暗罵了一聲,心裏麵想著都什麽時候了,有賭未必輸,不鬥鬥看怎麽知道打不打得贏?


    於是我一咬牙,然後大聲喊道:“白姐,小錢,咱們上了!!”


    說罷,我便攥著老七撲了上去,雖然我也知道老七對這怪物估計沒多大的用處,但好在聊勝於無,而錢紮紙也從背後取了長矛,怪叫了一聲後跟了上來,胡白河早就做好了準備,它也能看出這東西很是厲害,所以雙手雙臂一甩,隻見它的頭發變成了白色,一雙鳳眼中的瞳仁變小,嘴裏獠牙滋出,手背上青筋暴起,尖銳的指甲就好像利刃一般,它對著那麵前的黑蛇暴吼了一聲,然後就撲了上去,雙手交叉狠狠一劃,指甲撓在了那黑蛇的腦袋之上,濺起了一片黑氣。


    那黑蛇似乎才從睡夢中蘇醒,還沒有搞清狀況就受到了攻擊,胡白河何其本事,那怪物自然吃痛,隻見它大叫了一聲,一頭躲避,另外一顆頭顱卻本能的做出了攻擊,胡白河急忙向後一退,但那黑蛇的蛇頭動作極快,胡白河躲閃不及,隻好雙臂格擋,硬生生的吃了這一擊。


    胡白河倒地的同時,那發怒了的怪物張開了大嘴向他咬來,這一口要是咬上的話,估計即使是胡白河也會受到重創,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和錢紮紙已經跑到了近前,錢紮紙舉著長矛衝著那怪物的頭就紮了過去,正好紮在了那怪物的尾巴上,要說他的這些手工用品本來就是妖魔邪祟的克星,這一槍紮的這個實成,頓時給胡白河解了圍,那怪一聲怪叫,這一口並沒有咬下去。


    而就在錢紮紙刺出這一槍的時候,我則虛晃了一下,一躬身躲開了那黑氣,然後起身一個箭步衝到了那黃善麵前,擒賊先擒王,既然這條怪物是這個老混蛋放出來的,那我就先把他製服,然後在強迫他收了這怪,想到了此處,我飛起一腳蹬在了這黃善的身上。


    黃善當時已經吐了好長時間,而且估計他也沒成想我會這麽理智不去跟那怪鬥而是來找他,所以也沒怎麽防備,重重的吃了我一腳,隻見他啊的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而我當時發了狠,上趕幾步又是一腳踢在了他的腦袋上,踢完之後,我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攥著老七,拳頭好像雨點似的往他的身上招呼。


    那黃善拚命的掙紮,但是由於全身乏力所以也沒能將我推翻,沒幾拳就被我揍出了鼻血,我一邊揍他,一邊大聲叫道:“想活命就把那個怪物收起來,聽見沒有!!”


    那黃善咬著牙,然後對著我罵道:“即使跟你們同歸於盡我也不會收起它,你……”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就甩起老七就砸在了他的嘴上,砸的他滿嘴鮮血,我皺著眉頭罵道:“我讓你把那怪物收起來!聽見沒有!?”


    那黃善被我壓在地上一頓痛打,著實受了極大的侮辱,隻見他瞪著眼珠子望著我,忽然張嘴快速的念叨著什麽東西,他的語速太快,我沒有聽清,就在這時,忽然我的背後一陣劇痛,然後就被打飛了出去,身子重重的磕在了牆上,疼痛差一點讓我昏了過去。


    雖然錢紮紙的製止兵刃厲害,但是苦於這怪的本事實在太大,所以並沒能讓它受到太大的傷害,而且這一刺不要緊,反而使那怪的殺意更濃,隻見它尾巴橫甩,錢紮紙本來想要躲閃,但礙於身體素質不行,幸好此時胡白河又前來解救,胡白河擋在錢紮紙的麵前,兩隻爪子用了渾身的力氣迎了上去,但依舊被擊倒在地。


    而黃善嘴裏的咒語,正是控製那怪物的法門,他被我擒住,慌忙念咒,那怪物當時聽到了咒語,這才轉頭襲來,我的後背上吃了它一尾巴,感覺骨頭都要斷掉了似的。


    想掙紮著起身,但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站立起來,我疼的倒吸涼氣,同時心裏麵想著,奶奶的,這怪物怎麽這麽恐怖?真是無法想像,那個玄嗔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居然是和這麽厲害的妖怪打鬥,而且居然還贏了。


    那個老年癡呆的老頭子真的有這麽厲害麽?!我苦笑了一下,現在可怎麽辦呢?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真的僅僅一個回合,我們就已經敗下了陣來,雖然胡白河本領高強,但說起來它也是妖怪,和那怪物都差不多,所以無法克製於它,而且它雖然又站了起來,但是兩隻爪子看上去都在輕微顫抖。


    而那黃善,此時已經站了起身,他擦了擦臉上的血後,對著那怪物一揮手,那怪便再次朝著胡白河撲了過去,而黃善則趁著那怪物和胡白河相鬥的時候,走到了我的近前,他對著我陰森森的說道:“輸贏隻不過是時間問題,鼓拿來吧”


    又是鼓,我當時由於後背的疼痛,滿頭都是虛汗,但是我也沒和他服軟,見他問我要鼓,我便呸了一口,然後對著他說道:“你確定你想要?跟你說想要我鼓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看看那馬天順,我勸你也早點收手吧,別最後也被那些狐狸給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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