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少,你可別這麽說啊!”胡白河聽我這麽一說後,竟然有些慌了,他看了看我,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那好吧,我以後不會再提這事便是。”


    “白哥,你會幫我麽?”我問胡白河,胡白河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奉命保護你,既然你已經選了這條路,那我就跟著你走下去便是。”


    說到了這裏,它便對我一笑,然後小聲的說道:“如果是我,估計也會和你一樣的。”


    我倆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今晚上發生的事真多,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稍微平靜了一會兒後,我又想起了那馬天順的事情,於是便同胡白河說了,胡白河聽完我的話後,便對著我說道:“那個馬家的叛徒原來還沒有死啊?”


    我問胡白河:“你認識它麽?”


    胡白河冷哼了一聲後,便對著我說道:“怎麽不認識,說起來他好像是馬家這一代的次子,很是能耐,是五排教主的弟子,大概十年之前吧,他做了一件大事,竟然把咱家教主給殺了。”


    “啥?”我愣了,心想著這人居然這麽厲害,身為一個人,竟然能殺死一個那麽有本事的妖怪,於是聽到此處,心中便震驚不已,而那胡白河繼續對我說道:“說起來都是這惡賊心狠手辣,五排教主本是蛇身,雖然得道,但每三年都要蛻皮,這時是極其虛弱的時候,哪成想那惡賊竟然準備了雄黃蛇藥之類的東西,對著教主偷襲,最後將其殺害,當時我們全都震驚了,馬家一直是我們的弟子以及香火來源,這事情可當真不小,於是我們便奉旨追拿這惡賊,連他的本家大怒之餘,也將其逐出了家門從此不再同他有任何關係,哪成想他殺了教主之後居然好像消失了似的,連我們都尋他不見,所以一直沒有消息,由於這件事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很是機密,隻有當年追拿他的那些同修們知道,沒想到這賊人竟然出現在這裏。”


    我對胡白河說:“他為什麽要殺他的師父啊?”


    胡白河對我說:“我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他誤入歧途,信仰邪神,驅使惡鬼,八成是有什麽陰謀吧。”


    果然跟我想一塊兒去了,那個姓馬的王八蛋果然不是什麽好餅,我剛想到此處,隻見那胡白河便對著我說道:“姚少,你見到他了,他在哪兒,奶奶的,這次看我不整死他。”


    我想了想後,便同胡白河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過他今晚很有可能去一個地方。”


    “那還等什麽?”隻見胡白河站了起來,躍躍欲試的對著我說道:“咱們趕緊去吧!”


    我搖了搖頭,然後心中想到,就算去,也不能讓它用韓萬春的身子,要不然我這心裏老是有點內疚,而且外麵還有個聶寶中,我怎麽跟他解釋這件事兒呢?於是便對他說:“不著急,咱們先回到住的地方,把你附身的這個家夥丟下,然後再去,等會出門你別聲張,一切我來說。”


    他點了點頭,於是我倆換了衣服後,便走出了房間,跟那雇主又寒暄了幾句後,便告辭出門,呂全友在一旁不斷的跟我說話,他說:“厲害了嘿姚遠,我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在哪兒學的?”


    “胎帶的。”我無奈的笑了笑,下了樓後,我讓呂全友打車先走,等到呂全友走了以後,我和胡白河一起轉頭望了望聶寶中,這老小子似乎已經看出了端倪,隻見他對著‘韓萬春’說:“你是……”


    “我是誰!”‘韓萬春’對著他喊了一聲。


    “胡白河,你是胡白河胡大爺!”聶寶中似乎條件反射般的喊道,這對話,在之前的日子裏似乎一直是他的夢魘,沒想到今天又一次重複了。


    胡白河笑了笑,然後對著他說道:“還行,沒忘了我,你說你哆嗦什麽?”


    聶寶中望著這個嚇唬過他的惡棍,當時估計是想說‘胎帶的’,但是始終沒敢說出口,他對著我說:“姚,姚遠,這是什麽情況啊……”


    你問我什麽情況?這情況可有些複雜了,我當時也不想跟他解釋,於是便對著他說道:“這位白哥上了你師父的身,是想跟我一起去抓一個大妖怪,但是你師父身體不適,所以咱倆先送他回去休息吧。”


    說罷,我們便回到了賓館,在賓館裏,我讓胡白河出了韓萬春的身子,韓萬春便睡了過去,我為他蓋好了被子,當時我也知道胡白河並沒有走,於是便對聶寶中說道:“聶哥,師父睡了,你也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兒?”聶寶中問我,我對他說:“出去溜達一圈兒。”


    我其實真的不想讓他陪我去冒險,於是說完之後,便除了門,下樓之後,我並沒有直接打車去那墓地,而是在樓下一個小超市裏麵買了一袋食用鹽以及一瓶白酒還有一卷膠布,雖然我知道胡白河就在我的身邊,但是我卻看不見他,所以我要先做到能讓我的眼睛先看見‘鬼’。


    這個法子,正是之前錢紮紙教給我的,據說是個陰陽先生傳給陳歪脖子的一招,是利用幾樣很平常的東西組合出來的民間秘術,雖然方法簡單,但是卻很靈驗,簡直可以和在沈陽時喝的那符水有的一拚,聽錢紮紙對我說,這一招叫‘陰酒柳葉弱水法’,是利用白酒的五穀發酵出的陽性加上柳葉的陰性,再加上土地的地氣組成的。


    講的是柳樹為‘五鬼’,是陰性很大的植物,可以供鬼魂棲身,以前更有傳說,下雨的時候,有些鬼魂會在柳樹下找替死鬼,好在這種樹很常見,街道兩旁都是,於是我便在一棵樹下挖了個坑,往那坑中倒了些鹽,在倒酒,然後用折下來的柳樹枝快速的攪動,那酒水頓時變得泥濘不堪,直到酒水完全滲進土中之後,我抽出了濕漉漉的柳枝,從上麵摘了三片葉子,兩片分別擦了擦眼睛,剩下的那一片則用一塊膠布貼在了額頭之上,這麽做是為了降低自身的‘火氣’已便於隱藏。


    成了,在雙目極度不適之後,我心裏麵想著,這個方法我之前隻用過一次,還是在錢紮紙指導下用的,現在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如果管用的話,現在我整個一小錢附體了,少說也有三四個小時的效用,果然,在我剛起身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旁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男子,這男子瓜子兒臉,眼角上彎,留著寸頭,一臉的流氓相,他一邊望著我,一邊對著我說:“姚少,在哪兒學的這白派陰陽先生的道術啊?”


    看來這就是胡白河的本尊了,我心裏想著,這好像是我頭一次見他,不過跟我想象中的胡白河有些差距,我真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秀氣,居然還人模狗樣兒的穿了套西裝,但是我也不怎麽驚訝,打量了他兩眼之後,便對著他說道:“一朋友教的,很管用,就是眼睛很難受。”


    胡白河笑了笑,上前攔住了我的肩膀,我直感覺到一陣冷風,也沒在意,剛要跟他上路,身後卻傳來了聶寶中的聲音:“姚遠,你,你也帶上我吧。”


    我和胡白河回頭望去,隻見聶寶中穿戴整齊正站在我身後的不遠處,我見到他後,心裏有點驚訝,於是便對著他說:“我們這次是要去墓地,很危險的,聶哥你用不著犯這個險。”


    “不,我想去。”隻見聶寶中鼓起了勇氣對我說:“既然我已經決定了要學這一門,就要學好,小弟,你就帶我去吧。”


    我挺佩服他的,確實,他的膽子比我曾經剛見鬼時大多了,就在我思考的時候,一旁的胡白河笑了,他對著我說道:“帶著唄,要是有危險的話我還能上他的身,多好啊。”


    我打了個冷顫,看來這胡白河夠腹黑的了,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見聶寶中堅持要跟著,心想著就讓他跟著吧,通過這陣子的接觸,我覺得這位大哥確實挺仗義,而且胡白河還在身邊,應該不會有啥太大的危險,而且多個人也是多個伴,便對著他說:“那好吧,你想不想看鬼?”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巫教邪神


    “看鬼?”聶寶中愣了,他看著我,似乎有點搞不懂我說的話,於是我便對著他解釋了一下,我這才發現,原來我是個不擅長解釋的人,要是錢紮紙在這兒就好了,他一定會對聶寶中用他那套通俗易懂又不著調的遊戲理論解釋。


    說起來還真是這樣的,這次墓地之行,能見鬼和不能見鬼在感官刺激以及心理刺激上都是不同的,選擇看不見鬼的,那就是普通模式,選擇能看見鬼的,那就是深淵模式了。


    我倒是很希望這聶寶中選擇普通模式,但沒想到這老小子竟然對我說:“真的能看見鬼麽?我還沒見過呢,我……我想試試!”


    膽子真大,我心裏想著,於是便也就沒廢話,又從剛才拿柳枝之上摘了兩片葉子,在他的眼睛上一邊塗抹一邊說道:“聶哥,話先說在前頭,不管你看見啥,千萬別叫喊,知道不?”


    “知道了。”聶寶中揉了揉眼睛,然後看著旁邊的胡白河,見它正對自己笑,便對著我說道:“這是誰?”


    “我是誰!!”隻見胡白河大喊了一聲。


    聶寶中渾身一顫,頓時哭喪著臉叫道:“胡白河胡大爺!!”


    胡白河哈哈一笑,然後上前攬住了他的肩膀,對著他笑道:“這不就對了嘛,嘿嘿,小夥咱真有緣。”


    我敢肯定,如果聶寶中知道胡白河還在身邊兒的話,他剛才一定會選擇普通模式。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了,給哭喪臉的胡白河腦門貼了一片柳葉之後,我們便打了個車,胡白河沒有上車,一直在車窗外麵飄著,大半夜的,一個穿了一身白的男子在大街上飄著,極具視覺效果。


    我怕跟司機直接說去墓地司機會害怕,於是便停在了距離墓地大概半條街的地方,下了車後,我們三個便步行前往。


    這深夜中的回民墓地相當滲人,要說這裏本來就是郊區地帶,小小的縣城本來就不怎麽發達,自然是不會有路燈之類的東西,大晚上的,天上還飄滿了雲彩,可視度很低,而我有不敢開燈,生怕那馬天順就在附近,隻好摸索著前進。


    街道上漆黑一片,隻能模糊的看見身邊不遠處的事物,這種環境下,是最容易滋生恐懼的,因為偶爾還能同一兩個夜遊的人擦身經過,但是我們卻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人。


    而且,我身後五百米的地方,似乎始終跟著五六個影子,它們一直跟著我,我心裏也明白,這就是我的那些個債主了。


    不過我好像已經適應了這種場麵,胡白河還在身邊,於是也沒覺得怎樣,但聶寶中畢竟是第一次經曆這些,他低著頭,不發一語,雖然大字挺大,但好像還是害怕了。


    走了沒多久,我們便來到了這墓園之前,之前忘了介紹,這片墓園很大,左邊方向大概幾千米外,還有幾排小平房,而從右手邊起,則是荒無人煙的野地。


    墓園無人看守,我同胡白河和聶寶中點了點頭,便鑽了進去,白天來過一次,所以這時也算是輕車熟路,剛進了那墓地,我就愣了一下,隻見那偌大個墓地之中,竟然零零星星的還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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